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聘-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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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取消‘禁工令’,允许企业招收民工。由于这个报道与王子塑胶厂有关,或者说与前段时间郑大宽不能与娄丽琴的联系有关,所以他就作为重点认真看了一下。看完之后他发现了一个问题,写这篇报道的这个记者名字他有点熟悉。再仔细一想,居然就是上次送他从松岗回来的那个记者。于是,一兴奋,郑大宽马上就找出名片,给记者打过去。
“你那个问题解决了?”记者问。
“解决了,解决了。”郑大宽说,“谢谢。”
不知道是听说解决了的缘故,还是听说谢谢的缘故,反正记者的情绪不错。
“你现在在哪里?”记者问。
“我还能在哪里,”郑大宽说,“还在老地方。八卦岭。”
记者略微停顿了一下,或者说是略微犹豫了片刻,说:“那你过来一起坐坐?”
“哪里?”郑大宽问。
“就在上林苑。”
“上林苑?”郑大宽问。问的原因是他不知道上林苑在什么地方,听起来像“翰林苑”。
“就在你旁边,”记者说,“八卦三路,上林苑酒店二楼咖啡厅。”
郑大宽还想问呢,旁边等着要打电话的小伙子不耐烦了,用手一指,说就在前面。
郑大宽大约花了5分钟的时间就到了上林苑酒店的二楼咖啡厅。郑大宽到达的时候,记者那里已经坐了好几位了。记者逐一介绍,郑大宽也没有往心里去,就是记着自己尽量少消费,喝点白水就行了,最好什么都不喝,坐一坐就走。
“那天的事情后来怎么办的那么顺利?”记者问。
郑大宽拘谨地把那天的情况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但是只介绍了一半,说王子塑胶厂没有公开招工,但是允许老员工介绍亲戚朋友来见工,不过,郑大宽没有说这个建议是他女朋友提出的,更没有说他女朋友已经当助理了。没有说的原因一是怕说出来别人不信,怀疑他吹牛,二是怕说出来别人相信,对他表示祝贺,而一表示祝贺,那么他就应当买单,他没钱买单,既然没钱买单,那么还是少说为妙。
“政府为什么要发布这样的禁令呢?”郑大宽问。
“没办法,”记者说,“收容遣送制度取消了,取消了好,早就该取消了。但是取消的太仓促,仓促到与之配套的制度并没有出来。所以,旧的矛盾解决了,新的问题有产生了。你看看现在满街的乞丐,怎么办?请他们到救助站他们还不去。”
“当然不去,”旁边的一位说,“救助站不可能给他们发工资,而他们在外面乞讨,收入比打工的还高。”
“是的,”另一位说,“现在有些乞丐还包养二奶,还有的乞丐竟然要向施舍者讨要‘人格’。”
记者看看几位,然后把目光落到郑大宽的脸上,说:“如果不发禁令,春节之后一下子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民工涌进深圳,你说怎么办?救助站也管不了那么多人呀。”
郑大宽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那为什么又取消了呢?”郑大宽问。
记者笑,笑着说:“只是提前一天嘛。”
妙!郑大宽想。真是妙极了。提前一天,等取消通知从市上下达的区上,从区上下达到镇上,再从镇上下达到各个工厂,期限早就过了,但是,说起来仍然是“充分考虑了企业的意见”,并且“及时纠正”了。妙!看来在特区当领导真不容易,不但要掌握政策,而且还要让临时性政策的出台与取消带有幽默感。
服了。
第六章网上帖子(1)
29
虽然还没有拿到钱,但是娄丽琴似乎已经不缺钱了,主要是有希望,人只要有希望,就基本具备了有钱人的某些心态。
娄丽琴现在已经知道,老板以前的那个助理王姑娘确实是每月好几万的工资,既然王姑娘每月能有好几万的工资,那么怎么着她也应该有好几千吧。只要有好几千,那么就等于是有钱人了,至少相对于一个刚刚从大学里面毕业的平民家的孩子来说,是有钱了。
说娄丽琴不缺钱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她根本不需要用钱。王子塑胶厂其实就是一个小社会,里面什么都有,不仅吃的喝的不用她自己掏腰包,就是玩的,比如唱卡拉OK,也不用自己掏钱,工厂的小餐厅里面就有。
小餐厅是管理人员的专用餐厅。在小餐厅里面还有几个包房,这些包房平常是老板和香港师傅专用的,偶尔来个客户,也可以凑合。这些包房里面就有完善的卡拉OK系统,并且这里面的卡拉OK系统完善程度不比外面一般的营业性娱乐场所差。
老板喜欢唱卡拉OK,特别喜欢唱粤语的卡拉OK,而且似乎他也只会唱粤语的卡拉OK。当老板高声吟唱粤语的卡拉OK时,感觉特别的好。如果有人拍老板的马屁,说老板会赚钱,他不一定高兴,但是如果有人表扬老板唱歌唱的好,那么他就相当高兴。既然老板喜欢唱卡拉OK,那么全厂的管理人员自然都喜欢唱卡拉OK,而且特别喜欢唱粤语的卡拉OK。据说,以前王姑娘唱粤语的卡拉OK的高手,当她跟老板对唱的时候,效果就特别的好,常常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并将整个场面的气氛推向高潮。
娄丽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喜欢唱卡拉OK,因为娄丽琴基本上可以说是没有唱过这东西。好像就是毕业实习的时候沾实习单位的光,享受过一次这种娱乐方式,但是就是那一次,她也不是主角。不过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她并不反感唱卡拉OK。
由于生产计划安排的科学,也由于及时补充了民工,王子塑胶厂定单情况完成的非常好。老板心里高兴,表达高兴的方式就是唱卡拉OK。头一次唱卡拉OK娄丽琴没有发挥好,因为她不会粤语,不但不会说粤语,而且也不会唱粤语。不会没关系,可以学。大家一致要求娄助理学习粤语,并且一致推举老板亲自当娄丽琴的粤语老师。既然是大家一致推举,老板不敢违背民意,只好欣然接受,不过有个条件,他教娄丽琴粤语,娄丽琴必须教他跳舞。如此,第二次唱卡拉OK的时候,老板就不唱了,而是跟着别人唱歌的节奏学跳舞,具体地说就是跟着娄丽琴学跳舞,并且一边跳还一边跟娄丽琴说话,具体地说就是教娄丽琴说粤语。俩人一边跳舞一边说话,配合得相当好。后来刘惠芬私下告诉娄丽琴,她跟老板的配合不比当初老板跟王姑娘配合的差。
“不是吧?”娄丽琴不信,以为刘惠芬又是专门挑好听的说。
“是的。”刘惠芬说。
为了证明确实是的,刘惠芬还跟娄丽琴解释,解释说老板跟王姑娘在一起唱的时候,闹,不安静,既然不安静,那么也就不温馨,没有情调。而老板跟娄丽琴在一起的时候,是静静地跳,轻轻地说,更有意境。
娄丽琴没有接话,因为她不敢深究刘惠芬说的“意境”到底是指什么样的一种“意境”,而且她也不想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意境”,至少暂时还不想知道。
为了更好地帮助娄丽琴学习粤语,老板这几天到哪里都把娄丽琴带上,带上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教娄丽琴粤语。
老板有一个习惯,就是上午要去喝茶,以前王姑娘在的时候是王姑娘陪着老板去喝茶,后来王姑娘走了,老板就好长时间没有喝早茶了,现在为了帮助娄丽琴学粤语,老板又恢复喝早茶。据说老板对娄丽琴说了,说她必须尽快地学会粤语,否则没有办法跟香港写字楼那边保持电话联系。事实上,娄丽琴学粤语学的非常快,因为她几乎一天到晚跟老板在一起,既然一天到晚跟老板在一起,那么就等于一天到晚在学习粤语。粤语毕竟是中国话准确地说是中国的一种方言,只要娄丽琴一天到晚学习,加上老板言传身教,娄丽琴的进步当然快。
这一天老板又带着娄丽琴去喝早茶。并且是带着娄丽琴去东莞的莞城大酒店喝的早茶。反正老板有粤港双牌奔驰车,到哪都方便,但是到莞城大酒店似乎比去深圳市内的任何一家大酒店都更加方便。
老板这一天带娄丽琴去喝早茶不是简单的喝茶,而是对娄丽琴这段时间认真学习粤语的一次表彰,表彰方式是老板送给娄丽琴一部手机,一部彩屏摄录手机。娄丽琴从来没有拥有过手机,所以分辨不出好坏。娄丽琴这几天偶尔用刘惠芬的手机,也是告诉刘惠芬号码,让刘惠芬替她拨,拨通了之后她说话,说完话之后再还给刘惠芬。所以。老板不但把手机给娄丽琴,而且还要教她怎么用。由于手机好,性能全,所以教起来就蛮复杂,加上老板完全是用粤语讲授的,没有用“香港普通话”重复,所以更加费劲。但是,娄丽琴居然很快就学会了!
既然娄丽琴已经学会了,就说明娄丽琴的粤语已经基本过关了,如此,老板就可以放心地回香港了,回香港接更多的定单来。因为老板发现,娄丽琴比王姑娘能干,比如比王姑娘会计算,计算产量,计算用料量,计算用工量,还会计算货柜的最大使用空间,这样,在不增加生产设备和生产面积的条件下,王子塑胶厂其实可以承接更大量的定单,赚更多的钱,所以,老板必须把今后一段时间的主要精力放在定单上。
但是娄丽琴也有算错的时候,比如娄丽琴有一次问老板:既然每天都要加班,干吗不再招一些工人来?并且说,反正现在“禁工令”已经取消了,招工非常方便,也非常便宜。
老板笑,笑她不懂。
娄丽琴确实不懂。既然定单做不完,必须天天加班,而且加班还必须支付比平常工资更高的加班费,干吗不再招一些工人呢?
老板大约是特别欣赏娄丽琴,所以不但告诉她粤语,而且还告诉她做生意的诀窍。
老板告诉娄丽琴:不要只看加班工资,工人的消耗不光是工资,还有住的费用,吃的费用,用水用电的费用,管理费用,保险费用,安全费用和一些说不清楚的七七八八的费用,反正多一个工人就肯定会多一份费用,所以,在可能的情况下,当然是用工越少,总体开销越小。
老板还告诉娄丽琴:现在工人的月工资平均是三百,这是一个相当低的工资,甚至低于深圳市规定的工人最低保障工资,但是工人并没有意见,为什么?因为工人往往算总帐,所谓的“总帐”,就是每个工人一个月的总收入。现在工人的工资虽然只有三百,但是加上加班工资之后,总收入就是五百。每月五百,还包吃包住,当然不低。
老板还透露:管理工人的诀窍就是让他们一天到晚忙,一天到晚累。工人只要一天到晚忙了累了,老板才最省心。为什么?因为那样,工人就不会想其他心思。老板就希望打工的一心打工,没有其他心事。
娄丽琴突然发现,老板其实比她更会算,而且,这种“会算”其实并不需要很高的文化知识,比如不需要微积分,难怪有那么多没有文化的人或者是没有很高学历的人成为老板,并且是成为大老板。
第六章网上帖子(2)
周末说到就到了。娄丽琴本来说好要回市内来的,既然娄丽琴说好要回市内来,郑大宽当然就没有去。谁知一直等到下午,等来的却是娄丽琴的电话。
娄丽琴在电话里说,她今天来不了了,因为老板明天就要回香港,老板回香港后,王子塑胶厂这边的工作全权由娄丽琴负责,既然如此,她今天就必须守着老板,因为老板有很多事情要向她做最后的传授。至于有什么事情要向她传授,或者说老板要向娄丽琴传授什么东西,娄丽琴电话里面没说。可能是事情太多了,没法说,也有可能是传授的东西太重要了,不能说,还有可能是这种被传授的东西涉说不出口,没法说。总之,娄丽琴没有说,郑大宽也没有问。
既然娄丽琴不能来了,那么王哲宇当然也就没有来,要是王哲宇自己一个人来,可能还找不到郑大宽。
后来的发展证明,他们没有来是对的,因为如果他们那天来了,就真有可能找不到郑大宽。不但王哲宇来找不到,就是娄丽琴来,也找不到。不但找不到郑大宽,而且还将看到十分凄惨的一幕。
郑大宽被警察从十元店里赶出来了!
不仅郑大宽被警察从十元店里赶出来了,住在十元店里的所有的大学生都被警察赶出来了。至于警察为什么会把郑大宽他们从十元店赶出来,描述起来太复杂了,描述清楚又是一本书,这里就不描述了。好在这件事情曾经引起人们的广泛关注,并且在网上很很地热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