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河魔灯-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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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都武功与武林各大门派都大相迳庭,他们以阴狠见长,朱彪本来吹的是求救讯号,但他却是以“摄魂魔音”吹奏而出,这种声音又尖又细,但却有摄人魂魄夺人意志之力,程胜功力深厚,倒还没有感受到什么?麦秀芳可就受不了,所以朱彪魔音一出,她脑子一阵晕眩,若不是程胜的反应快,立刻出手点了她的穴道,还不知会变什么样子?程胜轻轻把她放在地下,然后向朱彪走去。
朱彪没有想到“摄魂魔音”竟然对付不了他,不由大骇一退。
程胜邪笑一阵,冷笑道:“哇拷,你敢在我面前捣鬼,想必是活得不耐烦了。”
“桀桀——”朱彪怪笑说:“以二十多条人命,换回一命,老子还吃亏了呢!”
程胜冷冷道:“算啦,就告诉你,她死不了的,你既用这种阴毒手法,我就真叫你变成真的鬼。”
朱彪形貌狞厉,说:“少在老子面前凸风!”
程胜道:“是不是凸风,你试了就宰羊。”
说罢,“呼”地一掌推了出去。
朱彪双手一封,只听“轰”地一声,摇摇晃晃,又退了七、八步才稳住身子。
他睁大了眼睛,惊讶说:“嗄!波动拳……原来……你是……”
他早先还没有注意到程胜的手,现在挨了一掌,才发现他手上戴的手套。
一语叫出,真气不由一散,“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子也摇摇欲倒。
程胜昂首傲然道:“你也知道老夫的名头?”
其实,刀魔除他的刀吓人外,还有“波动拳”,只要稍微识货的人,都会畏惧他的波动拳。
此时,忽见远处有三条人影,飞快朝这边而来。
程胜一笑,说:“这一定是你的帮手,我倒要看看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那三人巳如飞而至。的三人都一脸阴气,身穿官服,不过颜色却大不相同,一蓝、一白、一灰,那灰的手上拿着铅棒,那蓝的拿着铜棒,那白的却拿着铁棒。
程胜目光一扫,暗想:“他们身分与地位,一定是按照衣服颜色,和那根棒子的质量来分别,从这三个人看来,那蓝衣人身分必然最高。”
那三人现身之后,那蓝衣人直接走到朱彪面前,轻声道:“老六,伤势要紧吗?”
朱彪手按着胸口,喘息道:“只怕不行了,三哥当心,那人就是刀魔!”
“魔”字一出,人即气绝身亡。
他先后受到程胜两次重击,五腑六脏早已重创,刚才之所以还能挺住,完全是因为还有一口真气在,如今真气一散,自然就报销了。
那蓝衣人伸手一探,满脸悲愤站了起来。
那白衣人问:“三哥,他怎么了?”
那蓝衣人冷冷道:“挂啦!”
另外一个灰衣人气愤的说:“刀魔,出手凶残,咱们非和他拼个死活不可。”
那蓝衣人微点了下头道:“四弟所言甚是,只是我怀疑他是不是刀魔,还是江湖上传言的霸刀?”
他叹口气,又说:“刀魔也好,霸刀也罢,总之这一战非战不可。”
说着,当先欺了过来。
那白衣人和灰衣人跟着向两边一抄,三人登时采取了围功之势。
“啊!”那蓝衣人大喝一声,手上铜棒已疾点而出。
程胜冷笑一声,身法闪动,便已到了那蓝衣人身后,手掌运劲猛然推出。
那蓝衣人的武功不弱,一招点空,赶紧来了个九十度的转身,所以程胜那一掌也没有伤着他。
“哇拷,有两步七(两招)。”
说时,又向蓝衣人击出。
那蓝衣人身子已转了过来,但掌风劲烈,不敢硬挡,身子一斜,迅雷般点出了第二棒。
程胜想不到那蓝衣人,居然能在自己这样猛烈的攻势,下反击,当下立刻把手臂撤回,改以五指向那人铜棒抓去。
他出手快如脱弦之剑,那人不得不缩手变招,但是程胜却不容他有喘息机会,手臂一横,猛然切去。
那人大骇,赶紧向后暴退!程胜紧追不舍,掌心一吐,一股开山裂石般劲力已汹涌推出。
那蓝衣人身子刚刚站定,这时哪里还能出手阻挡,白衣人和灰衣人一见大惊,双棒分从两边夹击而至。
程胜早就算准他俩会有这么一着,身子一仰,双手同时分向两边抓去,动作如电,当下将那白衣人和灰衣人的棒子抓到手上。
那白衣人使劲挣脱,汗流浃背,道:“看你又能奈我何?”
他突然向后一扯,那灰衣人也跟着往后一拉,程胜虽然抓住了人家的兵器,但是看来对他并没有好处。
这三人在丰都的地位颇高,那蓝衣人名叫“邢楷”,在丰都城中位居第三,外号“七煞瘟神”,那灰衣人排行第四,乃是“哭刹神官”贾长生,而人称“丧门吊客”身穿白衣的姚朋,位列第五。
丰都王为了抢夺鸳鸯金锁,几乎动用了座下所有精英。
邢楷眼看程胜,此刻无法分身,立将功力提到十成,大喝一声,幻出一片棒影向他击去!程胜神色镇定自若,待那片棒影相距身上不及一寸之际,蓦然一声长啸,奋起神力,硬把贾长生和姚朋接了过来。
这一来,邢楷那一招变成了向自己的同伴点去,只因相距甚近,加之他力道已尽,想退已来不及。
“啊!哎……”
他的脸色溘然一变,只听两声惨叫响起,贾长生和姚朋,双双都被邢楷的棒点中要穴,倒地而亡。
邢楷想不到自己会出手伤了自己人,一时不禁吊若木鸡,半晌作声不得。
程胜微微笑了,转身一望,哪知他放在不远的麦秀芳已经不知去向?程胜这一下吃惊不小,暗想:“哇拷,她被我点了穴道,根本不可能自己溜走,难不成是被盗走了。”
“哇拷,这偷人的人可真高杆,竟能在我面前把人偷走。”
这人就在身边把麦秀芳盗走,他竟然会一点也没有发觉,那么这人的武功之高,当也不问可知了。
他暗暗吸了一口气,再也顾不上和邢楷纠缠,朝四周概略一望,眼前只有一条大路好走,当下毫不考虑的飞身追了下去。
邢楷眼睁睁的看着程胜离去,想追却又不敢,因为他的武功太鸭霸,追上去不是等于送死!天亮了。
程胜没有追上麦秀芳,却见一票人神色匆忙,好像有什么紧急的事要去办。
程胜灵机一动,也跟着走了过去。
大约正午时分,一行人已来至风陵渡。
那些人略进了一些食物,就匆匆向黄河边去。
程胜随之走到黄河岸边,那些人仓促上了一艘大船,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跟了上船。
一个骨瘦如柴的船家,好像极不愿这些人上船,但是他们既然上去了,也就不去理会家的船脸色。
程胜暗暗数了一数,他们大约十七、八个人,其中一人年过五旬,看来像是这些人的首领。
那人挥了挥手,大船已起锚开行,朝着黄河上游逆水而行。
所以船速缓慢,在行船途中,却未听到那十多个人开口说过一句话,这情形一直到傍晚依然如此。
程胜不由奇怪,忖道:“哇拷,莫非是矮狗(哑巴)!”
从上船到现在,他脑中不知反复想了多少遍,实在摸不清这些人上船是到哪里去?而自己又莫名其妙的跟着他们干什么?是啊,他跟去干什么? 想着,他都不觉想笑。
可是现在想不跟又不行,因为船还在黄河中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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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两霸独斗霸刀王
风似乎有些冷。
天边彩霞满天。
天色逐渐由明变暗了,那个年逾五旬的秃头老者,站起身来向船舱走去。
船家一见,忙往舱口一关,大声道:“你们不能进去,舱里都是女人。”
那秃头老者理也不理,顺手一拂,船家一个踉跄,险些跌落水去。
紧跟着那十多个人,都先后站了起身来,程胜已恢复本来面貌,趁机夹在当中,想看一看到底怎么回事?秃头老者拂开船家后,正欲举步跨入,谁知就在这时,突然有人纵身而出,大喝:“你们想干什么?”
程胜朝那人望去,只见那人年纪不大,穿了一身奇装异服,看来不像中土人氏,但他的汉语却说得字正腔圆,十分标准。
秃头老者朝船舱下面指了一指,然后又作了个手式,好像是要那人拿什么东西出来的样子。
程胜这才知道秃头老者和十多个人不是聋就是哑,心想:“怪不得半天都没有人说话。”
那年轻人根本看不懂秃头老者在比划什么?怒声道:“你捣什么鬼?我让你们在船舱上已经够客气了,你们若还不老实,我可以下逐客令了。”
秃头老者又比划了一阵,但那青年似乎被搞毛了,脸色一变,挥手叫道:“别在这里搅和,滚滚滚!”
秃头老者目光一抬,突然伸手向那年轻人抓去。
秃头老者带来的十多个人见状,立即飞奔而上,在眨眼之间,已有四人抢到船口旁边。
“鸭子听雷,这下有得翻啦!”
程胜站在一旁,不禁替他们着急。哪知,就在这个节骨眼,陡见舱口又闪出两个穿着相同服装的青年来,他俩手掌轻挥,顿时把那四人逼了回去。
那四个人只是抢先奔到舱口,实际上后面还有十多个人跟着拥到,所以那四个人虽被逼退,那十几个人却又纷纷攻了过去。
后来出现的两个青年武功虽然不错,怎奈双拳难敌四手,刚刚挡了十来招,就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程胜双手环抱,暗想:“我站在这里又算的是那一门?既然已经跟来了,何不也到舱下去瞧瞧?”
他拿定了主意,便开步向前走去。
那两个年轻人仍然堵住舱口,由于对方人多,两人已从腰间抽出钢刀来,刀光亮如一弯新月,使得那十多个人近身不得。
“阿妈生儿子,硬拼!”
暴喝之声接连响起,那十多个人都拔出了兵器抢攻。
程胜看在眼里,生怕他们抢先得手,欺身扑上,右手疾抓而出。他是夹在那十多个人之中出手,那两个年轻人根本分不出来,因为程胜这一招又狠又快,那两人面前好像都有五指抓至。
两个年轻人微微一怔,立刻抢刀削去,右面那人乍感身边微风飒然,只见一条人影已经滑进舱去。
那两人都吃了一惊,因为他们总共只有三人,而对方却有十多个,三人根本无法分出一个人跟踪追下去,所以只有全力封住舱口,拼命不让人再钻下舱去。
由于天色昏暗,那十多个人以为刚才钻下去的是他们的同伴,也不以为急,佯装攻击,事实上却只绊住那两人不放。
程胜滑落舱底,目如电扫,却什么也没看到,不由大感奇怪。
他喃喃道:“这邪门了,若是舱下没有什么东西,那十多个哑巴为什么硬要住舱下钻呢?”
他沿着舱底搜了一遍,发现在舱底一角放了两只麻袋,这时两只麻袋竟然动了一动,并且从里面发出了呻吟之声。
程胜一惊,心想:“哇拷,原来这麻袋里面装的有人,那十多个哑巴八成是为此而来?”
麻袋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人?程胜当然好奇,于是打开麻袋,仔细一看,当场愣住了。
原来,麻袋里装的不是别人,而是梅娃。
程胜无暇多问,连忙把第二只麻袋也解开,里面却是兰娃,两人都被四马倒蹄反手捆住,他连忙将二女手上绳索解开。
程胜急道:“梅娃,你们怎么啦?公主她们呢?”
梅娃和兰娃从嘴巴里面,掏出一大块手帕来,长吁了一口气,同声说:“驸马爷,不好啦!公主被他们捉回去了。”
程胜大惊道:“公主现在何处?”
梅娃摇摇头说:“我们也莫宰羊,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公主现在一定是被他们押着往泥婆罗去了。”
程胜一听,不由颓然道:“哇拷,事情怎么会弄的这样糟呢?”
梅娃便把那天他和碧眼老君走后,所发生的事说了出来,最后又说:“八里丹老奸巨滑,知道若把我们都绑逗阵,容易引起江湖人的注意,所以把我们分成三批,我和兰娃由西力、兀真、不花押着上路;竹娃和菊娃便由海都和托干两人押着从另一条路走;至于公主和婆婆则由他自己和卡沙守着,他们怎么走法,我们就不清楚啦!”
程胜觉得八里丹简直就是个老狐狸,鸳鸯金锁现在闹得江湖上人仰马翻。
虽然那些江湖人并不一定知道真的金锁,就在古珠珠身上,但他这样做,无非要分散别人的注意力。
只怕舱上那些哑巴,也是为了鸳鸯金锁而来。
纸是包不住火。
真的“鸳鸯金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