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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节

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第2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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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我执着下去终有一天会落得的下场。”最后一句话她说得笃定而平静,“我会变成第二个李如意,一生不能有孩子,费尽心思与别的女人争来抢去,只为多争一点你那注定被分割的宠爱。”

☆、第148章:就当是我负你

  “这么久以来不管你做了什么,发自内心的也好,把我当成手中的这颗棋子也好,准确来说两者都有,那些都是你应该做的,如我之前所说,我根本没有资格怪你。如果换做是我,说不定我还会越发变本加厉。”叶宋眼角微微泛着淡淡的红润,“只是我一直在怪你,怪你伤害了我身边的朋友,怪你自私地想把我禁锢在皇宫那个金色牢笼里,怪你为了达成目的以爱的名义利用了我。”
  “可是我又何尝不自私。我是一个比你还要自私的人,几乎没有站在你的立场上去考虑,也没有想过你会怎样寂寞、难过,更没有想过若是你不去那么做会有怎样的后果。我只是从我自己出发,去考虑得失。我不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地位,我只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最终我还是为了自由,不愿意为你舍弃什么,不愿意为你深居皇宫。所以,我是一个自私的人。”
  最终是一个败局。苏若清落下最后一子时,叶宋就已惨败。叶宋把胜败看得不重要,苏若清也没有一点胜利的喜悦。他脸色苍白,双眼有些失神一般,看着叶宋云淡风轻的脸,却又似看着很遥远的过去。
  忽然满盘棋子被他黑衣广袖扫落,他冷不防倾身过来,把叶宋紧紧地抱入怀中,修长的手指穿插进她后脑挽着的发丝中,手掌紧紧扶着她的后脑,与她亦是红着眼角耳鬓厮磨着说:“别说了,后面的别说了,我不想听。”
  叶宋外头静静地靠在苏若清的肩上,这个曾让她迷恋了好几年的怀抱,依旧这么清浅,身上泛着淡淡的清香味,让她无力推拒。也罢,此时此刻她根本不想推拒。
  她便只歪着头,寂静地靠着苏若清的肩膀,眼角的泪悄无声息地滑落,一切归为平静。
  叶宋说:“我爱上的男人,是我认为最优秀的男人。他不会嫌弃我身上的满身疤痕,不会嫌弃我嫁过人。就算我的过去他来不及参与,但我的未来他会奉陪到底。苏若清,我没有后悔过爱上你,可你的未来我奉陪不起,我的未来你无法奉陪。所以,到此为止吧。”
  “不许,我不许……”
  叶宋轻轻拍着苏若清的肩膀,带着湿润的笑意安慰道:“我是不是说过,若哪天我不爱你了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我正在努力这么做。美梦终有清醒时,不能将人困一辈子。不管以后是个什么样子,我本应该快刀斩乱麻的,对自己所做的决定都不会后悔。苏若清,你再看看现在摇摆不定的我,你爱的还是我现在这个样子么?你用不着难过,你是世人眼中的全天下最优秀男子的模样,而我没有死心塌地留在你身边,不值得。”
  等她一再犹豫时,失去的会更多。委曲求全留在他身边么,她也想过,可是苏若清爱的不是委曲求全的她,最终那样的爱也会变成卑微的可怜。为什么不能到此为止呢?
  “就当是我负你,我可以拿命来偿,守护你最爱的北夏江山,保你苏若清一生长寿安康,换我叶家一副门楣光耀。”
  那一日,叶宋前前后后地说了许多,她自始至终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可能是压抑得太久,她以为她会难以说出口,实际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她以为说出那些话之后会很心痛,可实际上却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疼痛。反而是释然更多一些吧,因为这样的结局对于两人来说都是再好不过的。
  再轰轰烈烈的爱,最终都会淹没在时间的长河之中,归于平淡。更何况这样带着伤害和目的的相爱呢。
  叶宋一直坚信着自己做得对,她是叶宋,是将军之女,而苏若清是皇上,出身帝王之家。她注定不管多辛苦都必须把心放在自己这里,否则她顾全不了叶家,保护不了她的亲人。到最后,她一定会比李如意更加的可怜。一边眼睁睁看着叶家门丁凋零一边承受着苏若清的爱,可能苏若清习惯做这样的事情,但是她做不来。
  而苏若清,明明很害怕他和叶宋会走到这一步,可这些话经叶宋口中说出来了之后,真的到了这一步的时候,他同样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接受。或许也是潜意识里,他一步步那么去做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局。
  骄傲如叶宋,她不是一个甘愿委曲求全的女人。他也不想,终有一天,她会变成第二个李如意。
  他抱了叶宋很久,窗外的雪纷纷下。叶宋头靠着他的肩膀,一头青丝如凉绸。他是真的害怕,这一松手,便再也没有机会再这样抱她了。苏若清吐出的温热呼吸全部钻进了叶宋的颈窝里,他道:“这个世上,唯一能够牵绊我的就是你了。现在,你也要离开我了。”
  叶宋闭上眼睛深呼吸,终是伸出手臂轻轻环住了苏若清的手,手指贪婪地触碰着他的头发,颤抖道:“实际上不应该有人牵绊着你的,这样的话你在做什么的时候内心里不会快乐。”
  苏若清想想,点头:“也是,从遇见你开始,快乐是源于你,挣扎也是源于你。可是,”他轻轻地吻了叶宋的耳鬓,对她说,“就算你要从我的身边离开,我对你的爱,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你会嫁给别人么?”
  叶宋摇头:“不知道,可能等我累了的时候,会找一个好丈夫,而我只做相夫教子的女人应该做的事情。”
  苏若清缓缓地笑开,依旧很温柔,问:“如果我现在挽留你,你会不会不离开?”
  叶宋抬起头,不着痕迹地擦拭了眼角的泪,勾唇似笑非笑道:“你比我更清楚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吧,为什么还要纠结那个如果?”
  苏若清的眼底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寂寞,笑意有点自嘲:“也是。”
  叶宋眼里不断有泪水浸出,她从苏若清的怀中挣出来,起身背过身去,喝了满满一杯早已经凉透的茶,茶水很浓,只有那样吃能盖住心里涌上来的满满苦涩感。她再回过头去时,神色已经与平常无异,款款笑道:“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用叮嘱你天冷要多穿衣服、夜深要早些入睡、好好吃饭注意休息什么的了,你后宫里有那么多的女人,她们一定会无微不至地好好照顾你的。”
  “那你呢,”苏若清看着她问,“你会照顾好你自己么?”
  “我一直都很好。”叶宋无谓地耸耸肩,“苏若清,我们好说好散吧。从今往后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不管你做什么事,都不用再顾及我,也不用再痛苦纠结,但凡是你觉得对北夏社稷有意义的事情,尽管放手大胆地去做。”她走过来,重新坐回苏若清的对面,眼里的坚定神色闪着浅浅的光,澄澈分明,“我不会成为你的拖累,既然你的位置无法改变,就只好改变我的,而你本来就应该而且一定会成为北夏最伟大的君王。”
  叶宋一边说着一边缓慢地收拾一桌残局,把凌乱的棋子收回棋盒内,抬起眼帘对苏若清那淡淡一瞥,又带着些玩味的意味,继续说道:“但你也别把我想得那么深明大义,我是个寻常的女人,我有我的家人朋友,有些事情忠义难两全,我即使明白你不得不那么做,但我同样会生气会愤怒,会用我自己的方式保护我在乎的人。”
  苏若清道:“这才是你。”
  “既然如此,那些绵绵情话就免了吧”,叶宋指了指棋盘,道,“我再陪你杀一局,你来不来?”
  苏若清没说好还是不好,但手指已经伸进棋盒去拿棋子了,嘴上道:“你走后,会不会把我当成你的朋友当成你在乎的人?”
  叶宋笑了,道:“我不跟皇帝做朋友,做不来。”
  “我许你一生荣华。”
  “听起来不错,可要是哪天你下决心要搞我,我岂不是栽得深?”顿了顿,又道,“我说好偿你一条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比朋友靠谱得多。”
  最终两人都没有再多说什么,仿佛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局棋上。叶宋下得极为认真,结果下了许久竟能与苏若清持平,只不过每走一步棋她需要先思考一会儿,不如苏若清布局得快。
  可苏若清一开始也不是这么快的,他是经过日积月累慢慢积累起来的。
  苏若清微微挑眉,指端夹着一粒棋子等了半晌,见叶宋还在思考,不由道:“这局输赢有那么重要?按照平时只是给我做陪衬不好吗?”
  “这怎么能行,说不定是最后一次碰这玩意儿,需得留一个比较好一点的战绩。”叶宋说着便嘘道,“少废话,你别让我分心。”
  苏若清如若无事道:“我是怕你太过费神,一会儿会头疼。”
  “那还不至于。”
  最终叶宋果真和苏若清下成了死局。她看着苏若清,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久久的寂静。叶宋原本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轻松起来的心,却因为苏若清的眼神,像是被一只手牢牢握着,一把摁进了深不可测的胡海里,不会凫水,只能缓缓下沉,绝望,窒息。
  等好不容易能够喘息一口气时,发现疼得快要死掉了。

☆、第149章:旧事牵扯

  窗外的天色,昏沉了下来。不知不觉,这最后的一点闲暇时光就快要耗尽了。屋子里的取暖炉子也快要燃尽了,空气寸寸凉下,冻得彻骨。飞雪打湿了窗棂,连烟纱也似垂得厚重。
  苏若清垂着头,手里握紧了一粒棋子。他低低压抑道:“阿宋,能不能不要这样。”
  叶宋袖子轻轻往那棋盘上扫过,手里握紧了一颗苏若清拿过的棋子,道:“苏若清,我走了。你若得空,就忘了我吧。”
  “可是我一年四季都很忙。”
  就在叶宋转身的时候,苏若清如是说。叶宋脚步顿了顿,微微侧头,却倔强得不愿意回头多看他一眼,只看到窗下他落寞的黑色剪影,道:“那也正好,忙起来也容易忘。”
  最终,留下了满室死寂。仿佛她这一走,就带走了所有的生气。
  她现在棋馆外面的长青绿藤下,飞雪落在了她的头发上,她扬了扬头,望着漫无边际的灰蒙蒙的天空,终是没有再往上抬头,转身离去。
  明明只要她一抬头,就能看见苏若清现在那窗边,正低头看着她。
  这个时候,尽管天还没有尽黑,寻常百姓稍微宽裕一点的家里,都会点上盏盏微黄的灯。
  街上已经没有了什么行人,叶宋一个人走在空旷的大街上。她不觉得冷,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有知觉的,只知道机械地往前挪动着脚步。
  她的皮肤被这冰天雪地冻得透白,就鼻尖微红。不一会儿,头发覆盖了一层白雪,仿佛一朝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佝偻老人。
  后来转过街角时,叶宋愣了愣。她看见街边还有一个棚子,棚子里热气腾腾,是一个卖汤圆的街边小摊铺。里面一位中年发福的大娘正用长勺搅着锅里,见来来往往的客人十分稀少,约摸再晚就不会有客人了。因而最后一位客人吃完了热滚滚的汤圆以后,她便准备收拾着收摊了。怎想,偏偏又在这个时候再来了一位客人。
  这胖大娘热情道:“客官请随便坐,是要吃醪糟汤圆呢还是吃桂圆红枣汤圆……”她说着就转过身去,恰好看见叶宋进来,随手抖落肩上和头发里的落雪。
  叶宋若无其事地坐下,道:“来一碗醪糟汤圆吧。”
  “好、好……”大娘忙转身去张罗。
  她岂会认不得叶宋。以前叶宋是她这里的常客。但那都是在她做了对不起叶宋的事情之前。
  大娘一边丢汤圆下锅,一边脸上就浮现出复杂的神色。她稳了稳心绪,道:“天这样冷,又这么晚了,姑娘为何还在街上游荡呢?”
  叶宋道:“啊,路过,正好准备回家。”她显然也是还记得这位胖胖的大娘的,回头看着她忙活的身影,问,“现在你冬天也在这里卖汤圆了吗?”
  大娘一顿,有些内敛地笑道:“是啊,日子不好过,想着能在这里卖汤圆多赚两个钱也是好的吧。虽然客人少,但也总比没有的好。”
  叶宋道:“你家里有孩子,开销难免要大点儿。”
  “姑娘我……”大娘把汤圆都放了进去。
  叶宋微微笑着打断她,道:“多放一点醪糟,有枸杞吗,也加点吧,不然吃了还是冷。”
  “好,好。”
  大娘便往小锅里放了两大勺的醪糟,又撒了枸杞。
  叶宋忽然问道:“你儿子多大?”
  大娘舀汤圆的手突然抖了抖,结果滚烫的汤汁烫了手他,她又连忙擦干净了,把满满一碗汤圆送到了叶宋桌前,道:“今年十五了,在书院里学习,预备参加明年开春的科举考试。”
  “哦?那成绩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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