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无情 by xzozx-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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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她一定没听过母妃在醉酒后啜泣的声音…
她的哭泣声充满了不干与寂寞。
我对母妃的死，并不感到难过，只觉得可惜。
等我们回到昭仪宫时已是夕阳西下。讽刺的是，昭仪宫早已剩下我住的小院子，母妃原本住的地方只留了些余烬。奶娘终于放声大哭，她说皇后和其它几位妃子嫌母妃病太久，若是留下昭仪宫，只怕会传染给皇上或是宫里的人们。父皇也在几位大臣上奏之下，下旨烧了原本就萧条的昭仪宫，这下可真是什么都不剩了。
我的身边也剩下２位宫女、奶娘还有楚寒，前前后后连我也加上了，正好凑足了５人。奶娘在一旁庆幸的说，总管公公先前来过，分送给昭仪宫的物资并不会因为母妃的过世而减少，依然如往常一般。我知道这一切只因为我是位皇子…
当晚，父皇如同往常一般到小院子里教我读书习字。我抬头看着父皇望着昭仪宫的旧址沉思些什么，我不明白为何父皇从母妃死后到入了土，父皇从没有对此说过些什么，就好像这一切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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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
一连下了好几日的大雪，这天终于放了晴，当雪花不再从天下飘落时，我叫上楚寒俩人一起到小院子外头透气。前些日子因为母妃过世，奶娘成天盯着我。我哪都去不了，差点没把我给闷坏了。
楚寒见我招他出门后，放下手边的事情跟着我出了昭仪宫的围墙。
走在柔软的雪上，楚寒跟在我身后三步远的距离，回头望着他低头走路的样子，我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以来他时常盯着我瞧，半夜也常偷偷走进我的房里替我添加火盆里的木材，我心里明白往后的日子，楚寒会这么时时刻刻服侍着我。
转了几个弯后，楚寒出声告诉我前面有一个开满梅花的园子，问我要不要进去逛逛。
「殿下！地滑请小心脚下。」楚寒看见前面有好些石砖上都结了层冰，他小声的提醒我。
「嗯！」我应了一声，小心的踏上通往园子里的石砖路。
走在园子里，望眼可及的地方，全都种满了梅树，梅花的香味浓厚的刺鼻。高洁的梅花在皇家的栽培下，也变得如此庸俗。
停下脚步，我转身准备离开这片梅子…
「哟！这不是那个专门捡人不要的五皇弟吗？」梅树后传来戏谑的声音。
我停下脚步，见到树后的人是二皇兄龙玉炫之后向他行了个礼「二皇兄！」
二皇兄撇嘴笑了笑「怎么！你这个小哑巴，也有开口的时候！」当他这么说的同时两眼紧盯着站在我身后的楚寒不放。
稍微移动身子，不动声色的挡在楚寒身前。
「我说五皇弟，我有话想跟这个奴才说，你就先回你那破烂昭仪宫！」二皇兄见我挡在楚寒前面，不耐烦的挥手要我离开。
「你别太过份了！」新仇加旧恨！楚寒这时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
二皇兄冷笑着「怎么？看来那个死了的昭仪也没教会你礼仪嘛！」二皇兄总算逮到机会找楚寒的麻烦。早就听其它宫女说过，二皇兄一直对楚寒当时泼的那水桶水耿耿于怀，只是苦于楚寒已经不是皇后那边的下人，找不到机会罢了。
「你…」楚寒气不过张口还想说些什么。
我拉住楚寒的衣角，向他摇了摇头。
「是！」楚寒虽然很不干心依然低下头来把话咽下去。
「啪啪啪！」从拐弯的地方传来拍手的声日。
「我说二皇弟，难得这么好的机会，你该请教五皇弟怎么教导奴才的，怎么变得这么剑拔弩张！」只见一位１０岁多的小孩，在天寒地冻的天气里手里摇了把象牙雕成的扇子，显的有些不伦不类。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来的人不正是二皇兄的死对头大皇兄龙奕风吗？
「皇兄！你…」二皇兄气的跳脚。所谓被采着尾巴的猫正是二皇兄现在的形况。
一回神只见大皇兄盯着我瞧「五皇弟别来无恙？」大皇兄挥了挥手里的扇子向我问道。
对着大皇兄龙奕风行了一个礼「托皇兄的福。」
「是吗？五皇弟若是有空何不与二皇弟小谈片刻。你也知道的，二皇弟不擅管理自家奴才！」大皇兄的话说的尖酸刻薄。
被冷落在一旁的二皇兄被大皇兄的话一激，原本已经冒火的他这下子，忍不着这口气「我就让你看看！我也服的了这个狗奴才！」吼空话，一把抢过身边小太监提着的篮子，用力的往站在我身后的楚寒身上砸去。
我伸手挡下的同时竹蓝里的热茶溅了我一身，里面瓷器也在落地后碎了一地…
雪地上散落着瓷器的碎片，热茶沿着我的衣服滴落在雪地上，一滴一滴溶化了地上的雪光露出秃秃的土地。
「殿下！」楚寒惊叫。
我向他摇了摇头，转身向楞在一旁的两位皇兄说道「云烟就不打扰两位皇兄雅兴。」抛下这一句话之后，拉了楚寒就往昭仪宫跑。被热水浇上地方已经开始起水泡，剌痛的感觉让我越跑越快。
冲回房里，我连忙把左手浸入洗脸的水盆里…
奶娘连忙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儿，捞起我的手「殿下！您的手怎么起了这么多的水泡？」
抽回手，转头对楚寒说道「水！」好歹我也有一些正确常识，被烫伤要浸冷水。
楚寒听我这么说急急忙忙冲出去提水。而奶娘则快速的帮我把身上湿透的衣服脱下来，顺便检查身上是否还有其它烫伤。
等楚寒提水进来奶娘把我的手放入水桶中「你们不是只是出去走走吗？怎么弄成这样子？」奶娘质问着楚寒。
「是…」楚寒低着头吞吞吐吐的把在林里发生的事跟奶娘讲上一遍。
「楚寒！你的性子怎么还是这么倔…娘娘已经过世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受教，万一二皇子找上门来…」奶娘严厉的说道。
我出声制止奶娘的责备「够了！」抬头看着错愕的奶娘与忏悔的楚寒，经过这一次楚寒大概不会再这么冲动了。
等手已经不似原先那么红肿时，奶娘拿了一根绣花针，点然烛火烧红它之后再把我手上的水泡破。把水泡的皮都撕了下来，再敷上一种冰凉的膏药之后，剌痛感已经减水许多。
「再挑个人吧！」等左手缠上布条，我对奶娘这么说道。
「殿下！别把我退回去好吗？我…」楚寒以为我不要他了，急的发慌。
抬手制止了楚寒喋喋不休的话。我只是希望耳根能清静一些，想不到楚寒的眼里居然含着泪，委屈的闭上了嘴。
奶娘回想起几年前挑选楚寒时，总管答应过她要让我多挑一个人的要求「也好！总管公公先前也答应过殿下，让您多挑一位的。等一会儿，我就去总管那安排选人的事宜。」奶娘收起药膏这么说道。
一旁站着的宫女也开口向我问道「殿下。您想挑什么样的人呢？」楚寒警张的看着我。
「挑个会武的吧。」依今天的情况看来，这种事恐怕只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的，找个会武功的跟在身边比较好。
「殿下说的是，还是挑一位会武的比较妥当。」奶娘同意我的想法，说完话她看了楚寒一眼。只见楚寒垂着头不发一语。
晚膳过后奶娘才从总管那回来，她告诉总管已经同意过两天让我去多挑一人。
７
早上起来，我坐在镜子前面，让楚寒帮我穿上衣服、扎紧发带。从镜子里，楚寒的双眼红肿，看来昨日我没说清楚，他一整夜都没睡好。
早餐时楚寒也没吃下多少东西，早饭嚼也不嚼，直接吞下。干嘛一副“最后的早餐”的样子啊？心里好笑又觉得不忍心看他这么难过。
原本想说等一会再告诉他我的打算，只是没想到楚寒掉着泪，站在一旁与我们一起等待领路的公公。好奇的探读楚寒的心思之后，差点没笑出来！感情这个人是受虐狂是不是？楚寒居然在心里开始想象，当他被二皇子又抓回去时会怎么被二皇子折磨的画面…而且还有越来越夸张的倾向。
等我好不容易忍住笑，开口制止他继续胡思乱想「你想要什么样的伴。」
楚寒闪着一双泪眼不解的看着我「殿下？」
从怀里拿出手巾递给楚寒。拜托！我又没说不要你了。
一旁的宫女看他呆呆的样子，好心的提醒楚寒「楚寒。殿下又没说要把你送回去，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楚寒接过手巾握在手里好一会才领悟宫女话中的意思，他用衣袖胡乱的抹干泪水傻傻的对我说「只要殿下喜欢，奴才没意见。」
看他这个样子，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奶娘和楚寒惊讶的看着我。平时我不只少言，还很少表情。连母妃死时也没见我有多少表情，今日居然能看见我笑出声来，她们自然是惊讶不已。
我会这个样子，大概是因为从前在实验室里待久了，从不被那些学者们当人看待，等好不容易逃出去之后，父亲就因为受不了外界杂乱的思绪，没过多久就发了疯，连我也因此变的麻木，个性也变得冷淡。一直到现在，我重生过后也是鲜少有感情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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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正午时领路的公公珊珊来迟，急急忙忙的向奶娘解释时，楚寒走到那名公公身前向他问安。自从母妃去世之后，已经很少人到昭仪宫来了，宫里人来人往有些人一生也碰不上一面，依照楚寒的态度来看这位公公八成与楚寒认识已久。
出了昭仪宫，楚寒如同往常一般走在我身后三歩远的距离。见此那位公公吃了一惊！他暗自猜想这几年来楚寒是怎么受教训的，想当初连严厉的皇后娘娘都难以训服的楚寒，如今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我们又到了当初选人楚寒的地方。抬头看见上次没注意到的匾额，上写着“怠母蟆比鲎帧Ｕ獯巫芄艽颐茄刈诺‘心阁的围墙往武场走去并没有踏入怠母蟆３こさ奈似峙率呛匏勒飧龅胤搅恕！�
没走多远，挣扎的尖叫从围墙里面传来。总管停下脚步，脸色微变的示意其它太监先去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过了一会，总管收到那位太监的回报，他低头告诉我，武场退了名原本习武的孩子，现在正要为他净身，那声音就是孩子挣扎时发出来的。听到这里楚寒打了个冷战。
「我想见他。」听完总管的话，挥手要总管把那名孩子带上来。总管看奶娘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之后，无可奈何的吩咐一旁的公公先带我到武场。
等几位公公架了一名１０多岁的小孩到我的面前跪着时，带人上来的几位公公身上多了一些抓痕，看来这小孩挺利害的嘛。
「这厮学过点武，挣扎的厉害。」总管可能是想掩饰那些人的狼狈，看了一眼跪着的孩子后说道。
从武场的大厅外走进了一位武师，当他看见这孩子跪在地上时狠狠的踹了他几脚，嘴里还骂着「萧然！你这小鬼居然被退回来了，要你放弃自家的武术是为了你好，好心让你习宫里的武术更是为了你的将来。你不领情就算了…送你去总管哪儿，你居然又被退回来了！」
「为什么我要放弃，爹说过…」跪在地上的男孩又开始挣扎的喊叫。
「你老子！你老子早死了你还不认命！你给我搞清楚！当初要不是老子花钱买你回来你早饿死在大街上了！」听到那孩子还反驳，那名武师气的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我说杨领头！五殿下还等着问他话呢！你再打下去，这小厮可是会被你打死的。」武师听到总管的话，又见我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看着他，收起他的拳头。
「属下杨广。见过五殿下！」声音重重的落在这厅堂里。
我点头。
低头看见跪在地上的孩子打量着我的眼光，开口向他问道「萧然是吗？」。
「呸！」他恶狠狠瞪着我。哎呀呀！真是好性格，以后不会无聊了，我在心里这么感叹着。
「你这厮是什么态度！这可是五殿下！」杨武师甩了一巴掌给他。
见那孩子被人甩了个巴掌之后又爬走来瞪着杨武师，我转头看了一眼奶娘之后向总管说「就他吧！」
总管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犹豫了好了会「五殿下，这…您要不要换个人。厮恐怕难以管教！」总管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这名男童对他来说也是个烫手山芋。
「无妨！」我没再说什么。希望这小鬼能带点乐趣给我，宫里的生活太无趣了。
总管怀疑的看了看奶娘，见奶娘也没反对，转身办理去了。
等文件都拿齐了，奶娘向总管道了谢。我坐在椅子上接过那些文件时，那小鬼突然开了口「不用你假好心，我不会感谢你的！绝对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