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国女帝:误娶医圣男妃-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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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硕在医馆门口伫立,嘴里抱怨:“那个什么皇子殿下,到底跑哪儿去了,还不回来。”
他正犯愁时,远处一人踱步而来。冷硕长舒一口气,迎上去讲:“你带回来的人醒了,吵着要见你。”顿了一下,接着冒出一句:“她失忆了。”
“知道了,我去看看她。”赫连温有了一种窃喜感,忘记过去就意味着可以重新开始。
冷硕不紧不慢地跟在他后面,心里有莫大的不情愿。
屋内,晓婷正在给她喂粥,突兀地问:“你真的忘了过去种种吗?”
颜卿傻愣住,过了一会儿,缓缓回复:“嗯,我记不得自己是谁。如今,我很想搞清楚所有的一切。”
“那你对冷硕有没有什么微妙的感觉?比如说,家人,亦或是朋友。”晓婷带着试探的口吻。
她刚要张嘴,一人满脸笑意地踏过门槛,那张面孔似曾相识。“我见过你。”
赫连温一进来,就听到了颜卿对他讲的一句话,笑意更浓了。“我们的确见过面,你记得我,太好了。”突降惊喜,他兴奋地搬来凳子,靠近床头。
为什么感到寒风刺骨呢?在外目睹的冷硕失落地垂下头,她居然认得一个陌生人,而不识相处已久的自己。
他自怜自哀,钻心的疼痛袭来,心里发出感叹:上天在捉弄我们吗?慕容果,你教教我,到底该怎么做?
房间里的人继续交谈,颜卿猛地握住他的手,急急地问:“我是谁?请你告诉我。你又是我的什么人?”
“你,你是我的朋友。不,是未过门的妻子。”赫连温说完后,不由面红耳赤。他难以置信,自己昏头了,居然会编出这么离谱的鬼话。
终究是欲望作祟,趁这个机会,他想把贺兰颜卿永远留在身边。
颜卿露出天真的笑脸,羞羞答答地问他:“那我们什么时候成亲?难怪我觉得你很亲切,原来我们是如此亲密的关系。”
没想到,她轻易地信了,毫无怀疑地相信了自己。赫连温惊诧地望着她,不知不觉背上了负罪感。“快了,等我们回到平丘国,就可以成亲。”
晓婷插不上话,在旁看着局面的演变。她紧了紧鼻子,酸酸的。
冷硕不知该如何解决,赫连温相貌尤佳,转眼间竟变成了谎话连篇的骗子。他绝不能袖手旁观,于是暗自下定决心,要想尽办法,唤醒君上的记忆。
他进入去后,随口一说:“我来把把脉,你们出去候着。”当务之急,就是找个合适的理由,减少赫连温接近君上的机会。
赫连温轻碰一下她的纤手,“我离开一下,等你号完脉,我再回来陪你。”
冷硕脸颊一鼓,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当着自己的面,此人就敢对君上动手动脚,私下里岂不无法无天了吗?
他低头扶着颜卿躺下,坐到凳子上,挺直了身板。“呃,你觉得身体怎么样?”
“还行。你是大夫,不是应该先把脉吗?你刚刚才说过的。”颜卿语气平平,然后伸出手。
她对自己的态度也太冷淡了吧,对敌国的皇子却笑容洋溢,可恶!冷硕翻眼瞧她,没好气地说:“你不懂就别乱说,我是大夫,看病不是光靠把脉就行的。”
颜卿撇了撇嘴,“喔,我明白了。”
冷硕望着她满脸委屈的样子,是又乐又气,难得可以正大光明地欺负一国之君。
他一边号脉一边说:“你真的一丁点都想不起来了?还有啊,他的话,你怎么就信了呢?”
“你们再怎么问,我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他?是刚才和我说话的人吧,也就是我的未婚夫。当然信了,不信他难道信你吗?”颜卿眨巴着无辜的眼睛。
冷硕拍着膝盖狂笑不止,她的回答简直让自己吐血,无言以对呀!猪脑子,未婚夫这个敏感的称呼能随便说出口吗?失忆了,连人都变傻了。
颜卿脱口而出:“你傻啊,我和他都要成亲了,夫妻间要建立信任感。”眼神里流露出对幸福生活的期待,嘴角挂起浅笑。
追加的一句话让冷硕收敛了笑意,彻底崩溃。他火冒三丈,大喊:“你是失忆,又不是丢魂,脑子还不如三岁孩子呢。”
第一百二十二章 惊现诅咒,误进虎穴
她没有应声,神情忧伤,泪水沿着两颊缓缓淌下。
冷硕起身望她,大吃一惊,瞬间懵住。“那个,你不要哭嘛,我错了。”赶忙扶起她,拿起枕头让她靠着。
颜卿泪眼朦胧,哽噎着道出原因:“我不是因为你的话才哭的。只是突然觉得,我真的好没用。那些记得我的人肯定会很难过,我记不得他们了。”
冷硕替她轻轻地抹去脸上的液体,安慰说:“好了,不哭啊。我保证,你失去的记忆都会一一找回的。虽然我们萍水相逢,但是出于江湖道义,我会帮你的。”
“你真是个好人!这样好了,你跟着我们一块回平丘国。”悲伤立马消失,她展现出烂漫的笑容。
他静静想着:什么时候你和那个人变成“我们”了?说来说去,我就是想让你离开他,可你为何总想和那人扯上关联呢?
冷硕摸一摸后颈,有些心灰意冷。“他是皇子殿下,因此,你才迫不及待地要回去嫁给他吗?对呀,我才傻呢,你以后就是王妃,我是平民,接近你都很难吧。”
颜卿凝视他片刻,倏地开口:“我在梦里见过你,当时,你坐在一棵大树下。梦很久远,可又很清晰。为什么?”
双眼猛地瞪大,手指不由自主地哆嗦,冷硕激动地牵起她的手:“你想起来了?十年之前的记忆,是不是?”
她似懂非懂地摇头,“是梦,还是现实,我分不清。刚才看着你,脑海中陡然出现了那个画面。你提到了十年之前,难道你和我真的认识?”
是自己太心急,才会误以为她记起了一切。冷硕苦笑着回答:“不。十年之前,我的一个朋友走丢了,和你很像。我见到你,就觉得找到了她。其实,你们不一样。”
如果把真相说出来,她就会陷入困境,这里处于平丘国的统治范围内。
“我理解。那么说,你要继续寻找朋友,不愿意同我们回去?”她稍感不舒心,拧起眉毛,口角下垂。
冷硕见她神情呆滞,答:“我再考虑考虑。说了好多话,你该休息啦!”
他慢慢贴近颜卿,笑着拿起枕头,两人的目光碰巧相遇。那种炽热的目光,让他心潮澎湃,熟悉的情形再次浮现眼前。
颜卿躺下的那一刻,冷硕斜着脑袋,轻触她的双唇,之后急忙掉转头。刚才大胆的举动使他的颊热。
完全不知所措,她两耳赤红,嘟囔道:“怎么了?刚才我们,又是错觉?”
她的絮语在耳畔回荡,冷硕缓过神来,舔了舔嘴唇。待他冲出房门后,深深地吸了口气。果然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看到她,脑子就被掏空。不过,慕容果会有感觉吗?
宋大学士府,左茹蹑手蹑脚地走进书房。她后面出现声响,“夫人,我在这呢。”转身一瞧,正是宋玉。
宋玉俯身笑了笑,“来找我,是不是想让我去相国府?君子为人坦荡,何惧他人诬蔑?现在,岳父大人还在气头上,我就算去了,也无济无事。”
她流露出小小的失望,“不是那事,心正则安嘛。相公,你好歹也该准备些礼物啊,不会忘了吧。过些日子,是父亲的寿辰,女婿备些礼物也是理所应当的。”
“岳父大人最爱古宝斋的玉器,这是我为他选的,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他的心意?”他笑吟吟地讲完后,便盯着左茹的面颊。
左茹拽一拽他的胳膊,娇嗔道:“还不拿出来,故弄玄虚。今日,我倒要看看大学士的眼光如何。”
他从袖中掏出一个精美的沉香木盒,摆到她面前,慢慢打开。
左茹惊喜地欢呼:“羊脂白玉扳指。”随即接过手来。这件玉器使她眼前一亮,看得出来,他是用心挑选的。
“那我手中的另一样东西是不是也合你心呢?我知道自己口拙嘴笨,不懂得讨夫人欢心,在此跟你赔罪。”宋玉举起玉簪,帮她戴在头上,开腔赞美:“何人有我这样的福气?身边有着倾国倾城之貌的夫人。”
她羞怯地掩面说道:“宋大学士,你还是少讲些花言巧语为好。免得日后,我习以为常,逼着你开口。这两样东西,想必花了大把银子。”
“分文未花,我是拿东西换的。君上曾经赐给我一个青瓷花瓶,也只是供人赏玩之用。留着也浪费,不如换些有价值的物品。”
左茹这才心安理得地笑了,不能为了满足家里人,而去破坏他尚俭的原则。“相公,难为你了。父亲大人要是见到这件礼物,一定会很高兴的。”
在以前,他从来不会考虑送礼,尤其是贵重的东西,最多以书画相赠。如今情形不同,自己已经成家,不再是孤身一人。对于家事,更要放在心上,岳父的寿辰自然不敢懈怠。
锁梦亭,“他让我来协助你。皇宫这个破地方,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茜纱冷冷一笑,“呵呵。狮子,他派你来,果真煞费苦心啊!我没能办好此事,他不仅不发怒,反而给我新的机会,估计是别有深意吧。”
狮子两眼向前一望,拿出一只飞镖,掷进了柱子里。他打趣地说:“狐狸的心思,我们这些凡人可不懂。管他呢,我就遵循他的吩咐,在皇宫这个鸟笼里把自己养肥。”
“你闲不下来。宫里的事多了去,你不是白来的,这里不养闲人。你现在是侍卫,小心荀羽怀疑你。”她干瞪他一眼,把飞镖用力一拔。
“一个小护卫,没什么厉害之处。凭借我的傍身绝活,遇到麻烦,也能唬住他。”狮子故意提高了语调,表现出很不屑的样子。
茜纱将飞镖夹在手指间,“就它?单单学了个飞镖绝技而已,轻功还不抵我,你还是谦虚点好。”立刻扔给他,顺口叮咛:“皇宫处处危机,不要自作聪明。”
她双手交叉,半转着身子,又瞥了他几眼,叹气走开。步履沉重,彷佛有块巨石压在心里。
躲在暗处的荀羽眉头一蹙,他的身后出现一个人影。
“莫管闲事,我说了很多遍,看来费尽唇舌也没用啊。”
“是您。您怎会来此?”他惊愕地挪过身体,单膝落地。
那人大为不悦,斥责他:“你若做好份内事,我就不必来这一趟了。左志轩的军器库找到没有?”
第一百二十三章 性命攸关,盼望成真
荀羽稍微一顿,“还没有。您放心,我会尽快找到的。我秘密出宫,查到了一些线索,他私用军饷,那些银子就和兵器有关。”
“你报告的情况对我们而言,就等同于废话。我早就猜到了,你继续寻找军器库的地点,我还会多留一段时间的。”下达指令完毕,那人悄无声息地离去。
背后汗毛竖起,荀羽瘫软在地上。
皇宫的紫音殿,贺兰翔牵着她的手,站在颜卿所给的一幅名为“渔樵图”的画面前。
“渔樵渡此生,不问天下事。哎,寻常百姓家的生活才是我最想过的!”他一时间生出无限感慨。
姚玉依偎在他的肩上,柔声讲着:“你已经在过寻常人家的日子了,颜卿和我都是你的家人。无论今后是好是坏,我都陪着你走下去。”
贺兰翔觉得自己沉睡的那段岁月,就好像在梦里游离一样。他静静思量,人生何尝不是一场梦呢?人应该珍惜目前所拥有的一切。
他歪着头,凝望着眼前的人,心满意足地问:“你是要逼婚?我们还没成亲,你就开始自称为我的家人,看来我是躲不过你了。”
脸颊忽地变红,姚玉吞吞吐吐地辩驳:“不是。我是说,朋友如家人,相伴便知足。”
贺兰翔转过身来,正对着她说:“如果没有遇见你,我或许就会继续索然无味地生活着。在偌大的皇宫内,孤苦一世,强装笑脸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快乐。能不能让我用这剩下的光阴去弥补你三年的寂寞?”
泪水奔涌出眼眶,姚玉啜泣着回答:“不仅如此,下一世也要补偿我。独自撑过三年,只因为你一直在我心里,和我一同活着。”
“好,我答应你。下一世,下下一世,反正你的债永远还不清。”他双手捧起姚玉的脸,深情地注目她。
眼泪肆意流下,姚玉哭中带着暖暖的笑。
情到深处自无言。
中午的用饭时间,趁着赫连温在进食,冷硕端着饭菜溜过来。“我是怕你出事,勉强挤出宝贵的时间,来瞧你几眼。”
颜卿的嗓子干痒难受,发出了“咳咳——咳咳”的声音,身子微微一抖。她的嘴唇一抿,伤口隐隐作痛。
他赶紧放下筷子,疾步到床边,散出关切的目光。“张开嘴,我来看看。”下意识地把两只手放在她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