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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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野生动物园时苗苗很兴奋,我总结了一下,她的兴奋针对的只是那些毒蛇猛兽。当游览汽车进入猛兽区,看见在几棵小树可怜的树阴下卧着乘凉的老虎时苗苗又是一阵激动,要是汽车不是全封闭的,钉着坚固的铁栏杆,没准她就蹦出去了。
“老虎!老虎!”苗苗说,同时摇晃着车窗上的栏杆。“我要和它们玩,我要和它们合影!”
苗苗回头看我,我说:“我也没有办法。”
苗苗说:“哼!我就要,就要嘛!”
最终苗苗要和老虎合影的愿望也没有实现。
在鳄鱼池边有两块钱一袋的死鱼卖,是专门供游客购买喂池子里的鳄鱼的,于朝晖掏钱买了五袋,通通由苗苗扔给了鳄鱼。鳄鱼两只鼓起的眼睛浮在水面上,食物抛来时大嘴一张便叼住了,很快地吞咽下去。我紧紧地拉住苗苗的手,生怕她跳进池子里,或者由于扔死鱼过于用力不小心翻到栏杆那边去。
岸边的泥地上,卧着一条两米来长的鳄鱼,专供游人拍照之用。苗苗连蹦带跳地跑过去,蹲下来,像抚摸小猫小狗那样的把鳄鱼摸了个遍。在看管鳄鱼的那人的帮助下她把鳄鱼抱了起来,后者上身竖直,尾巴拖地,肚皮呈青白色,非常的宽阔。苗苗一只手揽着鳄鱼的后背,一只手在它的肚子上摸来摸去。
她笑嘻嘻地对我和于朝晖说:“它真凉快呀,你们也来摸摸看。”
我伸出一只手,在鳄鱼的肚皮上摸了一下,果然十分凉爽。鳄鱼是冷血动物,这很正常。苗苗对鳄鱼又是抱又是摸的时候,于朝晖拿着照相机不停地拍照,后来冲洗出来的照片中就有很多苗苗和鳄鱼的合影。
我最喜欢的一张照片是苗苗和蟒蛇的合影,碗口粗的蟒蛇担在苗苗的后背上,并从肩膀两边披挂下来。蛇身呈青灰色,鳞片清晰可见,苗苗身着粉红色连衣裙,在蟒蛇的缠绕下笑得十分灿烂。照片的色彩非常鲜艳,背景是蓝得发黑的天空,还依稀漂浮着几缕白云,于朝晖把苗苗拍得很漂亮,照片本身也寓意深刻。我给照片起了个名字,叫“美女与蛇”,苗苗很喜欢这个名字,她把这张照片又冲印了一张,送给我。于是“美女与蛇”便被嵌入了一只木头镜框中,永久地放在我的电脑桌上了。
对那些温顺的动物,苗苗则明显缺乏兴趣。傍晚时分,动物园广场上举行动物大游行,马呀,鹿呀,骆驼之类的披红挂绿、列队而出,绕广场一周。我们坐在看台上,苗苗神情疲惫,都快要睡着了。最后长脖鹿出场,高大的身躯犹如鹤立鸡群,它的背上还骑着一个人。
我推了推苗苗说:“快看快看,长脖鹿!”
她打了个哈欠,说:“有什么好看的?就像我们学校运动会的开幕式一样。”
第二部分避孕套加上卫生纸有一大堆
一周后我们搬到老金那里去了。方均因为要出差,把我们交给老金、于朝晖照应。老金、于朝晖的公司在蛇口,家也安在蛇口,每天下班后赶过来陪我们很不方便,况且我和苗苗没有结婚证,方均一走宾馆也不能住了。
老金的房子在海边,刚买还不到一年,装潢得很豪华。他一个人住,老金的老婆在美国读书。到达的当天,老金领我们在房子里转了一圈,熟悉各类设施以及电器。
最后他说: “你们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千万别客气。”
我点头答应着,同时接过老金递过来的两把钥匙—— 一把木门、一把防盗门的。老金让我们随意取用房子里的物品,只见一只果盘里盛满了各种水果,码得整整齐齐的。
老金说:“你们随便吃。中午也可以自己做饭,明天我再上街采购一些东西,填充冰箱。”
他惟一的要求是让我们注意马桶,由于下水道不太通畅马桶经常会堵。老金嘱咐说,擦大便的纸千万不要放进马桶里冲,放进旁边的便纸篓里就可以了。他把卧室让给了我们,于是我和苗苗就睡在了那张连老金的老婆都没有睡过的描金雕花的大床上,老金自己则睡客厅里的沙发。
但住在老金家还是不如住在宾馆那么方便,虽然我们反锁了房门,隔壁的客厅里毕竟睡着老金,他是上班族,早起早睡,每天晚上十一点以前我们就得返回房间里。老金的卧室布置得不无奢华,但是没有电视,电视放在客厅里。我们没电视可看,也不方便在房子里到处走动(怕打搅老金睡觉),出门去逛更不可能,于是我和苗苗只好做爱。
经过这一阵子,我的体力已经透支,苗苗却一如既往,欲望很是强烈。在老金的那张大床上我们每晚都做爱,我勃起所需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而持续的时间越来越短,中途还出现了疲软现象。苗苗得不到满足,越发兴起,有时候一次不成功,我们就来第二次,一直折腾到老金都起来上班了。
还有其他的限制,比如,不能像在宾馆时那样的惊天动地,必须尽量压低声音,也不可过分的肆无忌惮,把痕迹弄得到处都是(宾馆是每天都更换床单被罩的)。现在我们做爱之前,我会从旅行包里找出我的一件汗衫,垫在苗苗的身下,她把屁股放上去,就不可再随便挪动了。做完爱,我再把汗衫收起来,放回包里,显然不能用老金的洗衣机去洗,只有把它带回南京洗了。
最让我头疼的还是避孕套难以处理,老金家的马桶没法冲,放入便纸篓或者垃圾筒里也不妥。用过的避孕套加上卫生纸有一大堆,老金一个人生活,垃圾一直很少,骤然增加的这堆垃圾(而且还是卫生纸)该让他作何感想呢?于是每次做完爱,我都会将避孕套打一个结,和用过的卫生纸一起捏成一团,这一团东西的体积越小越好,直到小到可以把它塞入旅行包前面的插袋里。
我们在老金家住了一周,旅行包前面的插袋越来越鼓。幸好插袋的口上有拉链,而拉链很结实,我一直担心它会突然绷开,但到底没有。我在想回南京时在机场接受安检,没准需要开包检查,这样的事情也没有发生。插袋里面的东西终于被我们顺利地带回了南京。
一天下雨,我决定和苗苗单独出行,我们去了民俗村。前几天老金领我们来过一次,因此道路熟悉,花消我心里也大致有数。我在门口买了两张门票,然后和苗苗向大门走去。苗苗走在前面,很顺利地进去了,轮到我却被检票的拦住,让我另外去买票,原来检票的把我当成港奥台胞或者日本人了。港奥台胞和外国游客的票价和内地人不同,要高出好几倍。经过反复的解释检票的才相信我是地道的内地人或者大陆人,这才放我进去了。
因为这件事,苗苗变得很兴奋,她在小雨中挽着我的胳膊,一个劲地问我:“他们怎么会把你当成了香港人的呢?你哪里像啊?”
我说:“我也不知道。”
苗苗问了好几遍:“你哪里像啊?什么地方像香港人了?”
我穿了一件黑色圆领T恤,是一周前逛西武商场时方均买了送给我的,我觉得很平常,但大概是个什么牌子。除此之外我浑身上下就再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我们撑着一把雨伞,苗苗挽着我,在游人稀疏的民俗村里转了好几圈,苗苗很是满足。我心里既高兴又有点不踏实,因为我毕竟不是香港人呵。
回蛇口以后苗苗仍然很兴奋,她对老金说起这次误会,并问他说:“徐晨哪里像香港人啊?你说他像吗?”
老金说:“嗯,是挺像的,主要是神情,老徐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人。”
难道香港人就不是一般的人了吗?我不便进一步追问。
第二部分我和苗苗一直盼望的事
方均终于出差回来了,他这次出差的时间很长,大概以为我们已经回南京了,但我们并没有回去,于是便有了这次全体出行。方均他们开了三辆车,一帮人去了小梅沙海边。深圳的朋友带着他们的老婆,预备了救生圈、塑料球、充气垫、轮胎以及两只排球,准备可谓充分。方均、于朝晖两对夫妇,加上老金、我和苗苗,共七人,三辆车却满载,实际上去了十五个人,另外八人是方均手下的员工。方均把公司度假郊游和招待朋友合二为一了。
去海边是我和苗苗一直盼望的事,没想到来了这么多的人,不免让人失望。方均公司的员工一概二十多岁,男女都有,他们彼此很熟悉(都是一个公司的),一路笑闹着,很是放松。我算了一下,我们这边是七个人,他们是八个,人数占优。方均是他们的老板,难免要和员工打成一片(集体郊游的目的正在于此),对朋友的亲近不免有所收敛。我在想,应该把方均算成“他们”还是“我们”呢?如果算成“他们”,则“我们”和“他们”之间的比例就是六比九,处于明显的劣势。
好在我和苗苗坐在老金的车上,于朝晖夫妇和我们同车,至少在这辆车上都是自己人。我想起刚来深圳的那天晚上在朋友中感受到的孤单,经过十几天的相处,尤其是这会儿,他们已经变得非常亲切了。
在小梅沙海边,我也下海去了。在汽车里换了游泳裤,套了一个救生圈出来,正好看见苗苗从另一辆专供女孩儿换衣服的汽车里也出来了,我们手牵着手,走入大海,随后就分开了。苗苗向远处游去。波涛起伏的海面上漂浮着星星点点泳帽,那是方均公司的员工,苗苗向他们聚集的地方游过去。宽广的大海上还散布着另一些泳帽、救生圈、充气垫,距离更远,显然是一些更为陌生的人。我因为不会游泳,在岸边的海水里泡了一会儿就上去晒太阳了,但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海面,一直紧盯着苗苗的那顶若隐若现的泳帽。
游完泳,方均公司的员工在方均的率领下开始玩沙滩排球,苗苗也参加了,我半躺在沙地上,看着他们。苗苗的个子比较小(方均公司的女孩儿平均身高在一米六五以上),她背对着我,摆好了接球的姿势,挪来跳去的,但一次都没有接到球,没有人把球传给她。方均公司的员工更愿意把球传给老板,也就是方均,无论他接球的质量如何,沙滩上都会响起一片喝彩声。苗苗大概觉得无趣,独自走开了。她没有走到我这边来,而是一个人沿着沙滩向前,我看见苗苗不时地弯下腰来,大约是在捡贝壳。球赛结束后我跑过去叫她,大家回到车上换衣服。
然后我们开车去附近的一个小镇吃饭,时间是五点左右,天色仍然很亮。小镇上很热闹,一帮人鱼贯而入,走进路边的一家饭馆。这家饭馆和这里所有的饭馆一样,实际上只是路边的一个草棚子。吃的自然是生猛海鲜,分两桌,方均公司的员工一桌,我们一桌。他们执意要让方均夫妇也坐过去,由于太挤,划拨了两个人到我们这桌来。两桌紧挨着,在同一间草棚子里,一桌把杯换盏、喧哗不已,一桌则冷冷清清的。划拨到这桌来的那两个人不甘寂寞,端着杯子过去向方总敬酒,往回撤时又被同事拉住不放,回来后也不落座,仍然扭着脖子和邻桌说话。我和苗苗、于朝晖夫妇以及老金自然也被另一桌所吸引,看着他们闹酒,一面呵呵地傻笑着。
饭后,所有的人都去街上采购了。小街不长,两边都是叫卖海货土产的渔民、小贩,直到这时大家才散开了,夹在游客中三三两两地开始转悠。我和苗苗漫无目的地走着,一来不识货,二来也没有钱采购。我们在街上转了好几个来回,不时地会碰到方均公司的员工,彼此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就走过去了。
后来我们被方均叫住,他说:“不买一点海产吗?带回南京。”
见我踌躇,他又说:“买一点吧,这儿的海产挺不错的,又很便宜。”
不等我回答,方均已转向了小贩,示意他用秤盘从箩筐里撮起一些干虾称了。这之后方均就一直跟着我们,每到一个摊子前他都要翻弄几下,看看海产的成色。
每次他都会对我说:“来一点吧。”不等我回答,就让摊主上秤称了。
每一种海货土产方均都要买两份,一份是给自己买的,一份则是给我们的,钱都是他付的。
我在旁边不断提醒说:“行了行了,要不了这么多。”
后来我的手上就大袋小包地提着各种采购的海产,有干虾、虾米、淡菜、咸鱼、鱼翅,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来的海产。其他的海产倒也罢了,但两只大鱼翅体积可观,不能完全装进塑料袋里,支棱在那儿,看起来十分招摇。方均每样都买两份,我怀疑他是不是真的需要买这些海产?他买这些是因为要给我们买又怕我觉得难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