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享受一边泪流-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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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生饶有兴趣地教我如何挥杆、击球,并介绍什么是老鹰球、小鸟球。我都一一没有用心听下去,几次挥杆要么打空炮,要么击得太偏,狼狈至极。
陈生笑笑说:“小丰,看来你得到练习场上好好练一练呢!”“陈生那你和你朋友打一场吧,过过瘾,我欣赏好了。顺便也走一走看看这里的风景呢!简直是太美了!”我啧啧赞道。陈生只当我是初来好奇,倒也不在意。他认真地和朋友打起比赛来。我坐在一边,看他们击球,机械地叫好!然后,我慢慢地向泓所在的那边走去。
这个球场依地势起伏而设,每个球洞的场地都别具特色。地上的人工栽草是浓密而油绿的,极目望去如一张巨大的地毯装点着这得天独厚的山陵地貌。地上的人造美景与天上的蓝天白云相辉映,清新宜人,让人觉得连空气也是特别怡人的。球场上站的三三两两的人,挥杆做着的所谓贵族运动。只有非富则贵的人才能以会员的身份出现在这里。他们可以趾高气扬地带三两的好友知己,或红颜美眷进驻这里,享受人生。
我看似轻松地看着四周,心里却是很沉重,一片沮丧。泓,一向在我心中是完美的,我不相信她会欺骗我。我多么渴望走上前再看一看,证明那是我看错了,泓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她应在课堂上听英文老师上课的,她是个很好学上进的女孩,而不会和那个表面很有绅士风度的周总在一起暧昧地打球。虽然不仅只有他们,还有其他同事,但是我还是不得不将他们往男女关系的那方面去想。谁叫泓是那么一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子呢?
冲樊篱意未期(5)
泓他们应该是在那一片小山之下,一转弯就可以找到了。那里有一片树荫,绿叶婆娑。这一片场地都是无边无垠的草地,所以我对那里印象特别深。短短的几分钟路程,我却走得十分缓慢。我不由自主地想象着将会遇到的情景——是该质问泓,还是若无其事地装着碰巧的样子?是该很有风度地和他的上司握手,还是挥拳相向,以显示我的愤怒?
突然,我停下了脚步。仰天长喟,凄然笑问——何必要去追究竟呢?说不定是自己疑心过重,误会了泓呢!我和泓相识一年,然后恋爱近三年,怎可以如此轻易地被别人击败?如果我自乱阵脚,失羞于外人前,岂不是铸成大错?我应相信泓,相信我们的感情!我掉转了头,不再去看他们,只当做刚才没有看过一般。我要镇定,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冷静才能慢慢地找到真相。我不可以胡思乱想!
我回到陈生那边,他们正打得欢呢!陈生一记有力的挥击,白色的小球如一只欢快的小鸟,飞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落到地,然后长眼睛似的滚入球洞。一杆入洞!好球!引得旁边看的人也不由得阵阵鼓掌!我跟陈生竖起了大拇指,陈生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慨叹道:“我还以为荒废了技术呢!想当年我可是学校里的高手呢!洋鬼子也打不过我,呵呵!”
不过,纵是他们玩得很投入,我也无精打采,想通了是一回事,心情郁闷又是另一回事。看到平时不显山露水的陈生,在高尔夫球场上挥斥方遒、意气风发,是何等威风!他当年也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球场王子吧?是不是特别吸引女孩子?
正在球场的另一端,那个周总是否也如这般潇洒,风度迷人地吸引了多少少女的目光?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第一次感到如此相形见绌!我却什么也不会,连手执高杆也像抡大棒一样,简直贻笑大方!我甚至怕遇上泓她们,万一被他们发现泓的男朋友在这样的高级交际场所中,是如此的一个没用之辈,那不是让泓无地自容吗?人家是浸淫了几十年的学识与智慧,从小饱受了修养礼貌的教诲,骨子里透出让内地人无可比拟的优雅,怪不得泓会由衷羡慕呢!
我不服气地挥动了几次,所击的球奇臭无比,离洞差太远了。往往陈生两杆就搞定入洞。我还在洞外兜转,怎么也击不进去,恨不得一脚踢飞下去!什么玩意儿!洋鬼子就喜欢这种运动吗?!叫他们挡来挡去,和我打打乒乓球试试!偏偏中国人趋之若鹜!
从高尔夫球场回来之后,我盼着下一个周末的到来。我心想看看这周泓有没有对我异样的地方。我想着泓像往常一样回来,这样我就可以确定我们之间根本没有问题。高尔夫球场上的碰见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泓没有跟我交代得太清楚,只不过是不想让我误会罢了。但是这种等待却是令人焦躁不安的,我不知不觉地在工作中发泄出来。碰到阿中、阿华和肥牛都没有好脾气,更不用说遇到做错事的促销员了。连肥牛也说我越来越像个长官了,只有我自己将闷气往肚里吞。
一个电话改变了我消极等待的做法,我发觉我要主动争取!那是我父亲打来的电话,这跟往常有点不一样,因为家里平时很少打电话给我的。只有我逢年过节回去,父母才会真情流露,让我知道他们是多么牵挂着我这个唯一出门在外的老幺儿子。 … 手机访问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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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樊篱意未期(6)
“阿叔,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回答了父亲的关切问话,我直接问道。我想肯定有事儿。很奇怪,从小父母就不让我们和城里人一样喊他们做爸妈。而是喊“阿叔”、“阿太”,母亲后来是叫“阿娘”的。他们认为如果像城里人一样喊的话,怕我们从小会娇生惯养呢!
“其实没有啥事。只是,下个星期是我、我生日了。你大哥说要做六十大寿,我怎么也不同意。后来和你娘商量,还是大家在一起吃顿饭就好了。想问你有没有空回来一趟呢,大家团团圆圆,开心一下也好。如果会耽搁你的工作,就不用回来了,也不算是啥大的事情。你娘本来不同意我给你打电话呢!”父亲吞吞吐吐地说了这些。
我才恍然大悟,父亲也六十岁了,母亲和他是同岁。父母的脸在我脑海中油然而生。他们的双鬓斑白了许多,脸上的皱纹是岁月刻上的难以磨灭的记号。他们都在悄悄地衰老了,而我这个一直出门在外的儿子却没有记住他们的生日,直至他们提醒我才明白。而他们竟然还怕会打扰了我的工作!
“没事,我会回来的,工作也不紧张,不用担心。”我心头一热,眼睛湿润地说道。“好呀,我告诉你娘。没其他事了,我要挂电话了。”父亲开颜地说。“还有,千万别买东西回来,家里什么都有了,别花那个钱!这是你娘交代的。就这样吧。”父亲叮咛道。
跟父亲道别之后,我感慨万千,自己工作了好几年,没有给过家里什么钱。每当春节给他们时,他们总是推辞不要,说是你自己留着。我们有得花,不用你的。他们含辛茹苦地抚育我成才,却不要求回报,只希望我好好地工作,能平平安安,常回家看看罢了。
不过呢,我知道他们对我现在唯一最挂心的就是我的终身大事,因为我是最幺,所以我还没有成家立室是他们心中最大的憾事。这几年我回去,他们没少唠叨,还四处张罗给我相亲。我是坚决地反对,才让他们悻悻作罢。
想到这,我眼前一亮,何不带泓回家里一趟呢!和泓牵手也是很长的时间了,现在是瓜熟蒂落的时候。上次她妈妈来时,算是见过了对方的家长,现在该轮到回我家里给双亲见见了。泓还因我没有听她妈妈的嘱咐,及时带她回我老家瞧瞧而生过气呢!
我马上给泓电话,问她是否可以请假陪我回老家一趟。“你父亲生日吗?那真是太好了,祝福他们呢!”泓开心地说,“可是请假的事,我得先看看能不能批准呢!丰,你知道,我在这里才做了没多久!这么快就要请假了,可能有点不太好。但是我努力吧,你等我好消息!”泓果然心无芥蒂。看样子,她很高兴能和我到老家呢!我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
我想,如果泓见见我父母,他们同意的话,我就可以和她结婚了!那样我就不用杯弓蛇影、老提心吊胆了。到时我们两人就能真正名正言顺地生活在一起了!
过了两天,泓告诉我说,她已经请到假了,她说要回家一趟,本来她上面的骆小姐是不同意的,但是周总通情达理,总算给批下来了。不过请的只有三天,但若加上周日,这样也就够我们在家里住三个晚上了。
我和泓收拾了简单的行李,买了许多的礼物。虽然父母不同意我买许多东西,但是这次是和泓一起回去的,一定会给他们一个意外的惊喜!我对泓说,你就是我带给父母最好的礼物。
冲樊篱意未期(7)
在回家的路上,泓也顾不得晕车了,只是紧张地抱紧我的手臂,不停张望着沿路的一切风景,问这问那。我一边跟她讲解,一边憧憬着我们美好的未来。路在不停向前,我们的幸福也在延伸!泓慢慢地在我的怀里睡着了,车子经过了十多小时,总算到了我所在的县城,再雇上一辆三轮车,走了半小时,才到达我的家里。此时的泓,已经没有刚开始来的神采飞扬,整个人都是病恹恹的,脸色苍白。她坐长途车还是没有习惯过来,总是会晕车。
我的父母见到了我回来,还带着一个女孩子,不由得细细打量起来。我跟他们介绍说,这是泓。泓强打精神地叫:“伯父、伯母好!”我双亲点点头。他们都跟我说着家乡话,这下轮到泓摸不着头脑,但是她从他们热情的笑容还是觉得到他们的好客和善良。
我本想带着泓到我自己的房间休息。但母亲说,她整理好了客人的房间,叫我先带泓到那边睡去。我将泓安顿好,让她躺一会儿。然后就下来和父母说话了。
母亲问我,泓是哪里人,做什么工作的,我们怎么认识的之类。父亲在静静地听着。当听到泓是江西人,父亲不禁皱了一下眉头说:“外省的太远了哟,怕不习惯这里边。”我忙说:“她都在这边好几年了呢,没有习惯不习惯了。再说也只是邻省,近得很了。”
母亲又说:“怎么她脸色那么苍白,是身体不好么?”我笑笑说:“不是的!她身体好得很,只是坐车晕车不舒服而已。”“你们谈恋爱多久了?”母亲又问。“三年了,我们在一起的了,娘!她的母亲也来见过我们呢!”我直截了当地跟他们说清楚了。
“唉,怎么你没有跟我们提起呢!生米煮成熟饭了才跟我们说。”父亲叹息地说。母亲也在一旁摇了摇头,似有点难隐之言。我感到气氛有点不对劲,他们没有我原先设想得那么欢喜!难道仅仅因为泓是外省人吗?“娘,究竟有什么事,泓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呢!我很喜欢她,希望你们也会同意我们。”在我的盘问之下,父亲才支支吾吾地说:“小丰,本来这次叫你回来,还打算给你安排一个本地的对象呢!那是你姑妈介绍的,你娘也看过了,很是喜欢!人家可是百里挑一的人才模样!家境也好,出身清白。为人又懂事,在镇上也是公务员呢!如果你和她结婚了,就不用在外面打工了,回家好好过安稳的日子,这点我们才是最放心的。”
我懵了,我原以为凭泓的善良一定会讨他们欢心的,想不到他们却要考虑那么多现实条件!“小丰,你们可以分开吗?”父亲在试探似的小心翼翼地问。
我到房间准备叫泓吃饭,泓还在睡。脸蛋儿有些红,樱桃小嘴微微地张着,嘴角边涎一点口水,那神态着实可掬有趣。一个人只有睡得很甜的时候才会有如此醉态。我不忍就这样叫醒她,小妮子太累了。她说过每坐一趟车回家都得睡好几个小时呢!我静静地看着她,听她柔和的呼吸,像一首优美的祥和摇篮曲。她的头发散在她的脸上、脖子上还有肩上。像一个睡美人鱼般,那发卷儿就是滚动在她身上的海浪儿。想起刚才和父母争论的话,我不觉叹息了一声。
想不到这一叹,倒是惊醒了泓。她微微地睁开了眼,见到了我,笑着说:“你怎么在偷看我呢,怪不得我刚梦到你了。你知道我刚才做了一个什么梦不?”“什么梦?不会是噩梦吧?”我装得很轻松自如问她。 … 手机访问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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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樊篱意未期(8)
泓赧羞地说:“如果和你生了五六个孩子,那么算不算是噩梦呢?他们都在唧唧喳喳地用你的家乡话叫着。我一句也听不懂呢!这怎么办,看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