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清-第1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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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边需要的多是粗茶,在湖广那边便宜的很,水路运量巨大,在运费上咱们只承担进藏的那一块,而且还是近路。
我算了一下,用湖广的粗茶,咱们的价钱降两成,赚头还要高过原来的,三年时间,我保证藏边的茶市,就咱们家说了算。”
杨勇的法子,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三年的时间,建成云南商号,这也算是一个壮举了。
“大哥,我插一句,你的法子不错,光明正大、气势恢宏,但速度太慢,我这里最多给你一年的时间,必须要建成云南商号。”
“这个我做不到,除非用强,可经商不能这么来啊!”
杨勇这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循规蹈矩,要是没有这些束缚,他绝对会成为一个大商、豪商的。
“现在就有个机会,你可以一举击败云南的茶商,彻底控制六大茶山。”
“什么法子说来听听,不是又要灭人满门吧?”
“嗨!你把你弟弟看扁了,对付这些茶商,用得着灭门吗?
今年云南不是大旱吗?现在云南全境缺粮,老爷子不是让你用粮食换地吗?六大茶山附近的茶农、茶工都不种粮,你把那边的粮食买光了,还愁这些茶农、茶工,不投奔杨家?
没了茶农、茶工,那些茶商就是占了六大茶山的一半,又能怎样?今年的茶季已经过了,没了茶工、茶农,明年他们的茶山就废了,大哥你掌握了茶农、茶工,他们肯定会来求你的,以茶山入股云南商号,这不就结了。
其他涉及人工的,你都可以照此办理,没了人手,我看他们怎么横?
这样一来还有一个好处,滇西的庄子就不用出粮,咱们手里的粮食越多,云南的粮食就越少,无论是收人还是收地。速度都会快上很多。”
这主意也是杨猛在路上与徐子渭商量的结果。这次收了徐子渭。绝对是杨猛的一大收获。
“老三,这个法子是不是有些歹毒了,万一饿死人怎么办?这可是作孽啊!咱们有粮不出,与老百姓争活命的粮食,这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老三的法子行之有效,但危害太大,万一杨家成了云南的众矢之的,手里有粮食也保不住。这个想法杨勇一下就给否了。
“饿死人?有咱们杨家怎么会饿死人呢?舍粥!你会不会?一天一个人三碗,保证饿不死人的,这样一来,咱们买地也便利,收人也便利,还能搏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滇西回回那里的粮食你先下手,别给买光了,留些给他们活命就成,最近我要清理一批山民到回回那里。这些人你就别收了。
至于汉人居住的地方,只要有粮你就花钱买光。用少量的粮食换他们的地,如果愿意跟着咱们杨家混,就再把地分给他们,这一进一出,他们就成了咱家的庄农佃户。
咱们的租子很低,九成九的人都会接受的,这事儿你还有意见吗?”
杨猛解释完了,杨勇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了来了,这也行?
伸手摸了摸杨猛的脑袋,杨家老大也发出了感慨。
“这脑袋到底是咋长的?都说咱家的老二最精明,现在看来老二和你比,就只有吃灰的份。
现在老二那边也不爽,跟着他老师在伊犁玩沙子呢!等老二回来,你可得好好压压那小子,一天在我面前人五人六的,你可得给他个好看!
滇西这边的事儿,就按你说的来,这些东西我都在行,两个月时间我保证云南各地的存粮,七成都会到咱们家。”
“那就行了,这回你遇上自己拿手的事儿了,但是现在这个时间大批的购粮,你要带上刀手,要防备各地的匪贼,别被人在路上抢了。”
自己这个大哥,头脑够用只是束缚太多,这事儿不提醒他一下,弄不好就会着了别人的道儿。
“哦……,这个我还真没想过,听你的!”
送走了大哥一行人,杨猛就开始扫荡滇西的庄子了,新招的刀手,经过新军的训练,一个个都很安分,问题主要出在了农庄。
这次招下来的山民,小半不通耕种之法,每天让他们挖沟开渠兴修水利,有些人不愿干了就出来闹事儿,山民心齐,不管对错一拥而上,就造成了滇西的乱局。
对那些不愿干活出力的,杨猛也算是客气,三两银子或是二百斤粮食,拿着这些交出土地,该上哪上哪,杨家不养这样的白眼狼。
半个月的时间,杨猛把滇西的农庄扫了一遍,清出去几千户不听管教的山民,迁进来数万户,周边的汉人百姓。
滇西的农庄,也在半个月里,大变了一下,原本山民为主的农庄,现在大半都是汉人,一个个新的庄子,也在滇西快速的建了起来。
兴修水利、整理田地、建造农庄,地里没了收成,这些人也没闲着,在杨家的供养之下,许多朝廷想干而干不成的事儿,就轻易的做到了。
一万汉人练勇也被插进了各个庄子的刀手之中,各个庄子的刀手,也开始不定期的流转,现在原本山民的寨主头人,想要在农庄或是武庄一呼百应,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杨勇那边也进行的极为顺利,多数土地歉收,正赶上了青黄不接的时候,这市面上的粮食一缺,土地的价钱,直接跌了个底掉儿,在一些庄稼绝收的地方,二三十斤粮食就能换一亩地,五六斤粮就能买一个人。
趁着饥荒,短短两三个月,云南至少有三成以上的良田,落在了杨家名下。各地的官府,杨勇也花了大价钱,土地交易在官府的主持下进行,这也算是奇事儿吧!
滇西的大局初定,但是还缺一个掌舵人,杨猛不能呆在滇西,杨勇又不合适,而杨猛手里也没了合适的人选。
最后只能在老爷子身上打主意了,杨府的大管家丁保钧,便被抓了壮丁,从总督府出来,在滇西找了一个闲差。
滇西的事情,杨猛已经梳理清楚了,独眼猎鹰丁保钧坐镇滇西,能力上绝对绰绰有余,滇西的大局稳了,杨家的局面也就安定了下来。
杨猛刚要腾出手训练一下滇西的刀手,在广州,海滩一战让他发现了新军的不足,各人之间缺少配合,这对军队来说,是个巨大的破绽。
可事情还没起头,昆明老爷子那里就来了消息,说是新督李星沅到了,云南各地四品以上的官员,要到总督府候驾。
而杨猛这个绿营参将,也在这个行列之中,无奈的杨猛只能把滇西的事情交给丁保钧,自己带人又匆匆的向昆明城赶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下马威对三把火
杨猛九月初返滇,在滇西耗时半月有余,来回用了将近一个月,主要是在路上的时间耗费太多,加上云南多山,官道也极为难行,往返一次颇为耗时。
十月将近月底,杨猛回到了昆明,新督李星沅还没到,时间上的安排还算合适。云南各地的四品以上官员也来了大半,其余的也大都在路上了。
没有府衙的事情压着,云南官员们难得一聚,趁等候新督的时间,昆明城又上演了一场拉帮结派的好戏。
杨猛对云南官场不熟悉,加上绿营参将的身份有些烂,也没人愿意理会他,他也乐得清闲,转身就蹲到了西山。倒是老爷子那里每日宾朋满座,昆明杨府的宴会也是天天不断。
这新督李星沅好大的架子,自从接到了新督要来的消息,这群云南官员苦等了一个月,李星沅才姗姗而来。
迎接新督到任,是云南的大事,杨猛这个绿营参将,也无奈的加入到迎驾的行列。
趁着新督还没到达,云南的官员们也开始相互议论了起来,滇西那边迆西道罗天池称病没来,迆东道徐柳臣则是巴巴的窜了上去,到云贵交界处去接驾了。
“罗天池那老儿,以为称病就能躲过一劫?想得美!这次云南的官员,都跟着那老王八遭殃了,没有永昌回乱,咱们起码能舒坦一些。
这下可好,走了贺大人,也不知来的是个什么玩意,万一这新督不识云南民情。还不是咱们跑断肠?”
“这话不假。滇西的回回也是拿烦人。反就来次大的,咱们一气灭了他们了事,这一次次的,真是让人跑断腿啊!听说缅宁那边又有异动,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嘿!据说那李星沅是个狠的,这次滇西那边要遭难了,你们滇西的,可要勒紧了裤腰带。待会儿别拉裤子里。”
“狗才!说什么呢?你才拉裤子里呢!滇西的官员也是不少,他李星沅狠又怎样?他还能罢了滇西所有的官儿?借他个胆儿!”
“杨大人,您在云南可是这个,家里老三又是正牌的绿营参将,这事儿您怎么看?”
一众云南官员,揪着滇西的事情,就拉开了话头,不大时候,这火就烧到了杨士勤身上。
“我?我是铜盐大使,还兼着贵州四川的铜盐事务。这偌大的摊子就够我忙活的了,滇西的事情。咱是管不了的。我家老三?防疫营要是算作正牌绿营的话,那……呵呵……”
杨士勤也不上钩,遮遮掩掩就要混过去,和这帮子狗才较劲,多没意思。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您那里最有钱,缅宁最近怕是又要出乱子了,你不得出些军资粮饷啊?”
“军资粮饷?你们想的美!盐课银子全投铜课上了,我现在穷的底掉儿,你们还是从其他课税里想法子吧!铜盐两课现在不问你们要钱,就是咱老杨厚道了,指望着从我身上刮油水,门儿也没有。”
杨士勤这话一说,好几个道府官的脸色就变了,掌管铜盐两课杨士勤是朝廷的红人,滇铜复起也是云南的头等大事,新督弄不好真如杨士勤所说,会从云南的其他课税之中刮取军资,这事儿可要好好计议一下了。
对于新督如何处置滇西回乱,这些人心里都有数儿,云南就是个是非窝子,现在谁进来谁死,比照一下李星沅的经历,他的手段也很容易预见。
杨士勤的话头一转,云南的官员们,就立马结成了一个个小圈子,有些事不触及自身利益还好说,一旦触及到了,兔子也会咬人的。
站在角落里看戏的杨猛,暗中朝老爷子竖起了大拇指,徐子渭真是个人才,这主意妙啊!李星沅还没到,云南官员就准备给他个下马威了。
这李星沅也是掐着点儿来的,正午时分,不差分毫,这位新督的钧架出现在了总督府的门前,一众云南官员上去见礼之后。
暂署总督府事务的徐柳臣,将总督印信、云南巡抚的印信,一并交接给了新督李星沅。
“诸位同僚,滇西民乱复起,咱们该给朝廷一个交代,诸位可有什么话说?”
总督府衙门的大堂之上,李星沅端坐大案之后,扫了一眼堂下的云南官员,慢悠悠的问了一句。
这话到了云南众官员的耳中,就跟听了个响屁差不多,民乱现在就是个是非窝,说话?怎么说怎么错,傻子才上去凑热闹呢!
“总督大人,滇西之事罪责俱在迆西道罗天池一人,属下请杀罗天池。”
迆东道徐柳臣与李星沅是世交,算是李星沅的叔父辈,不然也不会巴巴的到云贵交界处去接驾,云南现在是个是非窝,丢官那是小事,弄不好就会丧了身家性命,还是找些替罪羊比较妥帖。
把滇西的事情,草草一弄,先换朝廷一个褒扬再说,弄不好就会有机会离开云南,调任到别的地方,至于云南的乱局,还是留给冤大头吧!
“徐大人,这话过了吧!滇西之事起因如何咱们都清楚,归咎于罗天池是不是有些牵强了,再者说了……”
堂下的这位刚要反驳徐柳臣,李星沅就直接给打断了。
“那起因如何,你来说说,本督真不清楚。”
“呃……”
开口的这位,立马就被堵了回去,怎么说?说是朝廷的举措不对?身为下官诟病朝廷大政,那可是大罪啊!
“怎么?说不上来了?那我来说,回乱在云南绵延日久,回汉征伐、官府偏帮,这就是原因,如今缅宁回乱再起,各位说说该如何料理?”
李星沅这次远赴西南,虽说是升了官。但云南之事不好办理。他也没打算在云南多逗留。云南的回乱,只能用雷厉风行之法。
“劾迆西道罗天池,罢永昌知府恒文,押永昌副将常景云、游击刘贵茂,杀永昌监生、金鸡团练沈聚成,将永昌汉人所占回回田产悉数归还,先安抚回怨才是正途。
将滇西十九年案、二十年案,与永昌屠回之事并案共审。该治罪的治罪,该安抚的安抚,消弭缅宁之乱才是上策。”
还是那迆东道徐柳臣,这位看来是要做新督的铁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