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钢铁大亨-第2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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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连二十万的工程款都没有办法协调解决,那他以后在东华还想做成什么事,不就成了沈淮的笑柄?苏恺闻叫赵益成的无赖态度气得一佛升天,拍着桌子训斥道:“你不要拿这个要挟我,不要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银行,冻结市锻压厂的账户,我就不信连二十万都抽不出来!”
“嘭嘭嘭”,办公室的门给敲响,看黄新良陪着朱有才进来,苏恺闻脸色更是难看:市锻压厂的赵益成还没有摆平呢,沈淮让黄新良陪着朱有才过来,摆明了是要全程盯着他这边协调解决这事。
赵益成见苏恺闻的态度很硬,虽耍无赖,但也怕把他真惹恼了,看到朱有才过来,忙不迭地拉着他称兄道弟,诉说市锻压厂的苦处,想要朱有才这边能缓一缓,苏恺闻也不可能再逼他。
朱有才知道市锻压厂困难,也知道市锻压厂拖欠他的工程款不是经赵益成的手,但是他这时候同情了赵益成,心软了,要是昨天五名工人真从塔吊上跳下来,谁会同情他?
有机会从市锻压厂拿回这二十万,朱有才傻了才会松口,只说昨天也挪用了其他款子才打发闹事的工人离开,要是不能及时把挪用的款子填,他那边也过不了年。
僵持了半个小时,赵益成借口要撒尿,转头溜到熊文斌的办公室求援:
“锻压厂的情况,别人不清楚,熊秘书长你是清楚的。我跟你掏个实底,现在厂里帐面上就三四十万流转,要是抽一半还工程款,不要说其他人听到风声会怎么样,厂里的生产就立即运不转了。三百号人的吃饭问题,就没法维持了啊!苏秘书现在说要撤我的职,我倒是想有人能撤了我的职。”
熊文斌早年还在市计委工作时,赵益成是刚进市计委的大学生,彼此认识。后来赵益成调到市锻压厂工作,差不多十年时间,也从默默无闻的大学生,成了副处级干部。
熊文斌当然比苏恺闻更清楚市锻压厂的情况,不提整个市属国有企业都普遍存在的问题,单就市锻压厂当前的状况,也跟赵益成关系不大。当初还是赵益成看不惯前厂长的作派,联名举报把前厂长送进大牢里去。
当时赶着谭启平刚调到东华来,赵益成等人的联名举报前厂长,又有证据缴上来,市纪委没有人敢轻易压下来,就严肃处理了前厂长贪污挥霍公款的事情,还叫市锻压厂自行推举赵益成等人担任厂领导,民主了一把。
不过赵益成等人的联名举报,还是捅了马蜂窝,使得整个市锻压厂给市计委系统边缘化。
赵益成要能把市锻压厂带出当前的困境,倒也罢了,别人不好说什么,但市锻压厂积弊甚深,不仅设备老化、工艺落后,缺乏技术改造资金的问题,就连生产资金都筹不足。这些年积累来的三角债,就拖得市锻压厂的生产难以维系。
赵益厂给任命市锻压厂厂长时,熊文斌见过他一面,他那时意气风发,风华正茂,踟蹰满意的想干一番事业。差不多有一年没有见到他,再看他倒像是老了十岁,也知道市锻压厂的生产经营困境还是没有得到根本的改善。
熊文斌也正是知道市锻压厂的问题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知道沈淮把球踢到苏恺闻的怀里,不会有什么好意,他才不想去掺和这事进去,但他这时候也没有办法把赵益成撵出自己的办公室去。
“二十万的款子,你们是不是找银行帮忙解决一下?”熊文斌现在也只能帮赵益成出出头痛医头的治标办法。
“我把耿胖子举报送进大牢里,是捅了马蜂窝,现在市里有哪家银行待见我们?”赵益成苦笑,“要能从银行贷到生产资金,我们厂状况怎么也能改善一些,何苦这样?”
“我就帮你出出这个主意,你再找苏恺闻说说这事。市锻压厂出面找银行不成,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熊文斌说道。
市锻压厂是实在挤不出这笔钱,不过熊文斌相信苏恺闻愿意出面找银行协调的话,还是能帮市锻压厂借到二十万款应付一时之需的。
赵益成再转回到苏恺闻的办公室,就请苏恺闻帮忙联系银行,只要银行借款给锻压厂,锻压厂立马就把拖欠朱有才的工程款还上。
苏恺闻也不能真闹开了要惊动市委组织部撤掉赵益成的厂长职务再解决这件事,就算强硬的通知银行冰冻市锻压厂的账户抽款,也未就对他有利,见赵益成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没有他计,想着找银行挪借一下也不失一策。
市各大银行,包括城信社在内,都躲市锻压厂如狗屎。不过,苏恺闻作为市委书记的秘书,又是省常委、省委秘书长苏唯军的公子,东华知道苏恺闻背景的、想巴结他的,还是大有人在。
苏恺闻两个电话打出来,城信社就果断答应以流动资金贷款方式,借二十万给市锻压厂解决燃眉之急。
苏恺闻上午虽然憋了一肚子的气,但两个电话就把问题解决,也叫他有事情一切都还在掌握之中的良好感觉,对赵益成、朱有才说道:“我们直接去市锻压厂,城信社到那里跟我们汇报,我们现场把这个破事解决掉。”对黄新良说道:“这里没有你们梅溪镇什么事了。”
把黄新良撵走,苏恺闻过去跟谭启平汇报了一下,就带着赵益成、朱有才直接赶到市锻压厂,汇合城信社赶到现场的人,中午就在市锻压厂的食堂随便用过餐,下午就在赵益成的厂长室里,盯着城信社给市锻压厂办理放贷手续,又盯着市锻压厂的财会人员,将转账支票开给朱有才。
朱有才拿到支票,自然是溜之大吉,带了两名工人,赶去银行提现。
赵益成见苏恺闻有能耐,一个电话就能说通城信社放款给他们,一来想缓和上午冲撞他的矛盾,二来想苏恺闻能继续帮忙从城信社贷一些生产流动资金出来,换了态度,也是百般讨好,请苏恺闻检查市锻压厂的工作。
苏恺闻下午也没有什么特别事情要回市委,就想着下车间看看,了解一下国营工厂的实际运营状况。
他现在接替熊文斌,分管市委督察室,接解到的、需要协调处理的实际问题越来越多,他也需要更深入的了解东华当面的实际情况。
市锻压厂的车间轶序还是相当不错,算来算去,这两年市锻压厂还是有些盈利的,但都缠在三角债里去。
三角债,就是别人拖欠市锻压厂的,市锻压厂再拖欠别人的,帐面上看着有盈余,但是拿不出钱来。市锻压厂现在想更新设备没钱,想改造工艺没钱,就连基本的生产流运资金也匮乏,生产状况也就没有办法得到根本性的好转,工人工资也开不足。
这也是市属国有企业普遍的状况。
当年梅钢也给万虎公司拖欠了上千万的贷款,拖得欲仙欲死,还是在沈淮主持梅钢后,才坚决的从万虎公司嘴里把这笔钱抠出来,又有业信银行大力的贷款支持,才叫梅钢的状况迅速得到好转。
苏恺闻这一了解不打紧,没想到这里面的问题会这么纠缠复杂,好在今天的事情顺利解决,市锻压厂接下来的问题又不用他再头痛。
看着市锻压厂这边没有什么油水好榨,苏恺闻就想着早点脱身,不想把市锻压厂这一屁股烂帐都抹到自己身上来。
只是苏恺闻这时候想脱身已经有些迟了,他在赵益成的陪同下,刚要离开车间,市锻压厂就有工作人员急慌慌的跑过来报信:
“东方公司的罗总带着几十个工人闯进来,要我们还欠他们的五十万款,不然他公司的工人拿到工资,没办法过年,也要闹着跳楼了。”
第三百零一章闹大了
这到年关,谁家日子都不好过,催债的缠着不走,工人工资也不可能拖到年后,本来年关就是地方债务矛盾最激烈、最有可能暴发的时候。
有款、有债在锻压厂没有拿到的供应商、厂商、建筑商,年尾都有专人盯着锻压厂这边讨债,这时候听到市锻压厂有钱还款了,还不打了鸡血围过来?
苏恺闻想脱身也不可能了,他今天坐出来的黑色尼桑轿车,车身刷有“市委督查”的字样,是市委督察室的公务专用车。
讨债的人也认出他的身份,缠过来要他协调解决市锻压厂拖欠工程款及货款的问题。
闻讯赶来的讨债人,也是知道人单势微的坏处,都带着手下工人赶过来讨债,先赶过来的三拔人就聚拢了五六十号工人,将市锻压厂的厂门堵得严严实实,也不放苏恺闻坐车离开。
苏恺闻脸色铁青,退回到赵益成的厂长室,他当然可以通知警方过来给他开道让他离开,但想到他离开后真闹出工人爬楼的事件来,就不是他看别人好戏,而是别人看他好戏了……
苏恺闻不知道背后有没有沈淮在捣鬼,但知道真闹出大动静,沈淮必然会围过来看他的好戏。
“你们是胡闹、胡搞!不要以为你们这么闹下去、胡搞下去,政府就对付不了你们?”苏恺闻拍着桌子大声训斥。
“不是我们要闹事,我们也是给逼得没有办法。市锻压厂拖欠我们货款、工程款,白纸黑字都在这里,搞得我们没钱发工资,工人们拿不到工资,天天吵着要到市委上访,我们实在也是没有办法。我们不过来找锻压厂讨款,工人们就要到市委去找谭书记解决问题,闹得我们不得安生。我们也理解锻压厂困难,但锻压厂也要理解我们的困难。拖欠的款,只要锻压厂现在还一半,让我们能发放工人工资,能把年关糊弄过去,我们立马走人;余下的钱,我们明年再算。”
三个领头讨债的,虽然不想得罪市委书记的秘书,但他们讨不到债,回去还是没有好日子可过,就拿着票据,围着赵益成要钱。
赵益成年尾连家都不敢回,也不是说说而已,实际就连市锻压厂也组织了队伍专门在外面讨债,实在也不能怨别人闻着血腥赶过来的追债。
本来一视同仁,各家债款都拖着不还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多赔些笑脸,多挨些骂,再把从另地讨回来的钱给各家分一两万意思一下,也就糊弄过去了。
坏就坏在市锻压厂刚拿二十万全还了朱有才的款,其他的债务人,不管怎么说,要是一分钱都不还或者还只是拿一两万糊弄一下,就没有道理说得过去。
讨债人之间都有联系,甚至常常一起行动,赵益成也不能怪朱有才讨到钱之后还把消息泄漏出来。
讨债的都是狗鼻子,朱有才从锻压厂拿钱的事迟早会传出去。
赵益成也给逼得没办法,就吐露实情,就是市委办协调从城信社借了二十万,才有钱还朱有才的。
刚开始闻讯赶来的还只有三拔。
东华有着年头不结账还债的风俗,所以要讨债的都赶在年尾集群出动,欠债人也是年三十之前的几天日子最难熬。
再过几天就是春节,市锻压厂这边有什么风吹草动,不可能只是三拨人听到消息。从下午三点钟开始,其他债务人听到消息,都陆陆续续的都赶过来。
除了随同过来壮声望的工人外,仅债务代表也就把赵益成的厂长室挤得滴水难进;包括几家之前放款给市锻压厂的银行以及一些有款给拖着没还的国营厂也坐不住,派人过来盯着。
市锻压厂真要一下子顶不住垮掉,银行也想要抓住优先得到清偿的主动权。
苏恺闻给逼在厂长室的角落里,进退不得。
不过讨债人里,有些妇女同志,更是能豁得出去,也认准苏恺闻能帮忙解决问题,都贴身围过去,不放他走,情绪激动的跟他诉苦,口水喷得他一脸,口口声声说锻压厂不能还债,明天就要聚到市委去找谭启平解决问题。
苏恺闻也没想到沈淮踢到他怀里来的是个大马蜂窝,笼统一算,市锻压厂除了拖欠银行的贷款外,这些个聚过来的大大小小债权人,手里竟然攥着市锻压厂一千多万的债要追讨。他揪住赵益成放火:“不是说就几百万的欠债,现在怎么这么多?锻压厂的资金到底跑哪里去了?你们厂长手脚要是干净,怎么会欠这么债?”
赵益成也是有苦说不出,市锻压厂在外面也有近千万的款没有收回来,他找谁哭去?
追债的人大规模聚集倒也罢了,到天黑后,市锻压厂的工人也聚集着不肯离厂。工人近半年时间工资都没能足额发放,都还指望过年能补足过个好年。这时候看讨债的架式,都在说市锻压厂要倒掉,锻压厂的工人也更不敢轻易离开,聚在办公楼外,要求补发工资。
赵益成担任厂长后,为了恢复生产,补足周转资金,还从工人那里集了三十余万的款;工人们这时候都要把集资款讨回去。
工人跟讨债的人难免出现冲突,动口动手动脚的纠纷就起来,派出所及唐闸区分局出动六部警车过来维持秩序,但工人跟讨债的人就是不肯散去……
熊文斌在办公室接到苏恺闻的求援电话,心里也叹气,现在正是债务矛盾最激烈的时候,哪家不急着要钱?哪家都急着要钱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