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河山 by张瑞(完结)-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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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觞从刘福那里得了消息,心下又惊又怒,可到底最放心不下就是那个人,再也顾不好别的,心急如焚的朝废殿走去,若是别人不知道赵德顺的重要性,云觞又怎会不知道,在那人登基后,两人无数次言谈中,子卿若是不说璟奕,便会说赵德顺,哪怕是最后逼宫之前,子卿甚至跪下求自己要多照顾他,那些江南的宅子和地契,都是云觞亲自交代下去,国师府里的人着手去办的。
云觞脚步很快心也很乱,当他听到那一声划破云霄满是伤痛的尖叫时,云觞第一次的如此痛恨那个人,那怕是当初烧毁国师府,那怕是那一百多人的死去,都没有让云觞如此的恨一个人。杀了赵德顺就等于杀了子卿心中所有的美好,所有的憧憬,还有对这世上最大的不放心,若一个人心无眷恋了,还有什么?!
纵然云觞知道子卿总会对璟奕死心,可这事故却是云觞始料未及的,也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云觞心中清楚的知道,璟奕那种性格便是喜欢子卿也不会承认,而且他的骄纵和对感情的迟钝,让他注定了不会珍惜子卿,让他注定了错过这样的人,可云觞没想到了璟奕却是如此的残忍了,不懂人情,这样的残忍不但会抹杀一个人爱意,甚至会抹杀一个人生存下去的念头。
云觞慢慢的走进废殿,深秋的桃花树光秃秃的一片,子卿跪下树下用双手挖出了一个深坑,将一个木匣子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那双满是泥泞和鲜血的手一点点的将泥土收拢,一点点的压平,后来堆起来一个小土丘。
子卿闭着双眼,双手抱住土丘趴在小小的坟头上,低声喃喃说着什么,哭一会笑一会,许久许久才停歇了下来,那些松土顺着水流了下来,子卿慢慢的弯下了腰,用自己的身体遮盖了小小的坟头,将脸贴在土丘上。
云觞一步步的走过,用手中的伞遮住了子卿,子卿的睫毛轻动了一下,缓缓的睁开了眼,当看到云觞的那一刹那,子卿仿佛没有意识一般的喃喃道“国师来了……”子卿的双手一遍遍拂过坟头轻声道,“国师来看您了,您生前不是最尊崇他了吗?他若愿意给你超度,你在下面也会少受许多苦。”
云觞单手撑着伞蹲□上,扶住子卿的肩膀,轻声道:“等到天晴了,我便为他超度好不好?”
子卿如梦游般轻声道:“人家说……死无全尸的人是要在地狱里受刑的,来世投胎会坠入畜生道。”云觞的温热的手掌轻轻的拂过子卿的长发:“不会,尸身不过是红尘之物,一个人灵魂的善恶和尸身没有关系的,赵德顺一生行善无数,来生定会托在好人家。”
“真的?”
云觞摸着子卿的侧脸柔然一笑,轻声道:“自然是真的,我何时骗过你?”
子卿木讷的抬起头看向云觞的眼睛,那双眼在这样的雨夜显得异常的明亮,熠熠生辉,如此的安全,如此的可以依靠,许久许久,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哑声道:“我信你,一直都相信。”
云觞嘴角含笑,轻声哄道:“莫哭了,秋雨正是湿冷,你若为赵德顺生了病,他定然会心疼会自责的,我搀你回去好吗?”云觞见子卿没有拒绝,便丢下了伞,伸手将人抱在怀中,进了屋子。
云觞将子卿放在床上,点燃了油灯,绞个手巾一点点的有些笨拙的将子卿脸上和手上的黄泥擦洗干净,屋内很安静,橘黄色的灯光下,子卿一双杏眸没有半分光亮,整个人都无声无息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呼吸,云觞心中一疼,紧紧的将那个如木偶的人拥入怀中,两人就这样不知道坐了多久,云觞慢慢的松开了怀中的人正欲起身,子卿陡然一惊,手指不自主的攥住了云觞的衣襟,云觞轻挣了挣了,却发现子卿的身子抖的厉害,云觞慢慢的坐回了身去,轻轻的将子卿圈在怀中,温热的手掌轻拍着他消瘦的脊椎。
子卿仿佛受惊的小动物一般,将整个身子蜷缩在云觞怀中瑟瑟的发抖,他的心中空空茫茫的,只是知道很悲伤很绝望,可那一只手温柔也温暖,会一下下的拂去那些冰冷和惧怕,那手心的温度是子卿从未感受过的温暖,这样的气息,这样的温暖,让子卿恍惚不已在绝望中心生一丝若有若无的眷恋。
子卿模模糊糊中有种错觉,好像这个气息本该就属于废殿,本该就属于这张床,子卿还记得这个气息,这个温度,这安心的气味,每个夜晚都能闻到,每日晨起都能在床上和被褥上找到这若有若无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子卿慢慢的抬起头来,哑声道:“你每天都会过来……”
云觞的手轻轻的拨开子卿遮住脸的乱发,轻声道:“顾怜说你身体太弱了,每天都需要输入一些内力,我知道你不愿求人,不想你知道。”
子卿木木的点了点头,许久低声道:“你知道了。”
云觞的手拂过子卿还在滴水的长发,专注的看着子卿的双眼,柔声道:“刘福说了不少,你见了我却不愿说,我不想迫你,我等……总有一日,你会亲口告诉我,是不是?”
子卿的瞳孔逐渐有了焦距,漆黑的杏眸中映照出云觞的面容,白皙的皮肤在灯光的晕染下,透着淡淡的红润,半垂的眼眸被羽扇般的睫毛遮盖着,如蝶翅般的睫毛晕出迷人的弧度,轻轻的颤抖着,淡粉色的唇露出温暖的弧度,那笑容没有半分的怜惜和嘲讽,是无尽的温暖。
子卿心头一窒,眼睛痒痒的热热的,泪一滴滴的落了下来,连日的委屈、彷徨、伤痛还有恐慌,顺着眼泪一点点的流了出来,子卿的胸口空了一大块,一点点的被寒冰侵蚀着,本来麻木的疼痛,在这样宠溺的目光下变得刺痛不能忍受,子卿双手紧紧的攥住了云觞的腰身,整个人扎进了他怀中,哽咽出声,从小声的啜泣,直至压抑不住的失声痛哭。
云觞的手一下下的划过子卿的脊椎,将温暖的体温一点点过度给怀中这个人,多少个夜晚这个人蜷缩在自己怀中,睡梦中明明是如此无助,可白日里却还要强装坚强,无数次,云觞的心都在为他的无辜,为他的心软,狠狠的疼着,多少次,多少次云觞都想按住璟奕问他,爱一个人到底是不是错,爱上你是不是就必须遭受这些,可云觞知道自己不能,他甚至不能出言提醒子卿,因为云觞清楚的知道,这样的执迷不悔,这样的不顾一切,若是自己不醒悟,一切都是徒然。
所以,云觞为了能得到这个人,为了能得到他的爱,也若有若无的孤立着这个人,不管他,不看他,甚至故意疏远他,可如今的云觞后悔了,为什么非要耍这些手段呢?怀里的这个人也深爱着那个人,可他从来不会耍任何手段,甚至不会为自己筹谋,有的只有一颗真挚而又火热的心,那颗心上满满的都是爱,装不下任何,都是对那个人的爱……
可,可那个人居然将那样的爱,那样全心全意的爱,磨砺的所剩无几,甚至连这人命都要赔给他了,如果两人之间是爱情,那该是多美好的东西,那该是让人向往的东西,为什么这个人那么痛苦呢?为什么要爱上他呢?
云觞慢慢的垂下头去,虔诚的亲吻着子卿的额头、睫毛、眼角、最后轻轻的落在他的唇角,一擦而过。子卿的哭声慢慢的变小了,睁开红肿的眼,怔怔然的凝视着云觞的脸,方才那些吻里,子卿模模糊糊的感觉到怜惜、宠溺、还有浓得遮不住的心疼。
一瞬间,子卿的心好像被什么掐了下,有些疼有些酸,心中迷迷蒙蒙的更多是委屈,云觞抬起眼便对上这双有些红肿水水的眼睛,云觞的心轻轻一颤,再次的轻吻那噙着泪滴的眼眸,细细的将那泪滴吮干,舌尖传来的苦涩,让云觞的整颗心变得很软很软,这一瞬间,他恨不得将怀中的人揉入自己的骨血,不让他受一丝一毫的委屈一丝一毫的伤害。
云觞的唇一点点的滑过那人脸颊,舌尖轻舔舐着那软软的有些凉的耳垂,若有若无的蹭着子卿冰凉的肌肤,子卿在云觞的怀中抖的更加的厉害,这样小心的触碰耳边暖暖的气息却让子卿没有半分要躲开的欲望,他轻动了动,云觞似是有些不满,一口咬在子卿脖颈的动脉上,子卿猛然一痛,低吟出声,云觞的舌尖能感觉子卿的脉搏因方才的疼痛跳的更快了,他轻轻的吸吮那急速的脉搏,似乎有安抚之意。
云觞单手褪去身上的衣袍,双手不动声色的解开了子卿身上的长袍,温热的手灵巧的钻进那人冰凉的肌肤上,片刻,两人便已肌肤已紧紧的贴在了一起,肌肤上传来的温度,让子卿再次的抬起头来。
云觞伸手摘取头上的紫金冠,瀑布般的长发悄然散落,半裸的肩头在橘黄色的光线下若隐若现,他的双手托起了子卿的双颊,用自己的脸侧轻轻摩擦着他的脸颊,子卿的呼吸一点点的变得重了起来,可搂住云觞腰身的手却慢慢的放开了,他的身子越发僵硬了。
云觞微微一怔,片刻,不知想着什么,那双有些急切抚摸的手停了,反手将僵硬的子卿紧紧的搂在怀中,嘴唇一下下的磨蹭着子卿的耳垂,气息急促语音却极低柔的喃道:“子卿抱我,求你,我很需要你……”
子卿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慢慢的抬起眼眸,昏黄的灯光下,看不见他双眼中的情绪,许久许久,久到云觞快要放弃的时候,子卿突然拽住了云觞的手腕,十分粗暴的将他按在了床上了。
云觞因突来的疼痛轻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半分要反抗的意思,柔韧的肢体说不出的顺从,昏黄的灯光将白皙的肌肤晕染出浅浅的辉光,漆黑的长发散乱的披在如玉的肌肤上,清湛的眼眸潋滟着轻轻柔柔的波光,嘴角轻扬,勾勒起一抹很是温暖的浅笑,嫣红的薄唇,轻轻开启,柔声喃道:“子卿……”
子卿惨白惨白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瞳孔猛的缩了缩,冰冷的唇慢慢的印在了云觞的动脉上,云觞伸出了双手将这个人拥入怀中,子卿却猛然的张开了嘴,狠狠咬住了云觞脖颈上的动脉周围,那剧烈的疼痛却让云觞更加的抱紧子卿没有半分的迟疑与退缩。
子卿发狠的咬着那急速跳动的地方,嘴里血腥的味道让他极欲发狂,一双掐住云觞腰间的手越发的用力,那气息只见说不出的怒气和怨意、狂躁,云觞承受着子卿所给予的一切,虽是疼到了极致,却也没有停下一直抚摸着子卿脊椎的动作,那样轻柔而又满是暖意的手,一下一下的想要抚平子卿心中的躁狂。
不知过了多久,云觞感觉自己的血要流尽的时候,子卿却慢慢松开了嘴,他抬起眼看向云觞苍白的脸,杏眼中满是迷茫和不知所措,他混乱的意识中,若是平日里又免不了异常极其恶毒的谩骂和粗暴的殴打,可等了许久,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双有温度的手一下下划过肌肤的安抚。
云觞见子卿抬起头来,混沌的目光似乎有稍稍的清醒,云觞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委屈的低声道:“好疼……”
子卿静静的看着那双满是水泽的眼眸,仿佛受到蛊惑一般,有些做错事的心虚,他垂下头有些讨好的将那人脖颈的血液舔舐干净,云觞的双!腿如水蛇一般不动声色的缠上了子卿的腰,双手搂住了子卿的脖颈,印上了窥伺很久的嘴唇……
云觞浑身赤~裸~,四肢敞开,紧紧的搂住子卿,两人的身体急促又有些粗鲁的交缠着,两个人仿佛争夺什么一般,不顾一切的想要抱紧彼此,那些疼痛似乎成了情~欲的催化剂,浓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屋内尤显刺耳,云觞单手撕扯着子卿身上最后一件亵裤,当看到子卿疲软的分~身时有一瞬间怔楞了。
一阵冷风吹过,子卿也瞬间泄了气,一双氤氲的杏眸逐渐的清澈了起来,他停下了全部的动作,这样肌肤贴近肌肤的拥抱和交缠让子卿感觉不到丝毫的热气,明明想要更多更多,可心却空的厉害,似乎那些不顾一切的东西都已经消散了,身旁的温暖也是如此的虚幻,不可触碰,方才的那些热度随着什么也落了下来,消失不见。
心很累很累,累的没有力气抬起双臂去拥抱去索取,他的呼吸变得很轻很轻,极缓慢的的松开了怀中□的云觞,一点点掰开了云觞紧紧搂住自己的手,云觞一惊,反手便要再次搂住子卿,可子卿却退了两步,有些怔楞看向身!无!寸!缕的云觞,似乎有些回不过神来。
云觞支起身子,温润如水的眸子静静的凝望着昏黄灯光下的子卿,许久,伸出手去柔声道:“子卿……”
这一声落,子卿如遭雷击,宛如大梦初醒一般,不可思议的看向床上的人,当杏眸中一片清明时,抖着手拉上身上大敞的长袍,却怎么也扣不上那些盘扣,脸上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