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司守灵人-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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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转移话题。”王曼纠缠着不放。说:“这种随手请鬼上身,只要稍微抵抗,都可能导致失败。给讲清楚,就算答应,但能控制潜意识不反抗吗?”
“外面的鬼打墙没解决,亡者的鬼魂也没找到,好意思逗女鬼?”王曼哼了一声,头偏到一边。' 说:“龚文画不上的身,身上哪来的浓郁阴气?阴气不够重,怎么能看到鬼?看不到鬼,怎么解决鬼打墙?能让一辆车,们两同时出问题,这东西能耐可不小。”
“看到鬼?”她问。
“开阴阳路送人那天,被两次上身,不是见到龚文画站在背后吗?只能凭感觉来分辨,但看不到东西。”点了根烟,看着外面说:“这次得靠能见鬼的本事了。”
“怎么办?”她问。拍着额头说:“跟鬼打交道,术法是其次,多动脑子行吗?既然是鬼打墙,当然是继续开车,认真观察哪里有问题了?”
车再次上路,开了大概十多分钟,王曼突然踩住刹车,紧张的盯着前面说:“两……两……”
射灯照了几十米远,几片绿叶贴着柏油路面飘着远去。看了好一会,还是一无所获,无奈的说:“看到了什么?”
“两只黄鼠狼在引擎上看着。”王曼看着空荡荡的车头,哆嗦的说:“它们又对着挡风玻璃放了两个屁,又跳下了车。”
四家镇很早以前信奉的家神是黄、白、柳、胡,也就是黄鼠狼、刺猬、蛇、狐狸。遇到这玩意,立刻松了口气,转身在后座拿了一把香和两刀纸下车,在车前烧掉。“两位大仙,小子是四家镇下面陈庄的,半夜到四家镇办事,有幸遇到两位供奉点香火。”
回到车上,说:“别打扰两位大仙吃饭,绕过香继续出发。”
王曼惊奇的盯着车外看了好久,她开着车说:“两个家伙……”她缩了缩脖子,连忙改口说:“两位大仙围着香在玩。”
等车开出去有一回,王曼再次好奇的问:“就这么简单?”
“想多复杂?难道要跟它们打一架才行?”摊了摊手,有些羡慕的说:“别以为人都像能见到它们,真正的难点是搞清楚谁在整们。”
“也不看看姐是谁?”
王曼单手握着方向盘,仰着小下巴,挺着高耸的胸脯,一副很牛气的样子。
凌晨两点多钟,和王曼找到新娘娘家,没想到新娘住在朋友家,她朋友住在镇初中里。
学校比上学时更旧,周围没太多的变化,只是记忆中的模糊身影都不在了。
“避雷针怎么像随着要砸下来的样子?”王曼吐槽着校门石墩上的旗杆。不爽的敲了敲她的头。“见过手腕粗的避雷针插在两米高的地方?”
“如果校门是铡刀口,歪倒的旗杆像不像要铡下的刀?”她摸着后脑。看了看,说:“还真有点像,只要不像灵堂就行。”
没走几步,王曼指着远处说:“没有灵堂,但是有墓碑。”
老旧的教学楼前,新立了一块功勋碑,在夜幕的笼罩下,被一颗小树挡着,远远看去真像墓碑。走过去,只见透明的罐头瓶里装着沙子,上面插满了烧完的香签,一炷香正冒着烟。
王曼看了碑文,惊吓的说:“去年刚立的,上面的名字都是活人,用香拜功勋碑会不会不吉利?”
“干什么的?”
一个老人突兀的从碑后出来。王曼吓了一跳,摸着胸口顺气。说:“齐老头,还没死啊?”
齐老头弯着腰,阴沉沉的说:“是三夜啊!来干什么?”
“找个女人。您老有没看到她带东西进来?”走到老头背后,用腿低着他的后腰,拉着他的肩膀往后掰。咔嚓的骨骼声在夜里听的很清楚,齐老头吐出一口长气说:“舒服,还是小子下手知轻重。要找的人可能在a单元201。”
拉着王曼没走出两步,齐老头在后面说:“有些事别插手。”
“什么也没看到。”笑了。王曼偷偷转头看了一眼,惊悚的说:“他用香灰在抹那些碑上的名字,真的不管?”
“听爸说,学校以前是停尸的义庄。齐老头是守义庄的,义庄被拆了后,他就给学校守门。”吐出一口长气。“功勋碑上的某些人,当初吞了迁葬尸体的款子,一把火烧光了所有尸体,美其名曰支持火葬。”
四家镇地处偏僻,又是不同的民族杂居,殡葬方式一直按照风俗习惯在实施。以支持火葬为理由,在们镇根本就是扯淡。可惜,义庄里都是没家人管的尸体,被烧了又有谁来出头?
王曼怀着心思默默往前走,到了单元楼下,她说:“功勋碑上有三爷爷的名字,他好像在四家镇工作过几年。”
“欠多少还多少,齐老头下手有分寸,不会闹出人命的。强行插手可能适得其反。”爬着楼梯,想了想又说:“关铃不是四家镇的人,她进入四家镇办事,也得通知一声齐老头。”
“师父也怕他?”王曼不信的反问。摇了摇头说:“不是怕是给面子。直接给说吧,齐老头请神的功夫很邪门,他拜的是扫帚星马氏,封神演义里姜子牙老婆。被齐老头盯上的人,会很倒霉。”
王曼抖了抖,放弃了为她三爷爷出头的想法,快步往201跑,
“啊!”
刚到门口,屋里轰的一声巨响,接着传出两个女人的尖叫。
第二十一章 忽悠鬼
陌生女人打开门,她眼中带着惊慌和恐惧。 “们找谁?”
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正巧新娘穿着睡衣从房间出来,她像抓到救星的说:“陈先生,您怎么来了?”
“克夫相。”王曼莫名其妙的冷哼。“还不是为了抓家的死鬼老公,不然谁大晚上到处跑?”
“是谁?得罪了,一副小三气质。”新娘扒开陌生女人,拉着往屋里拽。王曼拉着的胳膊往外扯:“这笔单子不干了,让她夜夜被鬼压。”
陌生女人吓的发抖,皱着眉头看了看王曼又看了看新娘,感觉她们两的情况都不对劲。
“龚文画!”突然问。王曼本能的接话说:“干嘛?”她发现说漏了嘴,松开的胳膊说:“那个……听解释……”
“说说。”
示意新娘松手,冷漠的盯着“王曼”。
她说:“刚到四家镇,土地爷让上来带话。您用吞宝金蟾吞了鬼差的所有,里面包裹鬼差天定的司职。您顶替了鬼差的位置,土地爷让您有时间就去土地庙报道。”
新娘和陌生女人听到,吓得抱在一起。想了会,又问:“土地爷为什么不自己来?这次怎么上的身?”
“只是个小鬼,根本不敢靠近土地爷。”她委屈的低头捏着衣角,香肩小幅度的前后晃了晃,哆嗦的从口袋里拿出小棺材。“王曼带着,她一直在心里想,有请画儿,有请画儿。”
冷冷的说:“收起的小心思,选王曼当替身只会害了自己。她的命有多硬,超乎的想象,想想她家纯黑的小玄猫,再想想她能见鬼,一般人沾了阴气会怎么样?可她却像没事人一样。”
“王曼”哭丧着脸,抱着的胳膊,哀求的摇着。胸前的柔软看似无意的触碰,但知道这只女鬼死了也没改生前的德行。抽回胳膊说:“赶紧滚蛋,没事别到处跑,被外面那个老头抓到,有哭的。”
龚文画哀怨的离开,王曼醒来对着小棺材猛吐唾沫说:“淹死,好心跟沟通一下,居然想让当替身?”她发泄的差不多,瞪着说:“真不是男人。”
“不喜欢熟女。”说。王曼被堵的默不吭声,不时拿着小棺材敲两下。
旁边两个女人比没见到们之前更惊慌。
“咳咳!刚才屋里发生了什么事?”转移话题。新娘胆怯的说:“学长一定有办法的。”她都没说什么事,又对一旁的女人说:“这个就是初三那个孝子,传说会抓鬼的陈三夜。”
那女人偷偷看了几眼,说:“不是说他眉心有条竖杠,像有三只眼睛。舌头伸出来能包着鼻子……”
“三只眼那是二郎神。”王曼咯咯发笑。
没想到被传成了这个样,连忙又问:“屋里一声巨响是怎么回事?们怎么了?”
“床塌了。”女人说着带们进卧室。
房里充斥着女人特有的香味,整版的长方体大床,床尾从中间断了。踢了一脚,脚踢疼了,倾斜的床纹丝不动。女人解释说:“这床是去年刚换的。”她跑到床上跳了几下,一屁股坐到床上说:“榻的莫名其妙。”
“看们惊慌的表情,到底还是什么事?”问。女人不好意思的看向别处,新娘犹豫一会说:“昨晚们都做了那种梦,她睡在隔壁,从不梦游,早上醒来却出现在她床上……”
梦游与鬼交重叠,还真够诡异的。
“还有,睡觉很老实,这几天总感觉有人把往旁边挤,然后就掉到了床下。”新娘继续说。
“这几天是几天?”问。
“五六天的样子,几乎每晚都会被挤下床。”新娘小声嘀咕说:“那个……他好像没断气这么久,到底怎么回事?”
“魂魄离体,人也不一定会断气。”闭上眼睛,感受一下四周,没有察觉到凉意。
感觉不到,不代表没有,妈妈躲进长命锁的时候,也感觉不到凉意。转头问王曼:“看到亡者没有?如果确定是他,就不用查鬼了。”
王曼走到客厅,指着一双高跟鞋说:“龚文画上身的时候,提到土地爷,他就消失在这里。之后,什么也没……”话戛然而止,她看着高跟鞋的眼睛,立刻转移到窗帘后面,又移到背景墙,最后停顿在一张老款的结婚照上。
女人解释说:“这是爸妈补照的结婚照,难道有问题?”
“他印进了照片。”王曼瞪着照片说。
这丫头还是太嫩了,虽然看不到鬼,但在她看着鬼转移注意力时,一股薄弱的冷气从高跟鞋中散发出来,又缩进了鞋子。也就是说,鬼还在鞋子里,只是迷了王曼能看见鬼的眼。
“都别动。”装着没发现它,慢慢走过去取下照片,把照片反压在地上,用手按着说:“王曼,拿黄纸贴上。”
贴上黄纸,装着松了口气,跑到屋里没开封的神像前,取来香炉,点燃一炷香,心里默念:“阴司守灵人陈三夜,司职押魂上路。一炷守灵香扶亡者走好,让活人心安。”
冥冥之中,那股寒意不受控制的被抽过来,香火变的忽明忽暗。王曼瞪着眼睛说:“它怎么从鞋子里飘出来的?”
“受他父母所托守灵,占了大义。又有阴司职位,具备大势。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它没有防备之心,自然被拘了过来。”简单解释,指着香破口大骂:“小子,爸妈哭瞎了眼,儿子哭哑了声音,还有心思在这缠老婆?真有种。”
大风吹开了窗子,窗帘鼓荡的哗哗响。
抽出两根烟,一根叼在嘴里点燃,另一根插香炉里。“这么大脾气敢抽吗?”
点燃烟,烟快速的烧了一半,好像它愤怒的抽了好大一口。
王曼捏着粉拳,脸上看不出想法。两个女人吓的发抖,新娘颤抖的幅度可以用摇晃来形容。
“有胆子。”赞了一句,冷着眼说:“感觉被逼婚,很委屈是吧?”
香炉里的烟一次性抽完,诡异的一丝烟雾也没冒出来,烟灰依旧保持着一柱擎天的格局没掉到香炉里。
“如果能回答的问题,保证送新娘子下去赔。敢吗?”突然站起身,指着香发问。香火烧的很明亮,代表鬼应承了。
“奶娃是播的种吧?”
香依旧保持着明亮,没有暗下去。不屑的说:“当初没人逼去播种吧?”又问:“让女人拿孩子要挟娶她,才肯负责,这点不够爷们吧?”
“家供奉着关二爷,看也不像混子,应该是感觉自己够义气,才供奉的?”呵呵冷笑。“关二爷忠、义、信、勇、智、仁,有哪样?一样也没有。***快奔三了一直啃老,整天游手好闲,让父母着急,这就是的忠义?义气,没见死了有几个人给送花圈的。至于勇,有勇气面对老婆脚踏两只船吗?没有。如果猜的不错,就是把这事闷在心里,新婚当天喝多了才撞的车……”
说的口水发干,扯过发抖的新娘子,接着说:“如果像个爷们干过解决问题的事,那是她的问题。事后就算抛妻弃子,老子也佩服是条汉子,现在嘛……呵呵,做鬼还纠缠着不放,想来也没想过解决问题,心里总想着别人对不起吧。”
窗子里吹进来的风停了,香长亮的往下烧。又拿了根烟插在香炉里点燃,说:“抽吧,谁被带绿帽子都过不去心里的坎。但爷们长一双肩膀就是扛事的,就算心里滴血,点根烟,依旧带着微笑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