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辽逆臣-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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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传出来的吵闹声就是路标,虽然没来过也不怕迷路,除了瞎子。
第二十五章:语出惊人
“红花盗押到!”门外老六这一嗓子,就像在秋林中爆出一声大响,登时把所有鸣叫吟歌的蝉儿吓得寂静一片,鸦雀无声!
乾路正无处发火,这一下子找到了目标,“红花盗就是监押来审都是磨磨蹭蹭,不怕大刑伺候,来人!把红花盗先重打一百杀威棒!”
众衙役嘴里呜啊哦的应承,身子不动,眼睛都望着王朴,心里都暗自嘀咕,赵家势力大。王刺史是上官,都得罪不起,这事得搂着办。
王朴手拿惊堂木,抬起就狠狠的砸在桌子上,呯然大响:“赵刺史吗?不知何时接到的皇令?某家这个刺史还没卸任吧,您大驾确实急了。”
赵别驾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狗屎盆子乱扣:“某家一州别驾,难道说句话都犯法不成?州府做事不公,下官有权。。。。。。。”这话儿就没法接着说了,他是有权,是上书控告之权,这般办事就是越权,他只是王朴的助手。
“你有权干什么?难道大辽国的法律是你赵家定的,还是。。。。。。。”
赵有亮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心里大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又出来显眼!但是事情不能不管,说到底,这平州还是赵家的势力,他王朴就是再强势,也是孤家寡人。
“今儿平州名宿大多在此,就请王大人秉公办案,众目睽睽,众口如梭,难道王大人竟敢为红花盗徇私不成?”
王朴见赵家人多势众,也不想此刻就彻底翻脸,转身就向红花盗问话:“底下何人?报上名来。”王朴不直接称他为红花盗,就是给他分辩的机会,说到底也是朋友的弟子,又是他力压赵家的关键。
王大人曾经陪着师尊到大牢看过他,所以大郎儿认识,见人家问话,就想行礼回话,一时竟忘了手上戴着夹板,这礼行的就有点滑稽,众人忍不住笑出声,就听身后老六大叫:“跟大人说话,还不跪下!”接着双腿一痛就势就跪下了,原来是老六恨恨的踢在他的腿拐处,想不跪下都不行。
两世为人,大郎儿还真没养成见人就跪的习惯,这会儿也是全身不舒服,调整一下身子以便跪的舒服些,才回话:“草民石门寨南屿刘隆,字子玉,山中猎户,从师冯学究,不曾做过什么红的黑的大盗。”
这时身后冯师尊。杨师叔都接着发话:“冯某,本官可以作证,确实如此!”冯师尊有功名在身,杨师叔更是八品主薄,只行礼不用跪,但是虞姬和她的丫鬟得跪着说话:“回答人的话,真的红花盗大字不识,粗人一个,而这位大郎儿文采哗然,六艺全精,奴家颇为信服,这人绝对不是红花盗,奴家可用身家性命担保!”
王朴微微点头:“却有如此说法,来人,笔墨伺候,就叫犯人作诗一首,以证明他不是红花盗!”
赵有亮如何能干?被乾山扶着站了起来,向王朴微一施礼:“请大人明鉴,红花盗是否粗汉,只是市井传言,做不得真的,再说谁又知道红花盗就是一个人!”
红花盗是独行大盗,世人皆知,但是官话说出来就没证据,江湖官场两重天,红花盗做事都是见不得人的手段,世人传言都是捕风捉影,真要叫起真来,又有哪个说得清,除了红花盗自己。或是他的亲人朋友,随便说话可当着风险的。
乾山望着虞姬问道:“听闻虞大家多在南京争艳,那红花盗也多在南京逗留,这般为他说话,难道和红花盗有了私情?或是红花盗同伙?”
虞姬欢场历练多年,到今天还能保住清白,岂是软货,马上还击:“小女子何等人,世人早有定论,倒是这位赵某人一口咬定红花盗是一个团伙,定然知道许多红花盗内幕,何不都说出来以便王大人明断?”反戈一击,直冲要害,乾山立时哑口无言,红花盗是一个团伙,只是赵老爷子暗埋机关的借口,他又如何知道红花盗的事情。
底下赵家的人很多,马上有人汹汹大叫:“是否真的红花盗,大刑伺候,不怕他不交代,何必自己人弄些丢脸的丑态!”
“对,就把十八般手段轮着用,红花盗就是块顽石也得招了!”
也有反对的声音:“这样就是找了,也是屈打成招,毁了州府的名声,世人如何能服!”但这声音太弱,马上被众人的喧闹讥骂淹没。
“肃静!诸位都是平州名流,岂能像市井小人般胡闹!”王朴一拍惊堂木,众衙役跟着喊堂威,众人不闹了,却是在王朴面前齐齐跪了一地:“请大人用刑,叫红花盗交代他的罪行,给平州父老一个交代!”不用问,跪下的都是赵家的或是他的关系,平州是赵家的势力范围,自然人多力量大。
王朴也是为难,不用邢这帮人不放过他,说是父母官,但是地方势力也是头疼的大事,大郎儿,本官也是无奈啊,王朴想到此就要喊人上刑具。
大郎儿见到事情王朴再也压制不住,身子就要遭受大刑伺候,他真不知道这古人大刑到底有多厉害,如果挺不过去一命呜呼就算命苦,但是百万人啊!
大郎儿跪在地上大叫:“草民是否是红花盗不重要,但是南京道就要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天灾人祸,上百万人的生死大事,请王大人为了南京道的生灵开恩啊!”
这话儿惊心,南京道上百万人的生死大事,竟然从一个红花盗嘴里喊出来,绝对是让人笑破肚皮的天大笑话!众人先是震惊,接着是哄堂大笑,有的高喊:“你个红花盗会法术不成,给你上大刑就有百万人有生死之忧,哈哈!”
大郎儿暗自叹气,早就知道这话儿说出来没人信,可是不说出来如何甘心。
王朴也不信,但是此刻他被动,被赵家人逼得无奈,就想找机会扭转形势,最少转移一下目标,一拍惊堂木,接着对大郎儿问话:”大辽律法极严,说话没分寸也是罪名,你一个山中猎户,如何知道天象变化,预测生死?”这话儿明显有为大郎儿帮忙的味道,直呼山中猎户而不是红花盗就是如此。
众人立马喧闹反对,大郎儿知道他的话要说明白,只有和王朴私下谈,不由问道:“草民知道些事情也是缘分,但是事情太大,无法在这里说明,请大人给草民私下单独说话的机会,草民向大人保证,草民的话绝无虚言,一旦证明草民说的有误,到时候如何处理草民都无怨言。”
王朴也想找机会静静,马上答应,但是乾山机警,贴着赵老爷子的耳头嘀咕:“红花盗多年行盗,手里积攒的财富可敌国,要是他用这些财富和王朴交换性命,恐怕。。。。。。。”
赵老爷子重重点头,这事情得防着,就是用财富换性命,赵家被红花盗折腾的够呛,岂能坐视不管?哼!也不是不可考虑,但这个主意得赵家拿!
“王大人,这里是太喧闹,换个安静的地方也是可以的,但是赵家是当事人,也得叫老夫旁听才是。”
这个理由十足充分,王朴只有点头,单独对阵怎的都比对着人家一大家子来的容易。
第二十六章:信与不信
就是当初冯师尊来过的那个书房兼卧室,乾山也来过,如今大郎儿也来了,是带着刑具来的。
大郎儿心里翻滚如浪,片刻难静,这般做事也是为了百万生灵拼死一搏,不说能否如愿,就是其结局都是很难期待;他只是个山中猎户,却能预测天象变动,断人生死,世人将如看他?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如今他无暇考虑,大灾难随时都可能发生,他想到的唯一就是那时的惨烈,几百万人无家可归,饿着肚子在冰冷严寒的三九天,在冷风恶雪中哭泣。呻吟最后凄凉的死去,一哀冰冷的尸体渐渐被风雪埋葬,野狗哀嚎,亲人游离,这样的事不是恶意遐想,而是真实存在的,也许就是明天!
大郎儿这次没跪下,只是站着说话:“各位大人,开春某大郎儿有幸,在山中救一个游方道士,承他偏爱,送给一瓶治疗心跳病的奇药,前几天正巧碰到南京萧家老夫人得病,恰是心跳病,某大郎儿为了自救出手救了老夫人,后来老夫人答谢,给了大郎儿一包东珠相谢,这也是后来被州府误认为是红花盗抓进大牢的起因。但是这些儿已经不重要,关键是临走那位道士说的话大有深意。”
王朴忍不住问道:〃何话?”
“他说,风雪宁清二年尾,冬蛇出洞百兽惊;忽如一日地动起,百万生灵生死间!”
就连赵老爷子都抽冷气,忙着问:“此道人可留名号?这多日家里牲畜反常,冬蛇出洞,大河开冰,都是奇兆,难不成真有大地动,新皇刚刚登基,天降预警,所谓何事?”
这老东西上层倾轧满脑子,大地动,他此时想到的是政治影响和得失。王朴哀叹:“南京道一共才有四百一十万人,百万人面临生死,这场大地动果然厉害!但是这道人是谁?他的话能信吗?”
大郎儿急的是如何叫人相信,早在腹里编好说法:”此人黑发白须,相貌古森,临了一歌:‘红尘醉醒贰佰载,大梦一场天地变,当年华山骑驴赌,赢来山野百年安!’”
王朴。赵有亮连声吸气,缓缓叹气:“竟然是道传老祖陈传,世人传说他一百三十岁含笑而眠,而有的说他成为地仙,万载逍遥,如今在平州露面,又揭示南京道天大灾难的消息,信还是不信?就是信了,某等又能做些什么?
大郎儿说道:”大地动随时都可能到来,中心就在南京道,但是这里到南京道不足二百里,也是动荡边缘,如今,唯一能做的,第一,马上传令州府上下,紧急收集救济物资,一旦大地动过后,房屋倒塌,黎民无家可归,安顿临时居处乃首要人物,二位都是朝堂重臣,不管以前有如何恩怨,这时候都应该精诚合作,马上行动。再一面飞鸽传告南京道,紧急筹备大地动后的救援,医疗用品也是重中之重,还有就是,那些大户豪门,住的都是楼房深宅,也得提醒他们搬出豪宅。”
其实大郎儿也是首次安排如此大事,话语间层次也是混乱,但是其凌然气派确有大家风派,好像赵有亮。王朴都是他的属下。
王朴迟疑不定:“这等大事非同一般,一旦动手牵扯太多,如果虚惊一场,别说你大郎儿,就是某王朴的脑袋砍下来也不管用的。”
赵有亮却在想:新皇登基不久,如果大灾难降临,却是个机会啊,只是这个大郎儿说的能信吗?
大郎儿几乎呻吟着说道:“却也不能坐视不管,其中得失,二位大人都有预判,如能在此次事件中能有作为,前途将是不可限量的。
这个不用大郎儿说,两位都是人精,心里早有判定,关键是大地动会来吗?能有大郎儿说的这般惨烈!这是个关键的问题,黎民如蚁,生生死死岂能左右他们的思绪,关键的是如何在此次事件中得到自己的最大利益,前提是这个大地动是否能来?
“如果那位陈传仙长这会儿能在这里就好了!”王朴感叹。
大郎儿暗骂,陈传的尸骨都不知道埋在那里了,如何能来!只能说到:“如今一切预警都和老仙长所说一般无二,此事定然可信!”
二人还是摇头,此乃天大的事情,不做没有事,去做了惊天动地,前途。。。。。,关键是有没有此事啊!
这种事,放到任何年代,对于地方官这里,都是无法决定的大事,实在牵扯太多,尤其是这等家天下的封建年代,一个不慎就有毁家灭族之危,大郎儿心里也是多少明白,只是抱一分幻想罢了。
“大郎儿,你说陈传老祖说的有几分可信?”王朴心里有些信,但是事情太大,不由他如此筹措。但是这里面大有几会,一旦冒险成功,前途不可限量啊!
赵有亮晃悠着脑袋出去了,此时牵扯太大,难以相信又不能不信,心里暗下决定,立刻把此事飞鸽传告相关人员,至于能有多大效果不得知,最少即脱了干系,又提醒了相关人员。
王朴也是同样想法,马上传告就在南京道的恩师,叫他相机而行,最少的准备是应该的,比如立马搬出豪宅,找个安稳的住处,最少大地动时,房子塌了砸不死人才行。
大郎儿倒不必大刑伺候了,人家现在没功夫搭理他,都在紧急筹算着即将到来的大地动!
有一点叫大郎儿得以欣慰,最少,王朴没有像往常一样将政府机关放了年假,使得大地震之后,官府立即行动起来,甚至能够支持南京道许多人力物力;更有王朴等人事先的提醒,其结果就是,这次大地震虽然惨烈,死伤惨重,但是也没有真实的历史那样死了近百万,而是三十万!
就这一点就让大郎儿从没有后悔他曾经的冲动,而王朴从此风云之上,最后高居相宰,名流千古,赵老爷子呢,大郎儿呢?
大郎儿还没回到大牢,半路上就被师尊。虞姬等人拦住。追问大郎儿所说的大灾难。大郎儿又一次把陈传老祖搬出来说话,其实他们不知道,其实路边暗处,还有一个人在听,那就是红花盗。化了装的红花盗没人认识。
大家和王朴等人的反应差不多,只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