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行深宫·烟迷皇城-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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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拉我起身,猛地拥入怀中,狠狠往我唇上吻去……我骤不及防,电触一
般,浑身颤栗。
“皇上……”我低低叹息,举言又止,他却霸道地望住我,目中所有的冷冷荣光,仿佛正伫立在万人中央,“怎么,敢有怨言?”他冷冷地看准我,再次对准我唇,深深吻下……久久不放。
我顿感天地旋转,身飞天外,如坠云端……
十七 良妃的寿宴(1)
但那日文泽吻过我后,却并未要我侍寝。
我柳荷烟仍是一界宫女。
我白日服侍天子、晚上抄抄;写写;直到每日明月与鲜花都进入梦乡方才罢休。自打我带出那本《媚行深宫》,便将它藏于御书房数千图书之中。我没有再看——虽然媚儿故事仍偷偷流传宫中,称为人间传奇,但,她最终未胜。不仅未胜,而且是自己化作飞灰,再无翻身机会。
败者终为寇——没有人喜欢输,我要学就学强者。
书中自有黄金屋——我每夜每夜抄写,圣语、兵法、计策……不知不觉,谈吐心智,竟大胜从前。
赵风罚三月俸禄,小惩大戒。赵嬷嬷母子已是欢天喜地。后来我想,其实文泽与他一起长大,应该比谁都了解赵风的为人,他也不信他真会嫖妓宿娼,只是事已至此,须得一台阶,而我,正好为其搭建下阶之梯。
赵嬷嬷主动找到我,除向我致谢外,仍记得那日我对她提的交换条件:“老身不想欠人恩惠,虽然老身不能多说,但或可回答姑娘三个感兴趣的问题。姑娘只管问,老身能回答便回答;不能回答,便闭口不言罢了,从此之后,姑娘与老身,两不相欠。”
我想了一想:“她……都说林媚儿美,她究竟是怎么一个美法?”
赵嬷嬷突然诡谲地笑了:“不过光一个美字并不足以描述她。她进宫前,世人曾形容她的容貌是人间一绝,但比容貌更绝的是她的歌舞;比歌舞还绝的,却是她万千风情。”
我也惊叹,忙道:“媚儿姑娘的确是来自青楼么?”
赵嬷嬷道:“是,她进宫前,原是江南第一名妓。”
我心提到嗓尖,极轻极轻地问:“那么,她又因何自尽?”
赵嬷嬷摇头,闭口不言。
秋雨潇潇的,亿万条银丝从天空飞落,落上禁宫的红墙绿瓦儿,便深了那红,浓了那绿。及至突然大了,宫中四处飞龙驭水,倒也蔚为壮观。每隔几步便是一团团的,白如烟的水气,水气蒙蒙的,细细的,任我们站在檐角之下,也不禁被细雨密密地扑湿了脸颊。我擦着脸上的水儿,也不再多问,对她一笑:“好罢,从此两不相欠。”
我日日与文泽见面,仍常讲书中“故事”,助其处理政务,文泽某次笑言道:“可惜你是名女子,若生作男儿身,朕岂非多一得力谋士?”
我见他心情好,也笑:“若荷烟身作男子,那奴婢岂非被称作小烟子公公?”
文泽目中一凝,淡淡道:“小胭脂?”
我笑着给他添了一回茶,“奴婢说的不是胭脂,是小烟子,烟子公公。”
文泽恍然失笑。他目中突似恨似怨,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神情,语气却依然是淡淡:“胭脂就胭脂。淡淡胭脂淡淡酒——以后只有朕与你二人之时,朕便称你胭脂罢。”
我一直不解他心。显然,他并未忘记浣月山庄中我与他所言;显然,他待我不错,常与我言笑晏晏;而且当日,深情一吻……但,他为何事后又只字不提?
果然圣意难测。
赌期越来越近,德仁太后一向言出如山,柳荷烟将永世不得见龙文泽。但又有何法?苦苦哀求?撒娇装痴?如此获胜,既非我风格,亦无光彩。输给太后,赢得一月与文泽朝夕相处,终究划算——也许我爱上的只是爱的感觉,可终是痴心不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限幸福。
这日是良妃生辰,文泽早早的便离开了御书房,为爱妃赴夜宴。我在灯烛之下专心抄录《三十六计》之“上屋抽梯”时,有小太监过来,说良妃亲点我名,命前去锦绣宫为其祝寿。
十七 良妃的寿宴(2)
锦绣宫内有良妃喜爱的宽阔富丽与金碧辉煌。其院中种满花草,虽已是秋日,仍有不败鲜花盛开。近一年,良妃命人多种石榴树其中,取其“多籽”之意,盼望早日为文泽育得龙子。现在虽非石榴花期,但我提羊角宫灯夜行于排排石榴树下时,只觉香风阵阵,冷洌怡人。
突有异香入鼻中,似花非花,似木非木,平生从未闻过——我驻足停下,深吸一口气,只觉满身泰然。一旁引路的小太监面有得色,傲然道:“这是良主子娘家从天竺国找来的名贵花种碧水朝霞,盛夏花开时,朵朵大如小碗,有红白紫三色,灿若云霞……除此宫中,他处均无。”
我点头笑了一笑,继续前行。
良妃堆金砌玉的屋中早已济济坐满一堂。立在墙角的黄金花薰之中有异香索绕其间,那香味十分奇特,不是宫中常用的迷迭香,也不是沉水香,也不是斑若香……妖妖娆娆,浓浓艳艳——此香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皇后与良妃各着两件红衣,正一左一右坐于文泽身侧。皇后身着大红宫装,头上云髻高耸,佩“百鸟朝凤”金花冠,右侧插大红牡丹宫花。银盘脸,柳叶眉,身材适中,神情不卑亦不亢……有月夜静绽之睡莲的娴静,也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之从容——一幅端庄富贵母仪天下的模样。
良妃身上穿的却是海棠色绣牡丹萝纱衣,下系浅银灰静面百折长裙。头上梳着高高 “贵妃髻”,前佩“飞燕”金冠,脑后戴着一朵玫红牡丹宫花。
这一后一妃两人均作红妆打扮,华美无比,但皇后就是皇后,只有她能穿正红。良妃再得宠,于着装上却也不敢造次。
皇后一见我时便扬起一个微微笑容,“荷烟聪慧,良妃主子又素来看重你,今儿是良主子的好日子,特意叫你来这处一起游戏,还不谢谢良主子么?”
我忙向上施礼,“多谢皇上皇后,多谢良妃娘娘。”
参与游戏?我已千方百计躲她,她却定要穷追猛打。她们叫我参加一种叫作击鼓传花的游戏。果不出其然,那精致的红色花朵花朵一入我手,“咚咚”鼓声便停了下来。那花在我手中,它看着我,我看着它,它对我微微嘲讽,我对它暗暗皱眉。
安嫔便叫起来:“柳荷烟罚酒三杯!”
素金托着一个红木漆金的托盘,端一壶酒并一个酒杯款款过来。
酒中必有文章。
中秋夜有春菱计摔酒杯,此时……难道我能一壶酒全部摔掉?
“皇上!”我听见三个女声同时响起。扭头看去,原来是皇后、同嫔与萼儿。三人表情各不相同——皇后面色平静,同嫔满脸焦虑,萼儿却笑意盈盈——显然大家均知良妃心怀不轨,都想帮我。
良妃目中一凛,脸色微变。
文泽愕了一下:“皇后、爱妃,你们都有何事?”
三人对视一眼,皇后先笑道:“先前接宫人来报,臣妾娘家诸人已变卖全部田产,筹得二百万两白银,今日已送至宫中入库。现才想起,与皇上禀奏。请皇上不必担心西托大汗财物之请。若仍不够,臣妾自当修书,看家中还有何物可卖。”
文泽大喜,牵起皇后的手,点头叹道:“朕的皇后果然是贤德,为朕排忧解难,向来不遗余力。”
皇后微笑着,淡淡道:“谢皇上夸奖,此乃臣妾份内之事罢了。”
萼儿轻笑道:“皇后娘娘待皇上之心,可昭日月。臣妾先敬皇上皇后一杯,再为寿星献舞如何?”
同嫔也笑,“臣妾愿舞剑助兴。”书包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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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良妃的寿宴(3)
三人均想引开众人对我的注意,我自可不再吃酒,也避免再那些玩游戏。
良妃却心系我身,早设好等我出糗之局,哪肯轻易放过?她敬过皇上皇后,笑面如花,定要罚我。文泽亦有兴趣,他笑道:“今日爱妃生日,你多吃几杯,朕不会怪你。同嫔与荣贵人两位爱妃的节目等你吃完酒再表演不迟。”
众人又将目光投向我。
安嫔带着眼睛不笑的笑容催促道:“怎么,还不快吃?良妃娘娘看得起你,才让你加入游戏,不要不识抬举。况且皇上已开金口,莫非你想抗旨不成?”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酒,一定不能吃。良妃既不在酒中下毒,怕也会下催情散之类东西……到时,我又情何以堪?但若拒不吃酒,便是抗旨。文泽毕竟身为天子,他金口一开,又岂能更改……抬头看见萼儿头上雪色芙蓉,心生一计,笑道:“请与奴婢一把折扇。”
又向萼儿借芙蓉戴于发侧,我含着笑容朝上微行一礼:“承皇上皇后及各位主子看得起,奴婢自从命。只是有酒无曲,岂不遗憾?既良妃娘娘赐酒,奴婢愿献“贵妃醉酒”折戏,为主子们助兴。”
文泽目中陡地一亮,淡淡笑道:“唱罢,朕与娘娘们可都听着呢。若不卖力
朕可是不依的。”
“是。”我微笑着,打开折扇,拿起酒杯宛转唱道:“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免,玉兔又早东升……”一面唱,一面舞,作醉酒状将杯子倾斜,将酒沥沥
地全部倒出……我一路慢旋、弯腰、飞眼、微笑……拿起酒壶,逐一往每人面前倒酒:“……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广寒宫……鸳鸯来戏水,金色鲤鱼在水面朝,啊,在水面朝。……雁儿并飞腾,闻奴的声音落花荫,这景色*欲醉,不觉来到百花亭……”及至唱完,明确壶中已是空空如也。我这才拿壶假意向杯中倾酒,遥遥朝帝后上首处举起,作一饮而尽状。
文泽眼中又有星光闪动,看得出他又惊又喜,可话到嘴边,却还是比较淡然的:“柳荷烟居然唱得如此之好——清唱更见功底——这花旦唱、念、做均是一绝——此段戏五皇弟唱得很好,而朕见你今日所演,竟与他不分伯仲——好。”
皇后笑道:“皇上,您忘了么,荷烟叔父可是大名鼎鼎的柳三公子。”
皇后怎么……怕文泽不知我罪官之后的家世?
幸好文泽并未在意,只是笑道:“朕竟忘了,柳荷烟,你还有什么是朕不知道的?”
我一身冷汗,忙回道:“奴婢已是黔驴。”
声名累人,还是不要让文泽对我过多希望。这段戏我七岁那年便跟三叔学过。当时只是小孩心性,看三叔在家玩得着好看,非学不可。其它戏曲,一概不会。
皇后顺势敬向文泽一杯酒,笑道:“祝皇上得一佳婢。”
文泽却不接她话,只是微微一笑,“众爱妃一起吃酒,与朕同乐。”
良妃面色更难看,却不敢不听文泽的话,将面前那酒儿吃了。
众嫔妃哪敢喝我适才所敬之酒,早换的换,倒的倒。另用它酒吃掉。安嫔一双眼怒火中烧,恨不能马上吃我进肚。萼儿却偷望我笑。同嫔趁人不备,朝做我鬼脸,又伸大拇指。
文泽酒量本是不大的,不多时便醉倒在花间。皇后知文泽今夜会歇于良妃处,令其他人等全部散去。良妃令却我留下,向皇后微笑道:“皇上既然如此看重她这奴婢,今晚当然要她在这里服侍着,才能让皇上满意的。”
皇后也笑:“既是妹妹做寿,当然一切由妹妹作主。”
我本想向皇后求情,不想她居然也同意良妃之举,只得留下。虽极不情愿,但毕竟她主我仆,她是大腿,我是胳膊——我又有什么办法?
皇后与众妃嫔去后,良妃冷冷看住我,冷冷道:“想不想知道皇上如何爱本宫,今晚便让你这奴婢知道!”
十八 侍寝·交锋(1)
良妃扶文泽进了红罗帐中。
罗帐上锦绣繁华,鸳鸯戏水,桃花绽放,穿珠挂玉,宝光流彩,在暗黄色的烛火这中香艳而温暖。而良妃的眼睛却是冷的,她冷笑着,带着嘲讽的神情命我一直要守在帐外伺侯……不知过了多久,良妃娇滴滴的,呻吟着的声音从一直颤动着的红罗纱中传来:“皇上……别这样!臣妾怕痒……”
“啊……皇上,”她低低叫道,“您真坏……弄痛臣妾了嘛!”
呻吟。
喘息。
沉寂。
呢喃。
良妃声音再次响起,那声音,却不是耳语,而是挑战,但她的语气却是痴情的:“皇上,您喜欢臣妾么?”
可能是吃醉了酒的原故,文泽的声音却也不低:“傻子,宫中谁不知朕最喜欢的便是爱妃,你倒还巴巴地来问朕!”
“谢皇上……”良妃感动,象是要哭出声来:“臣妾有幸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