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同人) 拯救世界-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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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楚觉得，这才是这个任务最危险的地方。
但他们很快地在夹杂着嘲讽、试探、争辩、废话的固执己见里得出结论，那就是福尔摩斯和邦德一间，玛格努森和莫里亚蒂一间——事实上莫里亚蒂表现出了强烈的想和福尔摩斯住在一间的心情，但在考虑到了这一方案极有可能导致他们今晚就失去一个或两个搭档的可能性后被无情地驳回了——鹰眼和死侍一间，汉尼拔和豪斯一间。
于是现在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唯一一个知道所有内情的澹台楚的身上，估计这也是他们快速地分好房间的原因所在，无论是谁都不愿意在不知道具体内容的情况下自愿或非自愿地卖命。
澹台楚思索了一下才开口：“事实上，我是个既没有武力智力可能也及不上在座诸位的监管者。”注意到很快有人的目光就变得不太善意，澹台楚极快地补充道：“先快速说说Osiris。这所监狱目前关押了两百五十二人，其中列为最高级别也就是阿尔法级别的有三十四人。Osiris在二十年前成立，二十年以来一共换了十一任监狱长。他们无不是最杰出的心理学家，但其中有四位自杀，三位犯下杀人罪，两位放出阿尔法级别的精神病态者而以渎职罪名义被秘密处以死刑，一位精神分裂，一位被同化成精神病态者。我是第十二任。目前在任将近六年，很有可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最长的那一位。尽管前十一任监狱长在心理学上的造诣可能超过我，但我的自制力是最好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远远超过普通人。”
“换而言之，我不会受到诸位的干扰……毕竟能和各位共事的都……不同凡响。”想出一个合适的词让澹台楚稍稍顿了一下，“同理，我也是最不容易被同化的那一个。”
像是感知到莫里亚蒂的蠢蠢欲动和汉尼拔都有一点隐隐约约的跃跃欲试，澹台楚有些头痛，但目光依旧无波无澜地扫了过去，“这是Osiris中三十四位阿尔法等级的精神病态者和十几位贝塔等级精神病态者都没做到的事情，所以相对而言我在面对外星文明时不太容易被洗脑。”
“嗯，略过这些，我来正式说明一下。我得承认我的确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但每一次都很麻烦——尤其是这次。”澹台楚平静地陈述着，“这次的熵值增长率平均比上一次高出了六个百分点，这就意味着这次的相关人物要么很多，要么很强大。要知道，洛基来的时候提升的幅度是四个百分点。”
这个对比可是够惊人的，知情的鹰眼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蓝眸里飞快地闪过了一丝惊讶。
“而且这些地区的犯罪率、死亡率同样在上升，但同时出生率却在下降。最麻烦的事情不止于此，洛基前往地球的时候是明目张胆大张旗鼓，想要恢复原先的熵值增长率只需要驱逐他就行了。但这次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得靠我们自己去找出来。好在我们这次的人员配备很完善，相信我，你们不会想知道上一次我的搭档都是些谁……好吧，你们不关心。以及，死侍先生我指的不是你。”
一想到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就算是自制力惊人的澹台楚都不免深吸了口气：“而我最担忧的并非是这个，而是这次不请自来的客人是否已经开发出了一些我们目前望尘莫及的东西。我曾听人转述，他所遇见的是能够洞察所有纸质或电子信息的智子，那次的四位面壁者——面壁者计划中，他们可以随时调动任何资源而无需说出原因，但四位面壁者中只有一位成功，而他的方法是威胁！如果那个文明敢于入侵，那么身为持剑者的他就会向全宇宙发送地球的坐标，让其他文明来完成同归于尽的结局。而他所遇见的另一项，则是那个文明锁死了地球的科技发展，使其无法在短时间内产生爆发式突破。”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揪出这些捣乱的小东西？”莫里亚蒂兴致勃勃地总结道。
“…是的。”至少我不用像上次一样还需要负担他们的心理指导了……澹台楚迫使自己往积极的一面想。
了解完信息，九人默默地散开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澹台楚的房间在最中间，左边两间分别是福尔摩斯和邦德、汉尼拔和豪斯，而右边两间是玛格努森和莫里亚蒂、鹰眼和死侍。
唔，虽然这样安全性很有保障，但澹台楚一眼就看出对于她这名疑似军方监视人的可疑人士的深切不信任。最中间的格局使得她无论要做什么都不可能瞒得过这八位先生，她可不相信特工们的道具里没有窃听器，而福尔摩斯先生和莫里亚蒂先生估计也对这件事很有兴趣。
房间很简单，两张可以拼在一起成为一张大床的单人床、一套桌椅和一个柜子，还附带了浴室，澹台楚满意于她不需要和人共用。绕着房间走了两圈，确认没有摄像头后澹台楚轻轻敲了敲墙壁，隔音性能很好，但也没好到如果她死在房间里也没人听见。
从箱子里取了把解剖刀按照习惯藏在西装里，澹台楚为自己的箱子设了密码，又毫不在意地扯了根自己的头发下来，看似无意地丢在箱子边上。
犹豫了一下澹台楚还是决定去书房待着，理论上撞见人的可能性会小一些。虽说和Osiris的精神病态者相处还算愉快，但并不代表澹台楚不想轻松一点。面对着汉尼拔先生或者莫里亚蒂先生她很有可能会下意识地切换到在Osiris的模式。
但刚一踏进书房，澹台楚就发现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世界唯一的咨询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正坐在书桌后，双手指尖相抵，用他那双原本是清澈绿色但在光线下呈现出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她。
与他对视了几秒，澹台楚径直走到按照字母顺序排列的书架前仔细打量起书架。
指尖漫不经心地在烫金的书脊上划动，澹台楚一排排地看下来，略有些满足地眯了眯眼。有不少很难找到的书籍，有些还是她还在求学时借了导师名义才能借到的——不会真的向大学的图书馆抽调了吧……
在两本解剖学书籍间犹豫不决，澹台楚听见了福尔摩斯的声音响了起来：“你隐瞒了什么？”
澹台楚的动作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 澹台楚所说的智子、面壁者计划等等均引自三体。
熵值是作者自行查找资料后的产物，有错误请尽管指出。
☆、厨房是军事禁区
就势抽了左边那本，抱着大不了看不完就拿走心态的澹台楚像是爱抚着情人一样轻柔抚摸着书籍华丽的封面：“我大致清楚福尔摩斯先生为什么觉得我在隐瞒。从我出现在你面前开始，我都表现出了足够的冷静和理智。上将让我来解释意味着除了我知道内情外，我的叙述必定平铺直叙且不夹带任何个人因素。但是在刚才的说明中我却提及了个人信息。如果这不是我的习惯，那就是我需要用这样的改变来掩盖我本来要说的东西。”
坐到靠窗的沙发下，澹台楚打开书本，目光温柔地注视着精致的手写体：“我有说错吗，福尔摩斯先生？”
“你漏说了一点。”夏洛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原本就是审视的眼神更加锐利。
细长手指轻柔地拂过书页，年代久远而发黄的书页发出细微的脆响。大部分精力都投入眼前文字里的澹台楚漫不经心地应道：“愿闻其详。”
与夏洛克的对话比澹台楚想象中的更为艰辛。
的确，他的性格让人不敢恭维，但他的天才也同样令人望尘莫及。
当夏洛克终于结束了比安东尼更为锐利的剖析并给了她的思维相当的赞许后，澹台楚的指尖还停留在第二十一页，尽管书房的时钟显示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又三十四分钟，而窗外原本温暖的阳光也被沉沉暮色取而代之。
和夏洛克一前一后地离开了书房，澹台楚扶着栏杆闲庭散步地向着厨房走去，却在踏进厨房的第一时间不可避免地因惊讶和随之而来大笑的冲动而停住了脚步，银丝眼镜下的瞳仁甚至微微睁大了一瞬。
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自诩平生可负天下人唯独美食不可负的澹台楚快步走进厨房，微微提高声音——虽然长久以来的教育使得她早已失去了高声喊叫的能力：“莫里亚蒂先生，我深信烤饼干是绝对不需要用到雷管的。玛格努森先生，你是不是擅自拆了夏洛克的箱子，还是说你直接从实验室未经消毒就带来了实验器具？如果你想验证口服病毒是否会扩大记忆宫殿的面积，我绝对不会阻止你的。鹰眼先生你手里的不是胡椒粉而是卡罗来纳死神辣椒碾成的粉末，虽然作为特工我相信你拥有抵御军用催泪瓦斯的能力，但这并不代表味细胞也能接受它。死侍先生！小圆煎饼是无辜的请不要再制造出第九十七个，更何况你加入的不是精盐和胡椒而是迷迭香与茴香。”
没有停顿地阻止了毁灭厨房的行动，澹台楚喘了口气，平复一下呼吸，目光扫向坐在一旁没有参与进这些写作烹饪读作爆炸活动的两人，勉强控制面部肌肉露出一个微笑：“感谢你们……豪斯先生和邦德先生。”
为了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和心理健康，紧接着澹台楚就以一种温和但不容抗拒的语气将所有人——包括目前看来对厨房无害的豪斯和邦德——赶出了厨房，但当她转过身时，发现还有人留在厨房里。
“医师，我该相信你的手艺吗？”澹台楚的目光在他像是无意中拿起准备用来处理食材的厨刀上停留了一下，“从布鲁姆小姐口中我得知了您善于烹饪。”
汉尼拔的回应是将鸡蛋轻轻抛起，落下时准确地被刀背分成两半，液状的蛋清与蛋黄跌入玻璃碗中，而蛋壳依旧挂在刀背之上，只裂了一条缝隙。
他的处理手法完美无缺。
澹台楚目光顿时柔和了不少：“抱歉，我不该质疑的。希望今晚的晚餐可以被当做是我的歉意。”
“不，在刚才的情况下，或许我也会难以置信。”汉尼拔温和地应道，完美地体现了曾经多如过江之鲫如今却稀少得像是珍稀动物的绅士风度。
对于澹台楚而言，就和安东尼一样。
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澹台楚回过身拉开冰箱门。打开冰箱冷藏室的一瞬间她挑了挑眉：“比我想象的齐全多了。”
汉尼拔闻言走近两步，目光审视地打量着冰箱中的食材：“称得上新鲜。”
澹台楚想了想，直起身抬头看向汉尼拔：“第一道鹅肝、第二道三文鱼？”她将主菜的选择留给了汉尼拔。
汉尼拔赞赏地笑了笑：“完美的选择，塞西莉亚小姐。”他在脑中反复排列了数种材料，最后才选定了两种：“鸭胸肉、龙虾。”
澹台楚眨了眨眼，在心中快速估算了一下汉尼拔可能的做法，目光中流露出期待。
面对着重新背过身拿取食材的澹台楚，汉尼拔的面部肌肉却组合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Osiris。身为数次申请踏足那里的心理医师，他当然知道这个词意味着什么。当然，自上上位监狱长被同化成了精神病态者后，汉尼拔就再也没有拜访过Osiris。他并不清楚这位从某种意义上是他的学妹的塞西莉亚小姐究竟从那位先生嘴里探听出什么，但他捕捉到了提及Osiris时塞西莉亚在他身上停留的目光。那并没有冒犯到他的领地，相反，塞西莉亚的目光平静而温和，如同月光，没有引起他警惕，却在缓慢而细致地笼罩他、剖析他。
肾上腺素不仅仅会在紧张时分泌，也同样伴随着兴奋。
你究竟知道什么呢？
背对着他的澹台楚却对汉尼拔的想法一无所知。从冰箱里取出九人份的鹅肝，澹台楚指尖稍稍用力捏了捏鹅肝，对待食物时一改宽和风格的澹台楚挑剔地皱了皱眉，掰开一小块鹅肝，对着其中的神经血管叹了口气。
如果鹅肝质量上乘，她完全可以做最传统的无花果煎鹅肝，但澹台楚手中的鹅肝质量仅仅是中上而已——尽管这些鹅肝足以登上拥有一颗星星的餐厅。好在她在冰箱里还看见了她需要的材料，做份鹅肝酱倒是可行。
细长轻薄的锐利厨刀被握在稳定而细心的白皙手掌之中，快速而精确地剔除了鹅肝上的筋膜。洗净后的鹅肝连同无需天平只用轻轻一撮就能估量出精准数值的适量精盐、胡椒粉、经过品尝后选定的红葡萄酒、白兰地和剁碎的洋葱一同放入粉碎机。
这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得如同一幕舞蹈或是歌剧，正低头处理着鸭胸肉的汉尼拔微微抬起头，将塞西莉亚所有的动作收入眼中，进而存放于他庄严肃穆的记忆宫殿中新开辟出的一个房间。
汉尼拔分心地看着塞西莉亚仔细地用锡纸包裹烤盘，又将肥猪肉片铺在模具中与四周，直到再无一丝缝隙流露出其下的银色锡纸为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