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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西门吹雪同人]花成蜜就-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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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对于读书人来讲,是绝对不喜欢自己的老婆舞刀弄枪的,虽然何掌门可能不知道,花月楼自己喜欢的那个人,是这个世上最喜欢弄剑杀人的那个人。
  还好,闻远佟派了人来请他们赴宴,让这场文学大会得以及时的告终,可以使陆小凤有些虚弱的神经得以放松。
  在送木道人与何掌门走后,花月楼是换了花满楼的一套衣服,才跟着去了宴厅的。
  因为他可不想套着西门吹雪的一身行头招摇过市,让人误会他也是那块冰山的极度崇拜者。
  当然,对于陆小凤的办事不利,花月楼多少也是怀恨在心的。
  一身淡黄的锦衣,衣襟袖口绣着云纹,白底银边的腰带,秀工出众的荷包,古朴淡雅的玉佩,还要再加上一直通体碧翠的玉箫。
  花月楼一向喜欢穿深色衣衫,身着这件浅黄长衫,却是褪去了几分的书生之气,倒更加显得有几分高雅与脱俗。
  在花月楼旁边的花满楼,则是一身月牙白的苏绣长衫,淡蓝的束腰,样式相同的玉佩,飘逸而温和的微笑,俊美而白皙的面庞。
  可以说花家的两位公子踏进大厅的那一刻,便是将厅中所有人的眼睛,通通吸引了过来,呼吸一滞,叫人无法移目。
  闻远佟走上前来笑道:“陆大侠,花六公子,花七公子,还请上座。”
  他说着,便将他们几人引到了东边的一处饭桌之上。
  待到几人落座后,陆小凤笑道:“倒是多谢闻少岛主的招待,你要再隔个几天便来一次宴请,非把我喂肥了不可。”
  闻远佟闻言笑了笑,道:“几位能赏光来在下的小岛暂住,已经碰壁生辉了,在下有岂能亏待了几位。”
  花月楼摇头笑道:“少岛主不怕我们把你吃穷了就好。”
  闻远佟哈哈笑道:“在下家中的小岛虽小,却是能担当几位的食宿的。”
  这时,木道人和何非泷也走过来,笑道:“不知道有没有我们两个老头子的座位,插进来坐坐?”
  几人起身,只听花月楼笑道:“这是自然,两位在哪里都是有一席之地的。”
  何非泷抚须笑道:“既然碰上了,那便一同饮酒,年轻人多一点,才是热闹。”
  他说着,便转身向后面的人道:“欣静,慧儿,你们也坐下来,这几位都是武林中的俊杰之人,来好好的相交一二。”
  花月楼闻言抽了下嘴角,何掌门,你的目的也太明显了吧。
  楚欣静见了他们三人,微微一笑,道:“花七公子,陆大侠,小女子久仰。”
  说着,便转向花月楼道:“六公子,多谢昨日相送。”
  花月楼笑道:“不过是小事,楚姑娘客气了。”
  楚欣静闻言脸色微红,却仍旧礼数周到的福身谢了谢。
  待到韩慧也跟着打了招呼,几人才重新落座。而此时的闻远佟,则又到别的桌上,去招待客人了。
  当然,鉴于何掌门的安排,楚欣静,自然也就坐在了花月楼的旁边。
  似乎是因为有着师父在场,一向活泼无拘的韩慧,也收敛了不少,安安静静的坐下吃饭。
  木道人看了看花月楼和楚欣静,笑道:“这倒是好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简直是羡煞旁人啊。”
  花月楼闻言径笑不语,而楚欣静则微微低头,抿唇浅笑。
  在旁边的陆小凤看到这一幕,靠近他身边的花满楼悄声道:“你说,要是西门吹雪看见了,他会怎么评价?”
  花满楼闻言侧头,还未等到他开口说话,便听见宴厅上本来是一片喧哗吵闹之声,却在下一刻又是极致的静谧。
  极闹与极静之间巨大的差别,却是使厅中的气氛,都变得有些紧张。
  花满楼微微叹了口气,道:“你可真是乌鸦嘴。”
  原因无他,花满楼已经感受到了,那种冷锐如出鞘利剑的气息。
  白若胜雪的剑。
  陆小凤干笑着走了过去,拍了拍面带诧异,已经愣住了神的闻远佟,向着面前的人道:“你怎么也来了?”
  西门吹雪淡淡的扫了一眼闻远佟,道:“赴宴。”
  闻远佟这个时候已经回过神来,急忙道:“西门庄主大驾光临,真是在下的荣幸,还请快快上座。”
  其实这也不能怪闻远佟反应慢,毕竟他虽然派人去请了西门吹雪,但压根就没指望他能来。这可真是比六月下雪还不能让人接受。
  陆小凤笑道:“闻少岛主,他就交给我把,你先去忙。”
  闻远佟闻言连忙点头,好像生怕陆小凤下一刻就反悔。
  陆小凤陪着西门吹雪走到花月楼的那桌,两人一同落座。
  西门吹雪冷淡的扫视了一眼桌上的众人,最后将视线,落在了楚欣静的身上。
  即便是毫无温度可言的眼睛,却只在这一瞬间,楚欣静便感到一阵令人窒息的强劲剑气直接铺面而来,致使呼吸都有些困难,就连背后,都已经不由自主的泛起了冷汗。
  正当她惊疑不定的时候,只听陆小凤哈哈干笑,介绍道:“这位是何掌门的爱徒楚姑娘。”
  奇怪,陆小凤暗自嘀咕,为什么花月楼能一副优雅淡然的微笑,而他却绝尴尬无比?
  西门吹雪将视线移到何非泷身上,却是没有说话。
  何非泷也算是经历了几十年风雨的江湖人士,面临西门吹雪的迎天剑气,却也能面不改色,笑道:“西门庄主,别来无恙?”
  西门吹雪沉默了片刻,才淡淡道:“尚且安好。”
  紧接着,他便又看向花月楼,眼中泛着几分的冷凝与冰寒。
  花月楼拿过酒壶续了杯酒,举起杯笑道:“在下这里有个疑问,想要问问西门庄主。”
  西门吹雪闻言,仍旧看着花月楼不语。
  花月楼笑了笑,道:“在座的大多数都是用剑的剑客,六世□仓央嘉措曾有两句诗,”语气微顿,继续道:“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花月楼抬头看向西门吹雪道:“攀登极致的高峰是一条漫长而寂寞的路,若是决定走这条路,总是要放弃一些东西的。就是不知西门庄主放下的是什么,才能另阁下达到如今剑术的极致?”
  西门吹雪微微挑起了眉,静了片刻,才道:“只有斩断自身所有的破绽,才能达到极致之路。”
  花月楼道:“西门庄主已无破绽?”
  西门吹雪道:“已非破绽,而是道。”
  花月楼道:“任何的道,都需要在心中树一盏指引方向的明灯,若是偏离了行迹,便要误入下乘。”
  西门吹雪道:“剑道的下乘,便是不诚。”
  花月楼道:“一切的道都在本心之中,只有除去后天而生的执念,才能问心无愧,寻而得道。西门庄主的诚心于剑道,可问是哪种剑道?”
  西门吹雪淡淡道:“唯有诚心正义,才能达到剑之极致。”
  花月楼道:“刀剑无情人有情,西门庄主的剑可有情?”
  西门吹雪道:“我的剑无情。”
  花月楼道:“心中若无父母亲朋之情,又如何对天下苍生有情?若是对天下苍生无情,怎知何为正义,又如何做到诚心于正义?”
  西门吹雪淡然道:“心中有情即可。”
  花月楼笑道:“西门庄主可懂情?”
  西门吹雪眼中透着几分的笑意,道:“花月楼可懂剑?”
  花月楼微笑道:“我懂剑。”
  西门吹雪亦笑道:“我亦懂情。”
  本应是人满喧哗的宴厅此时却是格外的安静。
  陆小凤看了看一手支头,眼盼微弯,举杯浅酌的花月楼,又转头看了看面色淡然,却是唇角微勾的西门吹雪,和在座上众人或凝神静思,或拧眉不语,或豁然大悟,忽然有一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
  也许他应该在把花家老六的本事看得更高一些。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把一个处于即将爆发的冰山给按了下来,这确实是世上无人能及的本事。
  而且在那些话中,不仅干干净净的撇清了自己的立场,声明了自己的心意,还能让厅上众多剑客都陷入剑之道的追求与领悟中。
  更过分的是,估计这席上除了他和花满楼,没人能听明白他们话里真正的意思。
  突然间,一阵响亮的掌声于陆小凤这一桌上响起。
  何非泷抚掌而笑,道:“老夫习剑已有近四十载,却是在今日听见花六公子与西门庄主的剑道之论才终有所悟,实在幸甚。”
  旁边的木道人也笑道:“花月楼知剑懂剑,西门庄主用剑悟剑,两位不愧为至交多年的知音。”
  这何、木二人武林中的身份地位本就不同寻常,此时话语一出,宴席上边好似突然炸开了锅一般,交谈争论之声不绝于耳。
  当然,其中对于西门吹雪和花月楼的敬佩叹服之语,也是多如牛毛。
  这通突然的吵闹,却是使西门吹雪微皱了眉头。
  花月楼看见他的这个样子,低低的笑了起来。
  旁边坐着的楚欣静见花月楼笑得自在,便也微微侧头,微笑道:“六公子,不知有何事可笑。”
  花月楼抿了下唇,举起酒杯,嗅着醇厚而绵长的酒香,淡笑道:“寒山峭峰上的孤傲之梅,本就不适合这喧哗的凡尘俗世。”
  楚欣静闻言愣了愣,下意识的转头向西门吹雪看去。
  西门吹雪本是在花月楼身上的目光,似是感觉到他人的视线,便也微转了头。
  四目相接的那一刹那,原本淡漠如水,却带着轻微笑意的眼盼,便立时如寒雪玄冰,冷得没有丝毫的温度。
  楚欣静脸色一白,身体也不自觉的僵住了。
  花月楼叹息一声,道:“楚姑娘,美酒佳肴,切莫辜负了主人家的心意。”
  他说着,便举起酒壶,帮楚欣静面前的酒杯斟满了酒。
  抬臂轻举之间,便是用有些宽大的袍袖遮住了两人之间的对视,同一时间,也遮住了西门吹雪那虽然微弱,却也如刺骨寒冰的剑气。
  楚欣静被花月楼一个微小的动作护住,终于算是缓过了神,暗自定了定心绪,向花月楼微带着谢意的柔柔笑了笑。
  花月楼看见她这个笑容,微挑了眉,决定暂时还是将收回手的动作放慢一些。
  真是红颜祸水,任是谁见了也会有些慌神,若不是她背景颇深,且亦习武,就凭这张脸,还不知道要吃多少的亏。(紫:咳,六儿主要是想挡住西门的眼神,不让他看见楚姑娘的笑容啊……嗯,看见了估计会更糟糕……)
  坐在旁边的韩慧这个时候看了看花月楼,道:“你懂得的这些事,都是从哪里知道的?”
  花月楼笑道:“不过是前人留下的孤本,”顿了一顿,接着道:“再加上于尽心的一搏中,有所感悟罢了。”
  楚欣静素手捧杯,静心闻着飘散而至的酒香,轻声柔道:“花六公子既然于剑道之上知之颇深,又为何不见公子习剑?”
  花月楼收回了手臂,微笑道:“心中有剑即可,又何须可以去求将其掌控于手?”
  陆小凤闻言调侃的笑道:“可是有时候你就算不想掌控,却还是将剑握在了手中。”
  花月楼轻哂了一下,道:“陆小凤,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陆小凤撇了撇嘴,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西门吹雪此时也淡淡道:“既放于心,若是剑,想必也甘于被握于手。”
  花月楼闻言一愣,看向西门吹雪。
  花满楼微笑道:“恭喜六哥,终于可以随心所欲了。”
  花月楼看着他们几人,顿时颇觉无奈。
  这都是怎么了,竟然开始群起而攻之?
  花月楼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道:“喝酒也不让人喝得痛快,我还是去外面自斟自饮为好。”
  他说着,便从桌上拿了个酒壶,向外走去。
  何非泷看见花月楼的举动皱了皱眉,似乎是有些不满。
  木道人拍了拍自己这个老朋友的肩膀,笑道:“世间一切皆有因果,有时还是不要强求为好。”
  这时,却听西门吹雪冷冷道:“别人的东西,是根本强求不来的。”说罢,便也起身离席,随花月楼而去。
  西门吹雪的这句话,倒是让木道人怔住了。
  厅上众人看见西门吹雪离席而去,顿时,吵闹的声音愈加变大。
  陆小凤看见那二人相继离开,好笑的砸了砸嘴,却在转头看见楚欣静的时候,愣了一下。
  韩慧似乎也注意到了楚欣静的些微的不同寻常,问道:“师姐,你怎么了?”
  楚欣静闻言一怔,收回了看向厅门的视线,敛着秀目,淡淡笑道:“求不得,亦是人间七苦之一。”声音柔缓,却也有着轻微的苦涩。
  晚阳已落,夜色昏暗。
  西门吹雪走出宴厅,顺着小路寻走了片刻,便看见了静倚在园中栀树下,微扬着头,眼盼半阖,唇边带笑的花月楼。
  西门吹雪走了过去,站在花月楼面前静了静,便伸出手去,拇指和食指轻夹,拾起了落于花月楼肩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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