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鸣)短篇5-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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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愣神的佐助反过头便发现少年正向自己逼进，立马举起右手使出千鸟想作为防御。同时下意识地往后推了两步。
然而，佐助忘了，身后便是万丈悬崖。
一步踏空，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倾，耳边有风呼呼刮过的声音。
阳光很好。
满地的樱花此刻红得触目惊心。上面的新鲜的血迹，红得妖艳诡异，泛着死亡的气息。
金发少年微微扬着笑容。
这一次，心很痛。
是心脏在痛。
但是，很安心。从未有过的安心。
突然想起了曾经的那个不良上忍，至死自己都没能看到他的容貌。
他在一个很平常的日子里被暗杀。
前一天自己还在抱怨他老是迟到。后一天便只看见他冷冰冰的尸体。
暗杀者，不详。
原来有时候生命就是如此脆弱，在你还计划着自己的前程时灾难便已夺走你的一切。
包括生命。
所以，说不定，今天真的就是最后一天了。
黑发少年错愕地看着金发少年拉住自己，以及自己深深插入他心脏部位的千鸟。
一切只是巧合。只是巧合。。。
只是，命运……
温热的鲜红液体划过自己的手臂、白衣。
黏稠的，彻骨的寒。
第二次噩梦。
第一次在终结谷。第二次在这儿——命运崖。
事物是在轮回着发生的吗？
那双含笑的蓝瞳，好刺眼好刺眼……
天地在旋转，对不对？
鸣人右手紧紧拉着佐助，左手握住洞穿心脏的那只手。
来，佐助。上来，作助。
旋转，45°
阳光很刺眼呐。
可是天空真的很美。
很想一直就这样下去。
旋转，135°
嗯，似乎很久没有吃过一乐的拉面了呐。
好想再试一次，只要一次就可以了。
没有大家的日子，很空虚，很寂寞，只能一个人批改数不清的文案。
没有人提醒自己要早点回家，没有人会在自己困惑时给予力量，没有会因自己的脱线而教训自己。
没有，都没有。。。
所以，连充满回忆的拉面都不敢再触碰，害怕一不小心就会又卷入痛苦的漩涡。
旋转，180°
呵，混蛋佐助，你那是什么眼神啊？你的写轮眼呢？干吗收起来？
呵，原来你也会有这种瞠目结舌的表情呐。终于让我抓到你的把柄了。以后要乖乖听话，否则我就说出去看你不羞死去哈哈。
“佐助，回去。”
回你想去的地方去。
180°，顺序位置颠倒。
左手握紧洞穿心脏的混合着两人血液的右手，同时右手一用力，将佐助往外一推，被堵得严实的胸口刹时空洞起来。
少年的嘴角渗出血，却依旧上扬。
你看今天真是个美好的清晨。
你看。。。
身体开始急速下坠，向上望着越来越远的黑发少年，眯起眼睛。
没有九尾了呐。召唤不出文太了呐。
所以，佐助，回去，回你想去的地方去。
对不起，仍要抛下你一个人。抱歉呐。
哎哎，等等，我漩涡鸣人是什么人？干吗向那个混蛋道歉，真是。
火影袍剧烈抖动，金发翻滚。
天很蓝，云很白，阳光很好，很适合休息。
我累了，佐助。。。
我爱你，佐助……
连这一点，我都栽在命运手中。
一切都是命，一切都是。。。
最后一次，说命运，说宿命……
视线逐渐模糊。。。
再见，佐助。
或者，永别……
佐助篇：
心脏猛地剧烈抽搐。
从来没想过要杀掉那个白痴，从来没有。
＇呐呐，我可是要当上火影的男人呐＇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
＇佐助，我要把你带回木叶＇
＇开始吧，佐助＇
＇佐助，回去＇
仇恨了那么久的哥哥倒下时，空虚过哭泣过。
美丽的樱发少女为自己挡下攻击时，心痛过流泪过。
然而，当这个白痴这个一直嚷嚷着在自己身后追赶的人消失时，却是满天满地满世界的不相信。
他死了吗？
他真的死了？
他怎么可能死了？
那个白痴吊车尾大笨蛋怎么可能死了？！
“鸣人。。。。。。”不可置信地低喃，漂亮的黑眸失去焦距。
不对，为什么会没有人回答？
应该有人扬着阳光般的笑容底气十足地大吼“干什么啊混蛋佐助”才对的啊。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没有回应啊。
右臂有血不断渗出，混合着金发少年尚温存的血迹。
黑发少年低沉着头，漫地的染血的樱花眩目。
因为他说“佐助，不要伤害那棵樱花树”而导致自己愣神，有错吗？哪儿错了吗？不应该吗？
如果没有这一句，会不会不是这样？
呵，终于有点了解日向家那个小子所说的命运了。
空气稀薄得可以令人窒息，心脏仍在剧烈抽搐，却没有泪。
无法为那个家伙流一滴泪，但为什么却比在杀死哥哥、目睹小樱死亡后还要绝望？
还要绝望一千一万倍……
嘴角扯出惨淡的弧度：“白痴。。。。。。”
＇佐助，回去＇
他说，＇佐助，回去＇
他一直都是这么想要自己回去。
好吧，回去，我回去。
回去木叶……
最后之声——
满地的樱花瓣，凝固的血迹，在明媚的阳光下升华，在呻吟，在歌唱，嘶哑着啼血。。。
一切都是命，谁也逃不掉，谁也逃不掉……
有人说：这真的是个美好的清晨……
＇伪卡鸣/佐鸣＇未央
未央：未尽，未已。
——序
我发誓只是一罐饮料的感情。
卡卡西还是像往常一样躺在草坡上，望着天空上随气流而流散的云团。
心里像被春天的微风撩拨了一般。梦中有飞鸟从三千英尺的高空俯冲而下，鸟鸣凄厉高亢，脚下是起伏不定的墨蓝色海水。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最近他常常就这么一个人去想些事情，但总是不得要领半途而废，他想着果然自己还是不适合做这种深沉又费脑的工作。
那些还未诞生的自省暂且丢到一边。
他站起来，嘴里叼着草茎整了整护额，先这样吧。
在微风吹起窗幔后一罐气泡饮料泄露了不良上忍半真半假的柔情。
就是那么刚刚好的，他知道那小鬼最近心仪的东西。
***
回家途中突然想起下午被自己绑在木桩上勒令不许吃饭的小鬼，叹了口气双臂搭在一起枕在脑后绕了很大一个弯转到空旷的训练场。
恰好看到夕阳余晕下黑发小子别别扭扭的夹了一个饭团头转到一边去递到橙色小鬼嘴边，鸣人的脸蛋很明显的蒸腾起热气但就是不肯吃，佐助只是皱眉却并没有收回伸出的筷子。筷尖儿直直抵在嘴角，鸣人哇啦哇啦乱闹一阵后还是乖乖张口吞下。
卡卡西望着这小拨十一二岁的少年，一副了然的神情。
果然，还是情动的年纪啊。
很多年以后，他在拥挤的集市里挑拣着食材。迎面就是佐助牵着鸣人的手两人似乎在番茄摊面前争吵起来，他仿佛一瞬间穿梭至十年前的傍晚——别扭的少年和萌生的情愫。鸣人赌气的转过脸发现他怔怔的表情转瞬变成那个当年的不良上忍，在那个人声鼎沸的地方，他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跑过来。
他看着眼前一如往昔滔滔不绝的孩子。现在已经长高这么多，乱茸茸的头发触到了自己的下颌。略微有些刺痛，却搔的心底痒痒的。这是少年正在经历的蓬勃生命。
刺猬头的少年一如既往冷然且看起来睿智沉稳。礼节性的打了声招呼后拖起身旁的小尾巴告别。天边滚过一阵轰隆的雷声。
他抬起眼，朝着斜瞟自己的刺猬头少年笑起来。然后他看见佐助类似警告的眼神，伴随而来的是雨滴骤然降落卷起泥地上飞起蹭过他裤腿的尘埃。
那一瞬间，他仿佛听到整个世界轰然崩塌的声音。
是从未经历过的死寂与哗然的并存，聒噪的冲击着他的神经。
***
——我只有在一个人安静入睡的夜里。才会做梦。
——我只有在这样容易产生绝望的梦境里。才会梦见你。
他离他最近的一次，是在残热未消的粘稠暑气中。
他带鸣人出任务。那是鸣人最最疯狂的时候，他的追逐他的理想和他的梦全都围绕着那个刺猬头少年。
山间的草茎被许许多多经过的人踩断，散发出类似春天的潮湿腥味。高原上的云朵被强烈的气流撕扯的流散开来，天高云淡靛蓝洁白。前边的活力少年蹭蹭蹭的窜起来，暴露在外的尖刻岩砾略过去，绿叶枝杈略过去，年华岁月全数略过去。
少年累了倦了。他就接上去。两个人不近不远，始终维持一前一后的距离。这么近，却又那么远。
鸣人埋头赶路，脚下是山坡滚落的碎石。毛毛燥燥的少年脚下一滑，跌入背后人的胸膛，卡卡西握紧他的手，心跳慌乱。少年回过头道谢，远处霞光潋滟。他挨着少年因长期曝晒而炙热的精瘦后背，他甚至已经太超过的可以感觉到从热源丝丝蒸发而后散开到周围的暑气。他已经有些厌恶这样开始变得犹豫而绝望的自己。他刻意平缓着呼吸。他似乎听到耳畔传来胸腔轰的一下炸开的声音。
卡卡西老师。
原本行走匆促的少年突然的停下脚步。指向远方。
他跟随着他看过去。
——青蓝橙红的霞光从遥远的天那边铺开来，一波又一波的泼洒着光晕。界线分明却又像是注定交叠的各种色彩拥挤在傍晚的苍穹之中，他弯起眼睛欣赏着。那个少年，一直都给自己无法预估的结局，一直都给自己不可预测的未来。
他极小心地朝右侧迈开。看见少年的侧脸。
就像是所有潋滟的流光溢彩落进少年的瞳孔再飘散，他心甘情愿堕入这样的蛊惑。少年专心致志，仿佛早已沉浸在自己的冥想中。至于那冥想的内容，他甚至都不用猜测就能够得出结论。
那些他知道和不知道的事情。那些他刻意和无意的回忆。
究竟够不够自己去抵得过苍白荒诞如故的剩余时光。
他思忖着。并深刻的去怀疑。然后苦笑。
夏天依旧很短。
短到他还是可以清楚的记得在自己闪过身准备发动写轮眼的瞬间向鸣人飞来的手里剑被暗处的刺猬头少年抬手挡下时的错愕。
偶尔他会想到。如果那时候自己没有情急之下匆忙想要运用擒贼先擒王的技巧去解决匪头，是不是结果就会不同。
卡卡西也记不起，从何时起那小鬼已经开始拔高。原来带着丁点儿婴儿肥的面颊也开始棱角分明，常年的体术锻炼出修长精韧的身体线条，他日渐成长。而自己，愈渐衰老。
也许从来就不存在可能性，所有那些听起来看上去明丽美好的可能都早已被自己消磨掉。
与时间无关。与欲望无关。
***
他目睹那一切。
有着灰色羽翼的鸽子掠过不远处的山岗，及腰的篙草上停歇着不知名的歌唱的虫，斜阳带着晕圈挂在梢头，天色快要把人的心都烧透了。少年试探的浅吻。霸道的侵占与窘迫的躲闪。
他甚至快要感动的流泪为他们鼓掌。看啊纠结了十年的小情侣在他的（袖手）旁观之下终于修成正果了。埋藏在卡卡西心底的感情流窜着叫嚣起来开始灼烧他身体的细枝末节，像他曾陪伴鸣人度过每一个总让他有戛然而止感觉的浅夏，戛然而止。
冬至的时节。卡卡西爱上吃拉面。
热气腾腾扑面而来的温暖。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了解了那少年近似怪癖的爱着这种食物的缘由——莫名的幸福感。他愣神的空档想起少年被冻的通红的鼻头，吸溜着鼻水，发梢上的水珠凝结成冰凌。
他似乎已经快要彻底的忘记滂沱的雨中面色苍白颓然躺在泥泞地上的少年。如同开败的堇色的花朵。因为他已经不再属于自己的记忆。
想到这里卡卡西几乎无端端生出一种像伊鲁卡般既然孩子大了就让他自己去闯荡吧的思绪。他猛然被自己惊悚了一下，胡乱扒完了碗里的面条，走前把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的钱币扣到了木桌上。
冬日里的阳光很难得的照在他的脸上，他定了定神望见从光源中走过来的两个少年。
挺拔俊朗。天然健气。
他私心的再一次观察逆光里鸣人的轮廓，就这一次，让他仔仔细细的描画一遍。让他记住足以叫他甘心放弃的那份不知该称为什么的情感。
如若无法相伴，至少安心祝福与守望依然是温柔的美好。即使他的爱未竟，情未已。
他释然微笑，用右手把眼罩往下拉了拉，向他们招手。
——哟，好巧。
机缘巧合。命中注定。
此情只应成追忆，不枉今生顾昨昔。
【佐鸣】霜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他踩过山间枯败的荒草，仓惶地追赶着那团温暖的光晕。
光晕之中是他日夜思念的脸，暖金色乱发，明蓝双目，晏晏笑颜。
他是在夜半惊醒后立刻追出来的。唧唧虫鸣，凉风灌进单薄衣衫，粗砺在赤裸的脚底刺出细小的血迹。他忘记了自己辛苦修炼的强大忍术，只是不顾一切地奔跑着，努力一点一点拉近距离。
“鸣——人——”
他喊出声，尾音颤抖着融入脉脉清风。
光晕里的人顿住，回身四面张望，目光从他身上透彻地划过。他再三环顾，疑惑地抓抓金色脑袋，依然嘻笑着继续前行。
“鸣人！鸣人！鸣人——！！！”
他无法遏制心底遽生的巨大恐慌，失去理智地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