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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我和你-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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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难得的机会就这么丧失了。    
    当天晚上,在食为先吃过饭,我领苗苗去了城市猎人。


第一部分小动作上苗苗占了上风

    城市猎人客人不多,我们上了二楼,那儿的光线要暗一些。在面对栏杆的一张长条形木桌前坐下,我和苗苗一面喝啤酒一面打量着下面的店堂,在我们左手的墙上,有一些彩灯和霓虹小广告,英文字母一明一灭的。    
    开始时我的话很少,因为还没有喝到位,但已经打定主意要把自己灌醉了。苗苗大概觉得无聊,去楼下扔飞镖,从我所在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她。镖靶钉在一楼左边的墙上,只见苗苗拿了几支飞镖,后退至一定距离,上身前倾,然后一支一支地扔出去。她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短袖T恤,露出圆润白皙的胳膊,每扔一下胳膊就长出一截,T恤的袖口后缩。就这么一下一下地扔着,看得我有些情不自禁,我觉得几乎都不认识她了。几天来我们朝夕相处,彼此之间最远的距离也不会超过一米,像现在这样她被置于画面的全景中还不曾有过,我觉得苗苗确实可爱,在可爱之外还有我所不知道的可爱。    
    苗苗回到楼上,气息不宁地在我的身边坐下来。我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觉得面孔又胀又热,心跳震动着胸腔。我不看苗苗,看着楼下,恶狠狠地告诉她我喜欢她,我说自己对她一见钟情,早在一年前就爱上她了。然后我说起那次琴会,说起《文摘月刊》以及我的“阴谋”。苗苗认真地听着,面对着我,但没有任何表示,大概是被我的气势吓住了。    
    我问她说:“你不信?”    
    苗苗笑了笑,说:“没有。”    
    我握着啤酒杯,里面有小半杯啤酒,表白过程中我每说一句话就把杯子往桌子上一蹾,啤酒晃荡着,从杯子里溅了出来,洒落在暗褐色的木头桌子上。苗苗把身体贴过来,挽起我的左手,另一只手在我的胳膊上轻轻地抚摸着。她以这样的方式使我平静,也可以理解成对我表白的回应。其实我醉得也没有那么厉害,只是需要某种状态,那些火热激烈的话才可能脱口而出。    
    大约十一点多,我们离开了城市猎人,上了一辆出租车,回新华二村。路上彼此都沉默着。    
    楼道里没有灯,以前我都是用打火机给苗苗照明的。这次我没有拿打火机,伸出一只手,交给苗苗牵着,我们钻进漆黑的门洞,摸索向上。我租的房子在四楼,在三楼和四楼之间拐弯的地方我反身抱住了苗苗,她没有推开我,似乎还有点迎合。苗苗是否真的在迎合呢?我已经感觉不到了,因为我把她抱得那样紧,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甚至都能听见对方骨骼发出的喀吧声。我觉得苗苗在挣扎,但这并不表示她在拒绝我,而是我过于用力了,当我稍稍放松立刻就感觉到了苗苗拥抱我的力量,她反倒来劲了,不让我完全松弛下来。楼道里昏黑一片,墙壁的上方有一扇气窗,发出微弱不已的光芒。    
    后来我完全松开了苗苗,揽着她的腰,两人互相依偎着走完了最后几级楼梯。    
    用钥匙开门以前,我们又拥抱了一次,这次松紧适度。我用手撩开苗苗的头发,托起她的脸,我的嘴巴找到了她的嘴巴,然后我们开始接吻。苗苗吮住我的舌头,拼命地往里吸,就像是对刚才我用力拥抱她的报复。我缩回舌头,又吐进去,肉搏从大动作上转移到小动作上,依然是那么的痛苦激烈。在小动作上苗苗占了上风。    
    进门后,我没有开灯,一瞬间两个人略微显得僵硬,都有点不知所措。我推着苗苗的肩膀进了卧室,在她睡了两夜的大床的床沿上坐了下来。房间里有一些隐约的微光,显示出家具黑乎乎的轮廓,一面镜子正对着我们,里面的明暗变幻不定。    
    我轻声地问苗苗:“今天我也睡在这儿吗?”    
    她“嗯”了一声,点点头,然后就开始脱衣服。先脱鞋子、长裤,脱完后把腿盘上床,双臂一抬脱掉了那件T恤,最后只剩下胸前的一抹白色的乳罩了。我脱衣服的时候苗苗悄无声息地等待着,我几乎都感觉不到她的存在,黑暗中只有那白色的一抹显示出来,就像是一个必要的标记。    
    


第一部分一夜四次也是一个奇迹

    我们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其间做了四次爱。苗苗说,她从来都没有这样过。我已经是三十五岁的人了,一夜四次也是一个奇迹(几乎是六年来我做爱总数的一半)。我们都很陶醉于有关的数字。    
    起床后苗苗匆匆洗了个澡,收拾了一番,就回东文去了。岳子清今天回家,她得赶回去整理房间、做晚饭。我送苗苗下楼,日光下她的脸色很苍白。送完苗苗,回到楼上我继续睡觉,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醒来后我发现枕头湿了一大片——我流口水了。如此深沉的睡眠我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这以后每天上午苗苗都会往新华二村打一个电话,我刚从家里过来,坐下后半小时她的电话准来。苗苗大概刚刚起床,岳子清上课去了,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她的嗓音带着刚起床的沙哑以及睡眠后的滋润,总之是意蕴复杂,动人极了。一天开始,苗苗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我打电话,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对我说的,怎能不让我感到无比欣慰呢?每次通话的时间不长,交谈的内容也很随意,苗苗问我是怎么过来的,打车还是坐公交?早上吃的是什么?    
    一次我听见电话里发出喀吱喀吱的声音,便问:“你在吃东西吗?”    
    苗苗说:“是啊,我在吃一个苹果。”    
    我想象着她一边吃水果一边给我打电话,身上还穿着睡衣。而我这边,窗外的天空湛蓝,阳光照在油漆斑驳的水泥地上形成了一个窗框的菱形,一切都那么的美好和称心如意。    
    我们再次见面是三天以后,在这三天里我和苗苗分别做了一件事。    
    天气渐渐的热起来,我租的房子里没有空调。以前这里仅仅是我写作的地方,并非和女人幽会的场所,即使是三伏天,天气奇热,我也无所谓,虽然热不可挡,我也照样写作。我不怕热,电脑却受不了。解决的办法是在冰箱的冷冻室里用搪瓷大茶缸冻一大块冰,然后把这块冰连同茶缸放在电脑的主机上散热,下面垫一只盘子,接融化的冰水。我则赤着大膊,只穿一条内裤,肩膀上搭一块毛巾,坐在显示屏前面挥汗如雨。只要电脑能工作,我一点事儿都没有。    
    现在不同了,因为和苗苗约会的需要,一台空调是怎么也少不了的。但我很穷,没钱买空调,折中的办法是去买一台冷风机。有人说冷风机就是空调,有人说不是,我直到最后也没弄清楚它到底是不是空调。反正冷风机能制冷,价格也比较便宜,另外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移动。看起来它就像是一只立着的大箱子,下面装着滑轮,可以拉来拉去,因此没有必要像装空调那样在墙上打洞,有一根杯口粗的塑料管通往窗外即可散热。买来冷风机后我试用了两天,效果果然不错。    
    苗苗再来的时候,我们脱光衣服去洗澡,洗完推开卧室的门,一股冷风扑面而来。    
    苗苗说:“好舒服呀!”    
    然后我们就开始做爱。从苗苗进门到我们上床做爱大概十分钟不到,除了她说了句“好舒服呀”,彼此并无交谈。    
    做完爱,苗苗告诉我昨天她去鸡鸣寺烧香了。    
    我问她说:“你许愿了吗?”    
    苗苗说:“许了,我许了三个愿,一个是给我自己许的,一个是帮我爸爸许的,一个是帮你许的。”    
    我说:“说出来听听呢。”    
    苗苗说:“不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帮我许的愿是你会爱我一辈子。”    
    她说:“才不是呢,把你美的!”苗苗说:“我帮你许的愿是你马上就会有五十万块钱。”    
    我愣了半天,苗苗看起来不像开玩笑。    
    她接着说:“要是你真的有了五十万,可得谢谢我哟!”    
    我心里想,这怎么可能呢?别说五十万,就是五万对我来说也遥不可及,一点影子都没有。当然啦,苗苗许这个愿说明她信任我,为什么要我有五十万呢?还不是把自己的生活和我联系在了一起。这么一想我便释然了。    
    我对苗苗说:“我会努力的,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第一部分苗苗是故意吻给司机看的

    开始阶段,我的性欲高涨,苗苗也欲壑难填,但我总觉得满足不了对方,或者说苗苗给了我这样的感觉。我们待在一起的时候很少出门,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坐在北屋里说话了。    
    我和苗苗脱得赤条条的,躺在卧室里的大床上,那儿有冷风机,比较的凉快。近来气温上升得很快,也只有这个地方能待了。伴随着冷风机轻微的震动声,苗苗在席子上舒服地摊开手脚,让我抚摸她。她拉着我的手,引领着我,手把手地教我。    
    由于和朱晔相处养成的习惯,对女人的敏感部位我尤其小心,手在苗苗的胸部往往一掠而过。苗苗却捉住我的手,不让它转移到别的地方去,她的乳头发硬,陷在柔软的面积里,感觉很奇特。苗苗把她的手盖在我的手上,闭上了眼睛,身体跟着摇晃起来。她还让我捏着她的乳头,慢慢转动,直到九十度以后,苗苗让我再转。我很是担心,这样下去会不会伤着她,把乳头给拧下来呢?    
    朱晔古怪的方式源自于家传,那么苗苗呢?我觉得肯定和她以前的性经验有关。想到她以前的男朋友也像我一样转动她的乳头(很可能这还是他的发明呢),我不禁狠狠地一拧。    
    苗苗痛苦地叫喊起来,对我说:“对对,就这样。”    
    我松开手的一瞬间她的快感达到了极至,这从苗苗的表情变化可以看出来。    
    这段时间里,我们非常亲密。我租的房子大约四十平米不到,无论我走到哪里苗苗都要随时随地地跟着,我们在一张床上睡觉,一起去洗澡,我接电话的时候她也缠着我,并做出一些亲昵的小动作,弄得我说话的声音很不正常。甚至我上厕所苗苗也不肯放过,她要看我小便。苗苗的好奇心很强烈,一次她问我,为什么我勃起的时候是冲上的,贴着肚子?而她以前的男朋友是冲前的,和肚子之间有一个角度。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不免暗自得意,显然我勃起的程度更加充分。    
    我们躺在床上,每过四小时我就要给冷风机上一次水。冷风机内有一只塑料水箱,注满后可用四小时,另外还有一只外挂水箱,因为怕麻烦所以没有用。每次我拎着水箱去灌水,苗苗都要求和我一起去,我让她躺着别动,说我一会儿就回来。    
    苗苗说:“那你快点啊,快点回来,你可一定要回来呀!”    
    就像我要出门远行似的,实际上水龙头就在隔壁的卫生间里,并且我光着屁股也不可能跑到外面去啊。但她这么说,让我觉得很温暖。    
    无论在我这里待到多么晚,苗苗都要回东文。岳子清自从上次出差以后还没有出过差,因此我们没有机会在一起过夜。一般是十一点以后,她还要在床上赖上半小时,然后我们开始穿衣服,我关掉冷风机、热水器等电器,牵着苗苗的手来到外面热风扑面的大街上。在出租车上,苗苗蜷起身体,把头枕在我的腿上,整个人都钻到我的怀里来了。有时候我们在出租车后座接吻,吻得很热烈,我觉得苗苗是故意吻给司机看的。她吻得旁若无人,动静很大,我虽说不习惯,但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心里想,苗苗真是年轻呵,多么的热情奔放啊。


第一部分我几乎忘记了朱晔

    我几乎忘记了朱晔,突然有一天收到了她的来信,这才想起来她人已经在新加坡了。朱晔曾经给我写过一封信,我回信要求分手,现在,她的答复来了。    
    朱晔说她尊重我的决定,同意分手。她说她爱上一个人是不容易的,况且在一起六年,为此她哭了整整一个星期,但后来想通了,我这么决定肯定有我的道理。最后朱晔祝我幸福,希望我多加保重。    
    再次见到苗苗时,我把朱晔的信拿给她看。苗苗看得飞快,几乎是一掠而过,她有些不耐烦地把信递还给我,双眉之间又出现了那道竖起的深纹。    
    苗苗说:“哎呀,我最不愿意见到这种事情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苗苗的意思是生离爱别让她难过?还是我和朱晔的六年恋情令她不快?总之她很不耐烦,想要置身事外,通常情况下女人的嫉妒一点都没看出来。    
    实际上不仅这封信,我给苗苗看朱晔的照片时她也这样,匆匆看完,不加任何评论,也没有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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