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思仙-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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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迦笑着安慰他，“在我们家乡有一句老话，‘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所以，知道的少些才能活得更长。”
“看你这话说的，未央还能杀了我灭口不成？”
那迦没有吭声。虽然执明和麒麟儿也让她看到了神族人性化的一面，但神终究是神，不是人。
叶长乐虽然心里郁闷，但又不想显得自己小器，眼睛看着天空，“其实我也不在乎，未央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那迦心想：“你不知道的多了。”
“骗人！你会知道未央老大的秘密？”还有人和那迦有同样的想法，正是又从地下冒出脑袋的麒麟儿。“你知道未央老大诞生那日天帝陛下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你知道未央老大的双簪为什么会叫飞舞吗？你知道未央老大是怎么打败四灵神将成为天界第一的吗？”
麒麟儿越说越得意，叶长乐越听越压抑，“那都是天上的事，我怎么会知道？但我知道未央诞生那日我爹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我还知道未央在人界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哼，我还知道未央不穿衣服是什么样子……”
半个身子隐在地下的麒麟儿一声咆哮，眼睛变大，头上长出两支犄角，唇齿变形，身形暴涨，露出神兽狰狞的相貌。
“刚出生啊！那时她刚出生啊！刚出生当然没有穿衣服！而且我发誓只看过一次！”叶长乐吓得以手掩面。现在回想起来，妹妹果然从小就有不凡的表现，刚出生的婴儿居然就能手脚并用把他抓得满脸伤痕，从此后再不敢偷看她洗澡、换衣。
麒麟儿重重地哼了一声，从鼻孔里喷出两朵小火焰，身形却又变了回去，然后再用鄙视的目光深深地看着叶长乐。
叶长乐心里暗跳，这小兽简直就是一只大号葡萄牙。
那迦心里一动，问道：“麒麟儿知道未央的很多秘密啊。”
“那当然，我从小就跟着未央老大，她的事我都知道。”麒麟儿得意地晃着脑袋。
“呵呵，那我问你，未央老大诞生那日天帝陛下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陛下说，从此神族又多了一个。”
这不是废话吗？如果放在中国，那就是十三亿人口又多了一个。
“未央老大的双簪为什么叫飞舞？”双簪大概就是那两根细得看不见的丝状武器吧。
“因为老大的神剑叫流光，所以双簪就叫飞舞。”
有流光所以要有飞舞，这也算秘密？
“未央老大如何打败四灵神将成为天界第一？”这里面又会有什么秘密？
麒麟儿刚欲开口，突然脸色一变，“原来你想从我口中打听未央老大的秘密！哈哈，幸好我没有上当。”麒麟儿又得意洋洋。
被一只性情率真的小神兽看破心思，那迦非常尴尬，可面子上还要硬撑。“这明明是你先提起，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才问的，怎么会是我故意打听呢？哼，你不说就算了。”
“老猫说了，不管什么人向我打听老大和他们的消息，都是在套我的话，我都应该紧紧的闭上嘴。”麒麟儿伸出双手捂在嘴巴上，做出封口的动作。
“那那你就别问了，我看他自己也不知道。”叶长乐趁机火上加油。
“嘿嘿，我知道你们这叫激将法，我早就识破了。”麒麟儿又冲着两人做了一个鬼脸。
“你说的老猫就是四灵神将里的白虎神将吧？”
“咦，你怎么会知道？”
“呵呵，我当然知道，我可是天下最聪明的女人。”那迦笑着抱起手，“我还知道玄武神将是老乌龟，朱雀神将是老鸟，青龙神将是……老龙。”这并不需要太高的智慧，只要想想四灵神将的原形便可一一推断出来。
“不对！”麒麟儿很高兴抓住了那迦的错误，“他们都管孟章哥哥叫小龙。”
“孟章哥哥？你管他叫哥哥？”天帝陛下不但生了一条龙，还生了一头麒麟？
“嗯，他是陛下的神子，所以我叫他哥哥……哎呀，你又在套我的话了。”麒麟儿又捂住了嘴，眼里流露着懊恼和悔恨。
叶长乐随即哈哈大笑，麒麟儿更加气恼，但未央老大在侧，他再没有胆量用拳头教训叶长乐，只好板着脸钻进地里不见了。
“这麒麟儿真是太笨了，随便说几句就露馅了，未央怎么会收这么只笨兽在身边？”叶长乐还在笑，麒麟儿体格强壮，打击他的精神远比打击他的肉体过瘾。
那迦也笑了，因为空灵岛变故而变得抑郁寡欢的心情也有了一丝轻松。“他不是笨。麒麟是瑞兽，是吉祥的象征，心性纯静善良，和其他兽类甚至人类都不一样。未央身边有这样的属下，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叶长乐见那迦是真的开心，忙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嗯，笨是笨了点，不过挺好玩的。哎呀，神界果然是好地方，养只宠物也能化出人形。那那，不知你家葡萄牙化出人形会是什么样，不过可以肯定会是个小人。哈哈！”葡萄牙不过手掌大小，化出人形不是小人是什么？
叶长乐正笑的高兴，却见那迦把脸埋在手里，肩膀轻轻颤动，从指缝里流出呜呜的哭泣声。
“那那，怎么了？我只是说葡萄牙个头小，可不是说它心眼小。”
“葡萄牙……没了……”
“没了？怎么会没了？被空灵岛上的鸟人吃了吗？”
“不，是为了救我……”那迦抹了抹眼泪，把帝俊想抓走她，她中了法术无法反抗，葡萄牙却勇敢地跳出来抓咬帝俊的经过说了一遍。
“后来帝俊被未央吓跑了，葡萄牙也就不见了，不知道是被帝俊抓走了还是……”第一个结论只是想来安慰自己，帝俊怎么可能还留下那只小灵鼠？
虽然最讨厌葡萄牙鄙视自己的模样，可一想到那只机灵的小灵鼠已经被人打成了肉饼或肉酱，叶长乐心里也是一阵难过。
“这个叫帝俊的真不是东西，一只灵鼠也不肯放过，还想抓走你。唉，都怪我当时一心就想着救未央……早知道未央这么厉害，我就应该去帮你。”
“长乐你别这么说，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那迦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酸涩，但也有一丝欣慰。“离开空灵岛时我真的心如死灰，以为这世上所有的人都背叛了我，一个个连葡萄牙都不如。幸好还有你……还有你会想着帮我，这就足够了。”
“还有未央，未央也会帮你。”叶长乐忙说道。
那迦笑了笑，没有再和他争辩。
叶长乐松了一口气，又说道：“其实紫英兄弟……我想他也不想背叛你，你决定离开琼华宫时，他是真的很难过。”
这一次，那迦也没有争辩，只是脸上的笑容没有了。
“你也知道，他是真疏宫主的亲传弟子，师长有令，又是为了天下苍生，他也很为难。如果我师父要我这么做，我也会很为难。”
“那你会怎么做？如果衡元长老也要你偷偷毁掉破空斧，你会怎么做？”那迦轻轻问道。
叶长乐想了半天，才说道：“我不知道，真的好为难。不救天下苍生当然不对，可就这么断了凤池活下去的希望似乎也不对。唉，我想不出两全齐美的法子，也许只能什么也不做吧。我……没有紫英兄弟的魄力。”他有些害臊。
“如果不是凤池是未央呢？如果他们说只有牺牲未央才能换来天下太平，你又会怎么做？”
“那当然不行！”叶长乐声音猛然提高，“既然那是坏人的阴谋，我们就应该想办法消灭坏人才对，怎么能先想着牺牲自己人来达到目的？”
那迦浅浅地笑着，“你不是没有魄力，其实你比他勇敢，因为你敢于面对你的心，想做的就做，不想做的就不做。在空灵岛上，大概只有你才是真正心境坦然。”
“那那……”叶长乐听糊涂了。
“他的难处我懂，也能体谅，因为我知道他和我不同。他和凤池没有关系，他心怀天下，他属于这个世界，要他为了我就丢下天下苍生的安危不管，的确不可能。可是，我一想到下山时他就已经知道了结局，还一路上瞒着我、欺骗我，装作为了我辛苦奔波……我是那么感激他，还因为让他涉险而愧疚……”
那迦的泪水又流了出来，而且再也止不住了。
“那那，你别哭啊。”叶长乐慌乱起来，“你看，我们现在有一堆神将，一定能抢回破空斧，一定能把魔族赶得远远的，不敢再回来。到时你就可以回琼华宫和紫英兄弟合好如初，不会再有什么妨碍你们了。”
“不，那不可能。”那迦抬起头，睫毛上还挂着亮晶晶的泪珠。“如果这一切真能安然结束，我就要回去了，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了。”
“你要回哪里？”
“长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呃，你……也是天上来的？”
第八十八章 不详之兆
“听起来也没什么嘛。你们有飞机，我们有飞剑；你们有电话，我们有传音符；你们有电脑游戏，我们有真的妖魔鬼怪……”
也许是因为已经有了一个从天上飞下来的妹妹，叶长乐对于那迦奇异的来历没有感到震惊或是害怕，反而掰着指头细数那迦留下来的好处。
“妖魔鬼怪也值得拿来炫耀吗？”那迦笑着打了他一拳，“这里有的我们那里也有，而且是普通人都可以使用，不是更先进吗？”
叶长乐歪头看看她，又低下头扯着自己的衣襟，“可你们那里没有我啊，你要是想我了怎么办？”
“呸！光我们中国就有十三亿人口，少你一个我也不会闷死。你要是真想我了，就让未央送你过来，你妹妹可是天神。哎，不如你们和我一起回去，我们那里美女也多得很呢。”想到这个可能性，那迦的声音里也带上了喜悦。
“算了吧，你说你们那里的女人比男人还厉害，整天抛头露面、露胳膊露腿，读书比男人多，挣钱比男人多，不成亲也能生孩子……我说你们那世界还要男人干什么？”
“哈哈，我们要男人养着玩啊。”
“切，你想我过去给你宠物，我又不是葡萄牙……呃，我错了……”叶长乐象征性地给了自己一耳光。
说起生死不知的葡萄牙，那迦的心情又低落了，勉强笑道：“我是吓唬你的，现在的女性虽然地位提高了，能做的事也比以前多了，可温柔贤惠仍然是本性，家里家外都能干，不是养着男人是什么？”
“不准男人纳妾，这还叫温柔贤惠？”叶长乐还是很嫌弃地撇了撇嘴。
“不能纳妾，但你可以□、找小三，有本事的话还可以继续找小四、小五、小六，只要你不怕精尽人亡！”那迦狠狠地骂道。
叶长乐哈哈大笑，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那，一定要回去吗？” 他真的舍不得。
叶长乐性情开朗，喜欢结交朋友，可惜早早地就带着妹妹离乡流浪，一心谋条活路，哪里还有心情去呼朋唤友。在蜀山安定之后，先被同门看不起，后又被吹捧为救星，纵有几个关系不错的，也还称不上知心朋友。
到如今，能够让他以心相交、以命相托的，只有那迦和慕容紫英。可空灵岛一阵混乱之后，慕容紫英变成了“叛徒”，那迦想要返回原来的世界，这让他怎么能不难过呢？
那迦明白叶长乐心中的不舍，一丝愁绪又涌了上来。“长乐，其实我也舍不得你，舍不得未央，舍不得师父、师姐他们……”她虽然怒而离开琼华宫，但心里并没有忘记常意、怀夏、怀羽、怀秋……即便是她最想忘记的那个人，真的就舍得吗？
“可我毕竟不属于这个世界，而且我的父母、朋友都还在原来的世界等着我，这你应该明白。”
叶长乐沉默了，还有什么人能比他更明白亲人和家庭的重要。如果他的家还在，他的父母还在，他也一定愿意回到那个破落的小村子，长生成仙也可以放弃。
那迦也不再说话，细细品味着对家的思念。刚到这个世界时她也渴望着回家，但那主要是出于趋利避害的本能。而在经历过被背叛、被伤害之后，对家的思念愈发强烈，却也愈发苦涩。
“你决定和紫英合藉双修时，是不是已经想好不回去了？”叶长乐又小声问道。
那迦脸色一变，“你说这个干什么？”
“我、我是想说……真的不能再给紫英兄弟一个机会吗？你说你知道他的难处，你也分明舍不得他，为什么不能再给他一个机会呢？等我们解决了破空斧的事情，你们之间就没有阻碍了，我相信真疏道长也不会不同意的。”叶长乐继续努力着，他真的不想看到那迦和慕容紫英这对有情人就这样劳燕分飞。
那迦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并不是气愤，而是有些恐惧。
“你不懂，长乐，你不懂。”她盯着地面，目光像是凝固了。“我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