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第3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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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凡大师,你别介意,这个文元就是这个性格。”朱影龙嘿嘿一笑道。
“周大人是性情中人,贫僧又怎么会介意呢。”卓巴自然知道周文元对他的不满,不过他也没有办法,手下那些人从跟官府作对一下子成了官府的密探,这个身份转变实在太快了,就连自己在最初的一段时间都很难适应,更不要说手下那群只听命于他的手下了。
暗影内部派系林立,原山东白莲教的情报机构、部分锦衣卫和东厂的密探、沈家的秘营,现在又加上卓巴手下的秘碟还有麻姑手下的凤凰组,成分之杂令朱影龙本人都相当的头疼,他有心打乱整合,只是他知道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难以消除这种派系林立的局面,这还不是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所以他暂时也没有动过暗影改组的心思。
第二十卷:变法自强之第四章:黔驴技穷(三)
,如今南征战局已定,除非发生人力难以改变的变化 江南应无问题。//”卓巴已去,了凡顿首道。
“大师的意思是让朕接下来与民休息,平息战火,召安各族?”朱影龙心思一转,已然明白了凡所想。
“皇上睿智,贫僧正是这个意思。”
“大师悲天悯人之心朕明白,不过朝廷对各族的羁政策已经不合时宜了,朕想改土归流,大师可愿助朕?”朱影龙早就存了改土归流的心思,将这些少数民族直接纳入中央政府管辖,此刻正是一个好时机,若是等稳定下来,恐怕再动就要伤筋骨了。
了凡心中微微吃惊,改土归流一旦实施是什么样的情形他岂能不清楚,到时候各部土司财权、军权都要被朝廷收回,甚至矿产开采的权力也要一并收回,等于说断了这些土司土官们财路,没钱没权,以后各族还不是任由朝廷宰割,他虽然已经是出家人,但根还是苗人,一想到自己族人以后被欺凌的时候,只能任人宰割他就心痛,况一朝天子一朝 臣,朱影龙在位他或许不会担心,万一后世之君改变现在的政策呢?想到此处,了凡心里委实难以决断。
“大师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朕不会亏待各族的,在朕制定的政策下,他们只会生活的更加美好,更加富足,不会再被人欺辱的。”时代的局限性,即便是大智慧,遁入空门,讲四大皆空的了凡也不能免俗。
“皇上有此心意是万民之福,也是各族之福,只是现在如果改土归流的话。恐怕会适得其反。”了凡细细斟酌了一下,才缓缓的道出。
“大师请说,究竟怎么个适得其反?”朱影龙也并非一意孤行之 人,多听听臣下的意见对自己也是一种拾遗补阙,更加也是一种变相地学习。
“江南初定,人心思安,若皇上贸然实行改土归流,到时候会会必然会引起各羁土司们反弹,如此必会酿成巨变,朝廷虽有百战之师。到时候也只会穷于应付,粮草军饷耗费无数,对皇上来说将会师一个沉重负担,历来亡国都非外部自力,而是内部的靡烂,皇上这个时候改土归流不是最好的时机,否则必定会适得其反。”了凡分析道。
“以大师的意思,改土归流应该何时施行?”朱影龙点了点头,他承认了凡说的有道理,不过要真的消除民族矛盾。进而民族融合,羁的政策就必须要废除,只有改土归流,让各民族在同一个蓝天下生活。才能从根本上解决少数民族被剥削压迫,三年一小反,五年一大反的历史怪圈。
“十年,皇上若能给各族修养生息十年。到时候各族都过惯了安逸富足的生活,改土归流的阻力将会小地多,各族以后将会更加融洽的相处。”了凡想了一下道。
“大师所言。朕会考虑的。总之江南一日未定。改土归流也只是流于想法而已。”朱影龙也知道了凡这一番建议是对的,贸然施行改土归流只会留下无穷后患。此事他有些急躁了,不过眼前最关心的还是如何从内部攻破南京的防守,当下话题一转道:“改土归流以后再说,朕在这件事上还要多听听大师的意见,倒是眼前有一桩事,还请大师为朕谋划一下。”
了凡见朱影龙暂且放下改土归流的心思,心中大定,其实他内心也是清楚的,若真的实现了改土归流对各族还是好处拥有多与坏处地,首先各族与汉族有了平等的地位,起码不再低人一等,被视为蛮夷野蛮之人,损害的也只是小部分土司特权阶级的利益,了凡只是担心国家因此会再一次动乱,到时候让外敌得了利益,毁了华夏正统,忙顿首道: “皇上请说,贫僧自当尽力而为。”
当下朱影龙便将袁崇焕地意图以及疑似抓到了南京兵部尚书崔呈秀之弟崔凝秀的消息告知。
了凡听了之后,闭目沉吟许久,才睁开眼睛,想缓缓道:“皇上想必是利用那崔凝秀搅浑南京这潭水吧?”
“大师果然厉害,一口就道出朕心中所想。”朱影龙呵呵一笑出言赞许道。
“想那崔凝秀必然还没有察觉自己身份已经败露,皇上不妨可以利用这点,若无其事的将那一船人罚些银钱,然后释放,命人暗中监视,待到他进入南京与崔呈秀见面之后,可令……”
听了了凡的一番计策之后,朱影龙忍不住击节赞叹,连声称“好”道:“大师这么一说,让朕顿时豁然开朗,看来朕身边还是离不开大师呀!”
了凡忙合十道:“皇上谬赞,贫僧愧不敢当。”
随后,朱影龙命人选了一个幽静地小院子给了凡做为临时参禅修佛之所。
李的野战医院就设在镇江,这个美丽的大夫在全军将士地心目中堪比那盘坐在莲花台上观世音菩萨,就是镇江府地百姓也受益不少,不少人把她地名字牌位供奉起来,世代受后人香火。
倒是朱影龙对这个兰心慧质的佳人思念不已,来镇江地第一天晚上就在李房内度过,小别胜新婚,刻尽逢迎,翻云覆雨之后,说着动听的情话,婉转柔情,别有一番滋味,
而此刻行之江阴段江心一艘商船之中,身为后金秘密特使身份的崔凝秀正提心吊胆的坐在底舱之中,商船被朝廷海军扣下,他还是北京朝廷通缉要犯,若是被人认出来,岂不是性命不保?他本怕死之人,如何能凝清静神,若不是顾忌身份和安全,此时恐怕早已焦躁不安了。
待到天黑上灯之后,商船在江阴码头靠岸,崔凝秀和一干低下仆人用过晚饭后,被责令呆在底舱不能随意走动,而他们现在名义上的主 子,也就是那个辽东参商林荣此刻已经被请到海防巡检司,等待他的是最严厉的处罚。
待到他交了沉重的罚金之后回到船上之时已经是深夜子时,林荣早已投靠后金,以商人的身份掩护替金人搜集明廷情报,也是范文程手下最得力的干将,若不是此行带着崔凝秀,这个不小的汉奸还不会暴露身份,这个人在京城也很是有名,还是士绅名流,交游广阔,与朝中诸多大臣都有来往,有几个关系还比较密切,朝廷开海禁之后,海上运输合法之后,此人凭一己之力拉出一支十多艘商船的船队,在辽东一代与金人做生意,这一次他亲自押运了一船北货说是来扬州发展,却想不到因为他的贪婪,走私漏税被海上巡检司的扣下商船,正好陈光带着舰队在那一带巡逻,好死不死的一下子撞上了枪口。
不过现在他总算松了一口气,有惊无险,总算平安的将崔凝秀安全的带过来了,剩下的就看崔凝秀对崔呈秀的影响了。
第二十卷:变法自强之第四章:黔驴技穷(四)
军并没有完全对南京实行封锁,因此崔凝秀很快就在 下悄悄的进入了南京城。
当然,崔凝秀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去见他那任大学士兵部尚书的哥 哥,先是在一家小客栈住下,然后才悄悄的在城中寻了一个乞丐,写了几个字让那乞丐到崔府将字条送上。
刚刚在朝堂上跟一帮子大臣相互扯皮扯了大半天的崔呈秀一回府,身心俱疲劳,四五方势力混战谩骂,又经历了太后被刺案,朝廷上上下下乱成了一锅粥,虽然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提出投降的建议,但崔凝秀看的出来,除了投降后也是个必死命运的官员之外,许多官员心里都有自己的心思,自己的那位干爹主子虽然现在还很强势,但已经到了油库灯尽的地步,他自己也要考虑一下后路问题了。
崔府的下人们都知道自家老爷心情不好,没有人敢这个时候去触眉头,因此崔凝秀写的那张字条虽然送到了崔呈秀的桌案上,但早已没那心思的崔呈秀又怎么会去留意一个陌生人派一个乞丐送来的字条呢?
而下人们连提都没敢提。
怎么办?等朱由检平等了江南,就剩下南京一座孤城又能有什么做为?崔呈秀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官员支持坚守,而不主动出击,南京城数十万人,加上二十万的军队,丢了赋税产粮之地,就算南京城内囤积再多也有消耗完的一天,到时候朱由检只要等南京城内所有人都饿的死光了再攻城也无所谓,一座孤城除了它曾经是大明朝的首都这样一个象征意义之外,它还有什么,就算把南京城毁了,对朱由检来说也没有什么多大的影响。崔呈秀头疼的要命,他甚至后悔为了荣华富贵为了权势上了魏忠贤这条贼船,现在他就是有投诚地心思,估计朱由检也不会放过他的,他是必死人之一。
崔呈秀妻妾众多,已经以府中开销太大的名义遣散了不少,有几个肚子里还怀着他的骨肉,他这么做也是想给崔家留条血脉,因此诺大的崔府一天比一天冷清了,暮春四月。居然是一番肃杀凄凉的景象。
相信不仅仅是崔府,凡是南京城内所有官员的府第几乎每天都有人被遣散,陆续的传来有人饿死的消息,而且这个数字每天在不断的增 加。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无论国家兴亡,最后苦地还是最底层的百姓,当朱影龙每天接到从南京传来的各种百姓受苦甚至死亡的消息。总是忍不住扼腕叹息,但他也没有办法,任何一个国家民族再一次或者崛起都需要一定的代价,鲜血和生命永远值得后世之人牢记。
“老爷。你就吃点吧,从早上上朝,到现在你还没有沾过一滴米 水。”崔呈秀的夫人马氏端了一碗东西走进书房,轻声放下。看着丈夫眉宇见那花不开的愁绪,柔声劝说道。
崔呈秀为了魏忠贤的魏家江山殚精竭虑,想不到到头来风光是风光了。但下场却让这位得力干将感到一种无力感。抬头看了一眼糟糠之妻一眼。却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妇人一般,心中一阵酸疼。这几年跟着魏忠贤,美女娇婢在他身下婉转呻吟,蓄意求欢者数不胜 数,到头来,这些人走的走,散的散,留下来地却是与自己几乎行同陌路之人的糟糠之妻,怎能不令他心酸。
“夫人……”崔呈秀忽然发现自己开不了口拒绝。
“老爷……”马氏有些哽咽,丈夫这种眼神她已经快十年未见到 了,每每得知他
天酒地,自己在家独守空房,默默垂泪到天明,一句 听不到,她心中的苦闷又有谁知道?
“对不起,夫人,这些年你受苦了。”崔呈秀良心终于发现了,鼻子一酸道。
“老爷,我是个妇道人家,照理说朝廷上地事情轮不到我来管,但是现在老爷处境,干爹性情乖戾,老爷若是……”马氏忍不住规劝道。
若是以前,崔呈秀必定会粗暴的喝断马氏的话,现在他却静静的听马氏将话说完,良久之后才叹息一声道:“夫人呐,不是为夫舍不得现在地权势荣华,而是现在我根本已经陷进去了,不可自拔了,生死已经练成一线,想脱身已经不可能了。”
“那我们可以走,天大地大,总有我们夫妇的容身之地。”马氏心一热,激动的道。
“走,怎么走,切不说我地一举一动被东厂和锦衣卫盯着,就算能走得了,现在南京城虽然没有被完全被包围,但东西南北都是朱由检地军队,我们朝哪儿走都是自寻死路。”崔呈秀道。
“那怎么办?”马氏激动道。
“其实朝廷还有尽三十万大军,未必没有一战之力,可惜地是朝廷乱成一团,干爹到这个时候还不忘与太后争权,唉,若是两方现在携手合作,未必就不是朱由检的对手,苍天弄人呀!”崔呈秀仰天长叹道。
“难道就没有别地出路了吗?”马氏泣声问道。
“别的出路?”崔呈秀一摊手,无奈的道,“现在还有别的出路 吗?”
“老爷,今天我听下人们说,金人大军占领了朝鲜,那个东江毛文龙突然叛变投靠了皇太极,二弟不是在毛文龙军中吗,我们……”马氏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