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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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朱影龙对史可法交待了一些琐碎的事情,吩咐熊廷弼准备去辽东所需之物,留下沈溪单独嘀咕了半个时辰,最后沈溪是兴奋的走出了会议室,匆匆忙忙离开了。
朱影龙带着三位王妃也回到了在开封城的信王府,朱影龙自己也要做一些准备。
第二天,信王府突然购进大量木材,这次不是运到影龙别苑的建筑工地,而是直接运到开封城内的信王府,而且多是一些比较贵重的木材,接下来,信王府聘请了许多经验丰富的木匠,说是传授信王木匠手艺,接下来过了几天,所有老木匠师傅集体辞职,传出来的话都是信王爷是个天才,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的木匠,他们的那点手艺根本不够学的,没的教了,只能辞职了,其实这也不怪这些老师傅,因为朱影龙在原来的那个时空的父亲就是一个木匠,而且还是远近闻名的木匠,从小就跟着父亲摆弄木头,家传的手艺岂能差到哪里去!
到元宵节那天,开封城无人不知,信王跟他的皇帝哥哥一样迷上了做木匠活,而且每每从王府流出来相当奇特而且精美的家具,风靡整个开封,有的居然已经卖出了好几番的价格。
而元霄节一过,朱影龙早就在王承恩的掩护下,与三位王妃惜别,悄悄的溜到了开封城的博古斋,与沈溪一起,然后用早已准备好的假身份文引出了开封城,与一群私盐贩子装扮的熊廷弼等人汇合,北上辽东了。
而此时,王府还是每隔那么几天流出来一件信王爷亲手打造的家具,每每都卖一个好价钱,而且前前后后都能看出是同一个人的手艺,人们看信王做的家具那么值钱,因此市面上仿制的假货就多了起来,而教授信王木匠手艺活的工匠倒是成了抢手货,因为只有他们才能鉴定是不是真的出自信王之手。
这一切不过是朱影龙一个瞒天过海之计,目的是想让魏忠贤认为自己一直在开封的信王府,好隐藏他实际上去了辽东的事实,只要每隔几天就有信王亲手所做的家具流出王府,没有任何的规律,这样就算魏忠贤怀疑,除非他请圣旨搜查信王府,否则他是不会知道信王早就不在王府了,当然了就算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朱影龙也给周滢宁留下了应对的计策,只要不是魏忠贤亲自下来,糊弄他那群走狗还是不成问题的。
而且他这么做还迎合了他那个喜欢木匠活的便宜哥哥,可能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不过朱影龙的虚虚实实的计策恐怕也走到了尽头了,他与魏忠贤的暗斗也变成了实际上的明斗了。
第二章:出关(一)
明朝贩卖私盐,私茶罪名很大的,贩卖私盐超过一百斤就要杀头的,但是就是在朝廷这么严厉的打击下,贩卖私盐、私茶还是在大明朝十分的猖獗,尤其还有朝廷官员与各地的王公贵族参与其中,皆因为它能给他们带来暴利,一斤食盐官府收购的时候只花十到二十文左右,但是卖出的价格却在七十到八十文左右,各地不同,盐价高的多达三百文的也有,老百姓吃不起官盐,只能吃私盐,私盐要比官盐便宜的多了,就是便宜,也有好几倍,甚至十倍的利润,如此赚钱的行业,岂能不让那些一心想发财的人趋之若鹜,如果再有什么强势人物合伙,贩卖私盐就跟官盐一样安全,私盐生意能不火爆,能被禁绝吗?同样的道理,私茶也是一样。
朱影龙这支队伍现在就是一支地地道道的贩卖私盐、私茶的,天生商人世家的沈溪早年也曾贩卖过私盐,后来积攒了些资本,不干了,这才开了博古斋,所以对贩卖私盐的那一套是驾轻就熟,伪造盐引、茶引不在话下,提前打点,通关贿赂几句话就通关放行了。
十几天走下来,白白净净的朱影龙也变了黝黑了,不经历风霜,哪能见到彩虹,这个时候不出来历练一下,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随行的熊廷弼等人都对他这个从小在温室里长大的少年王爷肃然起敬,不管他有什么目的,堂堂天皇国胄能有这份毅力,一路上走来,没有叫一声苦,没有喊一声累,足以让他们感佩良多了,尤其他跟陆浩东以及手下的五十多名猛虎营的军士打成一片,大碗的喝酒,大块的吃肉,讲粗话,骂娘,天南海北的胡吹猛侃,大家几乎忘记了他还是大明朝的信王,无拘无束,活脱脱一个在刀口上舔血生活的私盐贩子。
越往北走,越能感觉到大明朝百姓生活的是多么的艰难,天灾,**不断,还有敌人不断侵略,他见到的是一个个破碎的家庭,虽然他没有见到历史上书写的“人吃人”的悲剧,不过照这样的情形下去,这种悲剧恐怕会成为现实。
路上零零碎碎的遇到好几次抢劫了,常年在外走动的沈溪告诉朱影龙,北方就是这样了,南方还好一些,这些强盗多是被官府逼着活不下去的百姓,他们只抢财物,一般不会伤人的,像他们这么多人的私盐队伍一般没有人敢动的,只有一些比较大的强盗团伙才有这样的胆量。
几十匹骡马驮着盐砖和茶砖继续往北开进,进入河北境内,越来越多的土地荒芜,路过的一个叫做小梁庄的村庄,质朴的百姓拿出了最丰盛的食物招待他们,在普通百姓的眼里,他们这些朝廷的头号罪犯,私盐贩卖者却是村民的大恩人,对与错不言而喻,朝廷对食盐官营这并没有错,错就错在各级官员把食盐官营作为他们敛财的工具,一边大家私盐,一边抬高盐价,谋取的利益都进了贪官的口袋,国家却成了百姓怨恨的对向,这真是国之不幸,民之不幸!
临走前,朱影龙让陆浩天解下一百多斤的盐留下,作为村民款待他们的酬谢,村民们千恩万谢的给他们磕头致谢,无论朱影龙怎么劝说都不肯起来,硬生生的受了全村一百多号人一齐磕了三个响头,那一刹那间,朱影龙明白了唐太宗那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至理名言,君主是水面上漂行的一叶扁舟,而老百姓就是托起这扁舟往前行驶的水,一旦这叶扁舟偏离了轨道,下面的水就会将这叶扁舟打翻掉,古来帝王都知道这句名言的意思,可到头来有多少人明白这其中真正的含义呢?他们只知道君权神授,是神让他们统治百姓的,这天下都是他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要是逆了他的意思就只有死,顺应而生的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偏激的言论。
一路风餐露宿,一行人绕过京城进入了遵化城,补充了一下物资和干粮,好好的休息了一个晚上,又启程出发了。
二月二,龙抬头,朱影龙等人在距大安关三十里地的一个山坡下扎营,准备明天上午出关。
生火做饭,大家有条不紊的在忙碌着,朱影龙却在附近找了一个高坡,坐了下来,注视着看着西边的一丝红霞消失在天际,然后默默的迎接这黑夜的到来。
熊瑚,她是这群人中唯一的女子,又是熊廷弼的女儿,当然了这些猛虎营的军士和他们的营长陆浩天只知道她是他们的头儿,化名雄霸的女儿,现在的熊廷弼嘴巴上是清洁溜溜的,他钟爱的胡须在朱影龙的强烈要求下全部刮掉了,熟悉熊廷弼的人都知道他十分钟爱自己的那一撇胡须和喜欢说脏话,所以现在的熊廷弼就是站在魏忠贤面前,可能他都不敢确认,因为熊廷弼不但名字该了,形象改了,容貌也苍老了许多,而且生活习惯也改了不少,特别是口头禅由“他娘的”改成“娘希匹”了,而且很少说脏话了,重生后的熊廷弼已经完全具备一个战略家的素质了。而作为他的女儿熊瑚,这么多男人的情况下,没有人会要求她去帮忙做什么,因此她成了除朱影龙以外最闲的人,不赶路的时候,她能做的,而且可以做的工作,就是偷偷的用自己的眼睛观察朱影龙。
作为父亲,熊廷弼焉能看不出来自己的宝贝女儿对这位少年王爷产生了情愫,自从自己被下狱之后,女儿原先定的一门亲事就这么黄了,几年来,一个十几岁的少女跟着哥哥四处奔波救自己,大好的青春都浪费了,除了一身的武艺,他这个做父亲的没有教会女儿什么,他没有做到尽父亲的责任,现在想起来,他内心非常的愧疚,信王爷,这个有强大野心的奇特少年王爷,有着似乎与众不同的智慧,行事每每都出乎意料之外,这样的人是女儿托付终身的合适人选吗?熊廷弼这个看了几十年人的人也看不出来!或许,可以让命运来选择吧,所以他没有干预熊瑚的情感,只要女儿自己觉得幸福就可以了。
熊瑚在朱影龙的一边找了一块石头,也坐了下来,她看到的是朱影龙脸部的侧面,慢慢的,朱影龙风吹日晒的轮廓清晰起来,这是一张不算十分英俊的脸,为什么他会吸引自己的眼睛离不开呢?
朱影龙自然知道熊瑚的一举一动,心中一动,突然转过来朝她嘿嘿一笑问道:“丽娘,你这么看着本王,莫非是喜欢上本王了?”
熊瑚的脸霎时红了起来,低下头期期艾艾道:“哪有,丽娘怎么会喜欢上王爷呢?王爷您可不要瞎猜!”
第二章:出关(二)
口是心非,还叫自己不要瞎猜,朱影龙没有追问下去,也没有点破对方对自己朦胧的情意,目光也从熊瑚羞涩的脸庞上挪开了,因为他的心思不在谈情说爱上面,他内心的想的是辽东的事情,按照历史记载,因为孙承宗去职,新任的经略兵部尚书高第懦弱无能,不懂军事,认为明军不能够坚守关外,将关外诸城舍弃,撤军关内,袁崇焕在宁前孤立无援,兵力淡薄,后金天命可汗爱新觉罗·;努尔哈赤认为在这个时候发动进攻,一定能攻下宁前,打开进攻北京的通道,于是利用锦州、右屯守军撤退,局势混乱,人心不稳的时机,于天启六年正月二十三日,尽起倾国之师十三万人渡过辽河,大举进攻宁远。 袁崇焕不下不过一万多人,面对十几倍的敌人,关外人心惶惶,努尔哈赤带兵越过宁远城,在通往山海关的路上驻扎,截断袁崇焕的退路,将宁远城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在山海关的高第不该发兵相救,消息传到明廷,朝臣手足无措,没有丝毫的办法,但是朱影龙一路走来,却一直没有听到宁远前线任何的消息,难道努尔哈赤没有攻宁远城,还是历史记错了,抑或是历史改变了,还是朝廷封锁了消息,怕造成恐慌,民心不稳?虽然他记得历史说这场仗是明朝打赢了,但他还是担心,万一历史上的某一个环节被自己无意中改动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就不得而知,就像崔呈秀本来应该是做他的工部侍郎的,现在却是河南布政史。
熊瑚忽然发现坐在对面的朱影龙没有了声音,天已经黑了,她只能看到对面一个人的浅浅的轮廓,至于面部的表情就看不清楚了,忽然间耳边传来熊廷弼的呼喊声,一定是环他们回营地了,不过朱影龙还是一动也不动,熊瑚等了许久,忍不住开口道:“王爷,我们该回去了,爹他们在叫我们。”
朱影龙身躯动了动,站了起来弹了一下衣角,道:“知道了,我们现在就回去。”
众人看到熊瑚和朱影龙一块回来,大家都颇有意味的看着两人,尤其是熊瑚跟朱影龙离的很近,脸上红晕未消,看上去更添几分妩媚,不仔细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对刚回来的恋人。
待两人走近营地,熊瑚也发觉众人看她的目光都大不相同了,她自己也蕙兰质心,立刻知道众人看她的目光为何不同,羞涩的与朱影龙分开了一段距离,这种明显欲盖弥彰的情形自然瞒不过所有人的眼睛,只不过处在熊瑚那种心态下的女子惯有的举动而已。
“王爷,明天我们就出龙井关了,接下来我们就要进入蒙古的领地了,大家伙可要小心了。”大家围着火堆烤火,熊廷弼一边搓手一边解释道。
“我们将要进入的是蒙古的哪一部?”朱影龙问道,他虽然知道一些蒙古部落的名称,但是要说这些部落的领地在何处,他却一句也说不上来,自然出口询问了。
“是科尔沁扎噜特部,从喜峰口外至京师一千二百八十里,东西距八百七十里,南北距二千百里的三十六万公里都是科尔沁部的领地,属于嫰江流域,所以又称嫩科尔沁,跟后金交好,与我们为敌,以往我们的商人出关经常被他们抢劫,所以我们要小心一些。”熊廷弼久在边关,自然对后金和蒙古熟悉的很。
一行人中多数没有去过边疆,对那种纵马边塞,建功立业的生活十分的向往,大家围着熊廷弼让他讲在边关的奇闻经历,熊廷弼不愧是一流的军事家,从蒙古各部的由来到努尔哈赤统一建州女真,以区区几千兵力击败九部联盟的十几万人马,再到以“七大恨”誓师攻打明朝,蒙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