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门暖婚-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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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随意听得很明白,大家都喜欢见风使舵,像蒲公英,随大流。
“杜家的少爷选了你,那是好事。”五婶很肯定地表明自己站在了宋随意这边,“你现在,和杜家的少爷住在一起了?”
“我们领证了。”
吓!五婶松开她的手,被吓得不轻。紧接,五婶立马握回她的手:“这样的话,你可得小心点你大婶。”
“谢谢,五婶。”
得到她这句谢意,五婶脸上一笑,却是看不清楚二房这个女儿的心里想的什么。
既然遇上了,宋随意让五婶帮着带路,两个人走到了农贸市场。宋随意按照心里拟定好的菜谱,首先要选他喜欢吃的豆腐制品,还有,依照他性格,应该喜欢清淡点的菜式。
做个番茄汤也不错,再来个瓜炒肉,现在瓜类正当时。
一边走,一边挑着食材,宋随意是没有想到会突然再遇上了个熟人。
前面走到卖鱼的地方时,看着有个女人在鱼摊上挑拣着两条名贵的桂花鱼,白色的绸衫,漂亮的膝裙,手指里捏着个蛇皮的手拎包,衣着打扮一看,都知道是个有品质的家庭主妇。
对方挑完鱼,转过头看到宋随意的时候,同样意外地怔了下。
“你们认识?”五婶在旁边早就虎视眈眈地观察宋随意和那个女人的表情了。
听见五婶的声音,唐湘怜的目光落到了宋随意身边这个中年大妈身上。和宋随意眼下这幅并没有精心打扮的着装一样,五婶身上穿的花衫,粗俗又难看。
都遇上了,不管对方怎么样的想法,宋随意想到他敬重的大哥杜博芮,于是喊了声:“大嫂。”
五婶全身紧张,小声贴在宋随意耳边问:“杜家的人?”
宋随意点点头。
五婶立马挂起笑脸,冲唐湘怜伸出自己的手:“我是随意她的婶子。”
唐湘怜的目光掠过五婶的那只手,仿佛看着空气直接穿射过去了。
五婶当即身子发起了一丝抖,不知道是因为受了委屈还是气的。
唐湘怜低头看了看表,说:“我单位里还有事,先走了。”
宋随意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道:“大嫂慢走。”
听到她这句,唐湘怜抬起的眼睛在宋随意脸上再望了几下。
鱼老板把鱼处理好了装上袋子,唐湘怜拎到手里,带着菜篮子转身走了。
五婶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跺了跺脚:“真是,什么人!”
宋随意记得谁说过,说他大哥娶的这个媳妇,是做老师的。做老师的,为人师表,礼貌应该最为得体。也不能说唐湘怜和她见面的这两次有不礼貌不得体的地方。
五婶还在气着,转头对宋随意说:“他家里人都是这样的态度吗?”
宋随意像是想了想,回答五婶说:“好像大婶上次说的话挺对的。”
五婶一愣。
宋随意笑一笑,仿佛在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也不知这个五婶怎么想的,或许是骑虎难下了,跟在她宋随意后面走着,倒是没有马上再次改旗易帜。
走到农贸市场门口,刚好见着前脚离开市场的唐湘怜并没有坐上车,而是徒步往一个小区门口走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宋随意得知,他大哥大嫂,他父母,住的地方,离他的家,其实不远。
难怪,他妈早上那么早拎着只老母鸡去到他家,能毫不费力。
☆、【72】固执(女人像朵花)
男人想的东西,和女人想的,总是不太一样。哪怕他是个那样一个温柔的人,一个心细如发的人,但是,又哪会想到女人心里最介意的都是什么。否则怎么会说女人像朵花,少有说男人像朵花的。
五婶跟在宋随意后面,本来像是要跟到宋随意家里,后来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不得不改变了主意。
宋随意一个人拎着菜坐上了公交车准备回家,一路想着他是不是醒来了,会不会肚子饿了。她已经在家里熬好了粥,但是,只是清粥。早知道,给他先煎个鸡蛋。
不知道她这个想法被宋二叔知道的话,会不会挨宋二叔说:女大不中留。
她在家,给宋二叔做饭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时时刻刻想着给他做饭,怕他饿到肚子了。
为此,宋随意倒不会说有了他以后,把家里人全忘记了。比如早上宋思露那条短信,让她一直挂在心上,有些心神不宁。
到了楼上,用指纹嘀的一声,门锁打开。她一手拉开门的时候,听见屋里有说话声,一下子于是屏住了气息听听是谁。
是他的声音没有错:“你是说她回国了?”
“是,昨晚上他们让我告诉你,我说你回家里去了,因为你是有老婆的男人了。”吴俊泽在电话里道。
宋随意的眼睛透过门缝,窥了一眼,望到了他在打电话的那张专心致志的脸。
他露着她这边让她能看见的那张侧颜,露出的是一丝冷漠的神情。
她心里感觉得到,这个电话对他来说有点儿重要,因为他是个平常对什么事情都表现的非常恬淡不以为是的人。
见他挂了电话,走去了书房。宋随意拎着菜篮子走进了屋里。
在玄关处脱了鞋,换上拖鞋,她直接走去了厨房。先看了看她熬好的那锅粥,没有被动过。
他没有吃,或许是因为没有看见。
这么想,她把粥重新温热,给他煎鸡蛋。
未想他突然从书房里走出来,走到厨房看见她,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专心翻着锅里的鸡蛋的宋随意,没有回头,道:“刚回来不久。”
等她煎好了鸡蛋,看见他站在了那里没有动,她登时闪过一抹局促。拿手擦擦额头上的汗,眼睛躲着他射过来的眼神,她像是漫不经心地望到锅里的鸡蛋,说:“杜大哥,吃吗?”
“去哪里买的菜?”他看到了她刚才放在厨房台面上的青菜。
“就这里两个站过去的一个菜市场,挺大挺热闹的一个菜市场。”说这些话的时候,宋随意感觉无比的艰难,第一次,感觉和他说话像是在努力没话找话说。
好累,她拿手再擦擦额头的汗。
一条帕子代替她的手,捂到了她额头上的汗。
宋随意抬起头,看着他拿着帕子给她擦汗,一边听他不太高兴的口气说:“脚没有好,走这么久的路,不疼吗?”
她倒忘了疼,可能是因为突然遇到了五婶,遇到了他大嫂,让她无暇去记得腿上的疼痛。
“你应该把我叫醒的,我开车送你去。”他说,知道那地方,坐公交车还得走老长的一段路。
也不知怎的,她突然开口顺着他这话就说:“听说叔叔阿姨住在那附近。”
他脸上怔了怔。
接到他疑问的眼神,宋随意轻声说:“早上去那里买菜,刚好遇到了大嫂,我这也是猜的,没有想到一猜就中。”
他没有想到她去那个地方买菜,更没有想到她会介意这事儿。应该说,他想着,其实他的住所离父母那边是有一段距离的,平常遇不上。他妈的性子,他也知道。
“我妈都来过我这里了,要不,下次我带你去我妈那里看看。”
听他突然冒出的这句话,宋随意回头,像是吃惊地在他脸上看了下。
他的嘴角弯弯的,在她眼里是带了一抹狡猾的样子,这可把她给恼的,说:“杜大哥,我发现,你有时候真的很狡诈。”
“但是,我不想伤害你,也不会伤害你。”他的手伸出去,在她额头上抹完最后那颗汗。
他对她真的很好,好到她都不知道怎么说了,会想着他是不是对每个人都是这么的好。以他高洁的品行,很有可能是这样的。一想到这里,她心里莫名其妙的发紧。
他的电话这时候又响了。
她的心瞬间再吊了起来。
他这是接到了条单位发来的短信,和她说:“下午医院要开会,我吃完饭得走。”
“没事,我下午,也要去一趟公司。早上没有去,怕是工作做不完。”她马不停蹄接着他这话说,她真的是和他一样,可以工作很忙的。
他清澈的眸子抬了起来,在她的表情上扫了两扫,低头看到她那条贴了纱布的小腿,说:“要是觉得疼的话——”
“不疼。”
“我下午开完会,大概五点钟回来,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宋随意刚想摇头说不用,抬起头时却因为碰撞上他的眼神,登时出不了声音。
他这样一个温柔的人,此刻露出的表情,却是那样的坚持,一动不动的眼神,仿佛在对着她宣誓什么。
宋随意心头微微惊了下。
“就这样。”他说完这话,拄着拐杖走开。
宋随意低着眉头,看见了自己握着厨台的手指不知何时冒出了层细汗。
下午,他去上班,她则赶去了振岳集团。
到了楼上那间办公室时,没有遇到周姨,她一个人接着清理昨天没有全部清理完的垃圾。然后,打电话给柳晴。
路上,她已经和柳晴说好了。由柳晴回花店,用小货车把她需要的花送到这里来。
送花过来的柳晴,才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接的竟然是这么大的客户,吃惊到嘴巴一直合不拢。
拉了下宋随意,柳晴问:“你见到了老板没有?是他看中我们的花店吗?”
别怪柳晴起了疑心,因为这很正常,像这么有钱的大集团老板,一般怎么可能留心到她们不起眼的小花店。
宋随意才给柳晴打了一针预防针,说:“他们找我们,是因为已经束手无策了,这个老板,只喜欢黄色的花。”
☆、【73】你是不是该问那人的意思(五彩的花)
“这么奇怪的人?”柳晴一边诧异,一边意识到了这个活儿根本不轻松,心里不觉有些后悔,“看来是我错估了。我早该想得到的,一家大公司怎么会突然找到我们不起眼的小花店。”
这事说起来肯定不是柳晴的错,是那个小鸡肚眼的男人的阴谋诡计。但是,活儿都接下来了,宋随意绝对不会说轻易放弃,让对方得意。
她要让对方输得心服口服。
“放心吧,晴姐,我都想好了。虽然听起来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天下没有解不开的结。”
柳晴疑惑地看到她脸上:“你不是说是个怪癖的人吗?”
“怪癖都是有原因的。晴姐不是说过一句话吗?顾客不满意,除去了一些顾客有心刁难。肯定是我们自身的工作出了问题。这人,再怎样,都不可能刁难所有的工作室和花匠。”
听起来貌似有道理,柳晴对宋随意点头:“按照你说的去做吧。”
站在高层落地窗前的方永澳,目光俯瞰到了楼下两个推着小车送花的女人。尤其宋随意那头在阳光下随意洒脱的短发,看着让人感觉是一阵凉爽的风迎面扑来,清新感十足。
周姨在他办公桌上拿起电话筒:“是吗?夫人到了?!这么快?要到公司里来吗?”手里握着电话筒,周姨转头看向方永澳:“少爷——”
“我早就说过了,她要来就来。”方永澳嘴角勾起的那抹诡异的弧度,在周姨眼里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吓人。
周姨倒抽口气,想着如果那个女人要来,刚好宋随意在董事长办公室里干活,到时候对方来了以后见办公室乱糟糟的,总是不好的。她抽身从方永澳这里离开,走到楼上去。
宋随意和柳晴撸着袖管,干得正热火朝天,两人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却不忘一边干活一边说笑,调节工作的气氛。
在这点上,宋随意和柳晴是百分百对了脾气,两个人都认为,种花卖花这种工作,如果没有个好心情,比起其他工作更会影响成品的效果。
人心情好,摆出来的花自然五彩缤纷,更为漂亮。因为花,反映的正是人的心境。什么样的人,注定爱上了什么样的花。
插上一束紫罗兰,宋随意轻轻哼起了一首歌。柳晴听她哼的可好听了,笑着问她:“是什么歌?听起来好像不像中文。”
宋随意眨了下眼:“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哼的什么。”
“咦?”
这是一首存在她记忆里很久很久的曲子,没有人和她说过叫什么名,她自己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只是每次高兴的时候,悲伤的时候,都会不知不觉地哼起这首曲子。
把花摆好了一部分,柳晴退了几步看看,总觉得有哪儿欠缺。但是,宋随意的能力她是绝对信得过的,宋随意这究竟摆的花盆设计有什么特别的讲究?玄机?
柳晴自己都捉摸不透,更何况那些不懂宋随意或是说第一次接触宋随意的人。
周姨推开门走进来,一扫她们两个在办公室角落里摆起的那堆花,吓了一跳:“你们这摆的什么!”
资料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董事长喜欢的是黄色的花,结果她们现在摆放的花是五颜六色,缤纷灿烂,和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