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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重生之皇太子胤礽-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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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胤礽,皇帝招手梁九功,“宣惠妃立刻去往养心殿侍奉。”

  ☆、第22章 有母襄助

昭告天下的诏书宣布的是出征大军赢得乌兰布通的战役,击退噶尔丹,护卫国土,还漠南草原一片宁和。
    冠冕堂皇之下,却是皇帝自从回宫住进养心殿后,头疾复发,疼痛欲裂。每日李玉白除了问诊、调配药剂、送进汤药后,还要燃艾绒熏灸穴位,减轻皇帝的头疼。
    胤礽每日必到养心殿问安,陪伴皇父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就离开。如今在宫中,胤礽不方便再从早到晚停留在后妃进出的养心殿侍疾。
    一连三天,除去晚间寝休,白日里都是惠妃在皇帝跟前伺候,端茶倒水,按摩揉捏,磨墨铺纸,事无巨细,无一不做。
    现今皇帝的后宫位分最高的便是十皇子胤的生母贵妃钮祜禄氏,第二任皇后孝昭皇后的妹妹。皇帝的三任皇后皆红颜薄命,胤礽的生母赫舍里皇后于康熙十三年五月三日生下胤礽,当日就血崩薨逝,追封仁孝皇后。第二任皇后钮祜禄氏,康熙十六年封皇后,半年后过世,追封孝昭皇后,无子女。第三任皇后是皇帝的表妹佟佳氏,康熙二十八年病危时封后,次日便亡故,追封孝懿皇后。孝懿皇后曾诞育过一皇女,不久就夭折,身前抚育过德妃生育的四皇子胤禛。
    康熙二十年,皇帝的后宫有过一次大封,孝昭皇后的妹妹钮祜禄氏便是那时封的贵妃。与此同时,纳喇氏封惠妃,郭络罗氏封宜妃,乌雅氏封德妃,马佳氏封荣妃。惠妃与荣妃是最早伺候皇帝的嫔妃,宜妃、德妃算是后浪推进,惠妃与宜妃出身八旗官员,而荣妃与德妃入宫时是宫女身份。
    及康熙二十九年,惠妃膝下有皇长子胤禔,荣妃有三皇子胤祉与二公主,宜妃有五皇子胤祺、九皇子胤禟及十一皇子胤禌,德妃有四皇子胤禛、十四皇子胤祯及五公主、七公主。
    孝昭皇后与贵妃姐妹俩的阿玛是曾经的辅政大臣之一遏必隆,因附鳌拜被降罪处罚,钮祜禄一族的辉煌从那后一去不复返。孝昭皇后在世时,已是步步谨慎,如今贵妃虽是后宫之长,但却平实无华、少问事务。
    由此,后宫事宜大多落到了资历最高的惠妃与荣妃头上,宜妃与德妃分担少许。至于侍寝,虽说惠妃、荣妃与皇帝一般年龄,可皇帝依旧被称之为神龙气壮,而她们就已沦为人老珠黄,床第之欢与她们早已渐行渐远。
    按说,皇帝此次回宫于养心殿调养,身边应是宣召年轻的嫔妃伺候最为合适,可皇帝却偏偏点名惠妃,却叫不少貌美的年轻女主子们心有不甘,但又不敢嚼舌。毕竟惠妃是后宫的主事妃子,说话是有分量的。
    养心殿后殿的东梢间内,午后的暖阳透过轱辘钱样式的窗棂洒进屋内。靠窗摆放的紫檀龙纹罗汉床上,一身石青色缎常服褂的皇帝俯身躺下,闭目养神,惠妃则站于皇帝身旁,为皇帝捏肩捶背。
    松散了一身筋骨,皇帝起身靠坐,惠妃赶紧把李玉白备好的汤药递上,药温正合适,皇帝一口气喝下。惠妃换过清水给皇帝漱口,抽出手里的丝帕,替皇帝点了点嘴角,随即一碟糖渍金丝金橘呈到了皇帝跟前。
    皇帝拿过惠妃的丝帕,眉飞色舞示意惠妃,惠妃拿起碟中的银叉扎起一丝金橘喂入皇帝口中,两人相视一笑。惠妃撤下果碟,搬来一紫檀坐墩,在皇帝身旁坐下,皇帝则端详起手中丝帕一角绣制的一串紫丁香。
    “这么多年了,你的手帕还是喜欢绣丁香。”
    惠妃眉眼含笑,算是应了皇帝的话。韶华流逝,惠妃眼角的细纹淡淡隐现,但后宫多年的沉淀,她的举手投足端的是柔静稳练。
    皇帝触摸着丝帕的光滑,如同抚弄光洁的肌肤,“这几天你从早到晚专心致志伺候朕,半点不提胤禔。想必你也听说了,佟家舅舅阵亡了,你这个当额涅的,就不担心上前线的儿子?”
    惠妃温情脉脉,“皇上,自封妃以来,有幸协理后宫事宜,维护后宫安宁,妾妃荣耀之至。可好些年了,您才想起宣召妾妃到跟前伺候您。能与皇上如此朝夕相处,且还是好几天,对妾妃来说,是多么的难得。这寸寸光阴,珍惜都来不及,满眼都是皇上您的安康,哪还有心思惦记别的。皇上,您是妾妃的依靠,妾妃除了担心您,不担心别的。”
    皇帝抬眸,半信半疑,“都说女人做娘后,心思可就是一股脑扑在孩子身上了,你会不担心胤禔?朕不信。”
    惠妃眼底抹过一丝哀怨,“皇上您是不缺妾妃这一份担忧,所以您不在意,反而置疑妾妃一片情意。”
    淡淡幽幽送过一记嗔怪的眼色,“皇上,您说胤禔那孩子何尝听过我的话。怀胎十月生下他,没多瞧一眼,他就被送走了。宫里的规矩如此,姐妹们都一样,妾妃唯是盼着他健健康康就好。待他回宫住进阿哥所,我倒是想把他抱在怀里疼他,可他除了向我请安,说上几句客套话,他不与我亲近,我也只是干着急。他那烈性子犟脾气,除了您,没人能降服他,而他也独独尊重您,唯您的话遵从奉守。”
    “你这是对朕有怨气?朕小时候因为痘疫,也是在宫外育养多年,何曾有机会与皇阿玛、额涅相处。等到朕登基可以孝敬额涅,额涅却已病入膏肓,难以医治。如今我们康健在此,胤禔也长大成人,你说说你,他不亲近你,可他也是你儿子,你担心他又怎么了?”
    皇帝瞪眼过来,没有生气,反而是一种平易近人的调侃。皇帝的这种口吻,通常只是在同龄的惠妃与荣妃跟前才会流露。别看承欢皇帝身下的年轻妃嫔们接连不断,可思想上、年龄上的代沟却是身体欢愉无法跨越的,所以往往这种谈谈天说说地话话家常的场面,不是任何妃嫔都有机会的。
    惠妃自是明白这一点,才会有技巧地与皇帝敞开了聊叙,“胤禔他若是得皇上您万分之一的修养,妾妃哪儿能不担心他?”
    “你呀,子不教,父之过,你这是把儿子的对错都算在朕头上了。”皇帝拉过惠妃的手,把丝帕放回惠妃手中,“好好好,他是朕的皇长子,朕不管教他,谁还能管教他。”
    惠妃从坐墩上移到床沿,拉住皇帝的手,柔情绰态,“皇上,他若做错了,打他骂他,您只管教养,妾妃半点不心疼。有您这般为他着想的汗阿玛,那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皇帝把惠妃搂在怀里,目色与光线逆向,闭眼避开刺目,皇帝说得轻松自然,“这可是你说的,打他骂他都行,朕可就不留情了。”
    “瞧您说的,妾妃只要您身体好好的,妾妃就心满意足了。”靠在皇帝怀里的惠妃确实也心满意足了,到如今,能这般与皇帝亲昵,也是到头了。
    下晚时分,胤礽过来养心殿给皇帝请安时,正好惠妃要离开。养心门前,彼此见礼问好后,胤礽款步而入。惠妃停在原地,看着胤礽挺直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眼中,方转身而走,回自己所居的延禧宫。
    惠妃人刚到延禧宫门前,宫里的奴婢就迎了上来,恭恭敬敬道:“主子,大福晋带着两位小格格来了。”
    胤禔的嫡福晋伊尔根觉罗氏生下第一女时,胤禔十六岁。接着第二年,这位大福晋就生了第二个女儿。才间隔一年,如今又怀上了,来年胤禔就该迎来第三个孩子了。
    惠妃没有立刻进去,只是暗自思量着:“胎像才稳,她怎么就迫不及待进宫来?该是担心胤禔,向我这个婆婆打听消息来了。可我要如何与她说明呢?”
    被点名侍疾的最初,惠妃还以为是因为胤禔在前线表现突出,皇帝才会宣召她。毕竟当初大军出征时,胤禔被赐封副将,惠妃脸上甭提有多光彩了。可御前几天伺候下来,皇帝绝口不提胤禔,惠妃已预料到胤禔怕是闯祸了。
    直到今天,皇帝话里有话说到胤禔,惠妃只能顺势推脱。
    胤禔是她怀胎十月的亲骨肉,是她唯一的倚靠,她怎么可能不担心。可她后宫历练多年,她知道怎样做才是帮儿子。如果她哭哭啼啼求皇上宽恕胤禔,只怕会适得其反。她与胤禔是子以母贵,也是母以子贵,彼此根本就是相依相托的。
    故而,惠妃不怕胤禔受皮肉之苦,她就怕皇帝心生凉薄,从此对胤禔不管不顾,放任自流。打从皇太子被册立以来,独占鳌头,皇帝的心思全在太子身上。好不容易胤禔排上了皇长子,也得到了皇帝的青睐,虽无法与太子的受宠相提并论,可除了太子,诸皇子里就属胤禔了,这份荣耀来之不易。
    既是出征胜利,驱逐了噶尔丹,为何皇帝却无精打采,眼中分明不见兴高采烈。这只能说明,这场战赢得粉饰不真。从来战后都是先嘉奖后清算,平三藩如此,收台湾如此,这次,就更不会例外。
    惠妃心里有多担心儿子,面上她就表现得有多不待见儿子。身为母亲,不为儿子着想,还说得过去吗?
    当然,打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失去母亲的胤礽,是永远体会不到来自母亲的这种曲折迂回的保护性的爱,那是最无私的爱。
    踏进养心殿陪着父皇一同用膳时,父子俩谈古论今,和乐融融。胤礽告退离去后,皇帝沉吟许久,想出了既偏心胤禔又对出征大军有所交代的法子。
    翌日,一道圣旨急速送往裕亲王大营,旨意大抵如下:
    胤禔听信小人馋间之言,与抚远大将军和硕裕亲王福全不相和协,妄生事端,私行陈奏。留驻军前,必致偾事,著撤回京。

  ☆、第23章 杖责胤禔

胤禔快马加鞭奉旨赶回京城,尚不及回府看望妻儿,便直径入宫。跨进养心殿时,胤禔身上的盔甲还散发着阵前的血腥气,满面的风尘仆仆,一身的汗渍斑斑。
    从胤禔见上皇帝跪地俯首的那一刻起,皇帝劈头盖脸的怒骂就没停过,裕亲王写来的亲笔书信在皇帝手中挥舞,一条条惹是生非从皇帝口中念出,恨铁不成钢的怒火烧灼皇帝一双赤目。
    裕亲王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如此行事的,皇帝把胤禔交给他带,他没带好,最后还反过来指出胤禔的不是,这对于与皇帝的兄弟关系、与胤禔的伯侄关系都只会产生坏影响。
    然而,与噶尔丹的这场战,其乱象百出已远远超出裕亲王的预估与掌控。噶尔丹未到预定地点就设伏宣战,对乌兰布通地形不熟悉的裕亲王仓促应战,清军自身对火炮火器的重视与演练远远不够,反而先吃了厄鲁特兵火器的亏。有佟国纲这样勇往直前的都统,就有装病躲避的副都统,甚至明珠、索额图擅自选出数百人的精壮勇士守护在自己周围,而不是派往最前线。
    如此手忙脚乱的情形之下,身为副将的胤禔不是配合伯父积极应对,反而是一封封的密信送到皇帝跟前,数落伯父。手里有战报,有儿子的密信,不在战场上亲身经历的皇帝凭借这些作出判断,给裕亲王一道道命令送过去。裕亲王倒是想皇帝的旨意与客观情况面面兼顾,可实际上,反而错失时机,得到的反而是最坏的结果。
    忍无可忍之下,裕亲王亲笔私信呈上,以伯父的不尽职向皇帝请罪,也把胤禔在军中的逾越之处罗列。不求别的,只求皇帝把胤禔调离军营,不要再在军中随意肆为,散漫军心。
    “混帐东西,”皇帝把手中的信砸到胤禔脸上,薄薄的两页纸竟像是两块板砖,拍得胤禔晕头转向。
    书信缓缓落下,静静躺在地面,皇帝手指胤禔脑门,怒喝过去,“捡起来,给朕恭恭敬敬双手捧着。你说,你伯父可有冤枉你,这一桩桩一件件可都是你做下的?你还有脸与朕密奏,说你伯父指挥无方、懦弱不前?”
    胤禔颤巍巍把书信捧在手心,惊恐不安,“汗,汗阿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噶尔丹实在是太狡猾了,伯父不是他的对手,他······”
    “闭嘴,你还有脸狡辩。”皇帝出脚踹翻胤禔,胤禔不敢迟疑,忍着疼痛迅速爬起,跪回原位,依旧捧好书信。
    瞪大怒目,皇帝紧盯胤禔,“你说,噶尔丹在乌兰布通停驻时,你为何要私自去见赫钦?噶尔丹停战求和,你为何又要点名要赫钦前来大营谈判?你与赫钦是怎么回事,为何三番两次要见他?”
    皇帝口中的“赫钦”一出,胤禔头一个反应就是胤礽出卖了他。可当他仔细回味皇父的问题,掐住时间点是乌兰布通之后,那时胤礽早已离开,胤禔暗下决心把传国玉玺的事情瞒下。
    头次见面,赫钦抛出的鱼饵果真是勾住了胤禔。首次与皇太子、皇长子见面,赫钦就已看出传国玉玺更能打动谁?对于储君来说,皇位早晚而已,传国玉玺是真是假,不至于坐立不安。而对于不屑皇太子的皇长子来说,手里获得传国玉玺,就是其迈向皇位的借口。“得玉玺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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