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杆到顶-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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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时间,在台球厅里面打球,我总是输球,不过当时我练就了一项最引以为豪的技术,就是架杆,我的架杆,比任何人都准确,而他们,管我的架杆叫“核武器”。
名字是比较吓人,其实也没有那么大的威力,只是因为常常练习的关系,我对架杆比他们都熟悉而已。当然,我也不是特意地去只练架杆,而是当时的我不拿架杆就打不到球,所以不练也不行。这也叫歪打正着吧。
前面说过,在那儿打球的人当中,我是最小的一个,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常常有和他们当中最高水平的人较量的机会。我知道,他们肯和我打,是因为他们觉得和这么小的孩子打球有意思,我不喜欢他们这种想法,但我却很珍惜和他们对打的机会。
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就让你们认真和我较量。
那个时候,我发现爸爸打球比以前少多了,到了台球厅,他也往往是站在一边看我打球,很少自己动杆子。那个时候,我还不懂爸爸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也没太当回事情,只是打自己的球。
慢慢地,我开始可以和他们中的每一个人较量一番,但有四个人我一直打不过,他们被人叫做“四大天王”。
这“四大天王”很少和其他人打球,看得出来,他们瞧不起那些人,先得说好,这所谓的瞧不起,是指球上看不起其他人的技术,其他时候,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他们来台球厅从来不是一个人来,至少是其中两个人一起来。他们不是这里的球手,打球是要花钱的,一般都是谁输了谁去结账,以前爸爸和人打球,也大抵是采取这个方式。所以,这点倒和别人没什么不同。
不过,这里的人即使知道这样和他们打,一定会是自己来结账,也愿意花钱来和他们打一局,换句话说,如果他们愿意,根本不需要花一分钱就可以打上球。不过,他们还是愿意自己之间打球,我也希望他们自己打,因为那样的球才更好看,或者说,那样的球才有看头。
我喜欢看他们的球,他们的球就是和别人不一样,每一个球击打进袋后,总能停到方便击打下一个球的地方,那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只觉得他们打得真的很好,即使是爸爸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第三部分 10岁时我扬名宜兴父子对话 (1)
现在回过头看,那“四大天王”的水平,大概在单杆五六十分的样子,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专业背景,如果是只靠自己练习,那真是难能可贵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虽然不爱和旁人打球,却喜欢我,也喜欢和我打球。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自然还是我的年纪小。但我相信,他们也看得出来,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成为能和他们势均力敌的对手,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超越他们。
我相信,他们对我是抱有着兴趣的,他们希望,给自己找一个新的对手,他们也好奇,想要看看我究竟能到什么程度。
我的水平不断地长进,和他们交手的机会也越来越多,差距却越来越小,终于,在我九岁的时候,我对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了胜绩。
当然,那个时候,我还只是“打败了四大天王”,并没有超越他们,说到水平,还是比他们差一点。就像现在,我仍然比亨德利差那么一点一样。
其实,我和他们也不只是对打,也向他们请教,我觉得从他们身上,我能学到些别处学不来的东西。很多基本的杆法,我也是从他们那里学来的。
说起来,虽然叫“四大天王”,但他们四人的水平还是有一些细微的差别,其中的三个差不了多少,而另外的一个,水平稍微高一些,也就是这个人,后来第一次带我见识了什么是国内顶级的专业台球。
这就是一年以后的事情了。
父子对话:决定选择台球为一生的职业
“如果让你一直打球,你能打好吗?”
“能!”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那时的我,并不知道爸爸正在为我的将来做最重要的规划。那个时候的我,大概也不懂什么“将来”、“职业”这些词的重要性,我只是凭着自己的第一反应作出了回答。这是我的真心话,也就是这些话,决定了我以后的命运。
“那好,爸爸就让你打球!”
1994年9月1号,和其他小伙伴一样,我高高兴兴的背上了书包,迈进了学校的大门。我家那时住在宜城镇大同新村,上的学校叫城北小学。
我家门前的那条街叫西横路,离西横路不远有条西后路,那条路就是我的母校——城北小学的所在地。从家中步行到学校,只需要五分钟的时间。城北小学是宜兴市的重点小学,已经有90年的历史了。
在城北小学的校长室里,有那么一个“栋梁栏”,现在我就排在第一位,我离开了那个学校,却终于登上了学校的光荣榜。
学校的一切对我来说是很新鲜的,新的环境,好多新的伙伴。说到我在学校总的表现,应该来说还可以吧。得过一次三好学生,差一点考过双百分(语文得99分,错了一个标点符号)。我小的时候做事似乎总是有些粗心,是属于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不断的那种人。
说到学习,一年级和二年级的时候,我在学校里还可以,每次考试最起码是个中上等。小学时候学校里的主要学科是语文和数学,我在数学上面比语文要学得好一点。数学好的人脑子聪明,我想,我的台球之所以能打得好,也有一些这方面的原因吧。台球需要计算,它包含了数学领域里面的三角、几何等等。物理也是一项很重要的学科,前面我曾经说过,我们在打球的过程中经常需要考虑对白球的击打点,不同的击打点所打出的球是不一样的。
不过,到了三年级以后,有一项东西在我的心目中超过了上学,这就是台球。当时在有些人眼里,我简直是个坏典型,不仅整天打台球不好好上课,还经常旷课,这种话我听得多了,便也就不在乎了,其实,这真的不能怪他们,很多家长也是这样看我的。
但在我看来,无论是多小的孩子,只要他能拿得动球杆,为什么不让他尝试呢?台球并非是只属于成年人的运动,它没有危险,有利智力、有利身心,是很适合孩子的一种运动。我不能理解,为什么有的地方一概而论地禁止孩子进入台球厅,也许是因为有人担心有些地方的台球厅中,有个别人的不良习惯影响到孩子。但是,我们应该明白,那些不良习惯和台球本身没有一丝一毫的联系。应该受到整治的,是某些人和某些不正当经营的球房,而不应该是台球本身。
除了担心球房的状况,恐怕大多数人还是怕打球影响学习,这倒也有些道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有的时候必须去专心做一件事情,球打得多了,学习中的精力必然会分散,而总是想着考试成绩,球也肯定不能打好。
对我来讲,比起学校来,我更喜欢球台!
忽然有一天,爸爸问我:
“小晖,你喜欢打台球吗?”
“喜欢啊。”
爸爸简直是明知故问,可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又觉得他不是故意在开玩笑。
“如果让你一直打球,你能打好吗?”
“能!”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着,那时的我,并不知道爸爸正在为我的将来做最重要的规划,那个时候的我,大概也不懂什么“将来”、“职业”这些词的重要性,我只是凭着自己的第一反应作出了回答。
这是我的真心话,也就是这些话,决定了我以后的命运。
“那好,爸爸就让你打球!”
第三部分 10岁时我扬名宜兴父子对话 (2)
从这天开始,打球对我的意义就不同了,虽然以前我也几乎天天都在打球,但现在,打球却更多出了一份责任,就像是必须天天都要上学,不!它比上学更加重要。
而去学校的时间,就变成了半天,每天上午去学校,下午去练球。学校的课程一般上午是语文和数学这样的主课,而下午则是一些辅助课。当然,别人上什么课,我也上什么课,也不局限在语文和数学两项,不过,考试的时候,我就只参加这两门考试。
学校对我们的这种做法当然是有意见,老师甚至不止一次地来家访,而每次,爸爸都向老师重复着他的立场。老师也有自己的立场,爸爸说服不了老师,当然,老师也不可能改变我们父子的决定。这没有什么错,老师一定要学生专心学习,因为那是他的工作,学生去干别的就是他的失职。而爸爸,却要考虑一个最合适孩子的道路。
上半天课是爸爸的决定,反正我也觉得无所谓,因为那时下午也经常没有什么课。我的老师和同学直到我每天只上半天课以后,才知道我打球。同学们没有什么感觉,我练球也没有同学来找过我。
我天生就是个做台球选手的料,爸爸是这样认为的。而老师却觉得,我好好上学的话,将来一样有前途。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而我半天打球半天上学的情况也一直延续着,直到我离开宜兴去了东莞。
对了,再告诉大家一个小秘密吧。我的作业本上,学号一栏总是填的147,大部分老师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还以为我就是记错了学号,或者干脆就是成心捣乱,我真正的学号是多少呢?老实说,我从来就没记住过。
147,这三个普通的阿拉伯数字,对于我来说,有着绝对非凡的重要意义。那是台球比赛中单杆能打出的最好成绩,也是我一直努力的方向。自从我和爸爸之间有了这次郑重而严肃的对话之后,这三个数字在我心里的分量比起其他任何东西而言,都要重得多多了。
宜兴是著名的陶都,它地处江苏省南端,苏、宁、杭三角中心。东濒太湖,东南邻浙江长兴,西南界安徽广德,西接溧阳,西北毗连金坛,北面与武进相傍。宜兴在杭州到南京的路上正中间,宜兴到南京170公里,到杭州169公里,距离几乎相等。
东莞市位于广东省中南部、珠江三角洲东北部,北距广州50公里,南离深圳90公里,水路至香港47海里,至澳门48海里,处于穗港经济走廊中间,是广州与香港之间水陆交通的必经之地。
第四部分 退学以后举家迁居
举家迁居台球之乡东莞
当时的我还不能理解,卖了房产对我们这个家庭来说意味着什么。现在我能够理解妈妈当时对爸爸的埋怨了,但我更能理解爸爸,如果不是为了让我更好地练习台球,他的生意也许不会失败,或者说我们不会一无所有。
“俊晖台球城”一晃开业已经一年多了,而在这一年间,我的水平又增长了一大截。在这期间,我已经开始参加各种比赛,从少年的到成人的,几乎所有允许我报名的比赛我都会去参加。在我10岁的那年,我在南京拿到自己第一个斯诺克比赛的冠军,也拿到了第一笔奖金——1000元人民币。至今,这个奖状和奖金袋妈妈还保存着呢。
不过,那个时候,我能参加的比赛,还仅限于江苏省内或是全国少年级别的比赛,更高级别的比赛我还没有资格去参加。而在能参加的级别里,我的水平有点鹤立鸡群,根本没有对手,更何况,即使有对手,交手的机会也有限,台球不是奥运项目,比赛的机会并不是特别多。
我越来越想要找到对手,找到长期能陪我练球的对手,而在宜兴,已经没有这样的对手了。宜兴这个地方,对我来说有点太小了。
全国台球最发达的省份是广东,高手最多的省份也是广东。中国最早的斯诺克代表人物金伟峰是广东人,1997年夺得世界业余锦标赛第三名的郭华也是广东人,金龙、伍灼辉、徐鑫建……这些高手都是广东人。除了本地的选手,蔡建忠、杨建跃、曹凯胜、李建斌他们也长期留在广东。
有本杂志叫《中国台球》,那时候每一期爸爸都看,上面有篇文章是介绍广东籍国内台球顶尖球手蔡剑忠和李建斌的,通过杂志社工作人员,爸爸联系上了他们。
我在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有东莞这个城市,广东省的城市里面,我只知道广州和深圳。所以,爸爸第一次说要带我去东莞的时候,我还不知道那会是个什么地方。
对东莞的第一个印象就是:东莞好热、好潮湿。 第二个印象:这里的台球厅好大,好漂亮。
1998年10月份前后我和爸爸来到了东莞,起初妈妈没有和我们一起来,妈妈留在宜兴将属于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