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第5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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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战争的结果,本侯不说,你们自然也是猜到的!”
宋世清有些兴奋道:“大获全胜!”
“不错。”曹殷笑道:“大获全胜,北蛮内战,已经是让北蛮人疲惫不堪,齐军如同天兵一样杀到,北蛮人措手不及,死伤无数,更是被齐军俘虏了十几万人……北蛮残部,则一路往北退,再也无力侵扰中原。”
“那十几万俘虏如何处置?”韩漠问道。
曹殷道:“这正是我方才所言,高阳郡的不同之处了。齐勇帝雄才伟略,但是到了最后,心肠一软,竟是没有处决这些俘虏。这十几万北蛮的男女老幼,则被安置到了如今的高阳郡,那些人至今还生存在高阳郡。虽然一百多年过去,他们的生活习惯与我们中原人一模一样,但是那些北蛮后裔,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出身,还是称自己为北蛮人……所以东北军团五万之中,仅在高阳一郡,就部署了两万人,就是防备这些依然粗野的北蛮人发生动乱。”
“原来如此!”韩漠这才恍然大悟。
曹殷平静道:“东北有后党的大批庄园,有北蛮后裔,而且近些年,漠北那边据说又出现了当初远遁的北蛮人踪迹……凡此种种,庆国在东北的五万军队,一旦发生事端,恐怕都有些捉襟见肘,哪里还敢往南阳郡调。东北军团,西北军团皆不可调,而庆国虽然尚有十几万边军,可是总要留下大部分防备我大燕……如此一来,你们想想看,商钟离又能有多少正规军可用?就算临时凑齐一些民军,没有经过训练,更没有沙场经验,面对魏军如狼铁骑,又能有多大作用?所以本侯才说,商钟离真能用来应对魏国的兵力,并不是很阔绰……!”顿了顿,继续笑道:“所以庆国此番,以防为主……只不过商钟离恰恰是打防守战的高手,在防守之中,抓住战机,再反咬对手一口,所以抛开其他的事情,单论这一场大战,商钟离与司马擎天的对决,想必是一场很精彩的大战了!”
第六七七章 老者留下的谜团
昌德候曹殷定下了返程的路线,韩漠和宋世清自然也不好再多言,当下便由宋世清前往庆国鸿胪寺,将返程的路线知会庆国方面,庆国则是要在沿途做好接待和保卫事务。
当一切就绪,临行前一日,云沧澜却是来到了皇家别院,请韩漠一同出去喝杯茶。
韩漠自然知道事情不是喝茶那么简单,燕国使团即将离开,云沧澜想必是有些话要对自己说吧。
二人就在警戒区之内的一家普通酒馆驻步,店里的掌柜倒是认识云沧澜,堂堂上京警备营总制使光临小酒馆,掌柜自然是激动无比,悉心将二人安顿好,酒菜上全,这才退下去,顺手将门带上。
云沧澜的眉梢间,看起来略有几分疲倦之色。
韩漠却也能理解,自打云沧澜出使燕国开始,一直到今日,精神始终紧绷着,也应该没有休息好,略有疲态,实属正常。
云沧澜亲自为韩漠斟上酒,一言不发,端杯相敬,韩漠亦是端起杯子来,二人都是一饮而尽。
“在燕国,沧澜与韩兄品过茶饮过酒,来到庆国,沧澜也不能怠慢。”云沧澜看着韩漠,平静道:“不过让韩兄在庆国受惊,沧澜在这里且以水酒赔罪!”
说完,云沧澜又将杯子斟满酒,自己端杯而尽。
韩漠看出云沧澜似乎有满腹心事,但始终不好动问,含笑道:“云兄客气了。”
云沧澜凝视着韩漠,轻声道:“好在……韩兄已经诛除了凶手,倒也没有带着遗憾离开!”
韩漠不动声色,笑道:“云兄此言,韩漠有些听不明白!”
“韩兄不必多心。”云沧澜平静道:“今日在这里饮酒,只是以私人身份相请,所言所行,与其他一切无关,只是沧澜为人有些好胜心,所以点明一二,无非是不想让韩兄将沧澜看成一个无能之辈而已。”
韩漠呵呵笑道:“云兄此言差矣。在韩漠看来,云兄乃是如今庆国数一数二的年轻才俊,日后也定是庆国的栋梁之才!”
云沧澜微微一笑,道:“其实在沧澜看来,韩兄亦是燕国日后的栋梁之才!”
“过奖过奖!”
“谦虚谦虚!”
二人相视一笑,云沧澜才轻声道:“韩兄做事干净利落,神不知鬼不觉,沧澜自问也不笨,但是却偏偏没有找到丝毫线索……人说燕国花厅暗黑之术强过我庆国紫衣卫,沧澜一直都是不服,但是现在却是有些相信了。”
韩漠含笑不语,只是拿起酒壶,为自己和云沧澜斟上酒。
“只不过……!”云沧澜凝视韩漠双眼,平静问道:“那位天师消失过后,齐天观却没有半点动静,宫里也是一句话也没有,这倒让沧澜心存疑惑许久……!”
韩漠呵呵笑道:“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天师却是很容易找到……宫里或许根本不在乎一名天师的失踪,因为你们随时可以找到更好的道士……!”他端起酒杯,拿在手中轻轻摩挲,却并没有饮下杯中酒,只是悠然道:“或许那位天师过不惯道观里的生活,偷偷离去,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云兄军务繁忙,你看看你,脸上都显出疲倦之色,就不要太过操心这些鸡皮蒜毛的事情……免得弄个未老先衰,那可是你们庆国的大损失啊!”
云沧澜苦笑道:“想不到韩兄也有说话如此刁毒的时候。”顿了一顿,才问道:“听说贵团明日启程,却是要从西线回燕国?”
韩漠点头道:“这时侯爷定下来的事情。”
云沧澜淡淡问道:“为何舍弃平静的东路不走,要走西路?”
“平静?”韩漠笑着摇头道:“韩漠倒不觉得东路平静……前来途中,公主遇刺,幕后真凶直到今日都没能找到,似乎也谈不上平静吧?”
云沧澜眼中划过一丝丝恼怒,道:“说起此事,韩兄似乎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对沧澜说过……那位安军使秦思,好像已经被韩兄交给了国舅。”
“国舅说过可以帮我们查到凶手,而且秦思终归是你们庆国人,为了两国的和睦,总是要交出去的。”韩漠平静道:“交给你,交给他,对我燕国来说,并无区别……你们庆国内部的事情,我们燕国是没资格去理会的。”
云沧澜皱着眉头,随即眉头舒展,笑道:“是沧澜失礼了!”
“庆国人懂礼貌,在你身上我是看的最明显。”韩漠哈哈一笑,随即道:“选择西路,或许时候也想慰问一下你们南阳郡正在迁徙的大批百姓,或许是要感受一些大战的气氛,又或者是想看看圣将的布阵之法,谁知道呢?只不过……韩漠心中也倒是想看看圣将如何布阵,毕竟是一代名将,若是能学习一二,也不虚此行了!”
云沧澜笑道:“韩兄当初就以不到千骑破关,已经是名动天下,若是日后再有战绩,恐怕也会列入名将之列了。”
“名将……!”韩漠摇摇头:“云兄说笑了。”顿了顿,颇有兴趣地问道:“据说十方名将,便是由贵国所评出来,云兄可知详情?”
“十方名将……不过是九年前才评定出来。”云沧澜淡淡笑道:“上京城曾经有一处天机阁,阁中有位知识渊博的天机老者,很有威望,他熟读兵书,喜谈兵法。当时他立下一个规矩,进入天机阁,能够口战兵法胜过他,便可以得到五十两黄金!”
“可有人胜过他?”
“没有!”云沧澜很干脆地道:“舌战兵法,无人可胜过他。也正因如此,他才有足够的资格品评天下名将!”
韩漠笑道:“如此人物,自然是有资格的。只不过,他既然那般厉害,你庆国为何不要以他为将?”
“这位老者出现得很突然。”云沧澜叹道:“他出现在上京城时,已是八十多岁的老人,年逾古稀,而且据说还患了一种怪病,见不得光,传说只要见光,他便会虚脱……这也是一大奇事吧,至今我也是不知道真假!”
韩漠懂得医术,自然知道这是一种病症,点头道:“想必不会假。”
“不管真假,八十多岁的老爷子,身体又差,请他出来担任官职,只怕是行不通。”云沧澜微笑道:“而且至今为止,谁也不知道那天机老者从何而来,天机阁突然间就出现。”
“十方名将,便是他品评出来?”
“其实在十方名将之前,天下便已经有五方名将的称呼。”云沧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自己斟满,缓缓道:“圣将自然在列,除此之外,东方之虎萧怀玉,山南金锁锤司马擎天,西地苍狼杜无风,还有一位便是风国的南蛇布速甘,这五人在十方名将评定之前,便已经名动天下。”
韩漠摸着下巴,问道:“五方名将,又怎地变成了十方名将?”
云沧澜怪异一笑,道:“或许是这位老者追寻所谓的十全十美,又或者天地十方,五方之称,有些不伦不类吧!”顿了顿,才道:“所以九年前,在天机阁中,天机老者请了十人作客,评定十方名将……圣将,也在其中!”
韩漠“哦”了一声,对于此事,他是十分感兴趣,认真聆听。
“据说当时这些人在天机阁中议了两日两夜,最终又是评定出了五位名将。”云沧澜叹道:“只不过这些人虽然抛出了十方名将之说,但是却并没有向天下公布这五人是谁。只是其中有一人曾提到,这新评定的五人,俱非在朝将领,而是在野的五位武道强者……换句话说,在朝的五位强者,乃是统军名将,而在野的五人,可称为武道名将……!”
“原来如此……!”韩漠有一种恍然大悟之感。
云沧澜正色道:“只不过这十方名将,无论在朝在野,亦都是突破了人体之极致,达到了武道的巅峰。当年圣将被列为五方名将之列,一则却是圣将统兵有方,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圣将本身的武道修为。”说到这里,云沧澜叹道:“十方名将之称,从庆国开始,便传遍天下。在朝五将自然人尽皆知,但是在野的五位武道强者,却是无人知晓究竟是谁了。据传天机老者当初评定十方名将之时,与众人约定过,在野五人之名,不可透露,只是……虽然并没有说出这些人的名姓,但是其中有几人却是偶漏口风,人们也都知道,在野五人之中,还存在着女人……!”说到这里,云沧澜笑了笑,道:“那次评定之后,天机老者不过三日便辞世,而参加那次评定的十人,俱都是信守承诺之人,虽然时常受人追问,却从未透露过。人们只能从他们偶尔露出的一丝口风线索中去猜测……天机老人在临死之前,却还是给世人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滑头的老者。”韩漠听到此处,终于笑出声来。
原来十方名将的始作俑者,却是那位身世未明的天机老者,他虽然已经仙去,但是却给世人留下了一个大大的谜团。
第六七八章 诡异的传召
燕庆两国最优秀的两名年轻人,在这家小酒馆,天南海北畅谈许久,直到黄昏时分,两人终于停了话头,一阵沉默之后,云沧澜再次举杯,“韩兄,今日一别,不知何日能够再相见,谨以此杯水酒,愿君一路顺风!”
韩漠也端起酒杯,含笑道:“只要你我活的够久,总会再相见!”
“只希望到时候依然是以朋友的身份相见。”云沧澜也笑道:“若是以敌人的身份相见,沧澜绝不会像今日这般客气!”
韩漠也哈哈笑道:“云兄放心,若真是敌对相见,韩漠的手也不会软!”
两人大笑起来,随即都是举杯而尽。
这一杯酒后,二人再不多语,自小酒馆出来,互相一礼,就此分开。
二人在小酒馆不知不觉坐了一个下午,却也是饮下了不少酒,韩漠只觉得酒意有些上涌,老天爷不知是恶作剧还是照顾,就在韩漠骑马往皇家别院返回时,天上又稀稀落落地下起了小雨。
细雨落在韩漠的脸上,顿时将韩漠上涌的酒意压了下去。
抬头望天,天色已经有些昏暗,阴雨绵绵,竟是让人生出一种极其压抑的感觉。
只是这一瞬间,韩漠却是想到了远在燕国的范筱倩,出来已是一个多月,却不知那丫头如今是否安好。
果然是离家愈远,便生出思乡的愁绪。
一想到范筱倩,不知为何,却想到了艳雪姬,那个女子信誓旦旦说好再见,可是临别在即,却也不见她踪迹。
念及至此,韩漠不由四下里看了看,艳雪姬神出鬼没,也不知此时是否就在某个暗处看着自己。
四下里倒是隔上一段距离便有警备营的兵士守卫,一条长街却是显得很空旷。
韩漠深吸了一口气,想到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