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河魔灯-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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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胜点了点头,目光一扫,那个船家吓得全身发抖蜷伏在角落,连忙走过去把他拉了起来,柔声道:“船家,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船家朝远处望了一眼,颤声说:“这……这里已是韩阳镇了。”
程胜沉吟了一下,道:“那么就请你把船靠岸吧!”
“是的,爷!”那船家恭敬的应了一声,忙令水手将船停泊在近处。
幸好船儿并未行远,程胜带着梅、兰两娃上了岸,在附近打探了一下,不但没有古珠珠的消息,就是他心中挂念的麦秀芳,也是音讯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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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官道上,行人车马骆绎不绝。
程胜朝前面望了一眼,道:“我们就在这里歇一会儿吧!”
兰娃奇怪说:“驸马爷,前面不就是市集?为什么要在这里休息呢?”
程胜遥指着那些车马道:“哇拷,你不觉得那些车马有些古怪?”
梅娃和兰娃从小就入宫服侍古珠珠,根本没有一点江湖阅历,现在听程胜一说,两人才睁大了眼睛看去。
果然,那些车马并不是一般商旅,马上的人,不是跨刀便是佩剑,一眼就瞧出都是武林中人。
梅娃纳闷说:“驸马爷,你是说前面的镇子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
程胜颔首道:“也许。所以我们不妨暂时歇息,先看看那些人都是什么来路再说。”
兰娃心中微动,忽然说:“驸马爷,你猜公主会在前面镇上吗?”
程胜看着前面市集,眼睛眯成一条线,道:“歹讲!”
话刚说完,突见一辆华丽的马车,从他们前面缓缓驰过,前座坐着两车夫,一个五十多岁,一个只有在三十来岁。
梅娃眼睛一亮,大叫道:“哎呀!驸马爷,那驾车的就是八里丹,另一个是卡沙。”
“真的!”程胜大喜,说:“这么说,车子里的一定是公主和张三娘罗!”
梅娃猛点头道:“错不了的,公主一定在车子里。”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太帅了。”
程胜情绪极为激动,又见一辆马车经过,两车距离不过二十公尺,乍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怪异之处。
梅娃转脸问:“驸马爷,我们可以过去瞧瞧吗?”
“当然可以。”
于是三人便向镇上走去。
这时,镇上早已有数百双眼睛,在注视着那辆华贵的马车,程胜带着两个漂亮的姑娘入镇,反而没有一个人注意他们。
天色已黑,华丽的马车停在一家“鸿宾客栈”的外面,看样子,八里丹并不想落店。
八时丹和卡沙两人走进店,大模大样叫了四客饭,其中两客是送到车里去的,另外两客却是他自己和卡沙食用。
那另外一辆不大为人所注意的马车,只略作停留,便一直向镇外驶去,程胜对这辆马车也不放过。
他们三人在远处盯着,程胜道: “你们都看清楚了,那个就是八里丹不会错哦?”
梅娃肯定说:“我敢保证,绝对不会错。”
程胜心中立时有谱。
这时,各店中人头闪动,似乎在窥视那辆华丽马车,若不是在市集,只怕那些人早巳向八里丹和卡沙动手了。
他们忍住性子,耐心等候着。
说来真怪,八里丹好象已知外面有人在注意似的,他慢慢吃着,全然不把外面的人放在心上。
兰娃悄声道:“驸马爷,我们何不也进去坐一坐,好叫八里丹看见我和梅娃吓他一跳。”
程胜摇了摇头,说:“别打草惊蛇,这样只会增添麻烦。”
梅娃诧异道:“你们瞧八里丹那副德性,好像不想走了?”
程胜低头沉吟一阵,心中也暗暗叫怪,这时又见八里丹叫了一斤酒,几样小菜,根本就没有离去的意思。
程胜喃喃说:“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莫非她俩都不在车内?”
兰娃奇怪道:“若说公主和婆婆不在车上,那又会在何处呢?”
程胜迷惑说:“是呀!若说在前面车上,看来也不像啊!”
梅娃、兰娃听了,心中都不由一怔。
梅娃想了一下,道:“公主乃是金枝玉叶之身,八里丹虽是奉命行事,只怕他也不敢怎么怠慢公主!”
程胜苦笑说:“哇拷,他若有困扰,为了权宜之计,委屈公主也不足为怪;只是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鸳鸯金锁在公主身上,这件事非常隐秘,如今有那么多的人盯上八里丹,莫非也是碧眼老鬼传出去的?”
梅娃愤恨说道:“除了那老贼,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说话间,店里的伙计,拿了大批草料在替八里丹喂马,这情形又显示八里丹就快要走了。
程胜看得心头痒痒的,守候在四击的武林群豪何尝不也是。
唯一不慌不忙的,恐怕就是八里丹了。
兰娃压低嗓门道:“看样子他们快要走了,我们何不到镇外去等?”
程胜一想也有道理,因为他现在也已经很有名,万一引起别人注意,到时又会拉拉扯扯牵扯不清。
当下便和梅、兰两娃,一齐朝镇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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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胜故意放慢脚步,走了一大段路,后面却没有一点动静,他们都感到非常诧异。
梅娃带着微怒的语气道:“八里丹这只老狐狸实在会弄玄虚,现在我倒真的有点担心车子里没有人了。”
话声刚落,数条人影打从镇上那边飞奔来。程胜连忙把两女拉到一个隐秘之处。
他大概数了一下,有八个人之多。
“辘辘……”
远处已响起了车轮转动的声音,出现在镇口的人影越来越多,差不多有二十多个人直向这边掠来。
兰娃忧心忡忡说:“有这么多人出手拦截,公主一定吓坏了。”
程胜笑了笑道:“安啦,公主也不是省油的灯!”
的确!她若是盏省油的灯,怎能把名动江湖的情圣骗上手。
那些从镇口奔出来的人,有的藏匿在路边,有的却堂而皇之的往大路中间一站,一副强买强卖的模样。
车形已现,但是走的十分缓慢。
兰娃紧张说:“来啦!”
斯时,有人飞身迎了上去,大喝:“停车!”八里丹冷冷的道:“这是官眷马车,你敢拦路抢劫?”
他嘴里一面说,一面把缰绳交给了卡沙,车子并未依言停下,继续向前缓缓的行驶。
“嘿嘿!”拦在路中那人冷笑道:“想不到你这泥婆罗的番老儿也会摆官架子,识相的快把‘鸳鸯金锁’交出来,大爷就让你走路。”
八里丹两眼一瞪,说:“什么是‘鸳鸯金锁’?我从来也没听说过。”
忽又一人插嘴道:“你没听说过?我可不相信。”
言讫,从路边纵出两条人影,快似闪电般向八里丹扑去。
路中那人虽然拦阻在前,这时反而落后了一步,一见人抢先而动,他自然也不甘示弱,飞身向八里丹扑去。
八里丹目射凶光,眼看左右两条人影扑近,“嘿”了一声,双掌疾吐,那两条人影距离他还有三尺,便被他从半空中震了下来,跌在地上,动也不动。
“啪!”地一声。
此时,那当先一人也已扑向八里丹,卡沙见状,马鞭一卷,硬把那人带起两三丈高,一跤重重摔落地。
八里丹和步沙一出手就重创了三人,马车并未停下,仍然向前奔驰。
突听一人大喝:“好狠毒的手法!”
声落人现,大道之中又现出五个人来。
八里丹目光电射,微晒道:“并不是我出手狠辣,只能怪你们这些人太脓包了,又不讲理。”
其中一人冷笑说:“这里并不是讲理的地方,只要你交出鸳鸯金锁,万事皆休,不然就死定啦!”
八里丹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笑话,仰头大笑道:“哈哈——可笑,可笑,太可笑了,我只道中原乃是礼义之邦,谁知都是些蛮不讲理的人,碧眼老君这家伙实在多事,替我招来这么多的麻烦。”
他似在感叹,但马车仍在前行。
“啊!”
那五人大感不耐,最右侧的人,暴喝—声,撩起长剑直向前面的马刺去。
他想的十分周到,与其要拦住马车,倒不如先把马刺死,怎知他一剑刺出,卡沙的马鞭已卷了过来。
另外四人也毫无怠慢,挥剑向八里丹攻去。
他的掌劲本来就很猛烈,这时居高临下,掌风更是强大惊人,那四人乍觉剑身一阵颤抖,慌忙向后退去。
卡沙适时一鞭缠住了那人,一扯一带,长剑便脱手悦出。
八里丹脸露轻蔑之色,说:“我以为来的都是什么高人,不过是九流角色,失望透了。”
一语甫落,突然传来一声冷嗤。
八里丹心中微微一动,转脸望去,车蓬上不知何时已站了一个老道,那老道长髯飘胸,背插长剑,颇有仙风道骨之态。
八里丹见那老道轻功了得,连忙抱拳道:“道长何来?”
那老道冷冷的说:“贫道来自昆仑,道号‘古松’,刚才听施主之言,似乎把我中原武林视若无物,故尔才现身请教。”
八里丹含笑回答:“言出无心,听者有意,我在这里陪个不是。”
古松道长摇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除非施主承认是小人,贫道即可不究既往。”
八里丹神色阴沉,说:“道长未免欺人太甚,说句老实话,你刚才之言不过是借口,事实还不是为了鸳鸯金锁。”
古松道长抚髯,笑颜和蔼,道:“你说得很对,贫道若不是为了鸳鸯金锁,又怎么跋涉千里?”
八里丹大笑,说:“哈哈,道长快人快语,教人听了也痛快,不过我要说句实话,你们都上了碧眼老君那老家伙的愚弄,鸳鸯金锁并不在我这里!”
古松道长莞尔道:“贫道也相信施主的话,只是施主能不能让贫道瞧瞧车内之人?”
八里丹脸色骤变,不悦说:“车里的人是敝国公主,道长乃是出家人,只怕有些不便。”
古松道长道:“这样看来,鸳鸯金锁必在车内无疑了。”
八里丹态度坚决,说:“我已说过不在,道长如若不信,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古松道长道:“那么,贫道只好得罪了。”
说完,由背后拔出剑来。
八里丹自然不让古松道长用剑去挑车篷,身子一翻,人也到了车篷之上,微怒说:“道长如想用强,那可办不到。”
古松道长朝他望了一眼,冷笑道:“施主请把兵器亮出来吧!”
八里丹傲然说:“我还不屑动用兵器。”
古松道长大怒,“唰”地一剑洒了过去。
在车篷上面动手不比平地,闪挪大为不便,所以古松道长一剑洒出,八里丹只能微微一侧,便出手抓向他。
古松道长出手甚快,反手之间,冷森剑气反而向他五指削去。
八里丹心头一懔,变抓为掌,“呼”地一掌劈了过来。
古松道长冷哼中,忙改攻势,剑分二路,一走中盘,一袭下盘。
八里丹大喝道:“来得好!”
双手同时封出,把中、下两路都守得密密的,毫无一点破绽。
古松道长乃是昆仑第三剑手,手上比人家多了一把剑,连出两招都被封住,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手腕一紧,连攻了七、八剑之多。
八里丹冷笑一声,挟着开山裂石般劲力击出,古松道长突觉得胸口一紧,已从车篷上面跌了下来。
八里丹扫视四周,只见方才那五个热剑之人,正以四剑一掌向卡沙抢攻,卡沙力挡招,正陷入险境。
八里丹怪啸一声,半空之中挥起一团劲风向那五人压去。
那五人功力平平,联手斗卡沙只稍稍占了一点上风,怎禁得起八里丹大力一压,登时齐向手面倒去。
八里丹洋洋得意的道:“还有哪个不知死活再来?”
他一语叫出,没人敢吭声,他的脸上更加显现傲然之色。
梅娃轻轻扯了程胜一下,说:“驸马爷,是不是该轮到你上场啦!”
程胜扫视一遍,笑道:“免紧张,还不到时候。”
兰娃咬牙切齿,说:“驸马爷,你瞧八里丹那副死德性,我看了就讨厌。”
程胜笑笑道:“没有关系,他们嚣张不了多久了。”
斯时,忽见两个奇形怪状的人,一前一后慢慢抬着脚步走了出来。
那两人衣掌褴褛,年纪都在五十开外,一个断了一只左手,一个瘸了一只右腿,断手的人腰际斜插一支青竹杆;瘸腿的人右边撑一了支铁拐,他俩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那断手的人不耐烦的道:“老冯,你走快点好不好?”
那瘸腿的把怪眼一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