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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节

[综]权奸复国的可行性报告-第1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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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复却笑道:“辽太祖曾言,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可见这个部族的战力。况且在辽国的女真共有十二部,完颜部只是其中之一。完颜部人数虽少,但整个女真族加起来人却不少了。辽主对女真分而治之任意欺凌,早就结下了仇恨。如今女真人缺的,只是一个带头人罢了。”慕容复知道历史上完颜阿骨打起兵反辽是在政和四年,如今却整整早了二十年,恰好是新一代战士成长与旧一批战士老去的岁月。“当然,如今完颜部的战力与辽国相比终究不足,为壮其心,下官认为可售卖给他们部分隧发枪。”
    说到隧发枪,章楶却不得不谨慎,即刻坐正了身体道:“隧发枪如今唯有我大宋可制,你卖给女真人就不怕养虎遗患?”
    这一回不等慕容复发话,陪坐一旁的宗泽便已笑道:“章大人尽管放心,隧发枪若是没有子弹,比烧火棍还不如。以女真人的技术水平,要想自制子弹,那是痴心妄想!”
    “况且,女真人虽凶悍,下官却并不以为凭他们如今的战力能是契丹皮室的对手。”慕容复意味深长地道,“一头是垂垂老矣的猛虎,另一头却是正当长成的雏虎。若能使他们拼个两败俱伤,对大宋而言岂非最好的结果?”
    慕容复的这番话,实在是深得众人之心。营帐内六人彼此互视一眼,不由同时大笑起来。
    “下官计划这几日便回京面圣,顺便向太皇太后提一提夏军这些时日以来的异动。至于收买完颜部一事,则交给我的随身仆从包不同处置。包不同追随下官多年,向来干练,定然不会失手。”待笑过一阵,慕容复便又道。“而待下官回京后,章大人的奏章便可呈上了。至于奏章中汇报的战况该如何把握,还请章大人多多斟酌。待下官领了圣命返回西边,剩下的事就全拜托诸位大人了!”
    慕容复话音一落,种谔便将一张地图铺在了案上。“元丰年间一战后,夏国已是疲弱不堪。此战,本将以为可兵分两路,自兰州、庆州同时进军……”
    章楶、种谔、折可适、种师道、宗泽五人商议用兵一事,慕容复却已无心再听。他对军事并不熟悉,提供鸳鸯阵原型,研制隧发枪与火炮已是竭尽所能。剩下的,便唯有尽人事、听天命了。他思绪纷纷,不知不觉竟想起辽国的情形。不知大哥返回上京后该如何向耶律洪基交代失了朝贡一事?他生性磊落,想来会实话实说。可惜,辽主昏聩又对女真族颇为忌惮,怕是不会听他劝谏……
    “……耶律重元谋反被杀后,辽主重用北院大王耶律乙辛。此人阿谀受贿,并无才干。完颜部起兵呼应我军,若是对上此人,却也不需太过担心。反而是镇守燕京的南院大王萧峰……”恰在此时,章楶的话题竟也转到了萧峰头上。“听闻此人与种大人尚是旧识?”
    提起萧峰,种谔与种师道的面色都有一瞬间的不自然。隔了半晌,种谔方沉声道:“此人于用兵极有天分,如今又官至南院大王。若是由他领兵攻宋,怕是极为棘手。”
    “绝然不会。”哪知种谔话音方落,种师道便已忍不住为萧峰辩解。“萧兄弟心存大义,虽返回故土,但以他的为人绝不会领兵攻宋。此事,下官敢以性命担保!”
    然而章楶却并不相信种师道的“性命担保”,只不轻不重地提点了他一句:“人心易变!”
    种师道并不服气,不由悄悄扯了扯慕容复。
    慕容复这才回神,怔愣了片刻方低声道:“辽主好大喜功又轻信冲动,只要西军打出声势来,辽主定不愿放过这个趁虚而入的好机会。至于领兵的人选,萧峰绝争不过巧舌如簧的耶律乙辛!”
    章楶这才满意地点头,赞许道:“这才是老成谋国之言!”
    折可适见种师道在叔叔的瞪视下颇有些蔫头耷脑,忙转换话题为他解围。“若是由耶律乙辛领兵,北面的压力却也不必过于忧心。待完颜部起兵呼应,耶律乙辛又得急急带兵往回赶,北面也就是虚惊一场。”
    章楶又点了点头,沉声道:“最后一个问题,何时起兵?”
    章楶此言一出,种谔等人皆将目光转向了慕容复。只见慕容复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道:“待元祐九年正旦,夏国使者迟迟不来陛见官家,下官正可来西边了解战局、便宜行事。”
    “开春后起兵,甚好!甚好!”章楶闻言亦不禁点头。冬季作战环境险恶,实在动摇军心。慕容复能预先料想到这一点,章楶显然又对他放心了几分。
    “还请大人为此战命名!”慕容复即刻拱手道。
    “命名,平夏之战!”章楶起身正色道,“以‘兴亡常事休悲’为令。”他终究是个文人,在这最紧要的关头仍是摁不下文人心性,不轻不重地嘲讽了西夏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章楶:兴亡常事休悲!
    西夏:站着说话不腰疼!
    
    第128章 交易
    
    章楶等既已商定了平夏之策,便要按各自的分工去忙碌。不过数日的工夫,章楶、折可适、慕容复三人便先后离开了鄜延军。可这一回,包不同并没有随慕容复同行回京,而是被留下来处置收买完颜部的一应事宜。
    如包不同这类人,所谓的忠君爱国绝不如实现个人价值来得重要。正是因为时时刻刻都想着要显出自己的本事,他才不愿老老实实去攀登仕途,而是选择为慕容家兴复大燕谋朝篡位而奔走。说到底,一代能臣哪里有开国元勋拉风呢?
    正因如此,当慕容复言道:“只要能够收服完颜部,封官许愿无一不可。”,同来送行的种师道已忍不住呲牙咧嘴,显然内心极为忐忑。可包不同却即刻便明白到自己大显身手的机会来,当下挺胸叠肚精神抖擞,誓要干一票大的!
    只见包不同满面笑容地向慕容复躬身一礼,斩钉截铁地道:“公子爷尽管放心,老包若不能收服完颜部,提头来见!”说着,他又忽而微微皱眉,小心翼翼地道。“只是……公子爷,旁的都好说,万一那些生番要圣旨怎么办?”
    包不同话音未落,种师道已想跳脚骂娘。这完颜部茹毛饮血尚未开化,连自己的文字都没有,他们知道什么圣旨?包不同说这话,分明是凑热闹不嫌事大!
    哪知慕容复闻言竟只漫不经心地笑道:“他若要圣旨,给他写一张不就完了?”慕容复不是不知包不同性格张扬,只是属下有干劲总比挑三拣四指手画脚,非但不肯干活还总要叽叽歪歪来得强。至于想在任务中显出自己的本事来,那简直就是美德!只要他真能把事情干漂亮了,当老大的出面给属下兜底也是应有之意。
    然而慕容复这话音一落,即刻便意识到自己这口吻实在很像后世某部电影里那位霸气侧漏的大奸宦。他即刻清清喉咙,扭头向种师道正色道:“种兄安心,待大事了结,将这假圣旨一把火烧了,也就死无对证了!”
    种师道跟着慕容复,连擅开边衅欺上瞒下这种株连九族的大事都做出来,哪里还差矫旨这一条罪名?见到慕容复出言安抚,他不由轻轻叹了口气,抱拳道:“一路保重!”又吩咐跟在慕容复身边的薛慕华,“照顾好明石!”说罢,便转身离去。
    慕容复见种师道认同他的做法亦是一笑,这便轻叱一声,策马扬鞭而去。
    包不同在鄜延军中又等了大半个月,终于等来了辽国内应的消息。辽主耶律洪基在得知朝贡被烧之后果然大为恼火,派人向完颜部兴师问罪。那耶律洪基的智商却也未曾全部掉线,问罪完颜部亦说是完颜部与汉人勾结火烧朝贡,逼着完颜部将那些罪魁祸首的汉人交出来。完颜部自然是无人可交,于是族长和哩布的长子乌雅束便被拘走了。乌雅束性情桀骜,在前往上京的途中几番与辽兵冲突,到了上京后不久便被虐待致死,连到辽主耶律洪基面前喊冤的机会都不曾得到。
    包不同获知讯息即刻大笑三声,忙不迭点起人马扮成货商又往完颜部而去。这一回少了不胜旅途劳累的慕容复,包不同的赶路速度又快了许多,竟是不到一个月便抵达了完颜部。
    作为一个还没有形成文字的生番部落,完颜部中自然也不会有成熟的守丧规矩。但失去亲人的痛楚,却不会因为没有规矩而有所减淡。是以,包不同方一来到完颜部便已感受到了部族之中沉重的气氛。见到前来相迎的完颜阿骨打,包不同的面上即刻堆出一副焦虑不安的表情,急切问道:“阿骨打兄弟,贵部中可是出了什么大事,为何大伙都郁郁不乐?”
    完颜阿骨打面色奇异地望了包不同半晌,终是沉沉一叹道:“原来是包兄弟来了,里面请!”
    包不同天生胆大,见完颜阿骨打神色有异也只假作不知,忙道了声谢便跟着对方向和哩布的营帐行去。
    不过两个月未见,和哩布瞧着却已憔悴了不少,原本肌肉虬结的身躯如今已严重缩水,看起来瘦弱而佝偻。而他面颊的皮肤更是松弛,颚下的黑须也已花白,好似瞬间便从一个如日中天的壮汉走向了日暮西山,显然丧子的痛楚对他的打击不小。
    包不同见和哩布这般老态也是吃了一惊,忙躬身一礼道:“包不同见过族长,究竟出了何事?何以族长您……”
    和哩布目光复杂地抬眸望了包不同一眼,阴声道:“你叫包不同?”
    包不同心下微微一跳,却仍顶着一张担忧的脸孔小心翼翼地应道:“正是!”
    “拿了!”和哩布双目通红,即刻放声大吼。“砍了他的脑袋带去给陛下!”
    包不同身怀武功可这时却毫不反抗,任由帐中的数名壮汉将他反剪着手摁倒在地,只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神情叠声叫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族长!阿骨打兄弟,老包是来买人参的啊!怎么回事啊?”
    包不同的演技或许瞒不过慕容复,但骗过如今仍心性单纯的完颜阿骨打却是绰绰有余。只见完颜阿骨打即刻上前一步,挡在包不同的身前叫道:“父亲,不要冲动!契丹人的话,不可相信!”
    和哩布向来器重阿骨打,听阿骨打这么说登时面露犹疑。
    包不同也在阿骨打的身后卖力出演,连声大叫:“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完颜部不讲信用,要夺我钱财么?”
    通译许卓城念在同为汉家血脉,此时也忍不住为包不同求情道:“族长,还是先把话问清楚再……再……”
    阿骨打与许卓城同时为包不同求情,和哩布终是逐渐缓和了神色,令道:“先放开他。”
    “谢爹爹!”阿骨打即刻应了一声,转脸将包不同扶了起来。
    包不同又惊又怕地抹了一把脸,怯生生地坐在和哩布的对面偷觑着他半晌没有说话。端地是将一个爱财又惜命的普通汉商的形象刻画地惟妙惟肖。
    和哩布见了包不同这副模样,心中也已隐隐动摇起来,此时问话语气却是和蔼了许多。“包先生此来是为收购人参?”
    包不同默默地点了点头,即刻答道:“族长,咱们早有约定,这人参的买卖可长久做下去。你现在杀了我,是杀鸡取卵啊!”
    和哩布嘴角一抽,隔了一会方又道:“你们上次来的时候正赶上辽主收取朝贡,你可还记得?”
    包不同又连连点头,迫不及待地道:“我家公子爷帮过你们,你们不能恩将仇报啊!”
    “究竟是帮我们还是害我们?”和哩布森然道,“偷袭辽军军营,放火烧了朝贡的贼子是不是你们?说!是不是你们害死了我的大儿子乌雅束?”和哩布话音未落,包不同身边的一名女真壮汉便将刀子顶在了他的颈间。
    “啊?乌雅束兄弟死……死了么?”包不同即刻做出大吃一惊的模样来,张着嘴呆滞半晌方大声叫道。“冤枉!冤枉!不是我!不是我害死乌雅束兄弟的!不是我啊!”
    完颜阿骨打见包不同扑在地上哭地犹如杀猪一般,恻隐之余又隐隐对他有些瞧不起,不由道:“爹爹,不是他,他没这个胆量!”
    和哩布见状也认同了阿骨打的看法,只道:“他家公子却是个有胆色的!”
    完颜阿骨打又摇头。“可惜身体太弱!”
    父子俩正一头雾水蹙眉沉默,包不同又忽而哽咽着道:“阿……阿骨打兄弟,究竟出了何事能不能告诉老包?……这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啊!”眼见完颜氏父子同时将他目光转向他,他忙抹抹眼泪,堆起一个讨好的笑容。
    阿骨打见包不同竟有胆量询问详情,不由诧异了一下。父子俩沉默片刻,终是将内情向包不同和盘托出。
    当包不同听闻辽主派来的使者不但杀了乌雅束,更拿去了另一份更大价值的朝贡,他不由拍着大腿破口大骂:“这辽国皇帝也太不讲理了!分明是他的将士无能失了朝贡,他不但不怪罪自己的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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