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十三燕-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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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赞美意让他如此大动肝火,可真邪门了!日本人不是人人都很崇拜电影明星吗?“我是瞎说的。你不要在意。只是为了让你高兴,我才这么说的。事实上,你是我崇拜的一位英雄,以后我会给你讲这个故事的。”
以后?中村想,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把着眼点放到现实的问题上。在中村眼里,金碧玉如同一餐可口的中国饺子,中村要把她连汤带皮吃下去。中村和别的日本军官不同,他可以说是个中国通,在他的骨子里,其实是很喜欢中国的文化的,他喜欢中国的书法和围棋,他的性格很复杂,在战场上他可以一口气砍下十个中国人的头颅来,但是对女人,尤其是中国的女人,他喜欢用柔的一面,喜欢用玫瑰和美酒去征服女人。他自认为很风雅,懂得情调,他喜欢听女人的呻吟,压抑着的呻吟。
中村伸出一只手去摸金碧玉的脸,但金碧玉把他的手拦住了,一双美丽的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说:“将军,我们玩个游戏。”
中村感到好奇,说:“什么游戏?”
“我听说将军的武艺很好,如果你能把我摔倒,我今晚就成为你的奴隶。”
中村听了,大感刺激,他以为金碧玉要和他玩格斗的游戏。金碧玉出身军统,对武艺当略知一二,中村想,他得好好和金碧与玩玩。但过了一会,金碧与却没有动静。只见金碧玉姑娘丝毫不摆架势,而是为中村倒上一杯美酒,又不知从哪里抱出一面琵琶,坐下,向中村点点头笑道:“贱妾虽然是个风尘女子,两眼尚能识人,将军果然是位非常人物,将军只管用酒,贱妾弹套曲子,替将军下酒。”说罢,面色一整,琵琶一竖,先调正一下弦音,素手一动,便叮叮咚咚地弹了起来。中村虽然不会琵琶,对于音乐一道,也懂得一点门径,起首只觉得她弹出来的音韵,和普通琵琶有点不同,声调显得那么沉郁苍凉,后来听出来的是商音,弹到妙处,忽徐忽急,忽高忽低,忽而如泣如诉,宛若游丝袅空,令人透不过气来,忽而如吟如啸,又似巫峡猿啼,秋坟鬼哭,令人肌肤起栗,满屋子被琵琶弹得凄凄惨惨。中村无心喝金碧玉斟上的一杯酒,留神金碧玉时,却见她一张粉面,半隐在琵琶背后,虽然低着头,灯光斜照,已看出眉头紧蹙,有几颗亮晶晶的泪珠,挂在眼角上,中村心里一惊。不觉豪兴勃发,倏地跳起身来,向金碧玉摇手说道:“不必弹了,音从心出,音节如此,你定有不得已之事,彼此虽然萍水相逢,倘可为力,不妨见告。”金碧玉一听这话,一抬头,噙着泪珠的一对秋波,透露出无限感激的意思,手上却依然不停的弹着,嘴上却轻喊着:“窗外有人。”中村闻声却不往窗外看,他知金碧玉这样喊肯定有文章。金碧玉的琵琶或许是她说得游戏的开门曲?
金碧玉一喊出窗外有人,琵琶上弹出的声音,立时改了调门,几根弦上,铮铮锵锵,起了杀伐之音。细听去,有填填的鼓音,镗镗的金声,还夹着风声、雨声、人声、马声,突然手法如雨,百音齐汇,便象两军肉搏、万马奔腾的惨壮场面,也从音节中传达出来。原来起先弹的曲子是《长门怨》,一时改了《十面埋伏》的曲子了。这《十面埋伏》的一套长曲,弹到紧张的当口,中村听得气壮意强,把面前一杯酒,一口喝下肚去,酒杯一放,拍着桌子,喊道:“妙极!妙极!”不料在他喝酒时,金碧玉忽然一指向他面部弹来。
中村一惊,后退,但金碧玉的脚已勾着他的脚脖,中村立脚不稳,便要倒地。这时,只见中村一把将金碧玉的手拉住,顺势往肩上一扛,金碧玉的身子便轻轻倒在床上。
中村在床沿上坐下,俯身去吻她那滚烫的嘴唇。他温柔地抚摸她的Ru房,凝视着那双眼睛,心想,但愿一切都能顺利,但愿这计划能够成功。中村看了看她那双充满了渴望的眼睛,一切都是那样纯真。金碧玉勾住中村的脖子,把他拉倒在床一,两个身体浑身颤抖地拥抱着。
第八章风花雪月的行动
更新时间2011…1…6 18:48:55 字数:5352
车站上,汽笛一声长鸣,机车头开始喷出一股股的白烟,火车马上就要发动了。站台上人来人往,一派忙乱景象。
深蓝色车厢的边上,嵌着一排显眼的铜字“上海-北平专列”。在这上面,白底黑字的铁牌上写着“东方快车”的四个字,它的下面排列着该列车要到达的城市:
南京
合肥
郑州
石家庄
天津
北平
中村看了看表,已是晚上八点五十一分了。这是他第十次看表了。
他掏出手巾擦了擦脸,心里一个劲地翻腾。她现在在哪里呢?会不会是临时变卦了?昨天夜里,确切说应是今天凌晨在床上时,是不是使她失望了?不知怎么,中村有些喜欢上金碧玉了。虽然金碧玉只和他有过一夕缠绵,但他心里已有她深深的痕迹了。
已经八点五十五分。机车停火喷气,自动安全阀是放出了多余的蒸气。中村看到,列车长向司机和司炉打了个手势,转身向他这个方向走过来,并关闭了三等车厢的车门。车厢窗口探出不少的头来,和下面送行的人窃窃私语。
灰蓝色的天空上群星闪耀。远处漆黑一片,在离列车前方不远的一个岔路口,一盏信号灯已由红变绿了。
列车长走了过来检查各车厢的情况。站在站台上的列车员拍拍中村随从的肩膀,催他赶快上车。为了路上的安全,中村和随从都不穿军装,而是作商人打扮。两个上海阔佬走到车厢口,与他们的情妇吻别,随后大笑着登上了踏板。站台上已经没有其它卧铺车厢的旅客了。列车员不耐烦地朝着这个日本人瞪了一眼,收起了踏板,走进车厢。
列车长大跨步地走过二等车厢,向车尾的行李车走去。到时候,他将要举起手中那面绿色信号旗,通知车头发车。
站台上已经看不见有其他人了。检票口上方的大钟,分针又向前跳过一格,正指向九点。
中村身旁车厢的一扇窗子哗啦一声打开了。他抬头一看,一位戴着黑色面纱的女人站在窗口旁。面纱后面是她那那丰润的嘴唇和闪动的大眼睛。
“快点!”
列车开始启动了。中村和随从冲上前去,抓住扶手,跳进了车厢。邦德站稳身子,从站在车门口的列车员身旁大摇大摆擦肩过去。
“夫人来迟了,”列车员在他身后说,“一定是从后面的车厢上来的。”,。
中村顺着铺着地毯的过道走到一间半开房门的包厢前。他侧身走了过去,随手关上了房门。金碧玉已放下面纱静静地坐在一边。她上身穿着件白色丝织上衣,下面围着一条藕色百招裙,腰间系着一裙皮带,脚上穿着黑色鳄鱼皮皮鞋。
“将军,你差点儿把车都误了。”
中村在她身旁坐下。“近,如果这儿地方再宽敞些,我肯定会好好地打你屁股。你差点儿把我的心脏病都急出来了。”
“我说过会没事的,”金碧玉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你以为会出什么事?我说了要来,就一定会来的。说话不算话数的是你。你感兴趣的根本不是我,而是那个东西。”说着,她努了努嘴。
中村顺她指的方向前行李架着了一眼,见上面放着两只小箱子。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说;“上帝保佑,你总算平安无事。”
他心里明白,自己更关心的是自然是金碧玉。见他面带愧疚,金碧玉松了口气,满心欢喜地握着他的手,斜靠在铺角边。
列车慢慢启动,路旁灯塔的闪烁的光芒照亮了路轨两旁低矮的小屋。中村抽出一只手,点上一支香烟。
金碧玉地静静地看着他。他在想什么?他那充满野性的眼睛后隐藏着什么?有时,它们是那样的充满柔情,有时,又象昨天晚上那样烈火熊熊,而现在,它们却蒙上了一层雾。他是否在为他前途担心?是否在为他们的安全忧虑?她很想对他说,不会有什么可怕的事发生。她想起了那天晚上七十六号的主任张默村把这只手提箱交给她时的情形。主任兴奋地打开提箱对她说:“金小姐,这是你去北平的通行证,还有最新式的斯相克特尔密码机。不过,在到达目的地前,千万不要打开它,也绝不允许别人拿出你的包厢。这个密码机是英国人刚研发出来的东西,我们从军统局的内线那里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这部机器。这台密码机是送到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去的,日本人很重视它。如果你让这种情况发生,你就是失职!”
中村站起身,打开了车窗,把头伸了出去。他的身子紧紧地挨着她。她挪动了一下,靠在邦德身上。昨天晚上,当他赤身裸体地站在窗口时,她期待渴望他的身体,而他也同样欲火中烧。两个人竟然迸发出了感情的火花。他们来自敌对的阵营,都参与了互相之间的勾心斗角。职业上他们是对手,但不同的国家赋予他们的使命却使他们成了一对难舍难分的恋人。
金碧玉拉了一下中村的衣角。中村关上窗子,转过来.见她正无限依恋地望着自己,立刻弯下腰,把她紧抱在怀狂吻起来。金碧玉向后一侧,两人一起倒在了铺上。
这时候,传来两声轻轻的敲门声。中村赶紧站起身来,掏出手帕,擦去嘴边的口红印。“肯定是我的副官大岛,”他说,“有件事得跟他商量商量。另外,我去叫列车员来收拾一下床铺。你呆在这里,千万也别出去。我去去就来。”他看着她的沮丧的眼睛和吸起的嘴唇,安慰道。“我们整晚上都会在一起的,但我先得考虑安全问题。“说完,中村拉开门,走了出去。
大岛那高大的身体站立在过道上。他身子靠在铜栏杆上,嘴里叼着香烟、面带忧色地凝视窗外。大岛其实不是中村的副官,他是日本关东军的情报官,这次他和中村一道出行,是负有陆军大本营的特殊使命的,就是让他保护那台七十六号从军统局手里搞来的密码机,送到北平去,因为这台密码机可以帮助日军破译美军和GMD军的密码,对他们在中国大地上发动的这场战争很有帮助。他见中村走出来,低声道:“情况不好,车上有三条美国中央情报局的狗,我曾经在哈尔滨看到过他们。”
“哦!”中村如遭电击,背上一阵发麻的感觉。
“就是我们从月台上看到的那三个新来的家伙,显然是盯上了我们。”大岛警觉地朝两旁扫了一眼,“她会不会有问题,要不怎么会是这样?”
中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看来,金碧玉也许是中国人的一个诱饵。不,不可能!她不可能扮演这种角色,绝不可能!密码机呢?也许根本就不在那只箱子里。“等一等。’中村说着转身轻轻敲了一下包厢的门。
见到进来的是中村,金碧玉吃了一惊,她还以为是乘务员来整理床铺。
“谈完了?”
“坐下,金,我有话和你讲。”
他面若冰霜。金碧玉脸上的笑容也不由收了起来。她顺从地坐下,双手放在两边。
中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她脸上显出内疚和恐惧吗?没有,只有惊诧和冷漠。。
“听着,金,”中村压低声音说,“出事了,我得看看那箱子中的机器。”
她冷冷道:“那你就拿下来看好了。”她低下头来,心想,主任的话终于应验了。他们就要把机器拿走;然后把她丢下,甚至把她从车里扔出去。哦,天哪!男人竟然都是如此狠心!
中村从行李架把那只沉重的箱子抱了下来,放在铺位上,拉开了拉链,向箱子里看了一眼。里面的确有一个前面有三排键漆得光亮的灰色金属盒,整个样子象台打字机。他问:“这就是斯柏克特尔密码机吗?”
“是的。”
中村拉上拉链,把箱子又放回到行李架上,然后在她身边坐下。“车上有三个好像是军统局的人,”中村直直地看着她,语气亲切柔和。“他们好像是专门来跟踪我们的。”
金碧玉抬起头来看着中村,眼眶中含着泪水。这是被人发现内心暗藏着的秘密时流下的眼泪?不象,她显得只是惊恐不安,但没有丝毫内疚。
“现在你占优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密码机也到手了,是不是要把我扔下火车?”
“你都胡说些什么!别说这种蠢话了,但我必须弄清这三个人来这里干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他们在车上?”他想从她的神色中发观点什么,但他看到的只有宽慰。还有什么?满怀心事?她看来确实掩盖了什么,但究竟又能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
金碧玉突然好象下定决心,用手擦了一下眼泪,身体向前一挪,把手放在他的腿上,看着中村的眼睛。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