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鸣)短篇5-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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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鸣人！鸣人——！！！”
他无法遏制心底遽生的巨大恐慌，失去理智地大叫起来。
再一点点，再一点点就可以追上了！
前方的人又一次停住，转过身，认真地聆听着，观望着。他仍是看不见几步之遥的黑发少年，面上的笑意却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细致坚定的温柔表情。
Sa…su…ke
他看到眼前的人嘴唇无声地翕动着，慢慢拼出自己的名。
Sasuke
佐助
佐助……
他下意识地探出手去，想要感受那唇的柔软温暖。
咫尺之间，那张挚爱的脸在指尖崩溃成细小的萤火，向着寂寥的天际缓慢飘散。
上一次的相遇，是在遥远的一年前。
他已经不再叫嚷着要打断他的手脚把他带回去，看着他的眼神却坚定如昔。他知道他在等。他相信他终会回去。
微冷的夜风里，他牢牢握住他，舍不得放开手心的温度。
“如果我不回去，你会一直等下去吗？”
“是。”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不能失去的伙伴。”
不能失去的……伙伴。
又是这样的回答吗？
永远都是这样的回答吗？
无视他惊愕的挣扎，他将他狠狠按倒在地。他的眼睛是清蓝色的明月，映照出他丧失理智的狂乱模样。
好似在昏睡中已将所有问题思考清晰，醒来后，他没有悲伤，没有恐惧，也没有愤怒地大喊大叫。
身后的人紧拥着他一夜未眠。他默默地反握住那双白皙冰凉的手，感觉到环绕自己的手臂微微一颤。
“佐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
“对不起，是我太迟钝了，佐助，对不起。”
“……跟我走好吗？”
“……佐助，回木叶吧。”
回木叶吗？
想回去，他想回去，想回去有他的地方。可是他要怎么回去？年少轻狂时做下了那么多背叛的事，他以为不会后悔，可是结果证明他根本就承受不来。
现在的他，完全不知道怎样才能回去。
这样的命运，要从何说起呢？
交握的手温柔收紧，毫不吝啬地传递出阵阵温暖。
“佐助，回来吧。我会等你回来的。我会等你。”
赤裸的肩头沾染了点滴潮意，滚烫。
他眼睁睁看着他穿上衣服，笑着挥手道别，最后在路尽头消失不见。洁白的霜地上一串脚印。太阳挂起来，晒着晒着，不见了。
第二天下午，他见到了紧急召回的木叶密探。
“漩涡鸣人已在昨夜死去，原因是为了阻止体内九尾的爆发，自杀身亡。
“其实这只是迟早的事情。那样强大的妖兽，毕竟不是仅靠人类的意志力就可以压制住的。
“漩涡鸣人应该是早有预感，他在爆发初期、所有人都以为没有大碍的时候，果断地自尽了。目击的人说，他的动作极快，就像肢体脱离了大脑指令在自行运动，下刀又准又深。五代火影召集所有医忍救治了整整一夜，但所有人都知道已是回天乏术了。
“有人说他临死前努力睁着眼睛，好像在找什么人。或许最终是找到了，因为他最后，是笑着去的。”
巨细无遗地说完了。
长久的沉寂，没有任何回应。
男人有些忐忑地悄悄抬头看他。
纹风不动的，苍白的脸。
不觉又是秋夜，两两相离的一年。
他的懦弱和矜傲放任了多少个一年。
下弦月缄默地移到正空，淡淡照出庭院的一地白霜。
他想起抱着他的那一天清晨。那些脚印一个接一个重重踏过他的心房。
他以为他会一直在那里，不论是以追逐还是等待的方式。他早就习惯了一回头就看见他在那里，那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也是理所当然地会回到他的身边，只是需要时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还需要多少的时间。
但是，他们终归是会在一起的。他始终坚信着。他以为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那么多、那么多的时间。
胸腔里有什么在剧烈地翻涌着，尖厉地悲鸣着寻求解脱。
他神情漠然地弯下身，黑红色液体冲口而出，玷污了洁白的霜地。
秋风萧瑟天气凉， 草木摇落露为霜。
群燕辞归鹄南翔， 念君客游思断肠。
慊慊思归恋故乡， 君何淹留寄他方？
贱妾茕茕守空房， 忧来思君不敢忘。
不觉泪下沾衣裳。
援琴鸣弦发清商， 短歌微吟不能长。
明月皎皎照我床， 星汉西流夜未央。
牵牛织女遥相望， 尔独何辜限河梁？
——《燕歌行》曹丕
（佐鸣）今天下雨，明天晴天雨
序曲：晴天·雨帘
「今天局部有雨，雨量中等…」电视里，气象播报小姐的声音温软好听。
屋子很安静，唯一洞开的窗户不断泄着阳光，夏季特有的闷热空气中，闹钟的炸铃声尤为地刺激耳朵。
下午1点半，鸣人准时起床，洗漱，穿衣，拿包，开门，关门，所以动作都一气呵成。
当门“啪”的在身后关上时，兜里的手机上也同时挤进了一条短信。
『鸣人，我晚上到你家，今天会下雨，别忘记带伞。』短信下拉，停止，两个字便明晃晃地挂在上面佐助。
鸣人望了望外面金灿灿的阳光，又回头望了望已经上锁的门，然后低头看了眼短信，最后灿烂一笑，拉了拉身后的书包就跑。
于是无视佐助短信的鸣人，有幸在临近夜晚的时候，坐在补习班的窗口边见识到了一次瓢泼而下的雨。
夏天，果然是个另人倒胃口的季节。
咬着自动铅的笔头，一上一下的努着嘴巴，课本摊在面前，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外面密布的雨帘。
然后，思绪便在其中沉沦了。
你讨厌下雨吗？
讨厌。
为什么？
…因为有很多不好的回忆。
「走开；妈妈不让我和没爸爸妈妈的小孩玩。」重重地被推倒在了地上，身边呼啦而去是一群孩童，嬉笑着，叫喊着，从黄发的小孩身边跑过。
孩子小小的手努力地伸出去，却怎么也够不到，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那么近，却好像是永远也到达不了的地方。
那天，下雨了，是春天特有的绵绸的小雨，细细柔柔地落满了孩子的全身，瘦小的脸颊上雨水泪水混作一团：
「谁说我没有，我有…我有爸爸妈妈！」「好；今天就上到这里；下课。」也许是因为天气，补习班的课比预计提早了一个多小时结束，鸣人伸了伸懒腰，拿起书包，顺着下课的人群一起来到了楼下。
天灰蒙得可怕，鸣人靠在楼道的墙壁上，寻思是不是等雨小点再回家。
手不自觉地揣进裤兜，碰触到冰冷的机体时，才想起了某人曾经提醒自己的话，嘴角微微扯开：
「不知道佐助看我一身湿淋淋回去，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不过，他的表情一定会很可怕，肯定会一边骂着超级大白痴，一边把自己扔进浴吧。
想着佐助也许会出现的表情，鸣人的嘴角又在不自觉中向外扩张了许多。
而后的抬眼，却发现原来还是很吵闹的楼底，才这么一会时间就空荡了很多，带伞的，没带伞的，都勾搭着一个又一个地消失在雨帘中。
鸣人抬起眸子，静静地盯着前面黑漆漆的雨幕，然后微微仰起头，头靠在了墙上，抬起的手盖住了双眼，半晌之后微微叹气：
「我啊…果然是很讨厌下雨啊。」「喂；你们很吵耶。」少年们扭打的角落里，某个清冷的音调就这样突兀地插了进来。
鸣人靠在墙角，努力地睁大着眼睛，仰视着那逆光而立的少年，阳光在他身后慢慢扑散开来，美好得让人想落泪。
围绕在鸣人身边的孩子突然一下子都散开了，鸣人呆滞着眼睛，看着少年慢慢地向自己走来，那身影越来越近。
「你打算要坐到什么时候？」着着黑衣的少年居高临下的看着鸣人，眼神颇为冷漠，不过在瞧见鸣人身上斑驳的伤痕时，又不自觉缓了下语气：
「一个人和这么多人打，你是白痴啊。」鸣人呆呆地任由少年将自己从地上拖拽起来，对方也没多废话，直直地把鸣人拉进了一旁的一栋建筑里，然后某扇门被重重的关上了。
一系列动作看似粗鲁却又不失温柔。
雨之终章雨帘·晴天「鸣人，我来养你。」温暖的午后，黑发少年将温柔的吻落在了鸣人额头。
现实中，雨继续肆虐着夜晚，黝黑的屋檐下，鸣人揉搡着湿漉漉的刘海，望着眼前蜷缩一团的小东西。
「也是被遗弃的啊。」突然自嘲般地嘀咕了一声，还沾着雨水的手慢慢地落到了小东西黑黑的脑袋上，手掌触及到的温湿，让鸣人不自觉在雨中瑟缩了一下肩膀。
佐助远远地看见鸣人摸着小猫的脑袋和它道别，走几步一回头的酸涩表情阻止了佐助本欲向前的脚步。
直到鸣人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佐助才拖着鸣人忘在家里的雨伞慢慢地走到了小猫的面前。
一个破旧的小纸箱，几张已经被水淋湿的报纸，还有一碗满满的饭搁置在一旁，小猫的身上裹着某人的黄色外套。
佐助慢慢地蹲下身，手摸上还残留着余温的外套，牙齿紧紧地扣上了嘴唇：
「那个笨蛋。」摸出钥匙进了门后，鸣人才发现屋子空荡荡的，原本应该出现的人却意外地没出现在眼前。
原以为会遭一顿臭骂的鸣人，此时却在安静的家里不知不觉地酸涩了眼睛。
「为什么要丢掉它？！」鸣人仰头看着那个冒雨跑来的小孩。
怀里揣着家里带来的剩菜剩饭，脸上还挂着雨水的小孩望着面前这个语气颇为凶狠的大哥哥，吓得一扁嘴，滚烫地泪珠落了下来：
「因为妈妈说，黑猫是不吉利的…我很不舍得…但妈妈…」话语断断续续地，小孩的脸上雨水泪水已经混作了一团，鸣人怀里的小猫却探出了小脑袋，冲着自己原来的小主人“喵喵”的叫唤着。
「…那个…对不起…」「没关系，大哥哥…」小孩擦了擦眼泪，蹲下身子，把怀里的小碗小心地放在了小猫的窝里，小手揉了揉小猫的头：
「小米，对不起…我明天不能给你送饭了，因为妈妈不允许我出门…希望你可以找到一个对你好的人。」为什么不把它抱回来？
漆黑的房间里，鸣人趴在桌子上，小雨打落在叶间的簌簌声清晰入耳，抱在手里的相框也染上了微微的暖意。
死了？父母全亡？扔下自己一个在这个世界上。
「我也是他们被抛弃的。」喃喃地低语着，脸不自觉往下埋了埋，谁都好，都可以随便抛弃…为什么明知道会丢下我，还要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
「可恶…可恶…佐…佐助…你在哪里？…我好想你…真的……」门铃刚响起的时候，鸣人便冲到了门口，颤抖地手拉开了门，便看见黑发的少年撑着雨伞那样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佐助……」「鸣人…我们一起养它吧。」鸣人因为诧异而睁开的瞳孔里，某个黑色的小家伙在佐助的怀里懒懒地蠕动着，自己的外套依旧被小心裹在它的周围。
视线突然蒙胧了，鸣人张开手臂，紧紧把佐助抱住，仰起的脸上荡开了一抹好大好大的笑容：「恩。」第二天的早上，久违的阳光扑满了阳台，调皮的光线穿过透明的窗帘，散散地落在两人的眼皮上。
鸣人怀里揽着小猫，窝在佐助的怀里轻轻地哼了声。
像是感觉到了阳光的温暖，鸣人的眼角慢慢扯开了一抹缝，在瞥见迷糊醒来的佐助后，又不自觉笑开了：
「佐助，太阳出来了。」鸣人，我来养你。
鸣人，我们一起养它吧。
……我看见我们的未来，扑满阳光。
＇佐鸣＇ 课间时分
课间休息的十分钟。
——应该用来做什么？
刻苦努力的学生说：用来做功课温书。
勤学好问的学生说：用来找人解答疑惑。
经常熬夜的学生说：用来补眠。
神游回来的学生说：用来发呆。
拿着不及考卷的学生说：用来调整心情……TAT
——还有哪？
八卦小组的学生说：当然用来聊天放松嘛～
行动活跃派的学生说：不对，当然是用来运动，有益健康！
埋头在抽屉的学生说：看课外书籍休闲。
憋了半节课的学生说：用来排毒才是。
一旁调笑的学生说：还养颜咧！
一个一个人头问过去，目标锁定在有着俊俏的面部特写黑发黑瞳的校草级人物——宇智波佐助身上。
——呐，呐！佐助，你哪？
侧过脸，面无表情地从座位上起身，拽拽地丢下一句：［收送情书。］之后在众人愣神的半秒钟内消失在众人前。
——嘿……还真像是校草该做的事呵。慢着！他刚刚说的是收【送——】情书？我没听错吧？
人群突然沸腾了。
八卦小组的学生说：噢～又有惊爆头条要产生了么！
行动活跃派的学生说：跟上去！
于是众人群起而追之！谁都有八卦活跃的时候呵。
［啧。］
短促而不耐的音节。黑发少年明显注意到身后不远处黑压压的大团人影，有些后悔回答了刚才那个无聊的问题以至于不小心说漏了嘴。佐助伸手附在裤子口袋处，里面有一封白色的信封，再里面是昨晚熬夜苦练的一句回复。
一封回信——情书？算是吧。黑发少年舒展了微皱的眉，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事情的起因还要归结于某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