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清-第4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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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乌兰泰隶属广州将军。向荣是广西提督,这两人虽然是赛尚阿的部下,但是两人也各有跟脚,并不怎么瞧得起赛尚阿大钦差。
乌兰泰是三人之中最弱的,他只是广州将军的走狗而已,但向荣就不同了,他可是当朝红人杜受田的举荐的汉将,有了杜受田撑腰,再加上向荣的本事委实不差,对抗赛尚阿也就有了底气。
向荣与赛尚阿尿不到一个壶里。两人频频冲突,也给了乌兰泰随意战队的机会。赛尚阿过分了,他就跟向荣一起对付他,向荣过分了,那这两个旗人就联手打向荣,权力、高层之间的纠葛,把广西戡乱之事弄成了一场闹剧。
若三人,只留一个在广西,那太平军的局势,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舒坦了。
许多事情,赛尚阿看得到、想得到,但就是做不到,瞧着张牙舞爪的乌兰泰,赛尚阿也憋不住了,一句话,就让乌兰泰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
“哼!去就去,你怕了杨老三,老子可不怕!”
若是加上身边的幕僚,乌兰泰还是个能文能武的,单他一人,就是个只会操刀的莽汉了,正面玩心计,他还真不是赛尚阿的对手,鼻歪眼斜的应了一声,乌兰泰也不管乐歪了鼻子的赛尚阿,带着自己的亲卫,就出了桂林。
“哪个是云南杨三,广州都统乌兰泰来了!”
要说这乌兰泰没脑子,那也不尽然,起码他还知道投其所好的,杨老三是个粗人,就该用粗人的手段对付,奔到了杨猛的营门前,这位也装了一把大的。
“广州都统前面怕是要加个副字吧?你算是个啥玩意儿,副都统不过是个绿营总兵官而已,你有什么资格跟你家三爷说话?”
讨公道之前,肯定是要激发一下矛盾的,乌兰泰出城的时候,杨猛就得了消息,他这边喊营,杨猛也没给这位副都统留面子,几句话,就把马上的乌兰泰变成了一个紫茄子。
“大胆!你不过犯官一个,竟敢如此无礼,小心老子依着军法办了你!”
“呵呵……就你,借你仨胆儿!不服,就调出你那三千精锐,咱们打上一场,老子扒了你的狗皮!滚!”
杨猛这话,对乌兰泰来说就有些太过分了,他乌兰泰自从离了广州,一没有广州将军这座大山压着,二没有广州都统这个上司压着,正是猛虎下山、龙归大海的好时候,他岂能受一个平头百姓的气儿?
“找死!”
抽刀打马,被杨猛激起了凶性,乌兰泰早就忘了面前这个是什么人了,杨老三暴打僧格林沁之事儿,也被他抛到了脑后。
“你这算是找屎吃!”
都说这乌兰泰是个猛将,可在杨猛看来,也就那么回事儿,傻逼逼的一马当先,这样的人死的最快。
顺手抄起练勇手里的大枪,杨猛倒了个个,一棍子就把乌兰泰从马上捅了下来。
“都他妈老实点,那个敢放肆,老子废了他!
去抬一筐马粪过来,这乌兰泰不是说找屎吗?就让他吃个够!”
主将乌兰泰被俘,他的亲卫们刚要打马上前,杨猛一脚就把乌兰泰的大头,踩进了有些松软的土里,一声暴喝之后,乌兰泰的亲卫,还真就老实了下来。
“上去,缴了他们的械,让他们一边儿蹲着看戏!”
杨猛在乌兰泰的头上,使劲碾了几下,将鞋底的土,在他的辫子上蹭干净了,才给了乌兰泰喘气的功夫。
“杨老三你敢,啊……”
“给你脸了!”
一脸泥灰的乌兰泰刚想骂街,杨猛一鞭子就抽在了他的脸上,这下可好,一道指头粗的鞭痕,立马就给乌兰泰增加了几分男人的气息。
“待会儿有一筐马粪,乖乖的吃饱了我不为难你,刚刚城门前的那个董先甲是个什么样,你见过的,若是不吃饱了,老子废了你!”
杨猛这一鞭子,一下就打醒了乌兰泰,玩真的和闹着玩,乌兰泰是分的清的,一摸脸上深深的鞭痕,他知道,杨三傻子说的可不是假话。
“哦……正好,被马尿泡过的马粪蛋子,软软的正合口,开吃吧!记着吃不饱,老子废了你!”
一大筐滴沥着尿液的马粪,被睚眦抬了上来,杨猛摸了摸鼻子退了两步,这才开了口。
“杨三!不,杨三爷,咱们这事儿揭过可好?”
瞧着那慢慢的一筐马粪,乌兰泰也没脾气了,杨老三刚刚这一鞭子,抽的太狠,他的脸都木了,摸了摸之后,乌兰泰知道自己已经缺了半边鼻子,这时候不服软,那真是找死了。
“晚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七章 讨公道(八)
乌兰泰前脚出了城,赛尚阿后脚就登上了城楼,拿着千里镜扫了一遍,赛尚阿发现了杨猛,可见到杨猛一枪把乌兰泰挑到马下之后,赛尚阿也悔青了肠子,要是乌兰泰死在了城门前,这事儿可就压不住了。
董先甲那是个败军之将,而且还是汉将,死了就死了,赛尚阿一道折子,就能把这事儿给平了,乌兰泰要是死了的话,那事情就闹大了。
乌兰泰一个副都统,所辖的人手不过几千,可到了广西,这位比提督向荣也不差,两路大军的数量差不多,一满一汉,这也是朝廷平衡前方的手段之一。
乌兰泰要是死在了杨老三手里,这事儿谁也平不了,前期劫粮的事情,也瞒不住,闹不好自己这刚刚到手的钦差果位,又要易手了。
“混蛋玩意儿!”
赛尚阿这句主要骂的是乌兰泰,这杨三傻子战力非凡,僧王都不是他的对手,你上去爪牙舞爪的找死,乌兰泰要是死了,那叫一了百了,可他这一死,好多人包括他赛尚阿在内都要跟着倒霉了。
还有一半,赛尚阿是骂远在云南的杨士勤的,这老儿歹毒、不吃亏,为了几万两银子的粮食,就敢祸乱广西。
瞧着躺在地上的乌兰泰动了几下,赛尚阿这才放心了,八成是杨士勤那老儿嘱咐过杨老三不许杀满官,不然这乌兰泰就死了。
“坏了!”
但接下来杨猛的一鞭子,却抽在了赛尚阿的心里,千里镜中。赛尚阿可以清楚的看到乌兰泰脸上飞溅的血肉。这一鞭子太狠。挨这么一鞭子,比杀了乌兰泰的恶果都大,这要是到了京师,满臣们瞧见乌兰泰脸上的鞭痕,这事儿就会演变成满汉之争呐!
这城门楼子是呆不下去了,再不下去调停,事情就难办了,若是这杨三傻子再做些过分的举动。事情就真要盖不住了。
连走带跑,奔下城门楼子,一脸阴沉的赛尚阿,也拿出了旗人的本事,飞身上马,一溜烟的就往杨猛的营地奔去。
“呕……哇……”
这是赛尚阿到了跟前的第一反应,杨三傻子离着乌兰泰三丈远,手里正拿着一根抽断的马鞭,而乌兰泰这个祸根,却是满嘴的青黄之色。坐在马上赛尚阿都能闻到他嘴边的骚臭味。
“呦……这不是赛部堂吗?”
见正主来了,杨猛依旧没好话。如今的赛尚阿,当称作钦差大人,赛部堂,就有些侮辱的意思了。
“呵呵……杨三哥好久不见呐!”
杨三傻子可以诬蔑赛尚阿,但赛尚阿可不敢诬蔑杨猛,这杨老三与新帝之间还有些关系,叫杨三不好,直呼其名只怕这傻子也不明白,六十多的赛尚阿无奈,只能喊了一句杨三哥。
“是好久不见,这时间长了,赛部堂的胆子倒是越来越肥了,抢了我杨家八百万斤粮食,你这是找事儿啊!
老子已经差人在云南募勇了,人数不多,三五万!你老货不给三爷一个交代,谁吃了我杨家的粮,简单!拿命来还账!
来的路上我已经听说了,我杨家的粮食,被你充作了军粮,广西吃过我杨家的粮食的兵马,我也算过,七八万吧?
三个月的时间,我吧这些人埋了,赛部堂觉得公不公道呢?”
杨三傻子说出的数目,可是让赛尚阿吃了一惊,看来董先甲那狗贼也该死,只给了自己三百多万斤,昧下大半啊!
赛尚阿不质疑杨猛的数字,也是有道理的,毕竟这事儿他常做,欺上瞒下而已,八百万斤粮食,足够云南的杨士勤怒火冲天了,三百万斤和八百万斤,虽说只差了五百万斤,但现在粮食可是个稀罕物件,买的越多价格越高。
云南灾荒连连,已经好几年没有税赋了,这八百万斤粮食,很可能是杨家在云南舍粥赈民所用,董先甲八人家的粮食连锅端了,惹出了杨三傻子也就不为怪了。
“公理公道,只是这广西变乱,杨三哥,您看有没有个折衷的法子呢?”
事情越说越麻烦,赛尚阿的头上也冒了汗,三五万练勇,他真信!杨三傻子是个会带兵的,要真是杨家剿了官军的话,那满人的朝廷也算活到头了。
“我家老爷子说了,您赛部堂要是想借粮,一句话的事儿而已,您开开口,几百万斤粮食杨家还是拿的出来的,老爷子说了现在是共赴国难的时候,不要您一分一文也成!
可您这事情办得就不是人了,招呼不打自己就取了,这他妈是抢!
我家老爷子还说了,无论是混江湖还是混官场,这面子最重要,您来这么一手,可是把杨家的面子当成了地皮,你愿踩就踩啊?
想平事儿不难,我看了看广西的粮价,最高的是十两银子一斤米,咱们折衷一下,一两银子一斤米,今天给我拿出八百万现银来,不然让这崽子吃屎远远不够,弄不好你家杨老子就会攻打省府桂林!”
张口就是八百万两现银,赛尚阿宰了杨老三的心思都有了,扯什么犊子?别说是他赛尚阿,就是朝廷一气儿也拿不出八百万现银呐!
瞧了瞧,还在吃着马粪蛋子的乌兰泰,赛尚阿也就有了转移话题的目标。
“杨三哥,这是广州副都统乌兰泰,您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佯怒压阵势,赛尚阿能想出的法子,也只有这一个了,虽说语气森严了一些,但赛尚阿觉得自己做的还是很委婉的。
“过分?杨老子带着这些广西练勇,带着粮草来支援您的戡乱大军,这犊子上来就玩刀子,让他吃屎算便宜他了。
要不是我家老爷子不让我随便杀人。就这物件。从你出来到现在。我杀他一百八十个来回!
广州副都统乌兰泰,杨老子没听说过,现在杨老子是找你讨公道来的,我这边可是准备了厚礼,你老王八刀枪相向,可是要打上一场再说话?”
听了这话,赛尚阿也是满肚子的苦水,果然跟这杨三傻子玩硬的不好使啊!
也怪乌兰泰这混蛋。也不问问对上的是谁?要是个好人你玩玩刀子也就算了,对上杨三傻子这个夯货,你上来就玩刀子,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看着乌兰泰一边吃一边吐,赛尚阿也有些不落忍,说白了旗人都是自家兄弟,瞧着自家兄弟受苦,虽说解气,但也生气呐!
“杨三哥,之前是个误会。这乌兰泰以为是发逆来了,所以才动了刀枪。您看是不是别让他吃了,我这看着也反胃呢?”
狗屁不通的理由,这赛尚阿真是把杨猛当做了二傻子,但杨猛还真吃这套,听了赛尚阿的解释,他也点了头,上去一脚就踹飞了乌兰泰。
“蠢物件!以后打人杀人的时候,涨点眼色,你说你傻逼逼的拿着把破刀就扑了上来,伤了杨老子怎么办?滚吧!”
得了杨猛的话,乌兰泰连滚带爬,就扑到了赛尚阿的跟前,别的事情没做,这位八旗猛将,揪着赛尚阿官袍的下摆,哭的那叫一个悲惨。
“钦差大人,为我做主啊……”
也难为乌兰泰了,一边哭嚎,一边还能说出流利的话,他虽说哭的悲惨,但那一身的骚臭味可把赛尚阿给恶心坏了。
瞧着乌兰泰拽着自己的衣角擦嘴,赛尚阿心里的那一丝同情,也被衣角上青黄色的物事,给打飞了。
“哭什么?还有点八旗弟子的血性没有?滚回去!”
赛尚阿一脚踹翻了乌兰泰,这老货也算半个练家子,一通怒骂,倒也有几分威势。
委委屈屈的乌兰泰,哭唧尿嚎的回去了,赛尚阿带着一身的青黄物事,腆着脸就朝杨猛靠了过去。
“你满身的屎尿,离着我远点,杨老子嫌味大,说说吧!这八百万两银子,啥时候给我?”
乌兰泰这通马粪算是白吃了,不仅没人给伸冤,想借着这事儿,糊弄杨三傻子的赛尚阿,也没达成所愿。
“杨三哥,这大军粮饷本就不凑手,如今发逆闹得凶悍,能不能拖延片刻呢?”
“这也是实情,我家老爷子也说了,要体量赛部堂的苦衷,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咱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