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在爱的边缘:从白天到夜晚-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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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蓉儿走进爸爸的房间,直奔那一摞书,蓉儿将那一摞书扒开,立刻掉出几本样板戏,蓉儿又扒,是一本《迎春花》。蓉儿翻了几页,上面的字她差不多已经全认识了,蓉儿就静静地看下去,一页一页地看,书里的事情离蓉儿那么遥远,但人物和故事对蓉儿又有着强烈的吸引。蓉儿一会儿笑起来,一会儿又紧张地咬住嘴唇。她情绪的起伏一定被隔壁的大姑听见了,大姑抬高嗓门说:“蓉儿,你可别乱翻你爸爸的东西哟,他回来会和你吵架的!”
蓉儿像听耳旁风一样不理睬大姑,她想只要爸爸不回来,她就不出这个屋门。
蓉儿闷在爸爸的屋里,这是一个有意思的、让蓉儿大饱眼福、别开生面的世界。书里是敌我两支队伍,有一支队伍是好人,好人里的一对年轻人在恋爱,他们拥抱接吻,说着彼此能听懂的情话。蓉儿的脸发起烧来,她的心跟书里的人物一起跳动。看着看着,蓉儿觉得下肢有了无法说出的感觉,她想把这感觉压下去,可她越是这样想那感觉越是明显。蓉儿顺势倒在炕上,拎起枕头夹在腿间,左右上下动了一会儿,待那感觉消失了,蓉儿重新坐起来,忽然感觉疲惫,书也不想读了,返回自己的屋里,挨着松儿躺下。
大姑还在打麻绳,她要等爸爸回来以后才能睡觉。大姑睡觉总是很少,在蓉儿看来,大姑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大姑也从不打盹,不犯困。蓉儿忍不住问大姑,“您为什么这样有精神?”
大姑说:“人啊,就全凭一个精神头,你没听人说吗?一分精神一分福。”
蓉儿就笑,蓉儿不知道大姑的福在哪里?
第二天,蓉儿在学校见到同学田秋,她把书上的描写跟田秋讲了一遍。田秋听得面色红润,眉舒目展。
蓉儿悄声说:“田秋,我们什么时候能恋爱啊?”
田秋说:“长大以后呗。”
蓉儿说:“长大以后要到什么时候?”
田秋说:“要到当大姑娘的时候。”
蓉儿急了说:“那我们不会恋怎么办?”
田秋说:“到时候就会了。”
蓉儿说:“到时候跟谁学?”
田秋想了想,她真不知道恋爱这事跟谁学。她就张口结舌地看蓉儿。
蓉儿被看得脸红了起来,说:“田秋,放学以后到你家去吧。你家里没人,咱先互相学习一遍。”
田秋爽快地说:“好吧。”
恋爱演习是一场正儿八经的演习,像排演文艺节目一样,谁当男主角,谁当女主角。蓉儿和田秋都想当女主角,蓉儿当女主角的理由很简单,个子比田秋矮,蓉儿说:“男的总比女的个子高。”
田秋说:“恋爱的时候都是男的对女的好,你当女的,敢情有便宜占。”
蓉儿见田秋不高兴了,便说:“我们俩都当男主角,也都当女主角,男女的滋味都品尝一下,这样总可以了吧?”
田秋欢喜地点头,恋爱就正式开始了。
蓉儿先当男的。蓉儿让田秋在床上躺好,然后从外边进来,见田秋愁眉不展地躺在床上,就上前为田秋掖好被子。田秋翻个身,装作带理不理的样子。蓉儿的眉毛一下子就横了起来,一把揪住田秋吼:“臭娘儿们儿,还不烧饭去!”
田秋真的跳了起来,田秋说:“男人哪能像你这么粗鲁啊,男人是要哄着女人的。”
蓉儿笑了说:“那好,你来当男人,我正不愿意当呢。”说着,蓉儿模仿田秋的样子躺在床上,田秋从外边走进来,见蓉儿懒洋洋的样子躺在床上,就说:“夫人,又仰壳晒蛋了,你究竟哪里不舒服哇?”
蓉儿卟哧一声笑了起来,蓉儿觉得田秋真是装模作样得真实,蓉儿一把抱住田秋的脖子,一口一口地亲在她的脸上,蓉儿说:“书上就是这么恋爱的。”
两人这样玩耍了一阵,天就暗了下来,从屋里的窗子上能看到天边夜幕的降临。
蓉儿说:“我该回去了,你爸爸妈妈回来会碰见我们的。”
田秋这才恍然大悟没再挽留蓉儿。
蓉儿回家后,天已经全黑了。大姑正站在猪圈外喂猪。见了蓉儿,大姑说:“也不早点回家采猪草,猪食里没有野菜,猪不爱吃。”
蓉儿什么也没说,直奔爸爸的房间,拿了那本《迎春花》就坐在炕上看,她把恋爱的部分详详细细又看了一遍。这天夜里,蓉儿忽然盼着自己长大,长大以后将经历一番多么美好的世界啊!
蓉儿沉醉在梦中,梦里的她浑身开满了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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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妈妈带回了城市的繁华
5月,县城开满了芍药花,花香扑鼻。白芍药像一团柔软的棉花,给人温馨绵软的感受。粉芍药从花瓣到根茎都散溢着浪漫的气息,使沉闷单调的生活有了一点奢侈的内容。与芍药花竞相开放的,还有指甲草花,是地道的草本植物,花瓣有指甲大小,能染色。蓉儿有天早晨从厕所回来,看到墙角处丛生了一束指甲草花,花已蓬勃地盛开。蓉儿就站在那里摘花瓣染指甲,当10个指甲染得又红又紫时,院门忽然开了。蓉儿一抬头,妈妈杜小兰拎着个包出现在她面前。
蓉儿愣在那里,像定格的电影镜头。杜小兰跑过来疯狂地抱住蓉儿,蓉儿将脸埋在妈妈的怀里,不肯动。待蓉儿从妈妈的怀里挣出来,她发现妈妈的头发长了,原来的短发变成了两条发辫,齐刷刷搭在肩上。妈妈还穿了一条湖绿色的裙子,白衬衫,黑皮鞋,妈妈带着都市的繁华回到了蓉儿身边,蓉儿特意看了看妈妈的指甲,两只小拇指上的指甲又尖又长,里外透明,不纳一点污垢,就像半截小巧的象牙筷子。蓉儿羡慕地想,妈妈是被大城市的风熏香了。
杜小兰喊蓉儿进屋,松儿见到妈妈就高兴地喊起来。杜小兰从包里掏出礼物,面包、糖果、饼干……蓉儿发现,妈妈没给爸爸买礼物。
黄启蒙见到杜小兰的第一句话就是:“怎么不来个信?”
杜小兰看了看黄启蒙说:“你在等我的信吗?”
黄启蒙听出了杜小兰的弦外之音,便压低了嗓门说:“别当着孩子的面胡扯淡!”
杜小兰这才发现蓉儿和松儿在屋里,于是抓了把糖果撵两个孩子出去玩。
屋里只剩黄启蒙和杜小兰了,黄启蒙上上下下打量着杜小兰,他感觉杜小兰有了一点变化,是内在的变化,不单单是短发变成了小辫,也不单单是裤子换成了长裙。他捏起她的手,这时他发现了她小手指上的长指甲,他的眉头骤然变成了一把锁。“你,把它剪掉!”他捏着那如象牙一样透明的长指甲,几乎是命令杜小兰。
杜小兰挣脱了他的手,飞快地用小拇指甲在他的胳膊上轻轻一划,一道清晰的白印。杜小兰笑着说:“你看你看,它亲你呢。”
黄启蒙突然把脸拉了下来,没好气地说:“哪里学来了这么多的浪劲儿!”
杜小兰被黄启蒙这么一骂,什么兴趣都没了。她愣怔地看着黄启蒙,觉得他不太对劲。她想,黄启蒙这半年能老实吗?会不会又寻了新欢?否则为什么这样厌恶和冷淡自己呢?想到黄启蒙以往对她情感的背叛,她的心就像踩踏了狂奔的马蹄。
天黑以后,黄启蒙与杜小兰躺在一张绣花双人枕上,谁也没心思理谁,就这样静静地躺着,直到后半夜,黄启蒙才掀起杜小兰的被角。钻进去如此这般地折腾了一会儿,杜小兰全身有了美妙无比的感觉,得意地骑在黄启蒙身上,黄启蒙看她疯癫癫的样子想,杜小兰这半年肯定在外边发生了事情,她原来是个无情欲的女人,为何变得如此煽情?想着想着他的*忽然萎缩了。杜小兰急头败脸地喊:“你怎么啦?怎么不管用啦?”
黄启蒙双手蒙住脸一下子哭起来,说:“杜小兰,你要是在外边有情况可真是对不起我,以前的事咱就别说了,这半年我是对得起你的,我实在熬不住的时候,就自己动手……”
杜小兰的心猛地一惊。
从这天开始,杜小兰对黄启蒙百依百顺,黄启蒙要求入党,杜小兰就拼命跟方方面面的人拉关系,给黄启蒙创造条件。她对家务的投入更加疯狂了。
第二十一章 食客的嘴巴(1)
我妈妈回来不久,我们家分外热闹起来,三天两头有局长县长之类的人做我们家的食客,“哥俩好哇,巧来个巧哇……”划拳行令声震颤着我的耳膜,妈妈整天沉溺于烧菜做饭的乐趣里,她的烹饪技术真可谓突飞猛进。每逢妈妈炒好一盘菜,端到桌上,食客们就边吃边赞不绝口,妈妈的脸上便呈现出幸福的祥云。
经常出入我们家的有这么几张脸谱:
县长,郭姓,名大城。辽宁老哈河一带出生,抗战期间曾在村里扛过红缨枪,给游击队站岗放哨。“*”后官复原职到我们县,中等身材,两鬓有些许白发,戴一副宽边的老花镜。
我父亲跟郭县长是医生和患者的关系,郭县长有结膜炎,要眼科的名医诊治。我父亲当时被借到文化馆写剧本,郭县长要看病,他只好又回到医院眼科,专门给他治眼病。不出3个月,他的眼病果然好了。父亲就成了郭县长家的常客,郭县长大病小病都找我父亲,有一次他大便秘结屙不出屎来,3天3夜憋得面红耳赤。是我父亲蹲在他的屁股底下,一点一点抠出他体内的废弃物。郭县长为此十分感激我父亲,过年的时候专门带着妻子给我家拜年,拎了一盒点心两瓶白酒。我妈妈就从这时开始跟他尊贵的夫人拉上了关系。
夫人个子不高,两只脚是缠过又放开的,穿起鞋来没个形状,显得不伦不类。头发也有些白了。穿一件蓝的确良外衣,一双黑皮鞋,两手喜欢插在袖口。牙床长得较高,上下两片嘴唇刚好成为疆界。我妈妈管县长夫人叫嫂子,嫂子姓啥她没追问,县长的夫人管我妈叫妹子,两个女人见面就亲热地嘘寒问暖,我妈妈拉着嫂子的手说:“嫂子啊,你这手又干又瘦,青筋暴起,是一双有福的手啊。俗话说:骨瘦如柴,四季发财。”
县长夫人就拍着我妈的肩说:“杜妹子啊,你可是里里外外一把手啊,又上班又养猪还干家务,咱县城的女人背地里都夸你是这分的!”县长夫人竖起大拇指,在我妈的面前拼命摇晃。我妈妈笑得仰脸朝天,两只发辫在空气中激动地颤抖。她们又说了一些话,我妈妈得知夫人与县长从小青梅竹马,在家里县长听她召唤。
大概从这个时候开始,我妈妈学会了“夫人外交”。当然她搞外交的目的完全是为了我爸爸。她盼着我爸爸平步青云,从县长夫人身上,她已深深感受到夫贵才能妻荣。
有天晚上,我爸爸竟因为县长跟我妈妈吵了起来。县长在我们家喝了许多酒,酒过3杯,他就不停地打量我妈妈。我爸爸没太在意,可我妈妈注意到了,她斟酒的手就有些发抖,跟县长说话时声音也低了8度。酒席散后,我妈妈跟着我爸爸一道送客人,到了门口与客人一一握手,县长握住我妈妈的手就不放开了,我妈妈只好被县长牵着手走,走出大院,走到大路口。县长那时不坐汽车,步行回家,县城方圆也不过十几里路程。县长放开妈妈的手,仍是依依不舍,不住地回头看。我爸爸心里就有了紧张的音符,敲打着他的心脏。回到家里,两人便吵了起来,我爸爸说:“他拉你的手好半天,你居然没有反应?”
我妈妈说:“我使劲往回抽了几次,都抽不动。这还不是为了你,不为了你,我能让他握?!”
我爸爸就坐在炕沿边儿生气。
我妈妈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有本事你别巴结他,也别让他来咱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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