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河魔灯-第8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黑有人心有顾忌,低声说:“老二,你没有听说过神刀门的事吗?”
白衣人点头道:“听说过了。武林中人说,杀唐天固的人,右手戴着手套,左手拿着布包的兵刃,看起来和他正是一模一样,酷得很,可是我不相信他那一套。因为,老子我也可戴手套,刀用布包起来,学得比他还要酷。”
黑衣人处事比较稳重,暴叫:“好,那咱们拿什么回去覆命?”
“我想想………”
黑衣人还在考虑,白衣人已经不耐烦,双眼暴睁,厉声喝道:“小兔崽子,管你娘的是不是霸刀鸟肾,都赶快给老子滚蛋,滚得越远越好,不然老子就不客气了。”
程胜——笑,说:“哇操,年纪也不小了,膀胱还这么容易起火(脾气大),小心真的变成了勾魂使者,可就后悔来不及。”
白衣人“桀桀”怪笑道:“只要你有本事,老子不在乎。”
程胜抬出“霸刀情圣”的名头,是顾到自己的伤势,想把勾魂使者吓退就算了。
谁知,勾魂者老二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他说过之后,双后一扬,但见十指利甲如钩,已作势欲扑向程胜而来。
程胜目光一闪,缓缓欲卸开刀上的布,一面道:“哇拷,算你们有种,无惊死(不怕死)。”
白衣人冷笑说:“现在你要滚蛋也来不及了,桀桀!”
刀上的粗布正一层层卸开,突然黑衣人大喝一声,双手拍出,一股掌风已出其不意劈了过来。
逐颜开 程胜戴关手套的手一挡,“轰”的一声,黑衣人反被震得踉跄后退,咀里吐出血来。若是程胜没有受伤,这一掌可能会要了黑衣人的老命。
白衣人大惊叫道:“老大,你说好不准出手,自己为什么反而抢先发招?”
黑衣人颤声说:“你还不明了吗?霸刀情圣的刀,是非常鸭霸,一旦见光,就必定要染血,不人然是不会收刀的,快,快阻止他出刀。”
白衣人听了,心中大惊,那知这时,黑暗的天空中,闪过一声霹雳,紧跟着一柄绝世的刀现身。
万丈光芒。
光芒寒森。
宛如一根晶莹剔透的千年水晶冰柱。
“轰隆!”
黑暗的天空中又闪过一声震人耳膜的霹雳。
霹雳声中,夹杂着惨叫声,但见勾魂使者脸孔忽然扭曲,寒光消失很久以后,才见勾魂使者双双卧倒在血泊中。
一切又恢复黑夜的宁静。
好像刚才并没有发生任何事似的。
麦氏父女在后面看到刚才情景,心中惊愕之情,久久不能平复。
刀已经又裹在粗布里。
麦祖荣朝程胜望了了一眼,表情很奇怪,然后缓步走了过去。
程胜停立良久,似乎在调息,听到麦祖荣的脚步声,才回头道:“老丈,我也该告辞了。”
麦祖荣冷冷说:“老朽也该谢谢阁下仗义相助,不过,想请阁下慢走一步。”
语气完全变了,程胜司了怔,道:“哇拷,有何见教?”
“老朽有一事请教,刀魔金城宇是你什么人?”
“恩师!”
“好!很好,那神刀门主唐天固可真的是你杀死的?”
程胜当堂一怔,又见麦祖荣语气不善,也有些不高兴道:“哇拷,你问这些是什么意思”
麦祖荣目露凶光,胸口快速伏,说:“你一定要答覆了我的问话再说。”
程胜一笑道:“你的态度令我不舒服,当我不舒服的时候,是不会回答任何问题的。”
“臭小子,你有种。”
麦祖荣气得直跳脚,“呛”的一声,拔出剑。
麦秀芳一看,立刻奔上前来,叫道:“爹,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
麦祖荣冷冷说:“阿芳,你闪到一边去,这儿没你的事。我早先不知道他是刀魔的徒弟,才青瞑(瞎了眼)救他,我现在是要杀他。” 麦秀芳急道:“爹,你老番颠(老糊涂),一会救他,一会又杀他,别忘了他对咱们有恩的。”
麦祖荣得大叫:“死丫头,当着外人面前骂你老子老番颠,你想造反是不是?还是对这小子有意思?”
麦秀芳娇靥通红,一跺脚娇嗔道:“爹,你扯到那儿去了嘛!”
麦祖荣也是血气高昂,说:“行,咱们就扯回正题,你说他对我有恩,我也对他有恩,恩恩相抵,两不相欠,我现在要和他算的,可是血海深仇。”
麦秀芳额眉微皱,道:“爹,他刚刚替咱们杀了勾魂使者,怎会和咱们有仇呢?”
麦祖荣怒骂:“你知道个屁,他的师父刀魔在十年前,曾杀了我——个拜把兄弟包瑞年,而他前些时候又杀死了你舅舅唐天固和七大派的人,这还不能算仇吗?”
麦秀芳忙道:“我曾听您说过。十年前舅舅曾联命合黑白两道人物,在长白山上,围杀他的师父,不然他又怎会杀死舅舅和七大派的掌门呢?”
“阿芳,你这死丫头,胳臂怎地往外弯,你是想(丈夫)想甲起笑(疯了)!”
“爹,你常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为什么现在你要自食其言,做只老黄牛?”
“啪!”
麦祖荣想不到麦秀芳会顶撞自己,盛怒之下,一记火辣辣的耳光,打在麦秀芳的脸上。
麦秀芳呆了一下,才放声大哭跑进屋去。
程胜看着他们父女的一场戏,忍不住叹道:“老丈,你戏不但编得好,谈得更是精彩,你要我报仇是一回事,但是‘鸳鸯金锁’确实在你身上又是一回身,我为感激救命之恩,替你杀了勾魂使者。但你不要忘记了,代志还没有结束,阴九幽随时会来找你的。”
麦祖荣身形僵硬,好像一下子血液全冲到脑门,得了脑溢血似的,大惊说:“你……你怎么会知道‘鸳鸯金锁’在我身上?”
程胜见麦祖荣失态,料自己猜的没错,心情特别愉快。
其实原先他见麦祖荣一麦秀芳进屋,连忙朝她使眼色,他就觉得有鬼,不过还是不太敢有把握,只有碰碰运气,没想到麦祖荣居然承认。
程胜笑道:“无论你的戏演得多么逼真,眼神是不会讲白贼(说谎)。”
麦祖荣怆然一退,此时假如程胜要出手抢“鸳鸯金锁”,他是无论如何休想保住。但是,程胜并没有下手说过话后,人已到了大门外了。
麦祖荣脸如死灰的站在那里,他知道鸳鸯金锁在他身上的事,很快便会传遍武林。
到了那个时候,他就会像是具尸首,等着成群的秃鹰来瓜分他的尸肉。
想以这里,他全身不由颤抖起来。
** ** **
武林中,突然传出一个消息,那就是慕容山庄的主人“慕容美”死了。
慕容美,江南第一美女。 生前多少达官贵人,江湖豪杰;甚至公子哥儿,想目睹她的风采,一亲芳泽。如今她死了,那些人不全都抱憾终身,失望又失望。
由于容美生前非常有人缘,所以整个武林对她骤然香消玉殒,都感到十分震惊,同时也感到惋惜。
关于慕容美身后之事,各大派已自告奋勇,组织一个治丧会,公推少林掌门“悟禅”大师主其事。
进入九月了,天气虽然还炎热,但是入夜之后,已有了些凉意。
夜很静。
冷风在窗外呼啸。
远远的江水,在夜色中显得凄迷。
也不知是烟?还得雾?大厅中挂着素幔,白烛高烧,烟雾袅袅,数十名武林顶尖高手,肃穆的排列着。
场面浩大庄严。
在一堆堆美丽的花后面传出,一阵阵的哭泣声,但见一个黄脸膛的半百老妇,和一个二十一、二岁,眉目清秀的年轻人,跪在花堆中哭泣。
原来,棺木四周堆满了鲜花,鲜花好比美女,无奈美女已逝。
哭声凄凉哀痛,使得这个原本充满悲切的场面,更加让人难过。
一个五十多岁,四方脸,羽眉圆眼,身穿米黄单袍的老者,黯然道:“老夫人,您要节哀,令嫒不幸去世,不但是慕容山庄的损失,同时也是整个武林的损失,我辈俱感哀掉!”
这人脸色虽然悲戚,但他双目中,闪闪射出惧人的威光,他正是铁枪门的第六代嫡传“无敌枪”丁晓峰。
另一个面皮微白的老僧,垂首合什说:“丁大侠所见甚是,请老头人保重,贫僧谨代表南海上下弟子,敬最高慰问之意。”
言毕,合什深深一揖。
那半百老妇含泪道:“多谢空灵大师和丁大侠,以及各位英雄产来吊慰,请恕老身不能全礼。”
说着,和慕容美的侄儿“慕容泰”,躬身还了一礼。
突听一人有感而发叹说:“唉,江湖中拉二连三出事,说来令人寒颤,神刀门主和七在派掌门,不幸死在霸刀之手,如今慕容女侠又香金消殒,看来今后江湖要多事了。”
另外一个人接着道:“华山掌门纪大侠顾虑的不错,难道咱们就这样消极下去吗?”
华山掌门“纪金虹”,四十多岁,武功高不可测,乃当今各派掌门中最负盛名的一位。
纪金虹微微一笑,说:“听项兄的口气,是不是有好点子?”
这位长得脸方铜铃眼的大汉,乃是大巴龙虎寨主“项威”,道:“现今各位掌门以及各路英雄都会集于此,这是老天爷特意安排,为了整个武林安宁,咱们是不是该推举一位武林老大出来对付霸刀?”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不觉微微一动,似乎有所同感,纷纷说:“是啊,江湖中要没有一个大哥,现面主持正义,江湖人就像一盘散沙。”
“我早就有这个意思,只是一直没机会开口,现在好了,总算项兄提了出来。”
“老夫举双手赞成。”
众人一阵议论,兴奋不已,忽听一人插咀道:“卖屎,卖屎(不行)!”
众人循声望去,见说话的人是少林悟禅大师,不禁有些纳闷。
茅山派掌门“古月道长”,奇怪地说:“项主的话很有建议,大师怎会认为卖屎?”
悟禅大师合什手道:“阿弥陀佛,古月道兄有所不知,慕容施主尸骨未寒,我等怎好就在她的灵堂上,大搞推选盟主之事,依老衲之见,起码也应该过了七七再说。”
古月道长向来行事就比较邪门,因此听了悟禅大师的话不以为然说:“我们这些人不是掌门,就是寨主、帮主,平日就忙得胡说八道,那来这么多闲功夫,只等慕容美女入土之后,便将一拍尔散,那里还能等到七七之后?”
另一个身材硕长,皮肤白嫩,十指修长的中年人,接口道:“古月掌门说得对,谁也无法等到七七之后,不过若是现在就推选盟主,对于慕容姑娘的遗体,也是非常不敬的。”
“兰大先生向来有‘金头脑’之称,想必是有个绝妙的点子。”
兰大先生微晒一下,笑道:“绝妙点子倒不敢当,只是个小小意见而已。”
众人连忙催说:“兰大先生请说,快请说,别吊大家胃口。”
兰大先生笑道:“我这个意见,是一个折衷办法?”
“怎么个折衷法?”
“选盟主当然要选,但时间上来说;既不是现在,也.不着等到七七之后。”
“那是什么时候呢?”
“就慕容姑娘入土那一天。”
众人一想都觉得不错。
因为这样做既不亵渎慕容美的遗体,也不致耽误了各人的事情。
所以大家都附和赞成。
悟禅大师颔首道:“兰大先生顾虑周到,老衲没意见。” 悟禅大师乃今日群雄相聚之首,他既没有意见,其他的人也当然没意见。
纪金虹朗声说:“那么,就等三天之后安葬慕容姑娘后再说了。”
说话之时,他目光扫向众人,面上泛出冷冷的笑意,丝毫没有吊丧之悲。
此时,慕容山庄的门人,等群祭拜完后,分别将他们安置在灵堂四周的厢房。
** ** **
烛光不断在燃烧,烟雾弥漫,灵堂之中呈现一片死寂。
夜。
更深了。
寒意似乎也更重了。
外面的更声已敲过三响。
正是睡眼最沉时候。
谁知,这时竟有一条人影,有如鬼魅一般,轻飘飘到了灵堂。
他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子压得很低,遮住他大半的脸。
他的右手戴着闪闪发光的手套,左手拿着粗布裹着的兵刃,是霸刀程胜。
他目光一扫,然后冷冷的道:“哇拷,别躲了,都出来吧!”
他说过之后,四周并没有——点反应,等了等,还是静悄悄,就像他刚才是地对死人说话似的。
“唉,你们这些人真他娘的麻烦,非要劳动我来动手不可。”手掌微扬,一股风打向灵幔,灵幔登时被他的掌风卷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