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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节

三国那些人那些事-第2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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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爽和他的同党,如果温习一下张春华亲手杀死婢女的故事,也许就会看穿司马懿的表演。遗憾的是曹爽虽然喜欢女人,却不懂得要想知道一个男人的秘密,看看他身边的女人就行了。
  


第二节 丑女无敌
  当新郎不愿进洞房时——做一个被需要的女人
  这场政治风暴似乎是那场大风引起的。
  张春华去世的那年冬天,刮了一场大风,昏尘蔽天,从十一月开始,一直刮到腊月三十。大年初一,这场大风还在刮,很多房屋树木都倒在新年的祝福声里。
  “一定会有执政大臣遭到祸患。”奇异的天象引发了人们的担心。
  司马懿“卧病”在家,所谓的执政大臣,说的就是曹爽。可是,曹爽不这样认为:“能够给我带来祸患的,只能是司马懿,可是他老人家病了,好可怜啊!”
  正月初六,圣上曹芳按照惯例到高平陵祭扫先帝曹叡的陵墓。高平陵在洛水南岸的大石山下,距离洛阳九十多里,这在当时并不算太近。
  “这些天,大风刮个不停,大家憋在屋子里,快要发霉了吧!”曹爽对桓范说,“今天正好去郊外散散心。”
  桓范是曹爽一党中资格最老的,经验最丰富,是公认的智囊,曹爽有什么事儿,先找桓范商量。但是,这一次,曹爽不是与桓范商量,而是邀请。
  这时桓范虽然位在三公,但是对于他来说,陪皇帝扫墓,也是一桩不大不小的福利。曹爽等着桓范激动万分地致谢,没想到他却追问:“你们兄弟几个都出京吗?”
  京城里流传一句民谣:“其奈诸曹何!”“诸曹”说的就是曹爽和他的五个弟弟。曹爽除了自己独专朝政之外,还把他的五个弟弟都封为侯,放在皇帝身边的要害职位上。曹爽很奇怪平时智谋多端的智囊桓范竟然提出这么弱智的问题,兄弟六个人都陪皇帝出京扫墓,多么风光的事情,莫非还有什么问题吗?
  桓范现出末日来临的神情,对曹爽急切地说:“大将军的兄弟总理万机,统帅禁兵,不宜全部外出。如果有人关闭城门发动政变,谁能回到京城平乱呢?”
  新年大吉,桓范却说出这样的问题,曹爽感觉无比晦气,皱着眉说:“谁敢造反!”
  桓范你不想去就留下吧,我们兄弟逍遥自在去了。曹爽率领所有的兄弟,声势浩大地出京,前往高平陵。
  桓范苦着脸,独自留在洛阳,等待一场不可避免的风暴。
  这时,曹爽如果去拜见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会告诉他:听桓范的,没错的!
  这个女人是许允的妻子,史书没有留下她的名字,人们只是按照丈夫的名字称呼她为“许允妻”。
  她来自陈留阮家,魏晋时期的世家望族,这个家族出了很多名人,如被列为“建安七子”之一的阮瑀,很早就成名了,他的名气大到曹操都给他发来了征辟令,但是他根本不屑搭理,躲到了山里。爱才心切的曹操,学了一把晋文公,纵火烧山,要逼阮瑀出来,阮瑀没学介子推(晋国贤臣,隐居“不言禄”后,晋文公欲求不得,放火烧山,其抱树而死),无奈之下出来应召。阮瑀逼得曹操放火,架子已经够大了,可还是不如他的儿子阮籍的架子大。司马家掌权后,司马昭提出与阮籍结为儿女亲家,阮籍不答应,可是又不敢得罪司马家,于是醉酒60天,装作无法与人谈话,成功拒绝了司马昭的提亲。他喜欢独自驾车外出,不按道路,随意行走,走到不能走的时候,就大哭一场再回来。魏晋名士风流,以“竹林七贤”为最,七贤之中,阮家就占了两席,一个是阮籍,一个是阮籍的侄子阮咸。这样,建安七子,竹林七贤,这两个人气排行榜上都少不了阮家人的名字。若是不考虑平衡,还有阮家人可以名列各种人气排行榜,例如阮侃。阮侃是当时的名医,官至太守,据说他有一次上茅厕,遇到一个鬼偷看他,这个鬼高丈余,浑身漆黑,眼睛很大,穿白单衣,戴头巾,离阮侃只有一尺多远,可能是想与阮侃接吻。阮侃心安气定,从容而笑,对鬼说:“都说鬼长得丑,果然是这样。”鬼明白不会得到阮侃的亲吻了,就害羞地离开了。这个故事当然是个传说,但是当时的人都信了,而且被记录下来,说明大家对阮侃的气魄还是认可的。
  “难道,我会比那个鬼还丑吗?”
  妹妹常常问阮侃。阮侃就是许允妻的哥哥,他也一度怀疑,茅厕本来是很家居的地方,居然有鬼,很可能是因为鬼把妹妹当作了同类。阮家一门清越,阮侃名噪天下,但是都解决不了一个问题——阮小妹的相貌太丑了。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长得美就是财富,而长得丑人生就不完美了,因为得不到男人的喜欢了。一个女人长得美,她的魅力正如金字塔,而相貌正是金字塔的顶端;一个女人长得丑,她的魅力正如木桶,而相貌就是那块最短的木板。家世好,品性好,见识高,这一切的优点都无法让阮小妹成为一个受欢迎的姑娘。
  可是,丑姑娘也是要嫁人的。阮小妹要嫁的人是许允。许允与当时很多的名流才子交往,其中与曹爽的姑舅表兄弟夏侯玄交往最多。夏侯玄名列当时另外一个人气排行榜——四聪,是当时热门学科——玄学界的大腕。与名流交往多了,许允也就被人当作名流才子,他认为自己也应该有名流才子的做派。怀拥美女当然是名流才子的必然做派,许允当然也渴望有个才貌双全的妻子。有没有才,这个不好衡量,但是长得丑还是漂亮,可是一眼就能看到的,所以,男人对女人才貌双全的渴望,到了现实中,往往就只剩下了美貌。
  许允一次次地对人发誓:我怎能是好色之徒呢,我怎能是好色之徒呢,可是胃口再好口味再重我也不会对她下口呀!
  结婚前,许允是个半吊子名流,但是阮小妹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名人,只不过是因为貌丑而出名罢了,《世说新语》对她的相貌记载是两个字:“奇丑”。新娘子靠丑出名,新郎就很害怕进入洞房。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所有的仪式结束了,将要开始的环节是入洞房,可是许允用手死死地抓住椅子扶手,就是不肯站起来,任凭大家嘴皮子磨破,他也不肯向新房的方向走一步。
  新房里,新娘子顶着红盖头,胸口像有七八只小兔在乱窜,撞得她的心房咚咚直响,等着门口响起新郎的脚步声。听说,新郎入洞房都是迫不及待的,他的脚步声听上去也是那么急切吗?盖头下的阮小妹,想入非非。
  可是,脚步声迟迟没有响起来,阮小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有名流风范的许允,毕竟还是一个俗男子,对女色也是那么在意。
  新娘坐洞房,新郎不想进,这婚结得,真让人委屈。聪明的阮小妹明白,要是不能在新婚的当天把新郎动员到洞房里来,那她就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料。
  洞房外,正在爆发一场争执,许家的家长命令许允进洞房:“是让你入洞房,又不是让你去死!看看你那个委屈样儿!”许允嚷嚷:“宁愿去死,也不入这个洞房!”家长愤怒了:“你不入洞房,就把你绑起来塞进去!”许允跳起来,激烈抗议:“你们谁有勇气,谁入洞房好了!”
  家长没辙了,急得满头大汗,但是只能在原地团团转。要是能代替,家长早就找人入洞房了,可是偏偏入洞房这事儿是万万不可代替的。这下摊上大事儿了,明儿怎么和亲家交代呢!
  找桓范!有人建议。许家大人连拍自己脑袋,怎么早没想起找桓范呢!只要是智囊出马,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于是,桓范就被请来“救火”,不,他是来“点火”的,点起许允心里的“火”,让他痛痛快快地进入洞房。
  桓范到来的时候,阮小妹也暗暗地派婢女出去打探消息。阮小妹知道桓范来了,松了一口气,说:“桓范来,就没有问题了,他一定会说动他进入洞房的。”
  即使阮小妹深在闺中,也闻得桓范智囊之名,可叹曹爽白白拥有智囊而不用。
  当时,桓范是这么劝许允的:“阮家既然嫁丑女与你,必定是有特定用意的,你应该认真考虑这件事。”
  桓范就说了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许允听了,脸色大变,挠了半天头皮,一跺脚,一咬牙,横下心,向洞房走去。
  许家大人握着桓范的手,无比感激,而更多的人则是表达对智囊的崇拜,也有好学者请教他是如何说动许允的。桓范回答:“许允不仅是个男人,还是一个名流,他怕背上好色的恶名。”许允是在名流圈子里混的人,阮家是世家望族,来往皆名流,要是许允不入洞房,落下好色的名声,那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混啊。
  一个人的行为动机,要么是渴望占有,要么是担心失去。阮姑娘激不起许允的对女人的占有欲望,但是桓范却把名声的失去危机摆在了他面前。和渴望占有相比,担心失去更能增强人的行动力。
  许允进了洞房,闭着眼睛掀开新娘盖头,鼓了半天勇气,大着胆子睁开眼,看一眼新娘子,又绝望地闭上眼睛。他听说过新娘子奇丑无比,但是没想到一个女人可以丑到如此惊险的地步。
  许允转身就走,好色不好色的名声实在不重要了,因为再多看一眼这女人,就会有失去生命的危险。
  男人对女人要求那么多,为什么在乎的却只是外貌呢?阮小妹想不通自己长得丑有什么错,让男人如此不屑地对待自己。可是,作为女人,她顾不上委屈,更没有资格批评男人,只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许允的衣角,死死地拽住,不让他离开。
  她明白,许允是被桓范用言语劝说进来的,要是让他溜了,那再要把他劝说进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她知道,今天要是让许允出了洞房,那到了明天,丑女的传说就会更新,被更多的人议论。
  没想到这丑妹子如此生猛,衣角被抓住,许允吓了一跳,差点儿尖叫起来,但是男人的本能告诉他,在洞房里尖叫的不应该是男人,要是他叫起来,那走出洞房就不要说自己是男人了。
  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许允终于惊魂稍定。
  他是留了下来,可是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像新郎那样采取行动,只能用聊天来拖延时间。他问新娘:“德言容功,女人有四德,你有几德啊?”聪明的许允,想把洞房花烛夜改成座谈会。
  新娘说:“四德之中,我只是缺少容罢了。”
  许允说:“那就不能说你是一个合格的女人。”
  许允还是错了,丑女人最不怕的就是斗智。新娘反问新郎:“士人的品行要求有一百条,您又符合几条呢?”
  许允很流氓地说:“士人百行,我都具备。”
  新娘说:“百行德为首,您好色不好德,怎能说都具备呢?”
  许允的心情无比沉重,看来今晚要是不做新郎该做的事情,只是开座谈会到天亮,新娘子和娘家人一诉苦,那自己就坐实了好色之徒的名声。
  他在心底长叹一声,告诉自己:还是从了吧。
  许允亲自吹灭蜡烛,咬着牙,闭着眼,向阮小妹伸出了手……此处省略细节,阮小妹成了许允妻。
  像许允这么追求声名的人,只要是做了新郎做的事情,就会对妻子负责到底,再说,妻子胆识才智过人,在重视风流态度的当时,她也算是一个出得厅堂的女人。许允本来就崇拜有智慧的人,从此就对妻子敬重有加。
  可是,她渴望的只是他的敬重吗?一个女人,更渴望得到的是男人的迷恋和向往,但是在男人那里,她是不可能得到这些的。
  得不到爱的女人,如何在漫长无边的婚姻里度日呢?
  不能做一个被爱的女人,那就做一个被需要的女人,这样也能捍卫在男人那里的地位。
  许允之所以敬重妻子,还和她生儿育女,维护她原配正室的地位,是因为需要她的智慧。
  那一天,许允正在家里陪着丑妻喝茶,卫士闯进家,踢翻茶壶茶碗,把许允绑起来,要带他走。
  许允此刻再无名士风范,吓得哆哆嗦嗦,一句囫囵话也说不出来。
  许允担任一个油水很大的官职——吏部郎,负责人事任免。许允不怎么讲究原则,提拔了很多同乡,其他地方的人就不高兴了,举报了许允。举报属实,事实清楚,罪证确凿,魏明帝一怒之下,派人逮捕许允问罪。
  许允上了囚车,妻子跟了出来。按说,囚犯上车,家属是很难再与囚犯交流的。可是,许允妻出现后,卫士一看,哎呀,竟然有这么丑的女人,快闪开!于是,卫士们自动地让出了一条通道,许允妻畅通无阻地来到囚车前,握住了丈夫的手。
  丑妻有丑妻的好处啊,许允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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