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同人) 拯救世界-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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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的，我向你们保证，黎明就要来了。”
　　澹台楚专注地听着哈维的演讲，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布鲁斯身上。他的脊背太过挺直，就像是他在夜晚的化身蝙蝠侠，从来都不懂得退让。
　　“总有一天，蝙蝠侠会因伏法而走下神台，但那是为了我们，而不是那个疯子。”
　　哈维·丹特能够被布鲁斯视为哥谭市的光明骑士的确有着他的理由。他的口才出众，一字一句听上去只是千篇一律，但仔细推敲却每个单词都正确无误。
　　只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这一点。
　　将自己变为蜡烛、以此来为哥谭带来一丝微弱的、随时会熄灭的希望之光，
　　这就是布鲁斯·韦恩做出的选择。
　　布鲁斯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呢？他应该知道……蝙蝠侠的所作所为，就是在为自己搭建最庄严肃穆的、人间法律的断头台。他做的每一个让哥谭变得更加光明的选择，都是在将自己一步步推向毁灭。
　　澹台楚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反手握住布鲁斯已经渐渐僵硬起来的手掌。
　　气氛凝重起来，澹台楚扫视了一圈会场，并未发现有记者想要率先打破这样的凝滞。
　　“不能再死警察了！”
　　伴随着站在会场后的一位警察的怒吼，哈维有所放松的表情再度沉重下来。他舔了舔嘴唇，松开原先握住演说台的双手。
　　“交出蝙蝠侠！”
　　“快点！”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在会场里响起。
　　布鲁斯背对着澹台楚，使得她无法窥见他的表情。但布鲁斯握着她的手的手指渐渐松开，身体也开始有了点前倾。
　　澹台楚猛地握紧布鲁斯的手掌，直到哈维再次开口：“那好吧，把蝙蝠侠抓起来吧。”
　　“我是蝙蝠侠。”
　　布鲁斯开着蝙蝠车消失在了路的尽头，澹台楚依旧沿着莫里亚蒂为她划定的路线行走。
　　莫里亚蒂懒洋洋的声音在她的耳机里响了起来：“我在沿途为你留了礼物。”
　　随着他的这句话，澹台楚脚步一停，俯下身，在路边拾起那块理应滚落在下水道里的琥珀。捡起琥珀后澹台楚停步在路旁，没过多久就有一架直升机从天际飞来，在她的头顶盘旋并垂下绳梯。
　　“升高，一直越过楼顶，然后在地下隧道出口五百米的地方再次降落。”习惯于这样登机方式的澹台楚动作利落地坐到了莫里亚蒂安排的驾驶员身旁。
　　驾驶员沉默着点了点头。
　　直升机的侧门并没有关闭，澹台楚拢了拢被夜风吹散四处飘飞的发丝，随即一手紧紧抓着座位旁的扶手、另一只手则抓住机身以确保自己不会从直升机上摔下来，顶着夜风眯起眼睛探出半个身体观察着下方的情况。
　　第一个从隧道里带着烈焰翻滚出来的是布鲁斯的蝙蝠车。根据起火的油箱来看应该是他驾驶着蝙蝠车替押送哈维的车子挡下了小丑的火箭弹。
　　驾驶员像是从耳机里得到了指令，在澹台楚开口之前就放缓了速度，以便她可以先留意这里的动向。
　　看着布鲁斯安全无事地骑着摩托车从蝙蝠车里飞跃而出，澹台楚坐回直升机内：“继续。”
　　高度超过了楼顶的直升机免于被小丑的同谋布置的钢缆拦截的命运，澹台楚审视了一会儿下方的局势：“在楼顶放下绳梯。”她没法冒着被枪击的风险直接降落在地面，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选择楼顶。
　　根据指示，澹台楚快速冲向电梯的位置，难得焦虑地反反复复抚摸着那块琥珀的棱角。
　　她冲出公寓的时候布鲁斯正开着摩托车向着小丑的方向高速驶去，而她的位置恰好就在小丑身后。
　　清楚布鲁斯不会打破他的原则的澹台楚从风衣暗袋里取出一瓶试剂砸向小丑的属下的位置，同时向后退了一步捂住口鼻。
　　麻醉剂的起效时间很快，小丑帮倒下的时候布鲁斯刚刚撞上了唯一能阻他的车速的电线杆。从风衣口袋里掏出手枪头也不回地指着小丑，澹台楚半跪在布鲁斯身旁，手指伸到他的脸颊旁，确认他还有呼吸。
　　在她身后，戈登已经带着警察围住了小丑，少见地骂了一句：“总算抓到你了。”
　　布鲁斯很快恢复了过来，动作利落地站起身：“我们跟着戈登过去。”
　　小丑被关押在单独的囚室之中，一名法医从他的大衣口袋里不断地掏出各式各样的刀子。
　　蝙蝠侠拿起其中一把刀子：“是它捅伤了你的肩膀？”
　　正看着毫无被抓捕后的反应的小丑的澹台楚闻言转头：“是的。”
　　“它内置了DNA分析装置，会根据对方的DNA将定好的物质注入对方的身体。”蝙蝠侠装甲的解析系统呈现出了刀子的三维构造图。
　　澹台楚瞳仁缩小了一瞬间：“什么物质？”
　　蝙蝠侠伸出手：“我需要你的DNA。小丑用的是你的唾液。”
　　澹台楚手指一按袖口，手术刀滑到她的手中。合金刀刃轻而易举地刺破了她的肌肤，澹台楚毫无所觉地挤出血液滴在蝙蝠侠指定的刀子位置。
　　“是酶。”
　　澹台楚的脸色瞬间变了：“哪一种？”
　　“人工合成酶，目前丧失活性，可能已经随着你的血液流经全身。从结构来看需要另一种酶、细胞或药剂来激活它。”蝙蝠侠没有隐瞒她，“我可以为你安排一次检查，你的同伴里缺少医生。”
　　他干脆利落地根据三维构造图拆卸了这把弹簧刀，从里面取出了数支细小试管，其中一支试管里已经只余下不足一毫升的液体：
　　蝙蝠侠向她伸出手，掌心里是一小滴连半毫升都不到的液滴：“这就是注入进你身体中的人工合成酶的残余。”
　　“我想你大概存留了一部分？”
　　布鲁斯没有说话，默认了她的猜测。
　　澹台楚挑眉：“我不介意你留着那部分，但是……”她上前一步，俯下身嗅了嗅那滴液滴，随即伸出舌尖将液滴卷入口中。
　　“你在做什么？”布鲁斯身体一僵，随即看向闭上眼睛品尝液滴味道的塞西莉亚。
　　他的蝙蝠侠装甲在确保了对身体的保护和敏捷性之外，也保留着他本身皮肤的感知，就如同是加固过的第二层皮肤。所以塞西莉亚舌尖的湿润和温热都被装甲忠实地传递了过来。
　　澹台楚没有回答布鲁斯，而是小心翼翼地让液滴滚动过她的每一个味蕾。她的嗅觉告诉她液滴和她曾经使用过的不老泉极为相似，而味道也是如此。只不过这滴液滴里多了点别的成分。
　　换言之，这种酶的效果，应该也和不老泉相差无几，即激活她的细胞。
　　“借助味觉判断成分而已。”澹台楚闭了闭眼，“请帮我安排检查吧……我会把几项重点内容报给你。”
　　小丑的被捕没有带来任何新的进展，布鲁斯点了点头：“我送你回去。”
　　一辆一模一样的蝙蝠车就停在了监狱外，澹台楚跟着布鲁斯登上了车子。
　　目光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夜景，澹台楚指尖轻轻叩击着自己的腿，有些疑惑于小丑对于被捕的毫不在意和眼神里隐隐约约的得逞笑意。
　　湿婆本身就有着能够引发一场动乱的能力，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去找不具有任何可控性的小丑？她可不相信小丑会心甘情愿地接受湿婆的操控。而小丑和湿婆引发动乱的手法完全不同，两者的意图……等等。不老泉更趋近于控制，外星文明也未必需要两个用途一样的主使者。
　　澹台楚突然抬起头看着布鲁斯：“哥谭市附近有资源吗？我是指矿脉或者石油。”据她所知，哥谭市是座纯粹因贸易建立起的城市。
　　布鲁斯摇了摇头。
　　“我之前错了。相比起在控制哥谭后缓慢而费力地改变这个城市，还不如在彻底毁灭的基础上重建。”澹台楚语速依旧不急不缓，但指尖敲打的频率明显高了，“哥谭市附近没有任何资源，这是座建立在商业基础上的城市。换言之，重建它会是个相对简单的工程。”
　　澹台楚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如同大型猫科动物在对猎物发起进攻前那有韵律的、流水般绷起的肌肉一样，昭示着她的危险性：“除此之外，假设哥谭毁灭……湿婆的属下将会跟随着难民，被分配到美国的各个州，享受着福利待遇。”
　　她停顿了一下，缓缓地吸了口气再吐出，克制住每次即将开始抓捕行动前的紧张和它所带来的兴奋：“我想你应该知道他们会选择什么位置。”
　　能够通过爆破对地面上的建筑造成毁灭性打击、但又能保证一定程度上的人员安全，每座城市里都会有的、四通八达的下水道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澹台楚回到酒店时已近凌晨，她的同伴们在她进入小型会议室的时候纷纷抬头看向她：“Osiris有紧急消息。”
　　“我迫不得已调低了警报的声音。”莫里亚蒂侧了侧头，“但它仍需要你的指纹、虹膜和声纹才能取消。”
　　澹台楚脸色一白。
　　下一秒她就听见了尖锐的警报声。
　　那是电脑里Osiris的专用软件在接到阿尔法级别的精神病态者越狱的消息后才会自动发出的、除非读取消息不然不能解除的警报声。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越写越心疼老爷QAQ
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在将哥谭重新变回一个人间的法律能够伸张正义的城市，但他本身就是介于正义和违法间的黑暗骑士。也就是说哥谭恢复到法律能够制裁罪恶的那一刻，也就是不再需要蝙蝠侠、甚至蝙蝠侠会死于自己改变的哥谭的法律之下的那一刻。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孤愤》里有一段和老爷微妙地契合了……“以反主意与同好争，其数不胜也；以轻贱与贵重争，其数不胜也；以一口与一国争，其数不胜也……是明法术而逆主上者，不戮于吏诛，必死于私剑。”
TUT虽说背景和环境都不同，但老爷的确是在以一人之力和一座城市的黑暗面抗衡……
嗯，下一章终于能稍微揭一点澹台楚的黑历史（哪里不对）了。

　　☆、梵天（1）

　　澹台楚以最快的速度冲到电脑前输入密码。录入指纹和虹膜，澹台楚对着声纹辨识系统说出密码：“Osiris。”
　　下一秒脸色惨白、头发散乱的白兰度就出现在了屏幕上，声音干涩：“Doctor，安东尼…安东尼·谢顿·苏尔越狱了。”
　　澹台楚身体一晃，细长手指赶紧握住桌沿：“原因？”
　　“因为已经有两年没有调整至四级戒备，Osiris中B级人员不足，所以临时启用了几位升入B级不到三个月的人员看守安东尼。其中一位枪杀了同一批的监管人员并放走了安东尼。”白兰度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艰涩地说道。
　　澹台楚难以抑制自己嘴角微微一抽：“已经脱离了Osiris的控制区域？”
　　白兰度点点头：“十分钟前正式脱离Osiris控制区。”
　　澹台楚深吸一口气，五指捏紧了桌沿：“白兰度，我现在定最近一班回Osiris的机票。”
　　旁听的玛格努森推了推眼镜。
　　Osiris究竟对塞西莉亚有多重要？以至于她会抛下这个任务。
　　他们并不清楚政府为塞西莉亚开出了怎样的条件，但单就莫里亚蒂、汉尼拔和他而言，不仅是他们之前所做的触犯法律的行为会被一笔勾销，在任务完成的基础上，他们此后的行为只要不太出格都不会引起国家层面的警戒和攻击。
　　塞西莉亚得到的报酬只会多于他们。
　　在塞西莉亚再次开口之前，白兰度就坚决地回绝了她：“Doctor，您不能回来。”
　　他的神态坚定而又果断，澹台楚第一次发觉她的学生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长，足以统辖Osiris。
　　“您的任务一定比Osiris重要得多，不然您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白兰度沉静下来。他的头发依旧散乱，但海蓝色的瞳仁里已无惊慌之色：“目前政府没有撤销Osiris的意图，但只有您的任务完成，才能保证Osiris在未来继续存在。”
　　澹台楚明白他的意思：“两个月内停止一切心理医师造访Osiris的计划。”
　　白兰度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是。我会在三天内向政府提交报告。”
　　澹台楚沉默着点头，以示同意。
　　他们之间的通话很快切断。
　　汉尼拔突然站起身，走到站在原地低头不语的塞西莉亚身旁，难得粗。暴地扳过她的身体，食指滑过她的嘴唇，沾上一片鲜血。
　　塞西莉亚咬破了她的嘴唇。
　　汉尼拔叹了口气，接过莫里亚蒂顺手递来的纸巾，将塞西莉亚嘴唇上的血液尽可能轻柔地拭去。
　　她口袋中的手机震动起来，澹台楚回过神，在看见对方号码时手指紧紧抵住了桌面。那是她留在Osiris的手机的号码。
　　做了个手势，澹台楚示意她的同伴们做好追踪信号的准备，随即才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