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东陵:清东陵地宫珍宝被盗之谜-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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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殿英接到命令,感到事关重大。常言道,好汉难踢头三脚,这第一脚踢的如何,关系到孙殿英及这支部队的前途命运,必须精心策划做到万无一失。于是,孙殿英急召各旅长及其幕僚制定破敌之策,秘书长梁朗先在分析了敌情后,献出了“遐途灭唬”之计:先安顿蒙阴的苏子烈,强攻远处的莱芜顾震,待顾部被消灭以后,再回身消灭蒙阴的苏子烈。各旅长及孙殿英都认为此计可行,即行照计分头去作准备。孙殿英先派团长杨明卿前往蒙阴,拉拢安抚苏子烈,并以杨为人质与苏在一起,表面上表示诚意,实则暗窥举止,以备战起,好里应外合。待这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孙殿英没有忘记庙道会的作用,又将这次战斗神化,在大队人马出发前的夜晚,在军营内的广场上秘密铺设道场,要求庙道真君祖师爷降旨,以便遵旨行事,以臻全功。按庙道会的规矩,凡是收徒、治病和问事,都要设道场,摆香堂,悬咒语,供祭品,焚香燃烛,行跪拜礼。而后师父坐在供桌旁,由另一人代神发话,道徒们称此人为“口”。这代理神的“口”先饮凉水净口,即佯装神仙附体,手舞足蹈,装神弄鬼,口念谁也听不懂的咒语,尔后发话。道徒们便把这些荒唐无稽的话看作神的旨意,无不心悦诚服,奉命惟谨。十几年来,孙殿英就是利用这个“口”作为纠集徒众,发展实力的工具,从而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并借以坚定官兵的信念。
此次孙殿英将道场、香案等布置妥当后,请来副官王尚文和文职参议谢鸣武登坛,众信徒由孙殿英率领立于坛下。王尚文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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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的代理人,也就是“口”,谢鸣武在坛上称作师爷,专做导引事宜。烛光映照中,只见王尚文在台上将一碗碗凉水喝进去,吐出来,又喝进去,再吐出来,一番折腾后,开始连打呵欠。伴作师爷的谢鸣武突然大喊道:“祖师爷驾到!”众道徒在孙殿英的带领下,啦啦通通地跪在地上,恭听圣旨神言。王尚文此时已面色铁青,声音低哑,以明似暗地说了四句,经过师爷谢鸣武的一番解释成为:
夜色沉沉不见星,长枪短剑要冲锋。奋勇登上莱芜城,保在丑时立大功。
师爷谢鸣武说完,再次严肃地强调:“刚才是祖师爷圣旨,要真心遵旨行事,保证丑时建功。”道徒们令了旨意,不敢有半点怀疑,一个个极为真诚而又充满信心地磕头散去。
第二天,孙殿英率部向莱芜城进发,当晚丑时二更,发出攻城令,守城兵匪全面溃败,匪首顾震带领儿个亲兵匆忙夺路而逃。孙殿英部攻入城中,大获全胜。
天亮时,孙殿英骑一匹高头大马在卫士的护卫下进入城中,这时,城中大街小巷的安民告示早已贴出,官兵对百姓秋毫无犯。面对夹道欢迎的百姓,孙殿英心中沸腾激动了好一阵子,禁不住流出了几滴热泪― 毕竟这是自己从戎十几年来,从未见过的一种自豪和光荣的场面,是率部窜入山东以来为政府立的第一大功,是自己有生以来办的第一件体面事呵!
莱芜城攻克后,孙殿英不失时机地挥师蒙阴,利用潜伏的杨明卿里应外合,一举攻破蒙阴城,苏子烈部除战死外,几乎全部被俘。孙殿英共收编顾震、苏子烈残部近三千人,缴获了部分枪械、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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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自己的力量更为雄厚。在济南的张宗昌闻报这位大麻子师长旗开得胜,很是欢喜,通电予以嘉奖。孙殿英也借着胜利的喜庆,又从济宁搞了个俏丽的女人作为自己的姨太太,可谓双喜临门,春风得意。
孙殿英在济宁安顿了不久,张宗昌又来命令,让他率部围剿土匪张明久。这张朗久乃山东境内的悍匪首领,手下有三四千匪徒,经常在沂水、充州、章丘一带流窜,专门打家劫舍,明火绑票,民愤甚大。不久前又抢了章丘县旧军镇孟家不少财产,并烧了几间房舍。孟家是山东乃至全国屈指可数的大财主,是北京八大祥(瑞蛛祥、谦祥益等八家带祥字号的皮货绸缎棉布综合商店)的财东,在全国拥有一定的势力和影响。这样一家久负盛名的财东,遭到张明久的洗劫,自是于心不甘,异常恼怒,便上告山东省政府,要求将张明久及其匪众捉拿归案,于以严惩。张宗昌鉴于孟家的影响和社会舆论,不好推辞,决定由孙殿英部出面解决。
孙殿英本是土匪出身,又是剿匪的能手,对于土匪的行情自是甚为明了。哪股匪众该剿,哪股匪众该抚,心中自然也是有数,这一切都必须在自己不损失实力,又能得实惠的范围内进行。像张明久这样拥有三四千之众的悍匪,若一味地动用武力,怕自己会损失不少。孙殿英不懂孙子兵法,但多年的实战使他同祥知道逢强智取,遇弱活擒的战术道理。于是,对于张明久,他决定明剿暗抚,借此扩大自己的实力。
孙殿英率部来到章丘一带,秘密派人暗中和张明久联络,张明久果被说动,表示愿意归顺。孙殿英见几千之匪众瞬间被瓦解,高兴之余,又觉得缺了点什么富有刺激的东西,心动之中,突然想起孟家的巨产,既然张明久已经得罪了孟家,何不再千它一次.以此混水搞鱼,发笔横财?孙殿英主意一定.亲自招张明久会面,交谈过后,当场封张明久为旅长,其他亲信分别封为参谋长、团长、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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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职。同时命张明久率部合同自己的部分军队,在化装后二次洗劫盖家。这次劫掠,将孟家所有的金银财宝和细软衣物几乎抢了个精光,仅大车就装了二百多辆,还放火烧了孟家140 多间房子。孙殿英在志得意满后,给张宗昌拍发了秘电,称张明久等匪首已被擒获,众匪全部被缴械收编。张宗昌见电大喜,立即复电命令孙殿英将张明久等匪首押解济南处决,以平民愤。孙殿英见张宗昌要处决张明久,心中极为不安,遂以途中押解易出问题为由,要求由自己将张就地正法,省政府可派监斩官监斩并将尸体拍照。张宗昌感到说得在理,复电表示同意,并派出监斩官前往孙殿英驻地执行监督。孙殿英本想张宗昌会全权委托自己处理了事,想不到竟真的派来了监斩官,无奈之中,不得不假事真做,开刀见血了。孙殿英面对监斩官,又借口白天杀张明久恐激起兵变,要趁天黑执行,监斩官表示同意。
这天拂晓,张明久和他的亲信、新分封的参谋长被绑赴刑场,欲执行枪决。张明久见此情景,一路大骂孙殿英不讲义气,不够朋友。孙殿英任其谩骂,并不多辩,也不让他的士兵制止。刑场上,执行官借着朦胧的夜色一枪打死张明久的参谋长,又迅速将枪放在张明久的肩上打了一枪,趁势将张踢翻在地。这时张明久才恍然大悟,立刻躺在地下装死不动。执行官假装验尸,把参谋长脸上的血抓了一把抹在张的脸上。由于这一连串动作于得迅速利落,不露痕迹,省府派来的监斩官虽在不远处站着,却未能看透这鬼把戏。待天微明,当场拍了照片回去交差。张明久被士兵用苇席卷着装上一辆牛车,假装掩埋,路上却逃之夭夭。这一切,都出自孙殿英的事先安排,张明久见孙大麻子真讲义气,也就死心塌地地投奔孙殿英,当了一名团长。孙殿英未费一枪一弹,收编了三四千人,还得了无数的钱财,实力再度大增的同时,又是一番得意,禁不住说道:“山东真是个好地方,俺孙大麻子在河南苦熬了十几年.比.介‘浩自.贴山‘“内八甲~。.叭曰心,.毛山pr 冲”心臼斗.J ' k 。 .山口月口口矛,。 。 。 。 .月.。 J 。~。‘〃 ' ? 。 ' … ? -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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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在山东半年的收获,看来命该如此,让我孙大麻子在这里发迹了!〃
孙殿英有幸而言中。就在他来山东一年之后的1926 年春,张作霖、吴佩孚、阎锡山联合攻击冯玉祥的战斗又在北中国打响了。冯玉祥自第二次宜奉大战,发动北京政变后,势力迅速膨胀,先后占领了河南、直隶、北京、陕西、内蒙等全部或部分地区,成为中国举足轻重的一支武装力量。而吴佩孚在直奉大战中兵败南逃后,经过近两年的苦心经营,又集结了十万余众盘踞子湖北,气势咄咄遥人。张作霖则除整个东北地区以外.又占据了从山海关、天津到山东的沿海和内陆地区。由于冯玉样势力的迅速膨胀,以及在北京政变后分配地盘上的纷争,使张作霖对冯玉祥异常反感和痛恨,而吴佩孚由子冯玉祥在直奉大战中的倒戈,更是欲置其死地而后快,一直守在山西的阎锡山眼看几乎要被冯玉样的势力所包围,自是于心不甘,想打破这种格局。于是,张作霖、吴佩孚、阎锡山三方军阀出于各自的目的和共同的利益.就自然地走到了一起,一场欲置冯玉祥于死地的密谋终于付诸了行动。
开战之后,吴佩孚命正开赴山东的亲信爱将靳云鹦率三个师回师河南,与围攻河南信阳的寇英杰一个师兵合一处。全力攻打守在信阳的冯玉祥所属国民军第2 军n 师蒋世杰部。双方经过4 感天的血战,信阳城终子被吴佩孚的直军攻陷,冯玉样的部下、师长蒋世杰被俘,其余官兵全被直军改编。
信阳攻陷后,吴佩孚军迅速向前推进,很快占领了河南全境。紧接着,靳云鹦又指挥直军3 个师21 个旅约12 万人分三路北上,并势如破竹,先后占领了石家庄、保定、大名,直逼北京城下。与此同时,吴佩孚的盟军张作霖和张宗昌的部队先后攻克滦县、天津、通县,向北京合围而来。阎锡山的晋军也由西向东攻击而来,冯玉祥的国民军主力被迫撤回到北京四周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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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月1 日,奉军制定出进攻北京的计划,以张宗昌为前敌总司令,并开始动用飞机向北京城内投掷炸弹,京城遗老新贵,平民百姓一片惊慌。
4 月6 日,奉直鲁晋四军联合对在北京四周设防的冯玉祥部下达总攻击令,分东西两路钳形夹击。冯玉祥见自己的军队遭到众兵围攻,知难以抵挡,便作出了撤兵至绥远省五原地区的决定。撤兵之际,派手下头号大将鹿钟麟的精锐部队作后卫,死守居庸关,以堵截追兵,掩护退却。奉军云集南口,以刘翼飞、弓富魁部先后发动攻击,但久攻不下,且损失惨重。前线总司令张宗昌无奈,只好请张作霖再派奉军合力攻打,而张作霖奉军主力正在其它地方作战,无兵可派,很是为难。张宗昌见张大帅为此愁闷不乐,自己手下也无兵可派,亦觉心中不安,情急之中,想起了孙殿英,并决定让其部赶来一试。经张作霖和吴佩孚共同合计,恐孙殿英难有胜利把握,便由吴佩孚从大名抽调一个师协助孙殿英作战。孙殿英接到张宗昌发来的参战急电,立即率部从济南搭火车赶到德州,然后急行军斜插河北,直奔南口居庸关南长辛店。吴佩孚所调的直军鲍洋部队,自大名乘火车沿京汉线直抵北京郊区。张作霖、吴佩孚闻知两支部队己赶到京郊后,命令各军“部署停当,则可相机进攻”。
孙殿英知道这一仗非同小可,对自己的前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重要,要是取胜露脸,张作霖可能要给个地盘,那时自己可就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小皇帝了。如果失败而归,不但自己丢了脸面,即是张宗昌在奉军将领中也会感到扫兴,若张宗昌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和信任,这前程也就随之休矣了。想到这里,他找到幕僚梁朗先和冯养田,请他们先分析一下局势,以便做到知己知彼。梁、冯二人在详细研究了冯玉祥的军情后说:“冯玉祥的队伍如今已成强弩之末,其原有实力仅为一个师,其余部队多是收编直军残部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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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不一定能为其卖命。而今又是在溃退途中,并无长期恋战之意。以我师之众和直军鲍洋部配合,必能胜之。”孙殿英听了,觉得此言有理,便坚定了必胜的信心,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南口。因孙殿英有了莱芜剿匪时的经验,更加相信庙道会的厉害,此次攻打南口,他又故伎重演,在军营内设坛摆香,祈求祖师爷的保佑。孙殿英率领众道徒跪在香案前,恭听师爷谢鸣武的代传和王尚文“口”的降旨。只见这王尚文在一番喝水、吐水、净脏洁身的折腾后,终于降下旨来。经谢鸣武的翻译,这庙道真君的旨意是:“攻打三关并不难,三夭之内我来看,若敌死守不退却,我用风刮水来淹。”孙殿英听罢急忙率众道徒叩头谢恩领旨,第二天即整顿队伍,迅速开往南口阵地,和冯玉祥的守军交起火来。孙殿英由于不熟悉地形和对方的虚实,遂指挥军队打打停停,停停打打,以此来摸清对方的底细。出乎孙殿英意料的是,到第二天后半夜,天空突然阴云密布,狂风大作,大雨迅疾而下。孙殿英和众官兵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