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之吻 作者:耿伟峰-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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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爽的是，之后就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不知道是不是去卫生间的过程中动作过于激烈了，加之天气寒冷，睡意冻得踪影全无，脑子里出奇的清醒。我试着数数，但数数也不行，最后就索性干脆放开了思想在被窝里胡思乱想。大多想的是下午有关小妍的事，从大到小，细枝末节。我不否认也想起了和她做爱的事，而且比较的细致，几乎又重温了一下感觉。假如因此喊我色狼的话，我也无可奈何，因为事实就是如此，我得尊重事实的对吧？
不过那时想的更多的是关于小妍在我之前，到底是不是处女的问题。我知道这样想显得不道德，也不大度。但没有办法，我无论怎样都摆脱不了这问题的纠缠，从我发现床上没有血迹，一直到我午夜回醒。到底我是不是她第一个男人呢？我不知道，只有她知道。我不好意思问，问了她也不会说。总之这似乎是个永远都没有答案的问题，就这么简单。当晚，我就围着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来来回回旋转不休。还好最后终于让我找到一个令我宽心的答案，那就是《人之初》上曾告诉我，女孩子第一次没有见红，并不代表她就不是处女，而是由于平时体育运动时一不小心弄破了处女膜而致。我于是长长地嘘了口气，不禁想，小妍可真是个喜爱运动的女孩子。
想着想着，又睡着了。
正文 第八章（2）这样吗？
（更新时间：2006…2…19 19：43：00 本章字数：4040）
次日清晨，我早早醒来，早早起床。那时才刚过6点半。平日即使有课，我们整个寝室如此早起也实属罕见，更何况这日还是周六。所以整个起床兼梳洗过程，我皆是在蹑手蹑脚中进行的，感觉简直和履行偷盗任务的小偷一般无二。还好我手脚麻利，得以在7点到来之前搞定一切。乘上早班车，不无愉快地进发市区了。
天上雪又开始零星的落下，途中行人寥寥，却有比我更早起的身着黄衣的清洁工，以及扫雪车在公路上呆头呆脑地劳动着。公车上的广播告诉大家如何准备迎接暴雪，如何防寒，如何过冬，好像居住于此地的人们从未见过冬天似的。我就这样坐空荡荡的公车内，一边等待，一边触景生情地放任着思绪。在距宾馆最近的站台我下了公车，踩着地面上已被冻结的残雪，向宾馆走去。
宾馆大门敞开。我进去的时候，老板正趴在迎宾台上呼呼大睡，除此以外空无一人。为避免惊醒他而带来一系列问句的可能性，我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经过两段楼梯来到了小妍的门前。
不料刚到门前，我就跌上一交。地板上隔夜成冰的水，大幅度减少了我右脚与地板的摩擦力，导致我一个晃悠地趔趄之后，咣一声撞在了门上。假如有不速之人发现的话，应该会感觉到其状惨烈。我好容易站起，立稳脚步后正要敲门，里面响起小妍的声音：谁啊！
不知为何，我没有说话，抬起左手继续敲门。敲了许久许久，等了许久许久。
有必要说明的是，那天门终于开了，我却看见了久别重逢的陈勒。陈勒开门后，一脸微笑兼没有半点言语地启用手势，把情绪复杂的我让进了屋内。然后我再看见了青丝纷乱目光惊诧，依旧躺在那张我俩昨日刚刚温存过的大床上的小妍，还有旁边茶几上几个用过的形状恶丑的避孕套。
大街上还是冷清，好像大家的门都也被冰封了似的。没有一丝风，空气里就那么干巴巴地冷着，使得我的鼻息有种被冻结的趋势。我踩着冷冰冰的地面，脑子里仿佛充满了盘古开天辟地之前的混乱。广播预告的果然不错，雪片越落越大，越落越稠密。我不禁怀疑那是不是神仙做的节目，遥远的天际在灰蒙蒙地下沉着，暴雪应该会在不久来临。一条瘦瘦的白毛老狗，可能多日没洗澡的缘故，好好一身白毛弄得灰不溜溜污垢染遍身，在洁白无暇的雪片中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委委琐琐地穿行着。很诧异电缆上何以会停留着那么一只小燕子，这是怎么了呢，它不是老早以前就该飞往没有寒冬的南方了吗？为什么还不走呢？莫非这是只爱冒险的小燕子，为一睹寒雪而甘愿受冻？命都可以不要？它又为什么没冻死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真他妈的乱套！
一对衣着臃肿的老夫妇，在路边摆弄着一些东西。忙忙碌碌，不一会就出现了热气腾腾的稀饭和油条。何以会这样神奇呢，我想，怎么瞬间就有了吃的呢，他们是微服临凡的仙人吗？我大概是呆板地望着他们太久了，那老头朝我看了几眼，笑着说：小伙子，吃饭吗，来吧，刚出锅的热油条。
我说：哦。
之后走过去，坐在了老头给我准备的矮而小的木凳上。
老头问我：稀饭？
我说：稀饭。
他又问：油条？
我说：油条。
不一会食物摆过来，筷子递过来，我就吃起来。吃起来什么味道呢？不知道。我就这么一直吃下去，吃到感觉自己再也吃不下为止。吃罢从莫名其妙的纸筒里撕下餐巾纸，擦擦嘴巴，起身就走。
不想老头又将我喊住，笑容满面，说：小伙子，钱。
我愣了一下，说：钱。
然后结帐付款，付出5元。
街道上已渐渐人气显旺，我游走其中。街道一下子变得悠长，弯弯曲曲的，简直没有尽头。我忽然很喜欢这种没有穷尽的东西，我可以一直的走，不停的走。后来遇见了一处我未曾谋面的公园，公园里有张横卧于陈年老松之下的覆满白雪的长凳。我坐于其上，雪片纷纷扬扬的飘过来，零落我发丝，影过我视线。接触到我面颊的雪片在一点点的融化，化成水分，聚集成滴，落下。
慢慢的我想起了一些东西，想起了宾馆里一间暖意融融的房间里，陈勒抱住小妍后冷漠嘲讽的微笑，小妍惶恐而复杂的目光，被我一脚掀翻的桌子，还有身后木门急促而空洞的响声，以及地面上又差点滑倒我的不规则的冰面。这一切都来得那样清晰，清晰得触手可及。只是没有一丝话语，那怕连一点略响的喘息都没有。只那么一片沉默，漆黑而恍惚。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想。
一位身穿皮衣脚踏皮靴的老者，柱着油光闪亮的龙头拐杖，大步流星地走来我面前，微笑，对我说：小伙子，我是乞丐，我儿子被人卖了，老婆跟人跑了，家产也给人骗了，我现在好可怜，雪大得我受不了，你伞搁着不用，给我避寒吧，好吗？
我望了望老者，思索好一阵，拿起那把伴随了我一年多的蓝色雨伞，微笑地看了一会，递给他，说：拿去吧，给你遮风挡雪。
接着我起身走开，留下了飞雪中老者的一句谢谢。
我在印有大幅移动公司广告牌的站台边等候良久，乘车返校。可是车至学校后，我又不知该往哪里去，只好在学校巍峨而略富创意的大门前久久伫立。之后去小卖部买一包装饰精致的香烟，继而走进附近一间我平时很少在意的网吧。
我一如往常地打开QQ，从个人设置里点出个人资料，复制下其中我一直保存的歌曲网址。粘贴，打开，一遍又一遍听着某首我每逢上网都听过数次的同一首曲子。可它到底是什么曲子呢？我一点也弄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我就这样开始麻木不仁地浏览网站，乱发帖子。又无意发现临座的男士在面对着电脑，一边两眼放光，一边咯咯淫笑。眼光一扫，发现原来他在欣赏一副副姿态怪异的性交画面。知道被我发觉，他一点也不收敛，还说：看看吧哥们，挺刺激的。
我说：哦，不了，你看吧。
然后我又继续发帖子，和别人挑衅对骂，骂得那人最后频繁地问我何方人士，非要找我决斗不可。我正要回帖，又听见临座一阵咯咯淫笑。我再次眼光一扫，发现他又在他妈的津津有味地欣赏着一篇淫文。
我忍无可忍，说：看可以，请不要淫笑！
他略微一愣，一副欲怒的表情。可观望了我一会之后，转而笑道：情不自禁嘛，别介意兄弟。
我不再作声，转过脸去应付挑战，终于心生厌恶了便接着恣意玩游戏，游戏玩累了又浏览网站乱发帖子。如此的继续不休，直到我感觉疲惫的时候，已是下午3点左右。身体累了，眼睛涩了，烟也抽光光了，我打算下机。
可就在这个时候，QQ响了。打开，陈勒的留言：
木，你一定恨我入骨。可我没有办法，谁让你不听我的话呢。我说过，小妍不是个好女孩。可你不听，竟然还为了她用酒泼我。知道吗，知道你那杯酒淋在我脸上是什么滋味吗？你不知道，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那时是何等失望，何等心痛！为着一个女人，你用酒泼我。我们可是一起玩到大的兄弟啊！
是的，我一直当你是兄弟，好兄弟，一辈子的兄弟，却换来你一杯贱酒的侮辱。我无话可说，那一刻，我的兄弟就已经死了，彻底的死了！不过我还是要证明我是对的，我只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那个小婊子就跟了我，什么都给了我。哈哈，就这么一个贱女人，你爱了那么深的贱女人，你用酒侮辱我。我是不会要她的，我只是想向你证明。现在证明完毕。
木，你应该感到后悔，不是吗？
曾经的兄弟：陈勒
我对着屏幕久久发呆，脑子由混沌渐渐变得明晰。那股混沌又缓缓沉下去，凝聚成团后，重重压在了我那颗一直跳动的心脏上，几欲窒息的感觉扯动了大脑中某根神经，隐隐作痛。如此沉默着，我忽然强烈的想要抽烟，然而手上只有一个空无一物的烟盒。我一下将之紧紧攥在手心，揉成团后扔在了地上。
镇静良久，我移动鼠标，打开了第二条消息。小妍的：
木，你还好吗？我知道，你不会再见我，也一定不想再提起小妍这两个字。我不奢望你能原谅我，可是我还是要求求你，求你能读完这个留言，好吗？我想有些事情应该让你知道，尽管这样或许已经没有意义，我还是要说。
看到这里，我将脸深深埋进手心。感觉跳动的脑筋有所平息后，牙关一咬，继续读下去：
木，我爱你，我知道这样说你会耻笑，可我真的爱着你，一直都爱着你。在深圳陈勒让我和你讲明分手的时候，我做不到，无法说出口，我怕那样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所以我回到了这里，只是希望能在和你分手的时候能再见你一面，再听你最后一次声音。然而我还是做不到，见到你后我更加的做不到，我发现我还是那样的爱你，那时候我真的不愿意再回深圳，想留下来永远陪着你，永远做你最亲爱的小妍。可是陈勒来了，在你走后的当天晚上他就来了。
我到深圳不久，陈勒也去了，也进了我们那个厂子。我承认他比你幽默，比你会说话，比你更会讨女孩子欢心，和他在一起我也是快乐的，但我并没有因此而想过要接受他，我知道你还在等我，我爱的还是你。可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想像那是怎样一个枯燥的环境，内心渴望人陪的念头是多么的强烈，你又离的那样远。我只是想有个人陪我，在我身边，陪我说话，哄我开心。所以我就和他渐渐来往密切了，我
读至此处，再也没了下文。QQ还在跳动，可是无论怎样的点击都无济于事，我换了几种方式，仍然不能够打开小妍连续发来的信息。这到底是怎么了呢？
我停下来，默默地对着残缺的留言，不觉中又读了几遍，几遍之后又几遍，几遍之后再几遍。我告诉自己别再读了！别再读了！别再读了——然而不行，就这么鬼使神差读着，读着、、、、、、
终于，我感到了无限笼罩而难以抑制的悲凉，还有嘴角挂着的丝丝冷笑。我狠狠地关掉关掉机器，起身结帐后不无恍惚地一去不回。
出来后的天空雪飘的更大了，还是没有一丝风。风都跑到哪儿去了呢？我莫名其妙。我又望见了公路对面，在大雪中追逐嬉戏的李林和小草，他们笑容丰盈，满身是雪，格外欢畅。
或许他们也看见了我，或许又没看见。他们真是幸福，我想。之后我迈动脚步，沿着与学校背道而驰的公路，慢慢的走下去。
作品相关 第九章 龙祭
（更新时间：2006…2…19 19：43：00 本章字数：3820）
这是一条远离学校的河流。河流悠长，贯穿南北，在两岸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显得黝黑而深沉。水面上见不到半点波痕，也没了水体应有的清亮，只严实地覆上了一层冰雪难辨之物，使人看上去尤为难过。
我扶着岸边一株琼枝玉条的水杉树，久久地望着眼前冰洁之雪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