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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节

阴司守灵人-第4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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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钱丢进了小棺材。

    “神像开封。烧香启灵。”

    我抽出五根香点燃,敲了财神头顶三下,瞪着小棺材说:“还不上来?”

    虚弱了很多的寒意印到财神身上,五根请神香的香火忽明忽暗,证明“财神”到了。王曼指着财神上空的空气说:“画儿,怎么成了财神?”

    “这是请野财神的方法。文画离的最近又沾了钱气,能具备少量财神的威势,你带着它赌钱肯定赢。某些赌徒就是这样招小鬼求保佑的……”我随口解释,冷眼看着神像说:“龚文画,不管你见到了真土地,还是外面的假土地。外面那玩意,你给我使劲用钱砸。不然,我烧祭文告诉财神。说你亵渎神像,穷八辈子。”

    一阵阴风吹出去,王曼呆呆的张着小嘴。我把神像塞到她手上,说:“拿着,你见到龚文画砸鬼不用心,就把神像摔了,反正财神找的也是它。”

    走在寂静的校道,新娘握着一炷香过一会叫一声亡者,女人胆怯又好奇的赔在旁边。

    王曼突然停住脚步说:“来了个扫把,它们三个打到了一起。”

    “你自己享受就行,别说出来吓人。”我杵着九节竹迎着寒意往前走。

    三十厘米高的神像放在车前,王曼满身酒气的握着方向盘。

    “带魂归家,生人勿进。”

    新娘喊一句亡者的名字,她旁边的女人跟着喊一声。

    “能别喊了吗?我渗的慌。”王曼灌了口酒,猛踩下油门,车快速的往前冲。

    “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的吗?”女人反问。

    我在副驾驶上冷的发抖,这小子欠的债也不少,一路上好几股寒意找上了门。

    咔嚓。

    快接近县城,财神诡异的裂开一条细缝,裂缝慢慢变大,散落成两半倒下。

    “滋!”

    猛的刹车,车滑出好远。王曼惊恐的盯着前面。“土地爷变成了穿红袍的中年人,他抓住了画儿。”

    “血色红袍子,腰带是墨黑色,领口有圈白色?”我凝重的问。王曼转头说:“你也能看见。”

    吃人谷里的血色红袍。

    “它是来找我的,你先带他们回去,记住灵堂上的香不能灭。亡者吃不饱,是走不完阴阳路的。”

    我提着车后的一些东西下车,王曼紧张的说:“我能行吗?”

    “这个给你,看到脏东西就抽。”我把九节竹丢到车上,又说:“相信自己,你能行。”

    看着车尾灯慢慢远去,我活动两下身子骨,提着装东西纸盒到路边坐下。以黄纸为面,香为骨,唾沫当胶水,耐心的糊起了东西。

    叠好一样东西,就用香固定在路边的泥巴上,随着时间的流逝,扎好了纸棺材和孤灯,以及魂飞魄散的老女人。

    绕着纸扎四周撒了一圈外圆内方的冥钱,我这才蹲下身体点蜡烛和香。

    “阴阳相隔,移形换地。”

    我跪在纸扎前,给天地磕了三个头,烧起了纸扎。

    纸扎烧的差不多,四周依旧黑乎乎的,没有任何变化。我眼中的路还是路,树还是树,但鬼眼中会改天换地,以为在吃人谷的墓穴。介反以血。

    我喝了半瓶矿泉水,剩下半瓶倒在地上,在湿得点上了一炷香,拱手说:“千里迢迢寻来的老哥,请问有何赐教?”

    聚精会神的盯着香,一炷香烧完,香火的明暗度没有呈现出有鬼接受的样子。我能肯定它们在旁边,只是它们不肯以这种方式交流而已。

    一连烧了四柱香,天都快亮了,它们不走也不肯入局。我又点了一炷香,看谁耐心更好?

    寒意从香下往上冒,香火暗的像要熄灭,却没有灭掉。

    “来了。”我凝神注视着香灰,香灰过了好久才变得明亮,似乎对方在迟疑。

    “在下陈三夜,请了。”我拱了拱手,捂着两块硬币说:“阁下能否先放人?”

    硬币丢在地上是两个人头,它不答应。

    “阁下能否先放人?”我再问。

    对方还是不答应。我说:“事不过三,您再不放人,我们就没得谈了。您找我肯定有事,不然也不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两枚硬币丢在地上快速旋转,我点了根烟,看着不肯倒下的硬币,心有成竹的吸了口烟。

    一根烟抽完,我甩掉烟头,用脚踩灭。躬身去捡还在旋转的硬币,手快要碰到,钱倒了下去。

    虚弱的寒意快速扑到我脑后,后颈冷的发麻。龚文画与我有因果,她能沾我的身,应该是她了。我说:“滚回你的小棺材。”

    寒意委屈的绕了几转消失,我笑咪咪的看着香说:“我很好奇您是怎么冒充土地爷的?”

    “咳咳,它没有冒充土地,它是县城隍。”齐老头阴冷的声音突然出现,我吓了一跳。

    “啥?城隍?”我顺着气。齐老头说:“听我师父讲……”

    相传乱世的时候,棺老那一伙人挖了不少坟,惹得众鬼闹到了城隍那里。谁知道,城隍还没为鬼主持公道,几位挖坟的大爷做了件城隍袍,埋在打过仗的地下,每次埋七天,反复的转移了七次。

    经过七七四十九天,衣服诡异的成了血色,血衣穿在城隍身上,污秽了神职。乱世民不聊生,城隍袍一夜变成血色,可是大凶。几位挖坟的大爷在当地可是有名的先生,经过他们一忽悠,民众拆了神庙,怒骂城隍惹来兵灾,对乱世的不满全发泄到了城隍身上。

    民心所向,城隍被推下神坛,棺老等人成功的干了一次屠神壮举。

    我听的一愣一愣,不敢置信的问:“不会是真的吧?”齐老头说:“不管真假,但他确实是城隍。”

    “他没事来找我干嘛?”我有种人不好的预感。

    “你自己跟他说。”老头拿出几块令牌插在烧过的纸扎四周,点了一炷香,蹲着马步,嘴里不知道念叨些什么?不一会,他抖了几下,佝偻的背脊奇迹般的挺直了,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戾气。

    “请神上身?神打?”我摇着脑袋,又问:“您是曾经的城隍?”

    他瞪眼看着我,有仇恨、有唏嘘、更多的却是纠结。过了好久,他叹息着点头。

    “我怎么相信你?”我说。

    “你养父叫陈……你亲生父母……”他诡异的把我养父、干妈、亲爹亲妈……祖宗十八代全部说了一遍,连带我初中偷偷送妹子回家他都知道。

    “停!”我赶紧问:“您有什么事?能办的一定帮。”

    “建城隍庙,重掌神职。”他以命令的口气说着,似乎我一定会答应。

    “敬你是城隍才问您有什么事,别把尊敬当欠你的,懂吗?真把自己当神仙了,还想再掌一方,受人香火然后骑在人头上拉屎?”我指着“齐老头”大骂。“真当老子傻啊?你假扮土地爷,让龚文画通知老子去报道,不就是想让老子走阴,魂魄离体?那样你才有办法收拾老子对吧?有本事你来勾魂,没本事就滚蛋。”

    “别逼老子屠神!没有香火,你只是厉害一点的野鬼!”我骂完,指着地上烧过的纸扎说:“城隍,我呸。没有齐老头拉你,你能从这里面走出来?”



第一百一十章 诡帝陈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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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馆长站在门口哆嗦着,肩头有着淡薄的阴气。 但近不了他的身,说明这人还算正直。不过被阴气绕的久了,难免有损头顶三把火,导致生病。

    他这种情况是被鬼摸了。

    我拿出一根烟掉在嘴上,走过去说:“能借个火吗?”

    他吓得两腿发软,伸手扶住门框才站稳,略带不悦的说:“别在这种地方借火。”说着,他用眼神询问秦霜我是谁?

    “陈庄守灵人,陈三夜。”我先一步介绍完。又问:“能借个火吗?”

    馆长长期与死人打交道,自然听过陈庄守灵人。他被我重复的发问,差点没吓死,拿出打火机颤抖的递过来说:“您请。”

    我接过打火机把烟点燃,打量着精致的火机,掏出自己的火机说:“我这个没气了,跟您换一个怎么样?”

    武艺看的莫名其妙,秦霜露出了思考的神色。馆长听到没气两个字,颤抖的接过打火机,点了点头。

    框!

    我拿着馆长的打火机,伸到他肩膀上空打上火,慢慢移到嘴前把烟点燃。猛力的吸了口烟,我说:“谢谢。”说着,我站到旁边,无聊的抽了起来。

    绕着馆长的阴气随着借的火到了烟上。被我吸了进去,感觉喉咙都是冷的。我吐出的一口烟,阴气随着烟圈消散。毕竟只是残留的阴气不是鬼,憋着正气足够冲散它。

    “等我收拾下,马上出去看看。”秦霜哄走馆长之后,对我说:“要不一起出去看看?”

    “没兴趣。”我看着藏灵尸,又说:“好久没碰到这种恋家的“宅男鬼”了,我对它更好奇。”

    “外面的亡者我也听说过,是抓你后出的意外,你也有一定的责任……”秦霜给我做着思想工作,让我帮忙处理一下。

    我说:“随手帮一个正直的人。别人没事,我也高兴,但不代表我是个滥好人。该抗的责任我不会躲,不该我抗的事情别往我肩膀上放。比如我在修电线,有人在后面给我一棍子,结果他踩到电线电死了。关我屁事?”

    “歪理!我也听说了,抓你进医院的人,事后都出了意外。你明知道有鬼,干嘛不提醒别人?”武艺插嘴。我本来懒得解释,想了想说:“我没说有厉鬼,他们就给我打了一针,说有厉鬼,你认为会怎么样?再说。最后死的两个人,有官气护体还是死了,你认为问题在哪里?”

    “你就不该在大庭广众下抓鬼。”武艺瞪着眼睛大声指责。

    “大半夜还不允许我在河边打空气了?当时地上躺着个老头,他们问过什么情况吗?没有。武断的认为我伤人,他们做出了给我打一针的选择,所以后果该他们自己承受。”我本来不想解释,想到有事要她们帮忙,耐心的解释。“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他们如果没死,只是病了,你们还会这么看吗?付出的代价,超出了你们的预期,我就该负责?”

    如果我是一个普通人,被抓紧精神病院会怎么样?还是那句话,他们死了,我活着,所以我该负责。

    “歪理邪说,你还有没有人性。”武艺骂着。秦霜也没说话,看表情她也这样认为。

    “在常人眼里,他们死于意外,为何要找我这个不相干的人负责?如果站在业内人的立场说事,就不要掺杂普通人的评判生死的情绪来指责我。”我冷酷的说完,顿了顿,好心的警告:“干我们这一行,如果以双重立场对待灵体,你们会死的很惨。”

    “哼。”

    武艺接手秦霜的事情继续干。秦霜叹息一声说:“人各有志,等我把事情处理完,再谈挖坟的事。”

    秦霜走后,房间里静的可怕。

    空气里充塞着淡淡的尸臭,只有武艺给尸体擦脸的声音。我心境平和的坐在旁边,等待着秦霜回来。

    其实我也懂得圆滑做人,但打交道的对象是鬼,立场信念坚定,胸中那口气才会稳定。气不稳,魂不定,还斗个屁的鬼。

    抽着烟,吐出一口烟圈,看着烟圈慢慢变大,消散,融入充满尸臭的空气中。不知道心中的坚持,哪一天会像烟圈一样消散,与大环境融合。

    “喂!没人性的……”武艺突然喊道。我偏过头说:“怎么?”她说:“也许你说的对,但是我真没法认同你这种不近人情的冷漠。”

    “如果你理解不了,永远只能当懂点行的神棍。不管干那行都要有所背负,而咱们这一行,必须做好不被人不理解的准备,包括同行。”我笑着。她说:“弄得你像世外高人似的,还高手寂寞如雪呢!”

    “说真的。你不适合干咱们这种没有温度的行业,适合生孩子照顾宝宝。”我心里那口抑郁之气全消,开心的笑了。

    “真想杀了你。”

    “如果我现在死在这里,你们家就绝后了。”我指的是不把我活埋在五棺绝龙中央的空棺里,她家会绝后。武艺似乎理解错了含义,冷哼一声,低头专心给死人化妆,不再搭理我。

    眯眼看着她,这妞长的挺漂亮的,我却想着另外一个问题。

    关、陈、诸葛、秦、武,一共五家,为什么到了我这一代,其余的都是女的,只有我是男的。做为诸葛家的血脉,我没几个月就差点被弄死,最后还离开了诸葛家,现在的诸葛家也只有一个丫头。

    涉及到了诸葛家,诸葛家布的五棺绝龙也没法解释这个问题,后面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

    我无聊的琢磨着这些,武艺忍不住瞪了我一眼,气呼呼的说:“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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