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守望者-第38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曦不想再说话,教父正在一步一步实现他的计划,而他们永远慢一步,只能看着这个世界开始滑入深渊。
“这件事情我来跟进,你去查另外一件事。还记得日本的 ‘七宗罪’吗?我们认为那六个人分别掌握六份情报,凑到一起就是真相,但其实那六个人手上的东西不是什么狗屁的情报,而是六份协议,他们的父辈??日本右翼势力的骨干代表右翼与教父签署协议,教父扶持他们,让他们足以左右日本政坛,作为回馈他们也会以教父的需求为先。可造化弄人,这六个人发现了教父实际的目的也许是掌控整个日本右翼,为了保全家人而又不至于背叛,他们选择了结束生命,可他们没有料到,协议里有一条模糊的条款,大意是如果他们死亡而他们的子女又无法继承协议,将由教父代替他们在右翼中的领导地位,这份协议没有名字,是名副其实的??幽灵协定。”
“这才是他在日本发难的真正原因……”陈曦脚下一软,重新坐回沙发,他们之前的推断错得离谱,教父根本是为了在时机成熟的时候来启动这份协议,才会将那次杀戮拖到现在,他根本就是‘养着’这六个人,就像屠夫养肥了母猪,只为了有一天杀死它们。
“最近几年右翼势力突然变大,慢慢开始掌权,还召集了很多暴力团体,我想这正是教父所乐于看见的。别问我情报从哪儿来,一定要在他启动协定之前阻止他,否则……”乔布斯不敢去想象那种否则,教父可以挑起美俄争端,也可以让日本重新疯狂,那么战争或许无法避免。
“该死!”陈曦咒骂,腾地一下站起来开门离开。
“夏天的离职报告批下来了,8月22日他就可以正式退役,这大概是这些天里最好的消息。”随着砰的一下关门声,乔布斯淡淡地说出这个所谓的好消息,确实是,至少夏天可以继续他的天真。
英国伦敦,阿瑟•;韦尔斯利呆滞地坐在轮椅里看着天空,安静的疗养院里只听得见鸟鸣,两个男人毕恭毕敬地站在他前面,左边的那个穿着英国皇家空军的军服,另一个人穿着脏兮兮的迷彩作战服,原本白净的脸上挂上了几道血痕,看样子他刚刚从一场战斗中脱身。
“公爵,任务完成了,试验很成功,那批固态相思子毒素可以用作武器。”穿战斗服的男人喘着粗气开口,他捂着左手,鲜血从指缝中渗出。
“75个兄弟的代价是大了点,可是为了防止这东西从拉格兰日那里交到教父手上,也为了那些白痴的高层能下定开战的决心,还是值得的。”公爵转过轮椅,看着他的部下。
“可是公爵我不明白,为什么用他们做实验?”军官奇怪地问道,如果没有这75名老兵,在那样混乱的情况下,他们根本没机会炸沉美军的护卫舰。
“战争迫在眉睫,我们也必须要确定这批武器是否能在战争中置我们的敌人于死地,而那些水兵的目标又太大,只有死人不会泄露秘密,只好用他们做实验。他们也算为和平做出了牺牲,他们是英雄,等胜利的时候,会有属于自己的荣耀,我们将铭记他们。”韦尔斯利又重新看向天空,对着那里庄严地敬礼,向他出卖的士兵敬礼。
“拉格兰日那个叛徒已经被杀死了,只可惜我们没能亲手处决他。”迷彩衣咽了一口吐沫,狠狠地说道。
“他的名字会钉在耻辱架上,他本来有机会成为英雄。杨直,去找夏天拿回戒指,记住你有权清除所有障碍,我,只要你拿回戒指。”
“是!”迷彩衣立正敬礼,他会坚决的执行公爵的命令,对他来说,公爵即是信仰。
“我的兄弟,我会用查理曼的头颅来祭奠你们的英灵。”韦尔斯利手摸着左胸,喃喃自语,他那些曾经的战友,都已经倒下,他苟延残喘地活着,就是为了等到这一天,杀尽这个世界上的所有查理曼教徒,这样他才觉得自己可以安心地闭眼,去找他的兄弟们。
“夏天,报告批下来,收拾收拾东西,你很快就可以离开了。”陈曦来到夏天的办公室,这小子正在对袁杉的遗物做最后一道确认,他一样一样的清点,确定在的就拿铅笔在之上划伤一笔,陈曦从没见过这个大大咧咧的男孩也会有如此细致的时候。
“哦!”夏天并没有因为陈曦的话而停止工作,他正把袁杉与父母的合影放进纸箱,上面的女孩还略显青涩。
“你不高兴?”陈曦奇怪,也帮他收拾起来,他开始有些后悔告诉夏天袁杉牺牲的事实了,或许他可以告诉他,袁杉只不过是调走了而已。
“没有啊!”夏天回答,但是陈曦听得出来他不高兴,一点都不高兴。
“好吧,回家去,好好睡一觉,忘了这里的人,忘了这里的事……”陈曦再说不下去,他知道,即使是夏天又怎么会忘得了,他只希望他早点摆脱梦魇,去过点正常的生活,就算是一事无成也好。
“哦!”
玻璃门戛然关上,夏天坐了下来,拿出抽屉里丢着的半包香烟,抽出一根点上,深吸一口,瞬间就给呛个半死,剧烈咳嗽,大口地喘气,他从没抽过烟,这一口真是要了老命。赶紧掐灭了烟头,嫌弃地扔进垃圾桶,心里嘀咕着陈曦是怎么忍受这种味道的。摇晃下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那个默念过很多遍的号码,却迟迟不肯按下拨通键。在伦敦,那个可怕的风铃在夏天逃跑后硬要去了他的手机号码,又强迫夏天记住自己的,说什么防止他又乱跑,现在想想,夏天虽然觉得真够窝囊的,但心里却有这么点奇怪的暖意。
“喂,风铃吗?我想去一趟昆明,你,有时间吗?”下定决心的夏天在听见那个久违的声音后竟有那么点欣喜,一时不知该如何措辞。
“大哥,你现在终于想起我了,妈的早干嘛去了,老娘才不奉陪的,让你那超级保姆陈曦陪你去吧!”风铃在听见夏天的声音后火冒三丈,这小子平安无事的消息还是陈曦发短信告诉她的,混蛋的家伙,害自己白白担心了几个晚上。
“这一次我想自己去处理,如果你不方便的话,就算了吧。”夏天有些失望,他没有勇气一个人再踏上那片土地,而他第一时间想到了风铃。
“好吧!”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吐出两个字就挂断了电话。风铃不得不这样做,她怕自己再听下去,就会同情心泛滥,而她的使命不允许她这样做,她只是为了爷爷的遗愿才出现在夏天的生命里,很快她又会从他的生命里消失,永远的消失。
第十章 康河的叹息 第六节 信使 '本章字数:2843 最新更新时间:2012…08…25 16:49:17。0'
第六节 信使
夏天在座位上睁开迷糊的双眼,安全带还没有解开,透过窗户向外望去,天空还是那样一如既往的蓝,规模庞大的航站楼就在不远处矗立。昆明长水国际机场,这个全中国第四大的机场有着惊人的吞吐量,夏天对此有深刻的理解,一个多月前他还惊叹于这个地处边陲的城市竟也如此繁华,可是一个月后的今天,却是物还在,人已非。
随便搭乘上一辆空港快线,驶上机场高速,夏天只是看着窗外闪过的绿树,从坐上飞机的那一刻,他就几乎没有和风铃说过一句话,风铃也只是偶尔沉默地看看他,她也不知道袁杉的死亡究竟给这个看起来长不大的男孩带来了什么。
“请问一哈噶,等哈下车克那点可以做着地铁?买买散散,多久不回来,这个是改呢个乌七八糟呢!”夏天他们身后的大婶拍了拍风铃的肩膀,歉意地笑笑,向他们问路。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对不起。”风铃也回以一笑,这位大婶大概以为他们是本地人,向他们问什么东西,无奈这昆明话她着实听不明白啊。
“哦,来旅游呢该,小两口,这点玩呢地方多啦。”大婶旋即意识到他们是外地人,用带有地方口音的普通话热情地想向他们推荐自己的家乡。
“对不起啊,大婶,我们……”风铃哭笑不得,大概正常人看到他们都会以为他俩是一对的,可刚想解释,夏天就坐直了身子,拦住了她的话。
“大婶,我想请问一下,那个……”夏天在背包里掏来掏去,翻出一张揉得很皱的纸,辨认着上面已经褪色的钢笔字迹,说道,“那个北部公交枢纽站……嗯……昆明第十中学求实校区…,我们要怎么去?”
“十中?哦,如果某改呢话,你们克塘子巷坐23路车,就在昆十中学求实校区那个站下就可以啦。诶哟,那点某得哪样好玩呢,你们可以克世博园……”大婶似乎是兴趣起来了,开始推荐起昆明的旅游景点,聊得不亦乐乎,甚至都忘了自己要问路这一茬了,风铃只能无奈地应付着,她实在不好意思不领这大婶的情,一旁的夏天则拉低了帽子准备开睡,昆明人的朴实和热情他早已感受过,永远都难忘袁杉妈妈的那碗小锅米线。
过了近一个小时,夏天和风铃谢过了大婶,坐上了拥挤的23路公交车,虽然底下有地铁分流,可是这公交车还是前心贴后背,正巧又赶上了星期五的下班高峰期,才四点多,北京路就堵得那叫一个慌。
“我说夏天,袁杉她家根本不在这里好不好,你不是去过吗?真是的!”风铃不满地用手不停地煽风,虽说是春城,但也不算凉快,是比上海舒服不错,可是闷一车厢里能好到哪儿去。
“我们去别的地方,不去她家。”夏天随口应着,脑袋往窗外面探。
“那去哪?”
“送她们回家……”夏天缩回脑袋,手不自觉地去摸胸前口袋里的东西,这一路上他正恨不得随时捏着这东西,生怕一不小心丢了。对他来说,这东西比命还要重要,如果有人敢抢,他就和这人玩命。
“回家?好吧,我已经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了。”风铃摇头,她第一次没法从这二货的脸上读到明显的信息。
来到那座中学时,已是黄昏,校园里空荡荡的,这个时候学生们还在放暑假,只有两个保安人员蜷缩在保安室里看电视,夏天赔上一包烟,又胡侃了一通,说什么是学生啦,怀念母校啦,感恩母校啦,来找几张相啦云云,随后便顺利获准进入校园。
他们穿过综合大楼,踏着木板小桥,沿着林荫道来到了空阔的大操场。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个漂亮的学校,标准的四百米塑胶跑道,中间是铺着草皮的球场,看台可以容下整个学校的学生摇旗呐喊,四周体操馆、篮球馆、乒乓球馆、网球馆一应俱全。
夏天慢慢走到沙坑旁,蹲下,抓起一把细沙,凑到鼻子前闻一闻,他记得袁杉的遗物里有一张照片,四个调皮的女孩曾在这里垒起一座城堡,留下灿烂的笑脸,里面有不熟悉的面孔,也有一闭上眼睛就会出现的旧人。之后他轻轻地踩上草地,找准了球门面前的位置躺下,呆呆地看着被夕阳浸染的天空。夏天不知道是哪一年的冬天,四个女孩躺在这里,享受着冬阳的温暖,享受着繁重课业里最后的轻松,享受着彼此带来的快乐,全然不顾旁人或莫名或嘻笑的目光。
等天色越来越暗,夏天才从草地上爬起来,撇下早已看愣的风铃,向尽头的健身区跑去。他没有停留,一口气跑到那个显得幼稚不堪的跷跷板旁才停下,听了很长时间,仿佛是在下定什么决心一般,他颤抖地用手将跷跷板高起的那一端按下。也许是年久失修,也许是中学生们不屑于如此幼稚的东西,当它动起来的那一刻,发出了难听的嘎吱声,那是铁锈侵蚀后不再灵活的声音,然而也就是这一声,却恍如隔世。夏天觉得自己清晰地听见了和着风声的傻笑,清晰地看见了跷跷板上不平衡的两端是那两个女孩,她们的容颜依旧,她们的手紧紧拉在一起。
“混蛋!”夏天突然脚一软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不公平,这不公平,为什么死的人会是她们,为什么她们永远无法一起回家,为什么她们要被背叛。上帝,究竟是你遗弃了你的世界,还是你背叛了你的信仰。
风铃看着完全崩溃的夏天,从后面轻轻抱住哭泣男孩,但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现在似乎一切语言都显得那样苍白。陈曦竭力去避免夏天真正意识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但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在无数人倒在他面前的时候,在熟悉的人的鲜血淋满他全身的时候,更糟的是这一天来得无比残酷??他选择信任的人背叛了他,而这个信任杀死了他的朋友。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夏天才勉强用衣袖抹干净了鼻涕眼泪,小心翼翼地取出口袋里的东西??那个染血的十字架挂坠,他用自己的衣服将那上面的血渍尽可能的抹去,然后抽出蝴蝶战术折刀,在花台上挖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把十字架放进去,又将土压实,从旁边的树上劈下两根小树枝绑了一个十字架插在土上,尽管风铃一再地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