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第4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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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苏静是将这件事全权交由她处理了。
晚上的时候,苏静懒懒地躺在叶宋的腿上,叶宋身体靠在床头,帮他捏了一会儿肩,他舒服得闭着眼睛直哼哼。叶宋不动声色道:“那王盏月看起来有点意思。”
苏静“嗯”了一声。
“其实长得也很好。”
苏静还是漠不关心地“嗯”了一声。
叶宋眯了眯眼:“你们认识?”
“嗯……”苏静继续享受,觉得不对,倏地睁开眼来,“嗯?你说什么?”
叶宋打量着他,道:“我怎么觉得她之所以不愿意去选秀,是因为心有所属呢。”
苏静惊讶道:“不会吧,她若是心有所属的话,干嘛不直接私奔而是要弄出一个采花贼来?”
叶宋掂了掂下巴,若有所思道:“那就要看她所属的那个男的怎么想了。”说罢就定定看着苏静。
“媳妇儿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苏静又不是傻的,脑子转得飞快,“媳妇儿你不会是觉得这和为夫有关系吧?为夫可是清白的!”
“你说说你哪里清白了?”
“我初次见王小姐,觉得面生得很,怎会与她有关系?”苏静言辞凿凿地说道。
叶宋点点头,道:“嗯,那在这之前,有没有在城里大肆露面,有没有参加过什么诗会雅集之类的?”
“……是有过那么一两次……媳妇儿你听我说!”
叶宋把搓衣板放在床边,道:“好,你跪着慢慢说。”
苏静:“……”
第二天,众多女子就被召集了起来,由苏静和叶宋坐镇,选出一批拔尖的,其余的都遣散归去。而这批拔尖的有十数人,但毕竟名额就只有两个,还得进行另一步筛选。
叶宋初初把她们安置在别庄里住下。别庄还是上次成亲时为了招待京城里来的客人而准备的,而今用来安置秀女恰到好处。
这天,王府的嬷嬷要去别庄一一给秀女验身子。这件事可丝毫不能马虎大意,不仅在姑苏要验,等进了宫还得经过层层考验,要绝对地保证被选进宫的秀女皆是清白之身。
结果很快就有人匆匆忙忙进来禀报叶宋,道是有一名秀女在嬷嬷验身之时企图自行破身,幸好被嬷嬷及时阻止。那秀女性子又刚烈,嬷嬷不知该如何是好,所以才来禀报。
叶宋听后难免震惊,随后淡定下来。她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得到,这个妄图自己破身的秀女是谁。
人人都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唯独那王盏月一点也不想,几乎是想尽办法逃脱选秀之事。奈何她父亲紧逼着,而叶宋也对她越发有了兴趣。
叶宋听后,不紧不慢地起身去了别庄看看情况。
别庄里的秀女都十分乖顺,因每个小院子都住着人,时有琴音飘出,路过院子时又时有见女子体态轻盈翩翩起舞。秀女们各有所长,所以每日都在练习,也不是怪事,只盼在展示才情当日能够一举抓住人的眼球。
叶宋一路去到最里间的小院子,她进去的时候王盏月正坐在屋子里怔怔出神,听到开门的声音只抬头淡淡看了一眼就又垂下。想来对叶宋也是无甚好感。
叶宋兀自找把椅子坐下,和王盏月僵持片刻。
王盏月先行开了口,道:“说吧,要怎样才能放我回去。想必王妃娘娘也知道,选秀必不是我的本意,是家父执意如此。若我这样的心性进了宫,不会曲意逢迎,恐怕不仅不会给家里带来荣耀,反而会招致祸患。我父亲不明白,我想王妃是明白之人,到时候只怕还要连累了王妃。”
“所以你借采花贼辱了自己的名声不成,现如今还要当着嬷嬷的面儿让自己破身,就是为了不去参加选秀。”
“不然呢?”王盏月冷笑一声,“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只有这一条才是最直接有效的不是吗,只有我没了清白,无论如何也是没资格参加选秀的了,我父亲不管怎么逼迫都没有用。”
“你这么抗拒,是因为有了心上人吗?”叶宋淡淡问。
王盏月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叶宋笑了笑,道:“你若有了心上人,按照你这性情,何不跟心上人远走高飞;你若没有心上人,就这般贸然毁了自己清白,就不怕将来心上人误会你吗?”
王盏月不屑道:“误会?若真是我真心爱着的而又真心爱着我的人,又怎会不信我怜我?若当真不信我怜我,又如何值得我去真心爱?”
☆、第406章:不妨试试
叶宋愣了愣。从她的身上,仿佛看到自己当初的影子。她现如今已然没了当初的这股心性,但就是不知远在皇宫的苏若清是否仍旧执着于这样的心性。
“王妃怎么不说话了?”
叶宋看了看她,道:“你这样的想法曾经我也有过;你这样的蠢事,曾经我也做过。”
这下轮到王盏月愣了愣,道:“是因为王爷吗?”
叶宋摇摇头,道:“不是。”
王盏月却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笑笑道:“既然不是,那不就得了,既然王妃都能遇到真心爱你宠你的王爷,那怎么还担心我这么做了以后会遇不到呢?”
叶宋仔细看着她的神色,道:“那你觉得贤王苏静怎样?”
果真,王盏月的双瞳缩了缩。
叶宋等了一会儿,王盏月也沉默了一会儿。叶宋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贤王……”王盏月迟疑着道,“人才风流举世无双,自然很好。”
叶宋没有再深问下去,而是道:“当今皇上与贤王乃亲兄弟,王小姐既然觉得贤王很好,那皇上自然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为什么你还不愿意去选秀进宫,是不愿与她人共侍一夫?”
王盏月道:“男人三妻四妾在北夏蔚然成风,盏月岂敢奢想未来夫君只有盏月一个人,我没有王妃那么好的福气。”
“哪个女人不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叶宋淡笑道,“我是有福气,偏生被我遇到了,你心里很不舒服?”
王盏月抿了抿唇,道:“并没有,反之我很佩服王妃,再好的福气也是自己挣来的。王妃和贤王的事迹在北夏流传为一段佳话,上得战场、护得家国的女子是盏月最为钦佩的,王妃与贤王成就一段姻缘我无话可说。只是……”
“只是什么?”
王盏月冷眼看着叶宋,道:“若是换做别人,我被采花贼掳去一事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会为了避嫌而撤掉我的资格,可王妃不仅没有这么做,反而此时对我良言相劝,看样子王妃是很想我去参选。王妃又特意提起贤王,我与贤王早前有过一面之缘,恰逢一次诗会中贤王也有去参加,经过湖边时得幸他扶了我一把,否则我便不慎落水了,我一直心存感激。而今王妃想必是知道了,这般苦口婆心的,是在害怕什么吗?”
叶宋饶有兴致道:“你觉得我在害怕什么?我是想要你去参加选秀,便是看中了你,凭王小姐的脾气,我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况且你我非亲非故,你觉得我让你参加选秀是为了你考虑吗?上面圣诏下来,这件事是由贤王负责的,我当然是想要帮他做好这件事,是为他考虑。北夏不缺貌美如花的女子,但我想皇上的身边必定没有像你这样的女子。由姑苏选上去的秀女,理应是最优秀的。你觉得皇上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王盏月道:“是一个明君,是一个圣贤君王。”
叶宋道:“你便只看到了这一点,他还是全天下最尊贵的男人,他性情温和,长得清俊,有些腹黑。除了每天要花一定的时间批阅奏折处理政事,平日里喜欢下双手棋,喜欢看书写字,喜欢饮茶画画;闲暇时喜欢钓鱼,亲手熬鱼汤;生病时喜欢让人陪着才肯吃饭,喜欢睡觉的时候听人讲故事……”她平静地叙述着这些,王盏月听得愣神,叶宋微微看着她笑,“他什么都好,但就是很孤独。我为了我夫君给他选将来有可能令他心仪的人,便也是有一半是真正为了他好。你觉得我会选错人么?”
王盏月瞠目结舌。她也喜欢下棋,她也喜欢看书写字、饮茶画画,她父亲钓鱼时她喜欢从旁观看;还有生病要人陪着吃饭,睡觉要听故事……这哪里是君王,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叶宋起身,拂了拂裙角,走出房间门口,看着外面艳丽的景象,眯着眼睛道:“纵使是不愿,也不要做傻事。如果我选错了人,你也不会如此抗拒了,有心上人么?”
王盏月愣了愣,道:“不算有。”
“那就是没有”,叶宋吁了一口气,“既然没有,何不去试试。就算这次你放弃了,来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兴许你也不得不嫁给一个你素未谋面的男人。你将来有可能真的会爱着他,你的家族和皇权没有任何利益关系,你心甘情愿在后宫里陪着他;我不去想你能做到什么程度,总归是可以减轻他的孤独。等入了京你见了他本人,若还是不愿,他绝不会是强人所难之人,会完完整整地放你回来的,你也说了他是明君。”
王盏月问:“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叶宋淡淡道:“大抵是因为他也是我的皇兄。还有两天的时间,你仔细考虑。”
随后王盏月没有再用过激的方式来拒绝参选,嬷嬷成功地为她验了身。兴许她是听进去了叶宋的话,也在仔细考虑着这件事。
结果前一天,王盏月请求见叶宋,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你能把皇上的画像给我看一看吗?他在见我之前定然是要先看我的画像,所以我看看他的画像再决定去不去也是无可厚非的。”
叶宋似笑非笑道:“你还真是敢提条件,这可是大不敬。”
王盏月坚持道:“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对于皇上来说可能不过是选一个妃子,可有可无,但对于我来说是选我往后一生相伴的男人。”
叶宋爽快答应:“行,晚上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但事实上,她手里哪有苏若清的画像。全北夏除了苏若清自己,谁还敢画他的画像并且偷偷藏自己手上的?可她既然答应了王盏月,就要做到。
是以她把苏静拖进书房,让他临时给画一幅出来。苏静妙笔丹青,这完全不是问题。
苏静铺画纸的时候叶宋在旁研墨,苏若清穿的衣服除了龙袍便是黑衣,因而根本用不着研彩墨,一般的黑墨画出一般时候的苏若清已是绰绰有余。
苏静玩味道:“宝贝儿你可真会挑人,这一挑便挑了一个张口就要皇上画像的人,我只听过皇上选妃,却没听过妃选皇上。这私底下画皇上的画像被知道可是要坐牢的。”
“少废话,你到底画不画?”
“画,当然要画!媳妇儿说要画,莫说坐牢,就是砍头我也要画!”苏静信誓旦旦道,“只不过为夫的丹青可是很珍贵的,不流为外传,你拿去给那位王小姐看一眼就拿回来吧。”
“我知道。”叶宋被他逗乐,脸上有笑意。
苏静便摆袖开始落笔,描了一个大致的轮廓时又道:“你说为夫是画得好看点儿还是难看点儿?”
叶宋道:“画得难看点儿,反正再难看也难看不到哪里去。”
苏静听后有些较真,抬起头来看她:“那你觉得为夫呢?”
叶宋简直不能更了解他的尿性,顺口就道:“你再难看也是好看的。”
苏静很满意,继续画,笑眯着桃花眼道:“还是夫人明白我。”
苏若清的这副画像花了两个时辰,苏静画得马马虎虎,但画中的苏若清仍是传神而逼真。他一身黑衣,坐在斜窗下,面前摆放着一张棋盘,棋盘上有着错落的黑白棋子,苏若清手执着一枚白色棋子,手背支着下巴,低眉思索。那窗棂上,停靠着一只画眉鸟,窗外景致独幽,意境十分高远。
叶宋草草一看之下,问苏静:“你确定你是把皇上往难看的面儿画吗?”
苏静手指夹杂着墨香,揽上叶宋的肩膀,笑嘻嘻道:“这也没办法,谁让为夫的画技精湛呢?已经算是难看了。”
下午的时候,这幅画便在书房里晾着,等待墨迹被风干。叶宋闲来无事,恰逢王府里买了些新鲜的板栗来,便用清水煮熟了,剥了壳沙沙润润地,和苏静一起坐在树下,喂他吃。
苏静将细小的板栗屑丢进了池塘里,引来一群鱼儿追逐。
苏静又躺在躺椅上,搂着叶宋,闭着眼睛,头顶的树叶浓密,仍是免不了在他白皙的脸上留下斑驳的光点,他唇角弯弯扬起,还带着板栗的味道,感慨道:“今年的板栗真是甜啊。”
叶宋看着池塘里摇着尾巴的鱼,眼睛也是笑着的,道:“难道以前就不觉得甜吗?”
苏静道:“以前,没有人这般剥给我吃,我也就不吃,所以不知道以前甜不甜。”
叶宋又塞了一颗进他嘴里,轻声道:“那以后每年我都剥给你吃便是,然后你再告诉我哪一年的最甜。”
即使是相互依偎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