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普-中华学生百科全书-第7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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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布克,已经悄悄地哭了好几次了。
那天,正好送牛奶的老王和邮递员小朱都休息。大家分头跑了一个上午,
还是小朱神通广大,他打听到:在 3 号那天,就在延河路的西头,有一只狼
狗被汽车压死了。这只狼狗正是布克。据两个大学生说,他们亲眼看见一部
载着水泥的十轮大卡车,在布克身上横着压了过去。布克当场就死去了。这
件事发生的时候,他们正好在旁边。不过,当他们给公安局打完电话回来后,
布克的尸体却失踪了!
看来悲剧是已成事实。然而,布克尸体的神秘的失踪,却使这个心地善
良的老演员产生了一线希望:也许,布克并没有死,有一天,它也许还会回
来吧!
真假布克
事情的确并没有就此结束。隔了三个多月,有一天,我下班回家,刚走
到家门口,就听见了小惠和老演员的笑声。在这笑声中,还夹着一声声快活
的狗吠。
“老李一定又弄到一只狗了。”我这样想着。可是一走进屋里,我简直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那狗竟然是布克!
“你瞧!你瞧!”老演员一见我就嚷开了,“我说一定是哪位好心人把
布克救活了。你瞧,现在它可回来了。”
布克还认得我,看见我就亲热地走过来,向我摇着尾巴。老演员的一切
训练,它也还记得,而且,连小惠教给它的一些小把戏,也没有忘记。当场
它还为我们表演了几套。
布克的归来,的确成了我们四号院子这个大家庭的一件大喜事。那天晚
上,大家都来向老演员和小惠道贺。可是到了第二天,我发觉这里面有些不
对头的地方。我突然觉得,布克多少是和从前有些两样了。起先我只是模模
糊糊地觉得这样,可是仔细地想了一下后,我就发现原来是布克的毛色和从
前不同了。我的记忆力一向很好。我记得布克的毛原是棕黑色的,现在除了
脑袋上的毛色还和从前一样,身上的毛色却比从前浅了一些。我把布克拉到
跟前一看,发现它的颈根有一圈不太容易看出来的疤痕,疤痕的两边毛色截
然不同。两个大学生曾经一口咬定说:布克的身体是被卡车压坏了。我一想
起他们的话,不由得产生了一个叫我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念头:布克的身体一
定不是原来的了!
我是一个有科学知识的人,从来就不迷信。但是眼前的事实,却只有《聊
斋》上才有!
我越是注意观察布克,就越相信我的结论是正确的。不过,我还不敢把
这个奇怪的念头儿向老李他们讲出来。直到布克回来的第三天早晨,这件事
情也终于被老演员发觉了。
这是一个天气美好的星期天。我把小惠抱到院子里看老演员替布克洗
澡。我站在窗子跟前,正打着主意,是不是要把我的发现向老李讲出来。忽
然,老演员慌慌张张地朝我跑来。他像被什么吓着了似的,上气不接下气对
我喊道:
“这不是布克!啊,这不是布克!”
“瞎说!”我故意这样答道。
“不不不,我绝对不会弄错!”老演员还是非常激动,“布克的肚子下
面有一块白色的毛;它的爪子也不是这样的!我记得,它的左前爪有两个脚
趾是没有指甲的。可是现在,你瞧,白色的毛不见了,指甲也有了,身上的
毛色也变浅了!”
布克的第一次演出
我和老李都没有把这件事向大家讲出来,因为讲出来,谁也不会相信我
们的,只会引起别人对我们的嘲笑。
布克演出的那一天终于来到了。四号院子里的人,能去马戏场的都去了。
但是在所有的人当中,恐怕不会再有比老演员、小惠和我更加激动的了。临
到上台之前,老演员忽然把我叫到后台去。他的脸色很难看。老演员指着布
克对我说:
“你看看,布克怎样了?”
布克的精神看起来的确不大好。它好像突然害了什么病似的。然而那天
布克的演出,还是尽了职的。这是老演员精心排练的一个节目:他突然变成
了一个宇宙航行家,带着一只狗去月球航行,结果由于月球上重力比地球上
小得多,闹了不少笑话。观众们非常喜欢这个新颖的节目。老演员和布克出
来谢了好几次幕。布克演出的成功,使老演员非常激动。在最后一次谢幕的
时候,他忽然一下子跨过绳圈,把小惠也抱到池子中心去了。在观众的惊奇
和欢呼声中,小惠叫布克表演了几套她教它的小把戏。
布克立刻成了一个受人欢迎的演员。可是,到了演出的第三天,突然又
发生了一件新的事故:布克的左后腿突然跛了,演出只好停止。
第二天,事情又有了新的发展。那是星期六的下午,我和老演员把小惠
抱到对面公园的大树下,让布克陪着她玩,然后各自去上班了。没想到我从
工厂回来,却看见小惠一个人坐在那儿抽抽噎噎地哭。原来我们走后不久,
就来了一个陌生人。他好像认得布克似的,问了小惠许多问题。最后他对小
惠说,这只狗是从他们实验室里跑出来的。他终于说服了小惠,留下了一张
条子,把布克带走了。可是布克一走,小惠又后悔起来,急得哭了。
我打开那张便条的时候,老演员正好从马戏团里回来。那张便条这样写
道;
同志,我决定把这只狼狗牵走了。从您的孩子的口中听来,我觉得其中
一定有许多误会。由于这只狼狗跟一个重要的试验有关,所以我不能等您回
来当面解释,就把它带走了。如果您有空的话,希望您能到延河东路,第一
医学院附属研究所第七实验室来面谈一次。
一听到实验室和医院这几个字,老演员、小惠都急坏了。
“爸爸!布克病了吧?爸爸!布克病了吗?”小惠抓住我的手,着急地
问。老演员呢,只是喃喃地说:
“啊,可怜的布克!我们这就去!我们这就去!
没有身体的狗头
在第七实验室里将会遇到些什么,我们原是没有一点儿准备的。现在回
忆起来固然好笑,可是在当时,我们真为布克担了许多心。
研究所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这差不多是一幢大厦了。我们在主任办
公室等了半个多钟头,秘书告诉我们说主任正在动手术。老李等不及了,拉
着我要上手术室去找他。我们刚走出房门,就发觉我们是走错了路,走到一
间实验室里去了。我正想退出去,老演员忽然惊呼了一声。随着他的指点,
实验室里的一些景象也不由得把我钉在地板上了。
在这间明亮而宽敞的实验室的四旁,放着一只只大小不同的仪器似的大
铁柜。铁柜上部都镶着玻璃,里面亮着淡蓝色的灯光。透过玻璃,我们看到
里面有一些没有身体的猴头和狗头在向我们龇牙咧嘴地做着怪脸。有一只大
耳朵的猎狗的狗头,当我们走近的时候,甚至还向我们吠叫起来,可是没有
声音。
这些惊人的景象,叫我记起了一年多以前在报纸上登载过的一则轰动一
时的消息:苏州的一些医学工作者进行了一些大胆的试验,他们使一些切掉
了身躯的狗头复活了;他们还把切下来的狗头和另一只狗的身体接起来,并
且让这些拼凑起来的狗活了一段时间;他们还进行了另外一些大胆的试验:
掉换了狗的心肝、肺、肾脏、腿或者别的一些组织和器官。以后,我在一次
科学知识普及报告会上,进一步地了解了这件工作的意义。原来医学工作者
做这一系列试验,是为了解决医疗上的一个重大问题:给人体进行“器官移
植”。因为一个人常常因为身体上的某一器官损坏而死亡,如果能把这个损
坏的器官取下来,换上一个健全的,那么本来注定要死亡的人,就可以继续
活下去,就可以继续为社会主义建设事业贡献出更多的力量。显然,这些试
验如果能够获得成功,不但能挽救千千万万病人的生命,而且也能普遍地延
长人类的寿命。
生与死的搏斗
我们终于在手术室的门口,找到了第七实验室的主任——姚良教授。他
是一个胖胖的、个子不高而精力充沛的中年人。没用几分钟,我们就弄清楚
了许多原先不清楚的事情。
正和我们所猜测的一样,第七实验室在进行着器官移植的研究工作。布
克那天的确是被卡车压死了。那天,实验室的工作人员被派到郊区去抢救一
个心脏受了伤的病人。他们在回来的路上,正巧碰上了那个事故。他们从时
间上推测,布克的心脏虽然已经停止跳动,血液已经停止循环,可是它的大
脑还没有真正死亡。只要把一种特别的营养液——一种人造血——重新输进
大脑,那么,布克还可能活过来。
出诊车上正好带着一套“人工心肺机”。实验室的工作人员毫不迟疑地
把布克抬到车上。他们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进行紧急抢救,比在研究所里做
试验的意义还重大得多。因为在大城市里,许多车祸引起的死亡,是由于伤
员在送到医院去的途中,耽搁的时间过长了。
工作人员估计得一点儿不错,布克接上了人工心肺机才 5 分钟,就醒了
过来。然而,布克的内脏损伤得太厉害,肝脏、脾脏和心肺,几乎全压烂了。
这些器官已经无法修复,当然也不可能全部把它们一一掉换下来。最后,专
家们就决定进行唯一可以使布克复活的手术,把布克的整个身体都换掉……
“可是,”听了姚主任的解释,我突然记起了去年在那次报告会上听来
的一个问题,“姚主任,器官移植不是一直受着什么……什么‘异性蛋白质’
这个问题的阻碍吗?难道现在已经解决了?”
“对,问得好。”姚主任一面用诧异的眼光打量我,一面回答说,“是
的,在几个月以前,器官移植还一直是医学界的一个理想。以前,这只狗的
器官移植到另一只狗身上,或者这个人的器官移植到另一个人身上,都不能
持久。不到几个星期,移植上去的器官就会萎缩,或者脱落下来。这并不是
我们外科医生的手术不高明,也不是设备条件不好,而是由于各个动物的组
织成分的差异而造成的。这种差异,主要表现在蛋白质的差异上。谁都知道,
蛋白质是动物身体组织的主要成分。科学家早就发现,动物身体组织中的蛋
白质,总是和移植到身上来的器官中的蛋白质相对抗,它们总是消灭‘外来
者’,或者溶解它们。所以在以前,只有同卵双胞胎的器官才能互相移植。
因为双胞胎的蛋白质的成分是最相近的……”
“这么说来,那布克呢?它也活不长了?”一听姚主任这样解释,老演
员立刻着急起来。
“不,”姚主任笑了笑,“我说的还是去年的情况。你们也许还不知道,
现在,全世界的科学家都在寻找消灭这种对抗的方法。5 个月前,我们实验
室已经初步完成这个工作。我们采用了这样几种方法:在手术前,用一种特
殊的药品,用放射元素的射线,或者用深度的冷冻来处理移植用的器官和动
手术的对象。当然,一般说来,我们这几种方法是联合使用的。布克在进行
手术之前,也进行过这种处理……”
“啊!”我和老演员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这么说,布克能活下去了?”
“不,不,”一提到这个问题,姚主任脸上立刻蒙上了一层阴影,“你
们别激动,你们总知道,我们对布克的关心也绝不亚于你们。在这种情形下
救活的狗,对我们实验室,对医疗科学,都有特别重大的意义。它的复活能
向大家证明,器官移植也能应用到急救的领域里去。可是说真的,当时我们
并不知道这只狗是有主人的。唉,这真是一只聪明的狼狗,它居然能从我们
这儿逃出去!可是这一段时间的生活,显然对它是不利的。要知道,我们进
行了手术以后,治疗并不是就此停止了;我们还要给它进行药物和放射性治
疗,这是为了使蛋白质继续保持一种‘麻痹’的状态。另外,我们还要给它
进行睡眠治疗。这你们是知道的,根据巴甫洛夫的学说,大脑深度的抑制,
可以使机体的过敏性减低……”
“那布克……布克又怎样了呢?”我和老演员不约而同地喊了起来。
“是的,布克的情形很不好。它的左后腿就是由于这个原因才跛的。那
儿的神经显然已经受到了影响。如果不是我们的工作人员偶然碰到了它,这
种情形恐怕还要发展下去。我很奇怪,为什么你们没有见到我们寻找失狗的
广告。布克一逃走,我们的广告第二天就在报纸上登出来了……”
姚主任忽然打住了。他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