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满唐(大唐女法医)-第219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苏伏也参与了?也为了陷害萧颂所以故意弄出这样的血雨腥风?有这样的怀疑,冉颜心里十分不舒服,她不想萧颂去捕杀苏伏,也不想苏伏陷害萧颂,最好是桥归桥路归路,大家互不干涉,但他们本身是敌对的关系。
如今苏伏又效命于李泰,李泰与李恪暗中一向不怎么对盘,无论萧颂本人怎么想,李恪是萧家的女婿,这是不可争论的事实。李泰倘若想对付他,也不奇怪。
萧颂必须得留下来善后。
“那你自己小心。”冉颜相信他能处理妥当。
萧颂微微一笑,垂头在她额上轻轻亲了一下,“你也是。”
冉颜点头,与刘青松一起,带着四十余护卫匆匆离去。出了林子,侍卫带领他们找到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一路疾驰到冉府在郊外的庄子。
这个是一个农庄,附近十几亩田都是冉平裕名下,专门种植作物供冉府上下食用,地处极偏,依着萧颂的意思,是距离萧氏庄子不远不近的一个,约莫七八里路,陌上道路不好走,即便有人注意萧颂的动向,也不会关注到冉府这么个偏远的农庄上来。
马车直行驶到内门道前,冉颜撩开帘子,竟看见冉平裕、罗氏、冉韵还有尔冬、浅雪都一脸焦急地等在门口,看见冉颜,眼中都纷纷浮上一抹希望。
罗氏几步冲上前来,抓住冉颜的手,焦急地道:“十七娘,云生呢,云生……可有找到云生?”
“母亲。”冉云生撩开帘子,从里面探出身来。
罗氏松开冉颜的手,缓缓走近,伸手抚上冉云生苍白的脸,不禁颤抖起来,细细地摸着他的眉眼,忽然压抑地哭了起来,声音梗在喉咙里,只发出哽咽的吐息声音,“儿啊,我的儿!母亲这不是做梦吧?我这几日每每都梦见你回来了……”
罗氏伸手抱住冉云生,失声痛哭。
冉云生从车上下来,安抚着罗氏,“母亲,儿子不孝,让您担心了。”
“阿兄。”冉韵哭得梨花带雨,看得刘青松一阵阵揪心,一直出言安慰她。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冉平裕用帕子不断地擦拭眼睛,怕一不小心就见了泪水,“别都在这杵着,快进屋里。”
冉云生抬头看着大着肚子的尔冬,她还是那恬静的模样,静静看着他流泪,见他目光看过来,才轻轻唤了一声,“郎君。”
冉颜心里也是无端的难受和喜悦混杂在一起,险些忍不住就湿了眼眶。
“进屋吧。”冉颜道。
尔冬和浅雪连忙上前搀扶着冉云生。
一行人便说边走进了屋内。
“父亲,您瘦了也老了。”冉云生心中酸涩,他一个人失踪不要紧,却累得父母如此操心。这真是孽缘,如果当初在洛阳城不伸手接住落马的巴陵公主,便不会落到今日这个田地。
那一次的邂逅不失美丽,但并不是所有美丽的开始,都是良缘。
“浑小子,说我瘦就说瘦,还非要添个老字,真真不讨人喜欢。”冉平裕笑斥道,他见冉云生浑身脏乱,便道:“快去清洗一下,咱们在庄子上好好休养几日。”
冉云生应了一声,尔冬和浅雪扶着他去了净房。
冉颜才问冉平裕道:“三叔,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是萧侍郎亲自去让我们过来的。”冉平裕顿了一下,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对了,萧侍郎说让你装作与他赌气,等会儿他若来敲门,不需开门。”
冉颜想了想了,缓缓道:“嗯,那就让他在外头待着吧。”
冉平裕与罗氏互换了个眼神,敢情这根本不需要装,本来就是闹别扭了!
儿子终于回来了,罗氏心情大好,尤其是知道冉颜亲自去营救冉云生,心里对冉颜那点看不顺眼也早没了,忍不住劝了起来,“十七娘,萧侍郎对你好得没话说,可不要同他别扭。”
冉颜点头,“儿明白,可这不是他吩咐的么,我真生气假生气不都一样?”既然是他吩咐的,就假戏真做,全当撒撒气好了,倘若平时,冉颜也不会因为别的女人对他有意思,就无理取闹地把火都撒在他头上。
罗氏想想也有道理,只得点点头道:“嗯,你说得也不错。”
“郎君,夫人,萧侍郎来了,说要见十七娘。”有侍婢跑进来禀报道。
冉颜诧异,这么快?
第346章 目标是萧九郎?
“不见。”冉颜道。
想要抹去在公主别院留下的尾巴,不是一时半刻可以做到的,而且方才见萧颂的架势也没有要立刻回来的意思,所以冉颜猜测,这个人并不是萧颂。
夜中可见度不高,倘若有人盯梢,也必不敢盯的太近,只要找个和萧颂体型相仿,有一两分相似的人便能蒙混过去。
萧颂是索性利用这些盯梢的人做个不在场证据:萧大侍郎和夫人闹矛盾,正忙着哄夫人,哪有时间去杀人放火!
既然不是萧颂,冉颜也没心思去搭理,便吩咐侍婢,不要再来通报了,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见,随后便去沐浴就寝了。
躺在榻上,冉颜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回想起那在坡上看见的那黑衣人的杀人手法,实在像极了苏伏,但冉颜没有看过别的杀手杀人,也不敢确定那就是他。
而且,什么人给白义传信,他会深信不疑?甚至改变原来的萧颂定下的计划,转从其他门入?
以冉颜这段时间对白义的了解,觉得恐怕就是宋国公传信他也未必会改变主意,除非是萧颂本人,但萧颂分明是之后才赶到的……
冉颜脑海中闪过藏月阁中的字迹,尤其是那匾额上“萧钺之”三个字,简直可以以假乱真。冉颜之所以判断那字是假的,是因为她知道,无论何种情形况之下,萧颂是绝不会写下有“藏钺”之意的内容,他那么精明,定能一眼看穿其中的含义。
也就是说,公主别院里有人能模仿萧颂的笔迹,并且与杀手里应外合,骗白义按照他们设定的路线走过,留下袭击公主别院的证据!
冉颜倏地坐起身来,那些人计划周详,是不是也断定了萧颂会发觉阴谋?断定他会亲自过去收尾?
倘若设计这一切的人就是巴陵公主本人,她的目标会不会就是萧颂?
想到这个可能,冉颜再也躺不下去,点了灯,在几前坐下,一会儿又站起来走到窗前,不断地自我安慰——以他的能力,即便巴陵公主谋算,也未必能得手。
但,以有心算无心,萧颂即便再足智多谋,也是人不是神,人总会有失手的时候。
两种想法在心里撕来扯去,搅得她坐卧不宁,直恨不得再冲回去,亲眼看着他没事。
她强压住心头的纷乱,安静地坐了一会儿,终究还是不能平静,只好走到院子里转悠。
郊外的空气很好,尤其是夜晚,带着淡淡的露水气,凉凉的沁人心脾。冉颜心不在焉地把玩着驱蚊的香包,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地走。
“冉颜。”刘青松从隔壁的墙上伸出头来,“你怎么还没睡?”
“我睡不着。”冉颜心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想和刘青松聊天,但她眼下的确是失去了方寸,“我担忧他。”
冉颜把自己所忧心的事情说给刘青松听。
“的确有这种可能啊!”刘青松趴在院墙上,打着呵欠道:“不过你放心,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也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即便失手,他也一定有办法保全自己。他和咱家大舅子可不一样,大舅子若是被辱了,保管一副毒药了断,九郎则会忍耐,所谓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简直是哪儿痛戳哪儿!
冉颜脸色更黑,“你这是在安慰我?”
“这么明显你听不出来?”刘青松一本正经的样子,也的确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不觉得有被安慰到。”冉颜声音平平地道:“如果他失身了,我倒宁愿他学十哥,大不了我陪他一块儿死。”
刘青松干笑了几声,“不至于吧,古往今来都说是贞洁烈女,哪有贞洁烈男的,就是失了点尊严,以九郎的性子,定会翻百倍地报复回去。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他以前就没破身。”
冉颜直直盯了他半晌,冷冷道:“你是专程来挑拨离间的吧!”
刘青松被她的神情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赔笑道:“我错了还不成,你们家萧钺之守身如玉,是贞洁烈男,绝对的,谁说不是我跟谁急。”
“你怎么知道我没睡?”冉颜转移话题,倘若再继续,冉颜怕自己忍不住杀人灭口。
“看你院子里还亮灯,我就猜到你会担心九郎睡不着觉。”刘青松嘿嘿笑道:“冉大法医,你说过要征服大唐的啊,我好不容易有了目标,你总不能撒手让我一个人去奋斗。”
冉颜轻轻嘘了口气,在廊上坐了下来,“征服大唐之前,且容我先杀了巴陵公主。”
刘青松脚下一滑,噗通一声栽了下去,半晌,才又爬了上来,一边揉着腰,一边道:“你不是开玩笑吧,虽然我本身没什么阶级观念,但好歹在君权至上的社会里生活了十几年,这方面我算是你的前辈,我劝你千万不要冲动,你以为这是玄幻故事呢,公主要是那么好解决,以九郎的性子,她现在连骨灰都不剩了,还有那么多遭迫害的人能不出手?”
“我从事法医这么多年,这是第二次有杀人的冲动。”冉颜垂眸道:“当初我好友惨死在那帮龌龊的人手里,我恨不能用世界上最残酷的手段折磨他们,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世上,可是刑警队的队长说的对,为了那帮人再搭进去一个人,不值。这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但是,在大唐,我有把握不留痕迹。”
冉颜抬头看向刘青松,坚定地道:“这一次,我不想等到出了事之后才后悔莫及。”
冉颜虽然算不上心地善良,但出于对生命的尊重,她也不会轻易地去取人性命,但这时候没有什么平等可言,为了保护重要的人,她不得不狠毒。
“你说的对,险是险了点,但也并非不可为之。”半晌,刘青松接话。他一本正经地说完,又露出那种欠揍地笑,“而且根据主角定律……”
他话未说完,冉颜猛地将手里的驱蚊香包砸了过去,准准地命中他脑门。
刘青松吃痛,脚下一滑,噗通一声又掉了下去,“老子踩着水缸陪聊容易吗!哎呦喂,闪了我的老腰……冉女士,你这手法也忒准了点!”
听着刘青松的哀嚎,冉颜忽觉得心里舒畅多了,至少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禁看向院墙,微微一笑,有时候,刘跑偏也还是有点用处的。
第347章 陈醋飘香
“早些睡吧!”刘青松补了一句,揉着腰回屋去擦铁打药。
冉颜在廊下脱掉屐鞋,进了屋。
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担心是一方面,而她才过了没多久,就习惯了旁边睡了一个人,每当噩梦的时候便会有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拽入怀中,给予温暖。
月东升又西沉,冉颜睁着眼睛看从格窗在地面上的光亮悄然变换位置,心中越发焦躁。
直到到三更天,她快要睡着的时候,窗户发出微微的响声,有个人悄然撬开窗子,翻了进来。
冉颜能听见衣物的悉索声,很快那人便带着微凉的气息上了榻,凑近她,伸手帮她抚了抚散乱在面上头发,似乎是静静地端详了她一会儿,便欲躺下。
冉颜不用正眼便知道是萧颂。她翻过身,伸手搂住他结实的腰。
“还没睡?”萧颂把枕头拽了过来,垫在她头下。
冉颜不作声,只是紧紧抱着他。良久,才睁开眼睛,抬头便对上那双黑亮的眼睛,正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她。
“阿颜,你有没有担心我。”萧颂轻声问道。
“嗯。”冉颜应了一声。
“是担心我多一些吗。”萧颂不确定地道。冉颜是一个不善于隐藏自己情感的人,萧颂从藏月阁见到她开始,便注意到她的神情,很清楚她有想过关于苏伏的事情。
冉颜松开手,坐起身来,声音平平地道:“你怀疑我。”
“阿颜,我从来没有问过你关于苏伏的事情,只是想知道我在你心里,是摆在哪个位置。”萧颂直直地看着她。
“我不知道你在我心里的哪个位置。”冉颜目光毫不回避。
萧颂眼眸中的光彩明显黯淡下去,他缓缓躺下,却听冉颜接着道:“因为从我选择你开始,就把心交给了你,是你自己看不清楚。”
冉颜背对着他躺了下去,也不再说话。她为了他坐卧不宁了半宿,回来却遭遇这样的问题,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身后窸窸窣窣,冉颜感觉到背后温热,一只手臂将她圈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