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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掌事姑姑-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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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妃问她:“几个月了?”
  
  “三个月了。”
  
  “冬天怀的,秋天生,不冷不热,也算赶上好时候。你过来让我摸摸罢?”
  
  穆荑只好上坐床头,拉着太妃的手让太妃轻捂她的肚子。
  
  太妃眼睛渗出眼泪:“我曾经一直以为你可以和揽儿终成眷属,最终令我抱上孙子,可惜你却嫁作他人妇……当年揽儿把我接回府中之时,曾向我请示,说欲往穆将军府上提亲,我就盼着盼着,可是他没有娶你……后来我又看着你们一起煎熬多年,总以为这一两年内该有结果了,结果你嫁给了沈择青,腹中的孩儿,也是别人家的孙子了,老妪我,终是看不到你们终成眷属之时!”
  
  “太妃,您别这么说。”穆荑劝她。
  
  “穆荑,你是个实诚的丫头,心眼儿也好,难怪当初三人,揽儿只喜欢你却不喜欢小凉,可惜有许多道理你也未看明白。如今我也快死了,不想把耿在心中的事带到墓里,不想看着你对揽儿只有怨恨。”
  
  “太妃,我并怨恨晋王的。”穆荑解释,说真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便怨恨,也淡了。
  
  “如今你有夫有子,心下释然定不怨恨了,可当初你一定怨恨过他的。照我说,你就不该当那小凉是朋友,什么东西,怎么把她夹在阿揽和你中间这么多年?”
  
  太妃的话令穆荑十分惊讶,她只能呆呆地望着太妃。太妃乃是宫里的德妃,待人接物十分妥当,怎么会用这么激烈的词贬低小凉呢?
  
  “我比你们长了一辈,又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跟前之人心术正不正,一看便知。那丫头一看就是精明要强的,眼梢在无人注视之时总是十分凌厉,暗搓搓地不知在想什么,下一瞬又摆着笑脸对你,这样的人能信么?我敢说那丫头在你幼年就没少给你使绊子,就她入晋王府做的那几件,咳咳咳……”
  
  太妃大咳起来,穆荑给她轻抚顺气,“太妃快别说话了吧,您好好休息吧!”
  
  太妃摆摆手,急喘道:“不不,老婆子今日是要把话说开的……那丫头,定在你和揽儿之间做了许多手脚,才让你和揽儿之间相互怨恨。揽儿之前一心只想娶你,皇帝劝说之时他也未改变初衷,可是后来却娶了她,不能不说她暗中功劳极大。呵,你又知道这些年她在揽儿面前说了你什么,或者背着揽儿对你说什么?有一回被我撞见了,我冷脸她,私底下招她来说了一通,咳咳咳……后来,她不知找了什么借口,从此不来昏沉定省,这丫头手段还挺多,她可真厉害……咳咳……”
  
  穆荑居然双手发抖,心里拔凉拔凉的,不是她不敢面对真相,而是真相太残酷,有时候她宁可装作无知,才使得自己开心一些。太妃说的话她未必不懂,那几年她跟随小凉身旁,时之日久也看出端倪,可是那几年已经过得相当压抑,她不想让自己面对更多黑暗的现实,她怕自己崩溃,怕自己没有勇气活下去!因此她进来不去触碰那一块禁地,也不捅破那一层纸。
  
  小凉入府不久,极不得太妃喜欢,后来小凉也跟晋王求了金口,从此不再给太妃请安,两人互不搭理。太妃对穆荑亲厚,小凉还曾半开玩笑地说:“太妃待你倒像是对待亲生女儿,好歹我还是王爷的侧妃呢,唉……若是哪一天太妃让你做哪一件事,而我不答应,穆荑你是听太妃的还是听我的呢?”
  
  当时她不明白小凉话中之意,只是解释:“不会的,太妃心地极好,偶尔心直口快了些,可也是个直心眼的人,她不会故意和你作对,而你又是我的好姐妹,你也应当不会让我为难的。”
  
  小凉撇撇嘴不开心地低估:“好什么呢,处处针对我,也不明白我哪里得罪了她!”
  
  那会儿小凉时而抱怨太妃几句,她也未多想;那会儿小凉从不在她面前说晋王的坏话,只是向她展示晋王给她买的东西,或者说晋王从宫里领的赏赐第一时间亲手送给她,或者她与晋王之间发生了什么什么有趣的事儿,晋王又对她说了什么体己话。
  
  她的心千疮百孔,不想听,可还是无意识地听进去了,刚开始半年,她皆听信了小凉的话,久而久之,她发现小凉所说事情偶尔在时间上或者情景上有出入,也曾经怀疑真假,可她不想探究了,因为心已经死了,在爱情上死了,亲情也死了,她不想连友情也跟着死掉。至少除了撒谎炫耀,小凉待她还是有感情的,十几年的姐妹之情不可能装得这么好!否则,恐怕连她自己也无法和这样虚伪的人相处吧。
  
  在她心里,小凉是个天真活泼,又带点儿心计的人,善多于恶,太妃只接触到小凉的一面,又岂能比她从小到大与小凉接触看得清楚呢?也许小凉只是单纯地想抓住自己的幸福,也许小凉的确是嫉妒心作祟,因此曾经伤害了她,可除了抢走阿鱼哥这件事,小凉与她还是有许多美好的回忆,所以,我记住了小凉的好,下意识地忘记了小凉的坏。
  
  太妃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想把这些年知道的都说出来,末了,她拍拍穆荑的手道:“你也别怪阿揽,这些年他做错了,可主要因不在他身上,你不该对他这般狠心。他也十分难怪,你没留意到这些年阿揽的性子也变了么,不仅你抑郁难受,他也跟着煎熬,因此喜怒无常,哪里还是初回京城当年,阳光灿烂的他……那祸根死了以后,我原先想点拨你和阿揽的,可是我看你心已死,阿揽也已经麻木,他又正是羽翼丰润之时,薄氏盯得十分紧,为此他都不得不生养几个孩子,你越发地心冷,我就沉默了,心想你也许已经有自己的打算,我又何必拖你下水?如今我快死了,你已嫁作他人妇,心下释然了,即便我再说出来你也不会这般痛苦,而且我不能带着秘密埋到墓穴里,因此要说清楚,你别怨我说得太迟,也莫要再……怨恨阿揽,咳咳咳……”
  
  穆荑眼眶湿热绯红,拍拍太妃的手:“太妃您别说话了,仔细伤了身体,且好好休息吧!你说的我都明白了,我真都已经不怪他了!”
  
  不怪了,也不怪小凉,不怪任何人,她只怪罪命运。但也许老天是先让她受苦,再把她真正所爱之人带到身边,让良人疼她护她一辈子,她失而复得之后也更能体验感情与信任的美好,也更加珍惜呢?
  
  从晋王府出来,穆荑的心里空空地,也麻木了,心下流泪,可眼里已经流不出任何东西。
  
  她的马车走后不远,晋王便下朝回府,在拐角处穆荑命人停了马车,远远地望着晋王。
  
  她看着他步出马车,因为身量太高,梁冠甚至触及了马车顶,苏公公只能垫脚伸手勉力为他挡着,他踩着人凳下车,动作从容而优雅,极有王爷风范,已再不是当年水家村里会爬树,会捞鱼,还会与大牛死磕打架的毛躁少年了。春风席卷青石板上的树叶拂过,卷起他的九章朝服,龙凤齐飞,宽袖抖动,衣摆扬起,露出他的黑底直靴。他像驾着一片云,步履生风踏上台阶,朝王府走去。
  
  穆荑望着他的脸,刀裁眉,眼神冷峻,那两片薄唇紧紧抿合着,敛住了所有情绪,也愈加沉默。
  
  他真的不是当年的阿鱼哥了,但是他又好像还是以前的阿鱼哥。
  
  这一刻,穆荑隐忍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毕竟曾经爱过、通过、也恨过,如今已经释然,她却仍哭得稀里哗啦。
  
  都过去了!

51、五十一
    晋王府陈太妃薨。

    离穆荑探望她回来不过三日而已。人老如枯灯;风一吹就灭了,无力回天。穆荑怀有身孕;不能守灵;只去上了一炷香,烧些纸钱,她出殡当日再相送;如此了却了与太妃的恩情。

    太妃头七过后,晋王以三年守孝,吃斋念佛之名,开门放行,后院美人儿可自主去留。若去者他打发一笔钱财,若留着;月例供养依旧;只不过不再称夫人,他也不会碰这些美人儿。一时间晋王府后院哀嚎成片。

    谁人不知晋王为陛下唯一胞弟,历来备受帝王宠信,府中奢华为京中之最。晋王花名在外,这几年陆陆续续纳进许多美人儿,后院中夫人不上百人也有半百人数,如今自主放行了,众人十分震惊,忍不住怀疑晋王难道性情大变?

    穆荑也听闻此事,也只是一声叹息。不敢说晋王此举是错的,因为后院中许多美人仍是清白之躯,恐怕也不愿意一辈子老死在王府中,倘若放走了也是成全她们的自由;但有些女子乃痴情痴心,钟情于晋王,比如小良,比如流产抑郁的如夫人,如今任她们自主去留,留下来也不再称呼夫人,不再侍寝,对她们来说无疑是打击。

    晋王的确是心狠的,对他不爱之人如此冷漠,不顾旧情;但对他心爱之人他又十几年坚守不移,痴心等候,不知到底该称他无情还是有情?

    再过几日就是一年一度的牡丹节了,转眼便过了一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人生有时候不过如此,看似大起大落,波澜起伏,放之时光里也不过是转瞬皆移的事情。去年她还在王府为奴,宫籍将满本欲请辞,奈何晋王留她一月,于是她对未来充满恐惧,觉得前景压抑渺茫,以为按当时的处境再过一年她也不过如此,人生际遇不会有多大改变了。谁知一年后,竟是这番景象呢?一年后她脱苦海,遇到沈择青,找回遗失的幸福,并结合成家孕有子嗣,与去年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又正如八年前,她与阿鱼哥彼此相悦,以为回京后便婚娶终成眷属,谁知不过半年时间里,父亲死了,阿鱼哥娶了小凉,她的人生就此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半年,也不过半年而已。命运无常,世事难料,也许不喜不悲才可安然处之。

    穆荑着手准备牡丹节事宜,今年唯有她与沈择青两人相携赏花,不必铺张浪费。不知晋王府那边,太妃死了,众夫人遣散,留府之人也不再称呼夫人,不知晋王与谁度日?与去年热热闹闹相比,他又有何感想呢?

    又或者也许只是她多想,晋王未必有如此忧愁。

    赏花宴当日,官员休沐罢朝,宫里只是小小举行宴会,陛下只邀近臣,不邀百官。沈择青晌午便去了,不过午时就回来了,来回一个多时辰,穆荑惊奇问他:“怎么回来得这般早?”

    沈择青道:“陛下与顾丞相欲前往龙首山行宫赏花,那儿才是京中培育牡丹的胜地,我嫌去路太远,此去恐怕不到深夜回不来,顾念娘子你,便请辞了!”

    穆荑嗔他一眼:“陛下之邀你也敢拒,胆大包天!”

    “我这一颗大胆可不都是为了娘子你么?陛下晓得沈某家中藏软玉,心神不宁,也是万分体谅的!”

    穆荑背靠在他怀中,倒是极幸福地笑了笑,至少他在外头心里还是惦记着她的,而不似一般王公大臣那般陛下召唤了,便全心全力陪同服侍,而忘记了家中的美娇娘了!

    夜幕降临,穆荑与沈择青品茶赏月,相互说了许多幼年趣事,沈择青道:“你那位玩伴大牛从军应当不错,力气大,有脾气有血性,上战杀敌应当是一员猛将!”

    “你不要当了将军便看谁都以军人资质衡量了。”穆荑拿他没办法,忍不住嗔他。

    沈择青却揶揄反驳了句:“是谁曾当了掌事姑姑,如今已是将军夫人了,还对府中杂事亲力亲为,细抓不放,管家都快头疼死了,他觉得他自个儿一无是处,啥事都要先通报夫人请示一番,不敢擅作主张!”

    穆荑瞪大眼睛眨了眨,“是么,管家跟你告状了?”

    沈择青呷了一口茶,揶揄一笑,“要不要招管家来问问?”

    “别……看来的确是我做错了,不该管太宽!”穆荑低头自省。

    沈择青过来搂住她肩头,“不论管家还是我,都希望你好好休息,如今你的身子一天比一天重了,你还要操劳到何时,嗯?”

    他稍微低头,穆荑亦抬头望着他,他便吻下去。

    穆荑心臊移开,望着檐廊下一丛夜来香道:“阿木,我带你去水家村走走如何?那儿是世外桃源,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地方!”穆荑心下十分向往,离开了八年了,真想回去看看,她真不喜欢呆在京里!

    沈择青咬着她莹润的耳垂,语气低沉暗哑,正似一只小虫子爬进她的耳里,“好啊!”

    穆荑痒得偏头移开,正欲打他,管家忽然敲门,而后进院通报:“将军、夫人!”

    “何事?”沈择青立即改掉不正经,严肃回问。

    管家的身影隐在夜色中显得局促不安:“宫里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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