七天·七小时-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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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不是中寰的包厢,如果你有时间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我先出去了。”话毕,Connie快步走向门外,却不慎被迎面而来的一抹身影吓到,一时间竟惊叫出声来,厍世炎连忙抬头寻向声源,只见公治雪莫名地呆愣在原地,手中则拿着他的钱包。
“你没事吧?”公治雪凑近Connie,观察了下她花容失色的脸庞后关心地问道,“应该没有被下破胆吧?不然我可没地方替你摘千年灵芝哟。”Connie只是摇了摇头,随即缓缓恢复起正常的呼吸及心跳,目光也落在了公治雪手中的黑色钱包上。公治雪微微一笑,一个侧身越过Connie,径直朝厍世炎走去。“你的钱包忘在桌上了。”
“谢谢。”厍世炎接过钱包,很自然地牵了牵公治雪的手。
Connie忽的注意到,尽管厍世炎今天依旧打理得整洁清爽,但却和昨天穿了同一身衣服,这对习惯每日更换衣服的他而言是极其反常的,更不用说现在是八月盛夏。照此推断,他昨晚根本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公治雪的住处呆了一夜。宿醉加上今天超乎一般的疲倦,Connie顿时明白了什么,表情痛苦地退出了厍世炎的办公室,手足无措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这是她早该料到的结果不是吗?从最初她就该深刻了解的,为什么还要做那些傻事呢?瞬间,眼眶不由湿润起来。
不能哭!纵使再伤心也一定不能在这里哭泣,她仰起脸,尽一切可能不让泪水蒂落。
透过透明玻璃,她轻咬下唇,至少她努力争取过了,不是吗?所幸那一层尚未捅破的纸,为她保留了最后的一丝尊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们至少还能做一对知心的好友。
第二十一章 交织的脉络
厍世炎睁着双眼仰躺在床上,目光凝视房间顶部的天花板图案。感觉着自己瞳孔细微的缩放。许久,他侧首看向写字台上的粉红色信封。到底要不要去看比赛呢?是自己去还是让厍世凉去亦或是让这张VIP证件静静陪他在家躺上一天?敏锐如他又怎会忽略掉那天Connie表情中的变化?
下一秒,他已坐起身,有些事,总要直面解决的。正因为他太了解自己,所以才要及时地以极其“厍世炎”的方式去处理。
网球公开赛单打决赛在下午1点准时举行,这也将成为本届室内运动会开赛以来所产生的首个冠军项目。Connie独自喝着饮料,猜测着此刻厍世炎是否正和公治雪约会。莫名的,她想到了汤文萱,于是又自嘲地笑了笑,比起汤文萱落寞而无人问津的离开,一个曾不可一世的设计师尚且如此,她这点伤感又算得了什么?相反,她应该对厍世炎给予的信任感到庆幸才是。
“已经开始了吗?”厍世炎的声音响起在她的身后,她欣喜地回首,见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原来是卡座,亏得是我自己设计的,不然还真是难找。证件上的标注很有问题啊。”
“是有点。”Connie笑道,“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怎么会,我可是超级网球迷啊,只是现在工作太忙,基本没什么闲余时间去关注。比赛完了一起去吃点点心怎么样?”厍世炎提议道。
“好呀。”Connie点头,仿佛有一种约会的小小幸福与甜蜜。
男单决赛有些势均力敌的趋势,几乎每一局都需要抢七,决胜盘,随着双方各自体力的下降,场面也变得不如前两个小时那么精彩。Connie偶尔会偷偷留意一下身旁厍世炎的表情,而他始终保持着认真紧张的神情。每回中场休息他也很少说话,倒是不时有熟识的媒体前来寒暄。所有人都觉得厍世炎是工作狂,就连周末也不忘想方设法带上助理前来视察自己作品的实用效果。
“看样子,约翰法雷尔要夺冠了。”Connie看着记分牌及两名选手的体能表现分析道。
“嗯。”厍世炎认同地点了点头。
“嘭”的一声巨响,一名身着白色婚纱的少女在看台上推倒了一块位处楼梯间的广告牌,广告牌刚好挡住了其身后几名黑衣男子的去路,场边的观众顿时沸腾起来,新娘装扮的女子顺着台阶拼命往下奔跑,那手提裙摆和高跟鞋的举止极度夸张并充满了戏剧性。
“真不敢相信我的眼睛。”Connie目瞪口呆地吞了吞口水。
“我设计的场馆有个特点。”厍世炎目睹着新娘逐渐奔近,下意识地说着。和所有观众一样,他们正站着观望眼前的一切。
“什么?”
“路路通。”话音刚落,新娘已冲入了他与Connie的卡座并撞到了Connie。
“对不起!”新娘顾不上停留,扔下这句话又继续跃向下方球场。
“小心!”厍世炎扶住几近跌倒的Connie。
“我没事。”Connie脸红着说道,她对厍世炎用的香水有种莫名的心悸。
“啊!”随着黑衣男子惨痛的叫声,两人又将注意力转回球场之上,不可思议的一幕再度上演,约翰法雷尔居然为了那名“落跑新娘”错失了一次反击并与黑衣男子缠斗起来。
“这是我从小到大见过的最疯狂的场面。”
“好戏开场了。”厍世炎叹道。当约翰法雷尔摔下球拍拉起新娘的手冲向球员通道时,他不禁一阵剧烈的头痛,眼前好似浮现出一张他牵着一名女子的手在人群中落荒而逃的画面,他想看清女子的面容,却只能依身形判断那是罗纤。
“你没事吧?怎么出了那么多冷汗!”Connie担心地问道。
“现在什么情况?”恢复意识的厍世炎讶然发现球场处于一番奇特的状态之下,场中央的男单决赛选手莫名地看着裁判,而裁判与他对视的眼神竟与之如出一辙。一名身着深灰色西服耳戴通话器的男子步履矫健地走至场控身旁叮嘱了几句,从他得体的言行举止以及身后为数不少的跟随者看来,不是政客官员便是安全部门人员。
男子横扫了现场一周,在发现厍世炎后,向其走来。与此同时,裁判宣布了比赛的结束,并以约翰法雷尔告负作为最终赛果。
“你好,是厍世炎先生吧?”男子礼貌地伸出了右手,“国际刑警亚太区负责人,端木林枫,临时抽调负责此次运动会的安全问题,在你设计的场馆中发生这样的骚乱,我对此表示万分抱歉,希望没有让你受惊。”
“你好。”厍世炎与对方握了握手,在望向其双眼的瞬间微微一个颤抖,为何他会在他的目光中看到火焰般的气息?随之而来的是阵阵胃酸与恶心。
“我们会尽快处理好此事。”端木林枫向厍世炎及Connie点了点头后,转身离去。
下一秒,厍世炎竟失控地弯下腰吐了出来,他努力保持身体的平衡,却仍然眼前一片漆黑地倒了下去,甚至渐渐听不清Connie的呼唤声。
这是一片峡谷,空气清醒鸟语花香,并且如世外桃源般人烟稀少,他是第一次来这儿吗?在他的记忆中似乎并不存有同样的场景,但此刻身处峡谷之中,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蜿蜒的溪水清澈见底,石子在照射之下透出漂亮的光泽。厍世炎漫无目的地向前行进着,偶尔会被一些诡异的气息干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紧紧尾随着他,终于到了无法逾越的沟壑,他无助地皱起眉头,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掌忽的温暖起来,指间似是触到了某种动物的皮毛。
“吓……”厍世炎蓦地惊醒过来,仰首看向左侧上方的输液瓶及周边的环境,发现自己正靠坐在一张舒适的沙发上,而Connie则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你终于醒了。”Connie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我这是怎么了?”厍世炎问道,“我记得我在网球中心吐了。”
“吐完你就昏过去了,刚好比赛结束,紧急医疗小组的救护车要回医院,就把我们送到这儿了,医生说你没什么大问题,可能是因为最近太疲劳了,加上有些营养不良,所以打了点滴之后应该就很快恢复,但是已经两瓶了,你一直昏睡到现在,你现在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嗯,我现在很想去洗手间。”厍世炎皱了皱眉头,“总共输了多少?”
“一瓶500毫升,总共1000毫升。”
“有两斤液体在这几小时内补充到了我的体内,所以我现在需要释放一下。”厍世炎笑罢,伸手拧了拧输液速率控制阀以将其关闭,随后熟练地拔下针头,精神不错地站起了身。
“看你这样子,好像经常打点滴。”
“比一般人多些,尤其这些年。”厍世炎耸了耸肩。
“对了,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公治雪给你打了十来个电话,还有好几条短信。”Connie将手机递给了厍世炎。
“谢谢。”厍世炎看了看短信。“肚子饿了,等下一块儿去吃点东西吧,你有什么特别的偏好吗?”
“都可以。”
简单办理完小手续后,厍世炎与Connie打车回到海之帆取车,两人驱车前往一间别具风味的港式餐厅享用了晚餐。接着便至滨江大道散步。厍世炎一直很喜欢浦江两岸的景致,尤其是在夏天的夜晚,在江边吹拂着微风,而浦东回望浦西的感觉也有所不同。相较外滩而言,这里的人流量会少一些。
“你不会是在这里找到‘海之帆’的灵感吧?”Connie好奇地问道。
“当然不是,海之帆的海代表上海,可能汤文萱的江韵指的才是黄浦江吧。”厍世炎笑道,在思索了半晌之后,再一次开口,“Connie,有些事我想我们有必要开诚布公地聊一聊。”
“什么?”发现厍世炎表情中的凝重后,Connie不由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汤文萱在离开中寰之前,曾问过我和公治雪的关系,这些年来,并不是第一次有人问我这个问题。”话间,厍世炎子口袋中取出烟来。
“你想说什么?”
“你心里也有相同的疑问吧?”厍世炎深吸了口气后,靠至岸边的围栏,“为什么我们如此了解彼此的行踪和动态,为什么我的钱包会在公治雪那里,为什么每天她要给我打那么多通电话,为什么——”
“别说了,我不想知道。”Connie忍不住打断道,“我很清楚。”
“你……很清楚吗?”厍世炎认真地问道,Connie微红着双眼点了点头。
“我还很清楚接下来你想对我说些什么,请你不要说好吗?我都明白。”Connie仰起头抹去眼角的泪水,“不要说出来好吗?”
“对不起。”厍世炎愧疚地望向对方。“你是我最好最贴心的异性朋友,你有很多别人所不具备的优点,很迷人也很有魅力,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我们不合适,即便没有公治雪,我们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你值得拥有自己的爱情和幸福,却不是和我。”
Connie痛苦地哽咽着,没有回话。
厍世炎静静地等待着她平静下来,因为在乎这份友谊,所以才会看向未来,而不是眼前的心安或半点含糊。
厍世凉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办理完了全部的交接工作及离职手续,原本还对如何向原公司领导交代颇感为难,不料他只是说了一下新去向,对方便理解地首肯了,并且给了他一句,“有个这样的哥哥真好。”殊不知,他那位人们眼中在他这次跳槽举动中起到关键作用的兄长其实是唯一一名从头至尾没给过他好脸色看的人。
抵达中寰时,已过了午餐时间,厍世凉将劳动手册交给人事部相关人员后正犹豫是否前往厍世炎办公室坐一会儿,刚巧遇上了自电梯中走出的尹天南。
“董事长。”厍世凉礼貌地唤道。
“周末有空吗?”尹天南问道,厍世凉点了点头,“叫上厍世炎,一块去海之帆看击剑比赛,中国对加拿大,团体赛。”
“可是,我不是很懂击剑。”厍世凉尴尬地说道。
“换做你哥哥,可能就不会这么回答我了。”尹天南笑道,“回去研究一下,或者问问厍世炎,周末再见。”
目送尹天南离开后,厍世凉进入电梯前往厍世炎的办公室,途经茶水间时,还不忘拿几块松饼,他的确有些饿坏了。
“哥,你懂击剑么?”厍世凉走进门,泡了杯热饮后,自顾自坐到沙发上吃起了点心。
“不懂。”厍世炎手拿直尺在草图上标注着记号,完全没有招呼兄弟的意向,“下次进我办公室请先敲门,和在家里一样,特别是在我干活的时候。”
“哦,对不起,我又忘记了。”厍世凉不由吐了吐舌头,幸亏是在中寰,要是在家他早被厍世炎扔出了房间。“董事长让我们周末陪他去看击剑比赛,我也不懂击剑,到时候连话都接不上,多尴尬?”
“今天才周三,晚上回家上网把击剑规则搜出来通读一遍,然后上视频网站看一下近几年大小赛事录像,足够应付周末了。”厍世炎一边绘图一边回答。
“会不会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