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鸾曲-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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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脑，迷迷糊糊的。
不愿思索，不愿考虑，是什么都无所谓。佐助在吻我，这就够了。
渐渐地，越发迷失。
腿有些发软，于是我伸手攀上他，不让身体滑落。似乎，他是察觉的，感到，身体被推搡着，我们一起倒在地面。
耳边，恍然响起布帛撕裂的声音，有些茫然地疑惑，却当肌肤传来那种直接暴露在空气中的寒冷，我才意识到已经被抛至一旁的上衣。
“……佐助……你干什么？”
这才有些慌了。
想推开他，却被再一次摁回地面。
“佐助……”
“闭嘴！”
给我的仍是这样的两个字。小兽般的撕咬，不住落在我的颈间，漫延着，向下探索、伸展。
这个佐助，与刚才的，之前的，都不一样。
又是……不认识的佐助吗……
我想着，开始泛起无法抑制的恐惧，不仅为这个陌生的佐助，体内深处逐渐出现的另一个自我，同样令我恐惧。
身体，不听使唤地发热了。前所未有的陌生感触，支使着我又一次试图挣扎。
“佐助……”
这样，好奇怪。
身体好热，我变得不像自己，我害怕这样————
他的动作，猛然停止了。
我不敢动，感到他将脸埋入我的颈间，感到他依旧微凉的唇呼出的温热，我持续地僵硬，因为，听到他那样说：
“别说……别说你讨厌……拜托，别说你讨厌……”
大脑，轰然炸开，四处飞散的碎片回荡的全是同样的余音。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难道说……
我可以期待他也是在乎我的吗！？
我仍在发呆，他松开对我的钳制，站起身。
“……佐，佐助！”
舌头打了结，千言万语到嘴边，只化作一句生硬的询问，“为……为什么？”
佐助的声音干涩，像在冷笑：“你问我么？”
“佐助！”我喊。
“留下来……好不好……”
脚底迟疑一下，终究迈着大步离开。
那天的风，有些冷。
我站在风中，喃喃自问为什么，却得不到答案。
终究，我没有留住他。
之后，当我与佐助再度相见，已经是三年后的事了。
（鸣人篇 END）
（佐助篇）
1．
那个笨蛋，真是个多余的存在。
不止一次我这样想。
只有他，总是能将简单的事情搞复杂，复杂的事情更加复杂，大概……是单纯的笨蛋而已，我这样认为。
所以，究竟是从何时对他产生不一样的感情，至今我也得不出确定的答案。
“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你哪，哎……你的人气还真高。”
鹿丸撑着下巴无意中说过这样的话。
“那，什么是喜欢呢？”
当小樱在看着我时，有一次我问她。
“喜欢……喜欢啊……喜欢就是当你不知不觉发现视线的所在，而它已经凝在某个人身上；喜欢也是一种不想离开的心情，想保护想守候想凝视的心情，喜欢……喜欢是很难解释的复杂东西啦，但是喜欢也会很单纯……讨厌啦，佐助怎么问人家这种问题……嗯，是不是，佐助你……”
“我明白了。”
不再看，从小樱面前走开，心中有些震撼，有些烦躁。
如果这样就是喜欢的话，或许，我也拥有喜欢的人。
可是，这种感情又令我无法设想。
甚至震惊。
宇智波佐助居然会喜欢漩涡鸣人？
这真是世界上不可思议的七大怪奇事件。
“我最讨厌佐助了。”
那个笨蛋，总是这样说着，然后给我一个鬼脸。
我冷冷看他一眼，不说话。
笨蛋鸣人。恐怕这白痴家伙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的这句也许无心也许有意的话，总会在我的心里开出一个不大不小，却常常会隐隐作痛的黑洞。
我知道我喜欢他了。
但又如何呢？
我，是个复仇者。
我的存在，只是为了杀死那个男人，杀死我曾经最崇拜也是唯一拥有的哥哥，我只要时刻记着这一点，然后思考如何变强就好，这样的我，有资格去喜欢上谁，有资格去承诺些什么呢？
为复仇而摇曳在风中的烛光，连自己都不清楚何时便会熄灭，又有什么权利去承认心中的喜欢？
何况，他是那样地讨厌我。
那样一种……应该与＇喜欢＇完全相反的感情……
喜欢，是什么？
一种想凝视，想保护的心情么？
脑海中浮现出这句话时，我已经不假思索地冲到他的面前，在那个片刻，为他挡下全部的磁针。
“为什么……”
无力地倒进他的怀里，我看见他蓝色的眸中闪烁着极度的惊讶。
没想到，是么？
没想到我也会救你，是不是？
因为……你这笨蛋根本不知道，另一个笨蛋，因为喜欢，所以想保护的心情。
“谁知道……”我哼着，“要说……我是最讨厌你的了……”
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迷糊地想，总算，扳回一程了。
2．
＇喜欢……是不是可以做到，绝对的包容？＇
记忆中的，是那个有着阳光般的乱发，清澈坚定的蓝眸，灿烂的感染力，总是喊着要超越我，成为最强火影的男孩。
我曾冷冷地警告他别拖后腿，也很讽刺地看着他、无声地告诉他他是个笨蛋。
毫无疑问，我是希望他变强的，然而，当不知不觉中，他的变化已达到令我吃惊的程度，心里，说不失落是骗人的。
无论是中忍考试，还是之后的战斗，鸣人的表现与爆发力总是让我惊愕。
每一次，当我认为自己变得更强的时刻，抬头，却意外地看见他已经站在前方，对我笑。
“佐助，佐助，快点啦……”
……
喜欢，就是想保护的心情……
……
鸣人，是不是，你已经不再需要我的保护了？……
看着鸣人为救出小樱与我爱罗进行那场已经称不上人类间的战斗时，内心深处的失落，胸口的空洞，是难以形容的寂寥。
不仅因为他已经爬上了我甚至需要仰视的高度，其间，同样混杂着一种，嫉妒让他发挥如此程度力量的那个女孩。
鸣人……
果然，你的喜欢与讨厌，还是分得那样清楚明白。
终究，我连保护你……也已经做不到了么……
3．
＇我可以，把这条命，毫无保留地交给你，
如果，你需要。＇
“太弱，你太弱了。”
那是当我听说鼬回到木叶，并且还在寻找鸣人，拼命赶来阻止后得到的一句结论。
终于感到，彻底的，力不从心的无可奈何。
我无法做任何事。
哪怕是他在我面前立刻杀死鸣人，我仍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旁观，却得不到任何阻止的力量。
一如多年前那个夜晚，我只能看着，看着，无力改变任何结果的注视与旁观……
其实，我根本，是无法保护任何人的……
我不知道究竟昏迷了多久，只是当我醒来的那刻，小樱抱着我哭泣，透过小樱的肩膀，视线里还有鸣人。
我看到他呆呆地，圆圆的蓝眼写满了我前所未见的茫然与失落。
我明白他是喜欢小樱的，所以这一刻，我只是迷惘地想，他，一定更加讨厌我了吧？
忽然有些无力。
甚至连小樱的怀抱也无法挣开。
算了，无所谓了。
随你吧……
我，现在好累。
也许，只有强大，才会拥有更多的资格。
和鸣人打过那场架后，我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
我，要变得更强！
彻底的强，绝对的强。
什么保护别人的心情，什么梦想，什么希望……如果本身不是强大的话，一切终究是虚幻的无稽之谈。
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最大限度的强！
不知不觉，手指触碰颈间的咒印。
想着，那个男人，也许能够带给我这一切吧。
“不要了吗？木叶的大家！”
“你究竟在想什么，大蛇丸可是杀死三代火影的人！”
“佐助，大家都在等你……”
“回去吧，好不好……”
跟在身后追来的鸣人，第一次，面对我的表情是那样的悲哀。
“……别说了。”
鸣人，你想要我怎样？
你根本不懂，我一直以来的心情。
你也不会知道，当我终于了解自己的无能为力时，是怎样的一种无奈痛苦。
你，完全不懂我！！
那是哀伤的意识，当我意识到，我已经将他狠狠打倒在地。
“我们，回去吧。”
他依旧重复着同样的话，我冷笑。
……鸣人，你好天真。
难道你还认为，发展到如今的地步，我们还能够回到从前吗？
已经发生过的，是无论如何涂抹擦拭，都不能消除它留下的痕迹，至少是，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木叶的大家，都希望你回去，我们大家……”
“别说了！”
他的话越来越令我烦躁。扯起他，一拳击入他的小腹。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不要用这样悲哀的眼神，明明……明明曾经那样讨厌我的你，为何现在才要在我面前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我……真的够了……
不想再，喜欢上谁了。
如果你已经将我当作朋友，当作不可失去的、珍贵同伴，
那么，我就让你重新讨厌我好了！
“你喜欢我吧？”
我恶意地看着他，冷淡嘲讽。
心灵深处，却有个角落不住颤抖，很清楚，伴随这句故意的冷漠，还有我最真实的希望。
“……开什么，玩笑……”
他的语气是那样的岂有此理，然而清澈的蓝眼，却弥漫上更深一层的悲哀，我的心跟着跳了一下。
“你不喜欢我？”我继续嘲讽，内心却继续松动：“骗人，那为什么一直用那种眼神看我？
告诉我吧。鸣人。
哪怕是骗我的也好，告诉我你为何要如此悲伤。
真的……只是单纯的朋友，只是单纯地为了我背叛木叶而承受的失望吗？
说，你喜欢我。
告诉我，说你在乎，说你不舍留恋，说你、其实很喜欢……
“我……我最讨厌你了……”
一颗刚刚露出期待的心，瞬间沉入黑暗。
“胡说！”
我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脑中回荡的所有是他的反驳，猛地一脚，我踢在他的身上。
只有你，只有你，拜托，不再在这里，在此刻，说你讨厌，求求你……
“我讨厌你！最讨厌最讨厌————！！！！”
你——————
狠狠扯过他的衣领，将他从地面拉起，我抬起手。
鸣人，你看见了。这就是，我不够强大的结果……结果，我只能不断地伤害你，不断伤害，如此而已……
扬起的手掌终究没有落下。
鸣人，闭上眼，眼角，一颗似有若无的晶莹。
……他……他哭了？
是为我吗？
……鸣人，你这样，又算什么？
你的话，和你的行为，似乎不搭调呢。
我，真是差劲……
一直是想要保护你的，然而也是一直，让你受伤最多的人……
面前的脸，让我迷惑。犹豫着，却再也无法抑制那股企图亲近的冲动，我，继续迷惑着，缓缓贴近他————
柔软的，温暖的，清爽的，一种阳光的味道渗入鼻端，于是我深深地陷进，沉醉，只当这是一场梦境，迷恋着不愿醒来……
唇上传达的触感让我意识，我，此刻是拥有他的。
——我终于拥有他了！！
这样的意识让我心烦意乱，这样的触感只让我试图拥有更多。压抑着许久的冲动，倾巢而出。
我，不在乎了。
我只要拥有眼前这个人，我只想抓住阳光而已————
“为……为什么？”
听见他那样问，我没好气地，俯身堵住他，让他再也问不出这样白痴和煞风景的言语。
笨蛋鸣人，都到了这种程度还不明白么？
因为不是小樱，因为不是井野，因为不是任何人，因为，是你。鸣人，知道么，一直以来，我喜欢的人，就只有你。
“佐……佐助……”
感到他开始试着回应，我极度惊讶地，稍微松开彼此间的距离。
平日那双清澈的蓝眼，笼罩着一层迷蒙的薄雾；他的脸绯红着，透出的是平日无从得见的妩媚。
身体不自觉地燥热起来，我忽然想抛开一切，只要拥有眼前的短暂，多久都无所谓，我只想，拥有此刻————
试图更近一步，我却在刹那感到他全身散发的巨大恐惧。
倏然惊醒，我停住所有的动作。
脑海，逐渐寻回之前的记忆，我不断清醒着回想。
好像，我们都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