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端-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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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嬷嬷连后路都给锦端想好了，心雨调走以后，顶多是青黄不接一段时间，等提上来的丫鬟教好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锦端问身后心雨：“心雨愿意去王爷那边吗？”
心雨低着头说：“奴婢都听王妃的。”
朱嬷嬷在一旁说：“心雨是个丫鬟，去哪里都是由王妃决定，难不成她不想去就不去了不成？王妃既然问出这句话了，肯定是同意老奴的意见，老奴这就带着心雨姑娘收拾收拾，告诉她一些事情，好快点送到王爷身边伺候。”
朱嬷嬷一段话决定了心雨的去处，锦端无意反驳，默认了朱嬷嬷的话，心雨是个丫鬟，加上她之前说的话她更不会多说什么，于是就在这短短几句话之间，心雨的去路已经被朱嬷嬷确定。
朱嬷嬷挖墙脚的目的达到，又和锦端不咸不淡的扯了两句话，问锦端喜欢听什么乐曲，好顺着锦端兴趣去采买，锦端和朱嬷嬷说了这么久的话，无意再和朱嬷嬷继续说下去，就将她喜欢什么乐曲的事情推到了心雨身上，说她喜欢什么心雨最清楚。
朱嬷嬷见好就收，她还有一堆事情需要处理，干脆和锦端告辞，临走的时候带上心雨一块离去。
朱嬷嬷走后，躲在屏风后面的花雨走了出来，站在锦端面前，对着朱嬷嬷的背影吐了吐舌头，随后和锦端说：“也不知道这个朱嬷嬷在搞些什么，先是要把奴婢撵出去，这会儿又把心雨带走了，难不成她想把王妃身边的心腹全都弄走不成，”
锦端目光一闪，说：“我记得我有两个二等丫鬟，你把她们带过来给我看看。”
心雨走了，锦端身边不可能只有花雨伺候，花雨再能干也不可能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锦端一吩咐，她就出去给锦端找丫鬟。
花雨和心雨年纪都不算很大，一个十五，一个十六，在锦端身边怎么也要多伺候几年才退下去。
在花雨和心雨下面的两个而等丫鬟和她们的年纪一样大，将来年纪到了，还会先退下去，给后面的丫鬟上位，培养接班人。
本来两个丫鬟以为这辈子在锦端身边二等丫鬟是顶天了，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心雨去伺候王爷了，锦端身边大丫鬟的位置空了一个出来。
初雪初月两人被花雨叫到锦端跟前时还不知道锦端叫她们有什么事情，两人并列站在一起，低着头等着锦端发话。
花雨将人叫进来后，走到锦端身后，锦端打量站在她面前这两个二等丫鬟，两人都低着头她看不清楚她们的脸，干脆要她们把头抬起来。
初雪初月两人将头抬起来，两人长得都很漂亮，长得不漂亮的丫鬟岂会在锦端身边伺候，锦端慢慢道：“我身边缺一个大丫鬟，需要从你们之间提一个上来。”
锦端话一说完，本来茫茫不知的两人瞬间抬头，不敢置信的看锦端，顺便满心期待的等着锦端接下来的话，她们都很想知道锦端最后会将谁提上来。
岂料，锦端最后什么都没有说，挥手让两人出去，花雨不懂得锦端意思，等两人全都出去后她问：“王妃怎么不顺便将大丫鬟的人选提出来。”
锦端思考说：“她们两个都是一起来我身边，一起往上爬，若我提其中一个上来，另外一个心里面肯定不会痛快。”
花雨听着有理，锦端身边的下人不多，来到她身边伺候的下人永远都是成双结对的进来，形成一个先来后到的规矩，升迁两人一起升迁，多年来一贯如此，就连花雨和心雨都是这样上来的。
这样的规矩形成了好多年，从未出过变迁，这会儿有了变化，就有点难办了。
锦端说：“我身边只需要一个丫鬟，另一个应该怎么办呢。”
花雨想到朱嬷嬷说的话，就和锦端说：“按理说王妃身边有两个大丫鬟伺候，王爷身边怎么也需要两个大丫鬟伺候，朱嬷嬷之前说王爷身边以前没有丫鬟伺候，想找个丫鬟直接顶上去都找不到。现在心雨去了王爷身边，就一个，不如将她们其中一个送到王爷身边好了。”
花雨这个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这倒是个好主意。”
花雨又说：“不过王妃打算将谁留在身边，谁送到王爷身边呢？”
锦端反问花雨：“我对下面丫鬟不熟，你觉得应该怎么分配？”
花雨仔细想想说：“初雪性子稳重，和心雨比较像，初月性情也一样稳重，不过比初雪差了一点，不如王妃把初雪留在身边吧，正好王妃身边需要一个性子稳重的人，王爷身边有一个心雨就够了，初雪差一点也好。”
锦端听完问她：“难道你不怕你被初雪压下去？”
花雨摇头说：“奴婢既然敢这样说，就不怕被初雪压下去。”
其实花雨还藏了一个小心思，初月稳重差了一点，心机却是一等一的好，要她和心机深沉的初月在一起做事，她实在是不愿意。所以只能委屈心雨了。
花雨说的实在是自信，锦端笑了笑说：“你现在去和她们说吧。”
锦端这样说，说明她是同意了花雨的观点，锦端这边吩咐下来，那边花雨就已经出去，告诉在外面焦急等待的两个丫鬟锦端的打算。
初雪初月同为二等丫鬟，忽然被锦端这样大的一块馅饼砸中，出来时都有点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两人站在檐廊下面，默默对视一会儿，随后两人同时欢喜的露出笑容，抓住对方的手抖了抖手臂，欢喜的无法用言语表达。
欢喜过后，还有另外一个问题摆在她的面前，她们两人到底谁会是大丫鬟。
大丫鬟这个位置看似触手可及，可对于有些人来说却是永远都抓不到，本来初雪和初月都以为这辈子她们只能当个二等丫鬟，没想到峰回路转，竟然让她们有机会问鼎大丫鬟问位置。
大丫鬟的位置是她们目标，此时就在眼前却有一个竞争者，她们看着对方，本来握在一起的手慢慢松开，之前欢喜的情绪也慢慢的散去，这会儿她们都满腹心事。
初雪沉稳，平时在许多事情上都稳压初月一头，她沉默一会儿后说：“不管我们之中谁当大丫鬟，都是由王妃决定的。”
初月故作轻松的点头说：“你说的对，我们谁当大丫鬟都是由王妃决定的。”她心里补了一句，平时谁不知道你初雪稳重，而我初月被你压了一头，她只是不想和初雪计较罢了，若是仔细计较，她初月未必比初雪差。
本来她们都是二等丫鬟，都没有往上爬的机会，既然没有往上爬的机会，两人之间的勾心斗角自然就不存在了，现在她们有了往上爬的机会，这会儿勾心斗角。
初月摇了摇头，得到的就是她的，得不到她认命，她和初雪之间关系还算是不错，为了一个大丫鬟的位置把这么多年的姐妹感情毁于一旦还真是有点舍不得，算了，二等丫鬟就二等丫鬟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恭喜
花雨出来，来到两人面前，初雪看见花雨走来，双眼冒光，她知道，大丫鬟的位置几乎肯定就是她的，她之前说的那话只是在安慰初月罢了，她是担心初月心里不平衡，做出点偏激的事情。
初雪眼中期待实在是太过明显，花雨想要忽视都不可能，她故意先走到初雪面前，笑着对她说：“恭喜你啊，成了大丫鬟。”
花雨说了，那就是肯定了，初雪欢喜的顿时想笑，顾及到身后的初月，她还是把笑容给憋了回去，很得体的对花雨点头说：“以后还希望花雨姐姐能够多多关照了。”
花雨笑着说：“应该是互相扶持。”
初月站在旁边，瞧着两人互动，藏在袖子下面的双手忍不住地绞到了一起，虽然早就知道了结果，现实摆在她的面前她还是难以接受，看着面前两人高兴的样子，初月只觉得一个人站在这孤零零的，不禁感觉没什么意思。
花雨和初雪说了一会儿话，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走到初月面前，对初月说：“顺便恭喜你，你也成大丫鬟了。”
初月愣住，傻傻的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花雨，有点不敢相信花雨说的话，她是不是听错了，她怎么也成了大丫鬟，大丫鬟的位置不是只有一个的吗。她还以为花雨走过来是要安慰她的，结果听见这话，着实让她始料不及，不知道该做一个什么样的反应才好。
花雨被初月傻乎乎的样子逗得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一本正经的拍了拍初月的肩膀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也是大丫鬟了。”
初月将心中疑惑问出来：“不是说大丫鬟只有一个的吗？”
初雪站在花雨身后也忍不住跟着点头，是啊，她也记得大丫鬟的位置只有一个，为什么初月也是大丫鬟，难道真正被选中的人其实是初月，花雨之前只是在和她开玩笑，初雪觉得不可能，花雨不像是会乱开玩笑的人。
花雨说：“是啊，你也是大丫鬟，不过不是跟在王妃身边伺候，而是在王爷身边伺候。”
在王爷身边伺候？初月眨了眨眼睛，说：“我不会是幻听了吧，你掐我一下看我疼不疼。”
花雨不是个会客气的人，初月叫她掐她，她当即在她的肩膀上掐了一把，疼的初月一抽，缩了一下肩膀，说：“真疼，看来是真的。”
花雨笑眯眯地问：“开心吗？”
初月点头说：“开心。”
花雨挑眉，一脸奸笑的说：“你们当了大丫鬟，是不是应该请客啊。”
可惜花雨的表情白做工了，初雪和初月两人都沉浸在都是大丫鬟的喜悦中，直接将花雨的表情无视，至于请客这种事，当大丫鬟是好事，她们都没有意见。
初月当即拍板说：“好，回头找个机会，我请大家吃一顿。”
初雪也附和说：“我也是。”
花雨说：“不错，看来我没有白帮忙。”
初月一听这话，就问：“难道我大丫鬟的位置是花雨姐姐求来的？”
花雨摇头说：“说是也不是，王妃在想你们都是二等丫鬟，在一起相互扶持这么多年，现在贸然将你们其中一个提上来，另外一个心里面难免会有点难受，然后我就在旁边出了个主意。”她伸手拍着初月的肩膀说，“你应该感谢的人是王妃，而不是我，记住了吗。”
初月点头说：“我明白，就算我在王爷身边伺候，但是我的心是王妃的。人在曹营心在汉嘛，这个我懂。”
花雨听着感觉有点不对，她转头问初雪：“这话是这么说的吗？”
初雪读书不多，听着初月的话也感觉有点不对，又感觉是对的，她纠结说：“应该是对的吧。”
初月直接道：“意思差不多就得了，那么纠结干什么，我们只是丫鬟，哪里能和王妃相比，读了那么多的书。”
花雨点头：“说的有道理，意思差不多就得了。”花雨又道，“好了，去给王妃道谢吧。”
两人点头，跟着花雨进去，跪在锦端面前道谢，锦端让两人起来，叫花雨从她的夹子里面拿出两个荷包赏给初雪初月，随后让花雨将初雪带下去，教点事情，初月留下来单独说话。
初月第一次站在锦端面前，她虽然老老实实的低着头，但一双眼睛总是忍不住地往上看，最后她的眼睛只看到锦端月白色裙摆就没敢再往上面看了。
锦端盯着初月，她的小动作她看的一清二楚，她道：“你是我身边的丫鬟，是我从安平侯府带来的，以后你跟在王爷身边千万不能犯错，一但犯错了，最后丢脸的人不是你，而是我，甚至还会牵连安平侯府，你知道吗。”
初月小心说：“奴婢知道，奴婢保证不会犯错，老老实实的伺候王爷。”
锦端又说：“心雨要在王爷身边伺候，以后你和心雨一起，一定要好好地伺候王爷，知道吗。”
初月恍然，难怪好端端的说大丫鬟少了一个，原来心雨被王妃派到了王爷身边，她立即道：“奴婢以后定会以心雨姐姐马首是瞻，心雨姐姐叫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初月如此乖觉，锦端很满意，她说：“有些事情光嘴上说说可不够，不过我相信你，一定会好好做事的。”
“奴婢必定不辜负王妃心意。”
“那样就好。”
晚膳时苏蜀回家，跟在他身后进来的是走了半日的心雨，苏蜀坐在锦端身边，锦端对苏蜀说：“想来王爷已经知道了，心雨以后就跟在王爷身边伺候了。”
苏蜀问：“心雨给了我，你身边的人够用吗？”
锦端说：“肯定是够用的，今日朱嬷嬷对我说王爷身边应该有两个大丫鬟伺候，以前王爷用的一直都是小太监，一时半会儿的想找个丫鬟提上来都找不到，我琢磨着光一个心雨跟在王爷身边有些事情难免顾不上，就把下面的一个丫鬟提上来，也给王爷伺候吧。”她转头对初月招手，“你过来。”
初月走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