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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朕分分钟弄死你们-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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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肃静的皇陵。

    沈卿之站在百官前面;并没有当下跪拜,他朝前迈动两步,目光中已经弥漫起森森的冷意。倏地,猛然转身,一把拽住了楚凤宸的手腕——“你做了什么?嗯?”

    楚凤宸痛得冷汗直冒,咬牙开口:“先帝遗旨;驸马都尉不听一下么?”

    也许是被驸马都尉几个字安抚了暴躁的情绪,沈卿之眼中的寒冰渐渐退却;手上的力道也送了一点点。他站在原地踟蹰了好久;终于徐徐跪倒在了瑾太妃面前。

    楚凤宸也随之跪倒,小心地与他保持距离。

    她心里也像是踹了无数只兔子,一刻也不能淡然。事到如今,她其实也不知道瑾太妃手里有着什么,她只知道瑾太妃一个人在宫中假装昏睡不醒了那么久,是为了保住先帝为她留下的最后一张护身符。那个同床共枕的夜晚,她在瑾太妃手心写了许多字,瑾太妃却始终没有透露这最后一道护身符究竟是什么。她只要照着瑾太妃的意思把顾璟遣送出了宫,让他带着她的密旨去到神官服求助……

    瑾太妃的艰难地迈动脚步到了先帝陵前,用力展开了手里的锦书——

    “先帝驾崩之前,留下遗旨,众臣听命!”她扬起声音,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楚家燕晗历百年而创盛世,孤以东床之身幸登九宝,承大任而获罪于贪,虽死无以偿也。今时今日念及恩德心有戚戚,不敢有怠,然天家之血统、皇权之稳固、百姓之安乐不容有变,故留一旨,还政于楚氏,自孤之后,楚家燕晗再招东床,皆革其朝职、去其兵权,保朝纲之稳固、社稷之宏达……”

    山风刺骨。

    百官伏身在地上,已经有人开始手脚发抖。当今幼帝十岁继位,身边亲人只留一个多病的胞妹。官员家中有适龄公子的早早就盯上了这一绝好的机会,若是有朝一日当上驸马,那是真正地成了皇帝的亲系,他日飞黄腾达自然不在话下,课是谁也预想不到五年之前早已驾鹤的先帝会留下这样一折遗旨——革其朝职、去其兵权,这等于是把驸马豢养成了一个男宠!

    “革其朝职、去其兵权……”

    沈卿之轻轻地念了一句,复杂的目光落在楚凤宸身上。

    瑾太妃上前一步,冷道:“驸马都尉,还不领旨谢恩?”

    沈卿之却没有动弹,他的双腿像是粘在了地上,过了许久,他眯起眼抬头,淡道:“瑾太妃怕是生病了,糊涂了,记错了先帝遗旨倒也不能错怪。”

    “大胆沈卿之!”

    “来人,送瑾太妃回宫,诊治身体。”

    “你……”

    瑾太妃气得脸色发白。

    楚凤宸猛然起身挡在了瑾太妃面前,却发现其实是多此一举,因为根本没有人上前来抓她。有大神官在此,有先帝的遗旨,就算沈卿之一手遮天,当着文物百官的面谁敢轻举妄动?这天下说到底还是楚家天下!就算只是一个傀儡,她也依旧是当今宸皇!

    她接过了瑾太妃手里的锦书,缓步到了沈卿之面前,淡道:“驸马都尉,众目睽睽,皇陵之中,难不成你想抗旨?”

    沈卿之沉默。

    僵局。

    山风吹过秋叶猎猎作响。

    时间一滴滴流转。

    终于,沈卿之有了动作,他缓缓低下头颅,伸手接过了锦书,双膝跪地,行了一个最隆重的君臣之礼。

    ……成功了吗?

    楚凤宸的心跳停了几分,还来不及喘口气,却发现沈卿之的嘴角扬起了一丝诡异的弧度——不好!——她想要退后,却已经晚了一步,下一瞬间,沈卿之冰凉的手已经重重地扣住了她的脖颈!

    “——护驾!”“保护陛下——”“来人、禁卫!”

    顷刻间,皇陵中乱作一团。无数禁卫涌上前来,把沈卿之与楚凤宸团团围在了中间。

    沈卿之却没有半点慌张的模样,他的呼吸均匀,脸上没有半点狼狈。他扣着宸皇缓缓退后几步,低头在她耳畔道:“微臣给过公主机会的,如果公主一直像之前那么听话,微臣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公主可以安然等着做新嫁娘,做一国之母,公主的血脉子嗣依旧是这天下君王……”

    “你放……”

    “公主为什么非要置沈某于死地呢?公主当真以为你与阮语在我眼皮底下做的交易我不知情?”

    “大胆逆贼,这周围有三千禁卫,你……”

    “逆贼?”沈卿之在她的耳边轻笑出声,“公主真是多虑了,微臣哪里是逆贼?逆贼是你那个图谋篡位驸马都尉,我的公主。”

    “你……”

    不祥的预感铺天盖地而来。

    楚凤宸用力挣扎,没想到沈卿之的束缚并不是无懈可击,她只是发了狠劲儿一推就把他推出去了好几步,可是她听到了在场的人的吸气声,一时间有些茫然。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跪成一地的人目光惊恐万分,仿佛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死死地盯着她。

    沈卿之手里拿着的是一件紫玉做的束发,他忽然毕恭毕敬行了个礼,淡笑道:“你真以为你的把戏能够骗过微臣么,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

    四个字,让帝陵的局面一下子有了翻天的扭转。

    楚凤宸看见了自己的松散的发丝,散乱地落在了胸前,山风吹过,发丝几乎要遮挡住了她和沈卿之的目光。然后,她听见了沈卿之严厉的声音。

    他说:“沈某原本并不愿意相信,只是事实胜于雄辩,自数月之前,陛下去神官服祈福,和宁公主就与顾璟串通囚禁了陛下,取而代之!”

    沈卿之用力捏紧了锦书,忽然一挥手,召唤了几位禁卫上前,面朝文物百官道:“这一切被沈某偶然得知,沈某想方设法入住宫闱,却不想被公主知晓,与瑾太妃串通设下今时今日这一个陷阱,逼得沈某不得不把一切和盘托出,公主用心,何其深沉。”

    “沈某不得已,将计就计做了这驸马,原本还想为等到秘密查出陛□处何地再有所行动,却不想公主竟然不给沈某留一分活路,逼得沈某提前自保……”

    “你……你说谎!”

    “说谎?”沈卿之冷笑,一步步逼近,“说谎不过欺君,敢问公主殿下,冒充君主是什么样的罪名?意图谋反是什么罪名?”

    “沈卿之!”

    “公主殿下,微臣给过你机会的,许多次,直到方才微臣也并不愿意走到这一步。”沈卿之的声音请和下来,“可是公主怎么不珍惜呢?”

    “——大神官!”危急关头,瑾太妃尖锐的声音响起。

    对……大神官!

    楚凤宸倏地转头去看,却发现刚才还蒙面的神官府一众已经摘下了面甲——为首的根本不是燕晗大神官姜泱,而站在他身旁的神侍赫然是阮语。

    她以为自己在下棋,却不知道沈卿之早已经为了她设了一个更大的局,阮语,阮语她只怕也是装的。

    她茫然地四望:瑾太妃眼底也是惶然,跪在地上的百官们每个人目光中皆是惊恐,在场的禁卫已经把手中的刀对准了她。

    一时间,绝望彻底浸润了她的骨髓。

    “来人,请公主回宫。”

    末了,是沈卿之轻轻的声音。

    几乎是同时,冰凉的刀刃架上了楚凤宸的脖颈。

    “滚开。”楚凤宸咬牙。

    可是禁卫却一动不动,他们的眼里盛满了漠然,似乎一点都不惊讶眼前发生的变故。很显然,这一帮禁卫根本不是宫中原本配备的,而是沈卿之私自豢养的,就算她今时今日是真正的宸皇陛下,恐怕他们也敢动刀子。

    而她根本不可能对所有人说出,从头到尾就根本没有宸皇陛下,只有和宁公主。

    “沈卿之,你不会得逞的。”

    沈卿之眼波流转:“恭送公主。”

    冰冷的刀刃收了回去,禁卫眼里的杀气却没有减少。他们做出一副恭顺的模样,冷眼等待着披头散发的当今圣上行动。

    瑾太妃轻轻摇头。

    这意思是别反抗么?楚凤宸楚凤宸闭上了眼睛,僵持了一会儿,顺着禁卫让开的道路迈开了脚步。在今天之前她还天真地以为自己是在步步为营,蓄势而发,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场变故会是这样的结局,她……竟然会以这样难看的姿势,拱手把楚家江山送给沈卿之。

    从帝陵到陵外的马车约莫一盏茶的路程,楚凤宸却走得极其艰难,眼看着快要到出口,她最后回头看一眼代表着楚家皇权的帝陵,身体被前所未有的羞耻感笼盖:十岁登帝位,傀儡十年,受制于各路辅政大臣,内不能安民心,外不能扩疆土,她是个无能的皇帝,到头来竟然连祖宗基业都保不住了……

    真是……太丢人了。

    “公主请。”禁卫愣愣催促。

    楚凤宸咬牙,还没迈动脚步,忽然见到一道银亮的光!

    紧随其后响起的是一阵裂帛声!

    她左侧的禁卫一声闷哼,徐徐倒在了地上。在他的胸口赫然插着一支箭。

    所有的禁卫亮出了刀刃,在她右侧的禁卫却一把抱住了她就地滚出一段距离,几乎是同时,箭雨吞没了皇陵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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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抓刺客——”宫人的尖叫声响起。

    在一片混乱中,楚凤宸被禁卫抱在怀里滚了好几圈;脑袋也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嗡嗡作响。她挣扎着想推开那禁卫;却被禁卫死死按住了头颅;一阵颠簸之后,她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拽向树影深处。她不再挣扎,只是从禁卫的束缚中腾出一点空隙探望。

    在不远处;皇陵已经变成了一片血海,意外来得太快,后续的禁卫根本来不及有所反应;皇陵入口就已经彻底沦陷。

    “你是谁?”

    “属下效命于瞿将军;于三年前受命潜入沈贼私军;听候调度。”

    “瞿……放?”

    “是。”

    瞿放……楚凤宸迟疑抬头;“是谁……那是谁给你下的指令让你今日有所动作?”

    禁卫没有回答,事实上他也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再多做解释了。他已经维持着抱着她的姿势行进了很久,在皇陵深处的森林中飞快地前行着,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颊滑进衣领里,本来平稳的喘息已经渐显凌乱……禁卫每行进一段路程,便有新的一重守备截断,过了三四重之后,皇陵的高墙出现在两人的面前。禁卫忽然松了手,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

    “属下只是……疲乏……歇息下便好,公主快走……”

    高墙上,一道绳索从天而降。

    楚凤宸犹豫着看了一眼喘息不止的禁卫。忽然身旁一道身影掠过,有一股力道揽住了她的腰,带着她顺着绳子一路攀岩而上,翻墙而过!

    落地的时候,她惊魂未定,抬头的一瞬间却彻底忘记了呼吸——

    挽着她腰带她离开的人面色如冰,眉头微锁,颀长的身躯上披着薄而韧的软甲,眼角留着一道暗红的疤痕,被额前的一缕发丝遮盖……

    他是……瞿放。

    他还活着。

    童年相伴,少年怀着最澄净的心思,她追着他的脚步然后被他狠狠甩在身后,只能看着他的背影离开。

    天牢失火,坍塌殆尽,她在巨石面前连哭都没有力气,却仍想挖开巨石看看他,哪怕只是尸骨她也想看一看。

    她不惜代价报复裴毓想要换来血债血偿……

    他还活着。

    他现在好端端站在她面前,沉静的目光中带着略微颤动,却什么都没有说。

    楚凤宸闭了闭眼,脸颊边一点温热划过,湿润而咸湿的味道弥漫过嘴角。她伸出袖子狼狈擦了擦,却发现手抖得有些厉害,最终只能狠狠握紧了拳头,用胳膊擦干脸上丢人的泪水。

    他还活着。

    虽然不知道他眼上这一道疤痕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故事,可是他还活着。

    这已经是最完满的结局。

    瞿放安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十五岁的少年帝王,还未及笄的和宁公主像小时候一样哭了起来,记忆开始模糊界限——许多年前,她爬到了最高的树上,盛气凌人要他在树下接应,他不肯,她也是哭成了一只脏兮兮的猫儿……少年时,他已经不太敢直视她太过明媚的眼睛,当心跳开始纷乱,他的嘴角再也抑制不住弯翘的弧度,后来,威严杀伐的天子就召见了他,问他,你想要娶她,还是想要兵权?

    他说,燕晗守僵之将已经不多,未来势必有乱,朕时日无多,和宁……是要登基的。

    少年时他跪在冰冷灰暗的宫殿上,膝盖上传来阵阵凉意。

    转眼间,已经物是人非许多年。

    他俯身在她面前,躬身轻道:“罪臣瞿放,拜见陛下。”

    楚凤宸已经擦干了眼睛,朝他微微颔首,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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