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小说网 > 杂集电子书 > 点击蛇头 >

第25节

点击蛇头-第25节

小说: 点击蛇头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度,反对偷渡的行为,特别是对以介绍偷渡为业的蛇头,更不惜罄南山之竹,书穷其罪;决东海之波,流尽其恶。    
    为了完成组织偷渡这一违法行为,蛇头往往借助于偷渡中转地或目的地的秘密组织,而有的蛇头本人就属于秘密组织的成员,这样,人们很容易把所有蛇头都和秘密组织等量齐观,相提并论。特别是对于日本记者来说,或许上天有路,但采访蛇头无门,结果个别自诩为中国通的日本记者,就以虚构笔法,描绘出来头脑里想像的“真相”。加之喜欢惊世骇俗消息的报刊推波助澜,居然特写出来蛇头与秘密组织关系如何如何的镜头。因此,对华人偷渡如此屡禁不止、屡杜不绝这一重大问题,只能喧嚣于远离本质的报道。    
    偷渡问题,虽然展现出复杂的一面,但更有意外简单之处。例如,像本书出现的蛇头球老蛇那样,在偷渡中转地被华人歹徒抢劫,这不是个别情况,而是屡见不鲜的实例。诚然,也有属于秘密组织的蛇头,但其中多数似乎应该定义为以介绍偷渡为“主业”的一种“商人”,只是应该指出蛇头为了达到其“经商”的目的,有的时候、有的地方与秘密组织或是沆瀣一气,或是狼狈为奸。    
    另一方面——这是我个人的看法——偷渡者也不是绝对的受害者。迷信“华侨神话”,千方百计奔向海外,几乎所有的偷渡者都是不值得同情的确信犯。    
    在1994年6月号的《留学生新闻》上,刊登一篇偷渡者的来稿,在这篇署名“偷渡者”的文章中,他说:“我们也是人,请不要对我们没完没了地批判。我们只是为赚钱而来(日本),没有犯什么罪。”    
    “华侨神话”的忠实信徒偷渡者们,根本没有对偷渡的犯罪感。蛇头正是抓住这一点,极力把偷渡作为一种“经商”操作,所以,华人偷渡案件才如此禁而不止,杜而不绝。    
    正如本书不揣冒昧管窥蠡测那样,只要存在“华侨神话”和中国人口压力,那么华人偷渡海外,恐怕今后二三十年内不会绝迹。虽然我宁得言过之讥,也不愿获知言之名。    
    出版本书,对华人偷渡案件的来龙去脉,倘能多少给读者提供一点儿正确的情报,则作者幸甚。    
    对于在日华人社会里以偷渡和介绍偷渡为主的形形色色的犯罪活动,我曾多次通过媒体呼吁,应该进行斗争。自身也愿意为此竭尽绵薄之力。    
    采访世界各地唐人街等华人居住的地方,使我深深体会到,每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取缔犯罪活动的作战,就会出现一次华人社会的大发展。所以,与华人社会的犯罪活动的斗争,不仅有益于所在国,有益于所在地区,更主要是有益于侨居海外的华人自身。    
    在这种意义上讲,对于蛇头和偷渡者需要进行有的放矢、对症下药的脚踏实地的工作。为此,在出版文库本之际增添笔墨,扩充版面,新加第八章,絮絮于侨居日本的华人犯罪问题。拳拳之心,可指山河。    
    作为一名作家,其著作重版,受到广大读者的喜爱,被各式各样的媒体所引证,成为文库本,这的确是乐事足以赏心。    
    但是,作为一名华人,我却衷心希望尽早结束以偷渡为主题的本书的历史作用。就是说,文库本是为了创造不需要出版这类书籍的社会而出版的。并且本书的作者——我翘首以待本书绝版之日早早到来,30年太久,只争朝夕!而为了那一天的早日到来,我要进行不懈的努力。    
    关于本书的写作,稍做说明如下。    
    第四章“缅甸—泰国偷渡线上的悲惨经历”中的“一个‘青田人’的自述”,是以侨居维也纳的友人华人新闻工作者常恺先生的原稿翻译整理的。在此,谨向理解我的写作意图,为本书无私提供原稿的常先生致以由衷的谢意!    
    在为了创作本书而进行的长年采访过程中,曾得到中国以及侨居日本、美国、俄罗斯、匈牙利、罗马尼亚、捷克、奥地利、德国的众多华人朋友的大力支持与协助,同时还得到日本很多报道、出版部门等公司和个人的无私的帮助与配合,在此,一并表示衷心的感谢!    
    最后,谨向欣然批准出版文库本的草思社以及承担出版工作的新潮社致以诚挚的感谢!    
    莫邦富1998年12月    
    


第八章 偷渡在继续参考文献

    书籍    
    李原、陈大璋编著《海外华人及其居住地概况》,中国华侨出版公司,1991年,北京    
    皮拓·孔著    
    芳贺建一、矢野裕子译《纽约唐人街》,筑波书房,1990年    
    四方田犬彦著《纽约的挑战者》,朝日新闻社,1989年    
    中国科学院国情分析研究小组《生存与发展》,科学出版社,1989年,北京    
    中国国家统计局编《中国统计年鉴1990年》,中国统计出版社,北京    
    《警察白皮书》(平成八年版)    
    《世界人口白皮书》,1993年    
    杂志    
    《亚洲周刊》(香港)、《欧华》(奥地利)、《华人月刊》(香港)、《十月》(中国)、《新闻周刊(日本版)》、《萨皮奥》    
    报纸    
    《冲绳时报》、《八重山日报》、《读卖新闻》、《留学生新闻》、《新交流时报》、《福建日报》(中国)、《华盛顿邮报》(美国)    
    


第八章 偷渡在继续有关本书的评述

    □驰星周    
    去年(1998年)后半年,接连发生令我伤感的两件事儿。    
    第一件事儿,是由新宿发生的杀人案件引起的。亚洲系外国人之间杀人,凶手被认定为华裔马来西亚人。警察搜查歌舞伎町和大久保附近,盘问马来西亚人,在这些马来西亚人中,很多人都记录着一位香港女子的电话号码。这样,那位女子就被警察以违反出入境管理法的名目逮捕。    
    那位女子是我的朋友,在大久保经营民族小酒馆。她为人善良,性格开朗,待人热诚,所以受到很多华裔马来西亚人的喜爱,绝对不可能和犯罪案件有牵连。    
    尽管如此,警察还是逮捕了她。逮捕的罪名是所谓逾期逗留和非法经营,但是,谁都能够看出来这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难道破案率以世界第一著称的日本警察,会干出这种让人家喝倒彩的事儿吗?恐怕他们认定的凶手马来西亚人,早已逃之夭夭,离开东京。否则就是被杀死,不是埋在地下,就是沉到水里。但是,警察在案发后一个多月,还在新宿一带像没头苍蝇似地转悠,甚而,盯上与案件毫无瓜葛的香港女子。这种花花点子,并无什么高明之处,非明眼人也能看穿。可叹他们对日本国内的中华社会,徒负搜查之责,实无破案之术。    
    没有任何与案件相关的证据,但她被强制遣返香港。    
    我和她再会于香港,她还是那么爽朗,但却这样对我说:    
    “我喜欢日本,也有许多日本朋友,有机会还想去日本。但现在不行,被逮捕审讯,在我心里留下伤痕。我想去日本,但那种痛苦难以忘怀,无法忍受。那种事儿,我不想经历第二次。”    
    我对她的话,只能无声颔首而已。    
    另一件事儿发生在秋天。从香港刚回来,家里来了电话。    
    说是又一位华裔马来西亚人——前文那位香港女子小酒馆的常客——被捕。这位马来西亚人是拙荆的好友,我想肯定还是那起杀人案件株连无辜,可事实更可笑,也更可怜。    
    他在一家中餐馆上班,休息时间骑上饭店的自行车出去理发。在日本已经生活七年,所以思想上撤了岗哨,在理完发回来的路上被警察喊住——就这样,惊回千里梦——以和香港女子同样的罪名逮捕了他。    
    他才20多岁,是个人见人爱的好青年,工作起来一丝不苟,因而,在饭店里上和下睦,听他说积攒下的钱都寄回老家,打算2000年回国。    
    为什么骑着自行车就被喊住,是因为他东南亚人的相貌。我们日本人骑自行车——夜晚除外——白天不会被警察叫住。对于警察来说,骑自行车的亚洲人是他们彀中的猎物。    
    在写本稿时,他在小菅拘留所等待判决。拙荆去看他,他说“请到马来西亚玩儿”,拙荆闪着泪光回家。    
    为什么?他们都是心地善良的人哪!和我知道的很多日本人相比,他们的品格有如霁月光风。他们在异国的土地上,只是拼命地工作而已;只是在这空前萧条、失业率出现历史新高的国家,干点儿失业的日本人都不屑干的工作赚点儿钱而已。    
    诚然,他们违反了日本的法律。但是,这不是他们的过错,而是日本法律的过错,是这个国家制度的过错,是居住在这个国家的人的生存状态的过错——我不能不这样认为。    
        
        
    拜读莫邦富先生的《蛇头》早在四年前。那时我正在构思拙著《不夜城》(角川文库)而处于山重水复之际,每晚都在歌舞伎町,观察满街来来往往的亚洲人。但是,他们是怎样来到日本的,结成怎样的社团,我却一无所知。我当时没有钱,没有门路,没有时间,有的只是铅印的资料。而我所涉猎的资料之一就是《蛇头》。    
    一遍读罢,我对被称为蛇头的偷渡组织实体——目标指向海外的华人的惊人能量感到眩晕,也忘却了正在头脑中构思但尚未成型的小说。更重要的是,莫先生振聋发聩之笔,显露出包括我在内的日本人对现状认识的浅薄,暴露出对同处于一个洲的其他亚洲各国汗颜无地的无知。我呆若木鸡地合上书。    
    例如,本书出版文库本之际增添的第八章“偷渡在继续”中所记载的案件:    
    1998年8月,在东京湾大井港口靠岸的货轮上,发现集装箱内潜藏着16名华人,其中一半人已经死亡。此事着实使全日本的媒体兴奋一阵儿。    
    我在电视上见过这则新闻,并且听到被称为新闻评论员的人物这样说:    
    “日本处于战后经济最萧条的境地,中国政府难道不应该让国民更清楚地了解这种情况吗?”    
    我目瞪口呆。这种国家媒体的陈词滥调,令人感到既可笑又失望。    
    的确,日本经济严重不景气。但是,和其他亚洲各国相比,其“财主”身份地位,则是不争的事实。不管失业率如何高,也从未堵塞亚洲其他各国来人的工作门路,只不过饫甘餍肥、崇拜金钱、视力衰退的日本人视而不见罢了。    
    “水往低处流”,这是莫先生在本书中再三再四讲的一句话,也正是华人滚滚而来即使处于经济萧条状态下的日本的不可违背的规律。    
    因而,前文那位新闻评论员应该这样说:    
    “人从贫穷国家向富裕国家流动,是人之常情,天之常理。既然如此,那么日本法律难道不应该顺乎人情、合乎天理而进行更改吗?”    
    近来流行一句所谓“地球标准”的蹊跷时髦话。实际上,如果把“地球”换成“美国”,那么虽然未必文从字顺,但是世界却能够向着由经济决定的统一方向前进。处于这个潮流中,不存在一个日本标新立异的余地。事实正如本书反复指出的那样,日本国内的产业已经走到抽去非法就业的外国人就无法谈论的地步。    
    既然如此,制度难道不应该适应现状建立吗?而要建立这种制度,需要什么呢?需要了解现实。而现实又是什么?莫先生在本书单行本的《后记》中这样写道:华人偷渡不具备日本举手“叫停”就能停下来的性质。这就是现实。    
    本书正是了解这种现实的绝好教材。它探索了“蛇头”这一骇人听闻的偷渡组织的实体,剖析了日本国内、中国国内一些水中望月、雾里看花似的问题,展示出其席卷世界的趋势。    
    “黄金梦,只有在法律和劳动结合到一起时,才有实现的可能。”    
    书中的这句话,引起我内心深深的共鸣,使我不由自主地想到我所认识的那些善良的“非法就业者”,想到把目光迅速飘过这残酷的现实、蒙蔽良心、追求安逸,口里却高喊着萧条的这个国家的人的脆弱性。    
    我希望这个国家有所改变,希望生活在这个国家的我的同胞们了解现实,因此,建议一定要翻开这本书。    
    因为偷渡不止,不仅仅是他们和他们的国家的问题,也是我们的国家和我们的问题。    
    平成十年十二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