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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闪电一刀震八方-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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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刘还真的出手,不好意思地取了几块碎银子在手上,笑道:“算是借你的。” 
  君不畏道:“我送你的。” 
  此刻,庄家开口了:“怎么样,仍然五两注吗?” 
  “全部!” 
  庄家一愣,大伙也跟着一阵嗡声。 
  君不畏淡淡地看着庄家,他等着庄家掷骰子了。 
  庄家低头看看他用旧衣衫兜的一把碎银子,再看看君不畏的银子,那些碎银子全部是他赢的。 
  他冲着君不畏一笑,好一口黄板牙露出大半来,道:“下!下!” 
  这是叫另外两门也快下注,他有的是银子赔。 
  这一回下注的人真不少,因为大伙发觉,庄家到了输的下风了,这种机会不能错过。 
  但见出门堆了三两多碎银,天门也下了二两五,末门只有君不畏的那一堆,小刘便也站在君不畏的身边助威呐喊着,要庄家统赔。 
  “离手!统吃啦!”庄家每掷骰子,总是吆喝这两句。 
  “五!” 
  这又是庄家自己先拿牌,庄家又叫了一声“我自己。” 
  那庄家拿牌只一看,不由笑呵呵地把牌摊开来了。 
  “哗!”好红的一对人牌呀! 
  庄家不看别的人,他直瞧着君不畏。 
  君不畏笑笑,他仍然把牌随手翻开来。 
  “哟,四个大红点呀!” 
  四个大红点就是地牌一对,正吃住庄家的一对人牌。 
  君不畏并没高兴得笑起来。 
  小刘在哈哈笑,他对庄家调侃地道:“毛张飞今天遇上孔明了。” 
  张飞遇孔明,那是一点辙也没有,除了跳脚骂。 
  庄家果然开口骂了:“操他娘,济公遇上武大郎——这是从何说起嘛!” 
  只不过他仍然扫吃两门,算一算只赔了三两多银子。 
  一把收回牌九共十六张,毛张飞狠狠地把牌在桌面上洗起来,那光景恨不得把牌洗烂掉。 
  牌是不会洗烂的,他又出牌了。 
  “下!下!” 
  毛张飞仍然望向君不畏,那模样好像他要吃掉面前这小白脸君不畏似的。 
  小刘拍拍君不畏那一小堆银子,道:“君兄弟,你这一回下多少?” 
  “全部!” 
  “哗!”大伙这么一听就起哄地叫出来了。 
  这时候,一船的汉子都变成穷光蛋,饷银还得十几天后才发下,如今谁腰袋里能有个一两多银子,就算不错了。 
  小刘吃一惊,道:“君兄弟,你有把握赢?” 
  君不畏道:“我上船来就是赌一场。” 
  小刘永远也听不懂他这句话。 
  他只是把一双黑多白少的眼睛睁得圆圆的。 
  毛张飞怔住了,道:“怎么,你全下了?” 
  “不错!” 
  毛张飞立刻又低头,他低头看他的衣兜。 
  他也数了一下,点点头,道:“够了。” 
  有人笑道:“够赔了!” 
  “哈哈!”大伙笑了。 
  毛张飞却又开口骂道:“放你娘的屁,不会说些好听的呀!” 
  君不畏却淡淡地看着毛张飞,等着取牌了。 
  毛张飞的骰子掷出去了。 
  “我自己!” 
  又是五,他又叫成“我自己”。 
  又有人在笑叫:“逢七就赔呀,哈哈……” 
  毛张飞不翻牌,他把牌搁在门前,双目逼视着君不畏,也低头看君不畏的牌。另外两门的碎银子更少了,只不过三几块,合起来不足一两重,全输掉了。虽然全输给庄家,但大伙的兴致更高,因为君不畏的表现叫他们丌了眼界。 
  君不畏仍然不看牌,随手把牌掀翻开。 
  他这一掀,庄家可乐了。 
  庄家也笑呵地唱起来:“那十一哟,十一呀,十一搂住九姑娘,这两人上牙床呀,大憋十……” 
  这把牌是十一点与九点,果然大憋十一个。 
  毛张飞再看看另外两门,只不过一个五点,一个是七点而已。 
  毛张飞这才举起自己的两张牌,两张牌叠一起,起面就是猴头三。 
  他慢慢地抽,仔细地看,一边还大叫:“只是不要七,来七老子下地狱……六……” 
  一边有人帮腔喊:“七、七……” 
  毛张飞的脸变了,因为他又拿了个杂巴七,憋十之中最小的一个。 
  毛张飞成了猪肝脸,汗珠子就像淋了雨般地往下流。 
  “他娘的臭屁,猴头认定老子了。” 
  有人笑道:“毛张飞,前天你不是说在东门外吃了一碗猴脑吗?猴爷找你报仇来了。” 
  “去你娘的!” 
  “哗!”毛张飞把银子抖落出来了,全部赔了还差二两,他怏怏地冲着君不畏一摊手,又道:“砸锅了!” 
  君不畏笑笑。 
  小刘却不依地道:“小本推大庄呀,毛张飞,你没那么多银子,为什么不敞开来赌?” 
  毛张飞道:“小刘哥,你这是……” 
  君不畏却淡淡一笑,道:“我不计较,同舟共济一起同乐,别当是一回事。” 
  说着,他只把他的五两银锭取在手上,笑道:“这锭银子是别人的,余下的就给大伙吃酒了。” 
  他这么一说,小刘便也愣住了。 
  “君兄弟,你这是干什么?” 
  君不畏看看十几个愣然的汉子,淡淡地道:“五百年修行一条船,千年修成共枕眠,各位,把输掉的自己动手取回去,哈哈……”他只是一声笑,转身拍拍小刘,又道:“我回船去睡一觉,如何?” 
  小刘眨眨眼睛,道:“你去睡吧,明天开始工作。”他看看桌面上,对那些汉子又道:“谁的银子谁取回去,别抢。” 
  他只一转身,大伙立刻动手抢起来了。 
  为什么抢?因为都是输家,毛张飞便做庄家也输。 
  可也怪了,没多久,中间那条船舱中又吼叫起来了。 
  当然是又赌上了。 
  大伙只要有几个钱,怎么会不赌? 
  君不畏笑笑,他倒在船舱一边便睡下了。 
  隔船的赌金并不多,但仍然叫吼得很凶,听起来好像又是毛张飞当庄。 
  “起来了!起来了!” 
  这是小刘的声音,他叫得有些高吭,显然叫大伙快起来办正事了。 
  三条船上的汉子们部已站出船舱外,有一汉子大叫:“喂,小刘,局子里有消息吗?” 
  小刘看看三条船十的汉子,差不多已到齐了,便高声叫道:“大小姐传下话来,立刻派十个人,把货运到船上,等到午时三刻吉时开航了。” 
  大伙一听不怠慢,立刻就见有人往岸上跃。 
  君不畏也跃到岸上,他这才发觉岸上站着一个黑姑娘。 
  这黑姑娘业发现君不畏了。 
  “咦,你是准?” 
  君不畏尚未开口,小刘已对照姑娘哈哈一笑,道:“怎么,小姐没向你提呀?” 
  “提什么?” 
  “提这位新来的君兄弟呀。” 
  黑姑娘面对君不畏,道:“新加入的?看他这模样,能干什么?” 
  君不畏笑笑,道:“请多指教。” 
  黑姑娘道:“船上的伙计不比在陆地,一个萝卜一个坑,大风大浪也得行,你姓……” 
  “姓君,君子的君。”小刘涎脸一笑,似乎也不敢得罪这黑姑娘。 
  俏鼻子一耸,黑姑娘对小刘道:“人到齐了,就跟我走吧。” 
  说完之后,她扭动粗腰,直往小风城方向走去。君不畏也走,他跟在小刘身后面。 
  小刘冲他一笑,道:“君兄弟,我可要告诉你,你以后对这位黑妞儿姑娘要多恭敬。” 
  “我对女人都是一样地恭敬。” 
  小刘一笑,道:“她可是老太太身边的红人。” 
  “谁是老太太?” 
  “当然是总镖头的老娘。” 
  君不畏淡淡地道:“原来是侍候老太太的丫头呀!” 
  他故意把声音提得高高的,当然是要黑妞儿听到。 
  黑妞儿果然回头瞧,而且双目怒视君不畏。 
  君不畏向她咧嘴一笑,黑妞儿在冒火了。 
  小刘急急地拉了君不畏一把,君不畏只装作不知道。 
  不料黑妞儿却突然吃吃一笑,回头就往外走。 
  小刘心中立刻明白,早晚她会给君不畏制造些苦头的。 
  这一行人匆匆地奔到“跨海镖局”大门外,望向镖局大厅前,只见一位身穿白衣的青年,玉树临风似的站在台阶上,那总镖头苗刚兄妹两人,并肩站在这人对面,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黑妞儿快步奔过去了,说:“小姐,人到齐了。” 
  苗小玉立刻走过来,她身后还跟着镖师丘勇和文昌洪两人。 
  苗小玉回头对她哥哥一声招呼道:“哥哥,我这就接货去了,你们在船上等着吧!” 
  苗刚不回答,他只挥挥手。 
  他仍然在对那白衣青年解说些什么,只不过白衣青年似乎恳求什么,这光景谁也弄不清是干什么的。 
  小刘走在苗小玉身后,很小心地问:“大小姐,刚才那位身穿白衣的青年,干什么的?” 
  苗小玉淡淡地道:“想搭我们的船去上海。” 
  小刘道:“他可以搭别的船啊。” 
  苗小玉道:“坐咱们的船不是更安全?” 
  小刘道:“可是咱们已经有主儿了。” 
  苗小玉道:“所以我哥哥没有立刻答应他。” 
  小刘道:“不知什么来路?” 
  苗小玉道:“那年轻人说,上海有他家的生意,如今陆地不太平,他不敢走陆路,便找上咱们了。” 
  小刘不问了。 
  他想着太平军与捻军的事,这两股力量大结合,清军就有得忙的了。 
  苗小玉率领着“跨海镖局”的人,只不过绕了几个弯,便来到“石敢当赌馆”的门前。 
  这时候没赌客,赌馆的大门却开着,只见石小开站在门前抬头看。 
  苗小玉这伙人来了,石小开跳到台阶下,他哈哈笑,迎接苗小玉道:“酒席已摆好,只等各位到来入席了。” 
  苗小玉笑笑,道:“石老爷子想得周到,只不知老爷子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在里面等着了。” 
  苗小玉道:“石大少,你带路。” 
  石小开拔步往赌馆中走,一边走,一边回头笑,道:“苗姑娘,看这光景,你好像芳驾亲征了。” 
  苗小玉一叹,道:“命苦啊!” 
  石小开立刻低声道:“只要你大方地点个头,你这一辈子吃香喝辣,穿红戴花挂金玉,我石小开全包了。” 
  苗小玉一笑,道:“我好像有自知之明。” 
  石小开道:“怎么说?” 
  苗小玉道:“此生劳碌命也!” 
  石小开真想拉她的手,但他明白苗小玉的武功高过他甚多,一旦惹火苗小玉,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男人中有很多这样的人,石小开就犯贱,越弄不到手的他就越喜欢。 
  一行人转入后面大厅上,七八个姑娘守在屋门边,另外三个男子汉,干净利落地挽起衣袖站在院子里。 
  苗小玉回身对镖局的伙计们一挥手,道:“你们在外面,我同丘勇与文昌洪两位镖师进去见石老爷子。” 
  “是!”十几个汉子立刻闪到廊下面。 
  君不畏抬头看,果然看到一个灰鬓红面老者,穿了一身紫袍,左手正舞弄着两只浑圆又亮的钢球,大咧咧地站在厅中央。 
  君不畏还以为这是大伙说的石老爷子,然而,石小开却又对苗小玉道:“苗姑娘,这位是包二爷,他老人家要随镖银同船去上海。” 
  苗小玉已踏进正厅,闻言冲着姓包的一抱拳,道:“欢迎包爷搭船。” 
  姓包的只点点头,便闻得一声粗浓的声音传来:“苗姑娘吗?” 
  苗小玉往内瞧,只见一张太师椅子上坐着一位山羊胡子的半百老者,苗小玉立刻上前,抱拳道:“石老,叫你久等了。” 
  那太师椅子上正是黑道枭雄“八手遮天”石不全。 
  “苗姑娘,你们坐。” 
  苗小玉再看那紫袍老者,只见姓包的已笑呵呵地站在一边,冲着她微微点头。 
  石不全对儿子石小开吩咐:“外面镖局子里的弟兄们,快叫他们到厢房入席,大伙吃酒,别客气。” 
  石小开匆匆走出大厅,立刻,厅门下的女侍们也忙碌起来了。 
  石不全手拉苗小玉,呵呵一笑,道:“老夫打从心眼里喜欢你,只不知我那个笨儿子可有没有这福气?” 
  苗小玉收回手,她把话题岔开,道:“老爷子,可否先看看镖银?” 
  石不全道:“呶,全部在屋子里,八开大木箱,一共整十箱,每一箱银子一万两,一共整整十万两,不过,”他指指桌面,又道:“不急,吃过酒你点收。” 
  姓包的已对苗小玉道:“坐,坐。” 
  苗小玉与两位镖师在桌边坐下,两个侍女来侍候,石不全与姓包的并坐在上首席,看样子,这姓包的身份不低,否则怎会和石不全平起平坐? 
  苗小玉便有这样感觉。 
  她不觉也对那姓包的多看几眼。 
  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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