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袭伊拉克+作者:[美]谢尔曼·鲍德温-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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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请随时通知我们。”我说道,非常高兴古奇同意我的决定。战斗机之间的通话现断断续续,并且非常专业。我们与敌机飞快地接近着,现在我估计敌机离我们目前的位置仅有25英里了。
“45秒钟后抵达内盘旋点。”蹦蹦报告。他继续用满不在乎的声调说道,试图掩饰局势的严峻。“啊,坦克,我建议,啊……啊,我想我们应该向右急转。我发现有一枚地对空导弹发射……”下面的话被打断,只听见蹦蹦的呻吟声,因为我突然操纵“徘徊者”飞机做了个急右转,我将飞机拉得过载几乎达到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旨在摆脱我尚未发现的来袭导弹。我的左手手指本能地按动按钮施放了一组箔条闪光弹,结果将我们的飞机照得更亮,完全暴露在敌机的威胁之下,但我觉得值得冒这个险。“导弹刚才位于我机2 点钟方位,现在应该到9 点钟方位了。”蹦蹦判断道。这时我放松了一下拉杆的力量,过载力也减轻了对我们胸部的压力。我扫视地平线,搜索来袭导弹。只见导弹像一根燃烧着的电话线线杆一样,沿着一条与我机无妨的弹道飞去。不是我的机动动作摆脱了它,就是它压根儿就没有瞄准我们。
“没什么了不起。”我说道。我们无从知道,假如不是蹦蹦提醒和我及时拉杆,还是不是真的没什么了不起。我迅速操纵飞机向左回转,设法回到航线上来。
“还有10秒钟抵达内盘旋点。”蹦蹦报道。
“自由,龙小队请指示土狗的最新航向。”
“龙小队,雷达显示土狗现正向目标以北飞去。”
“自由,龙小队停止接敌,现需要前往加油机的航向。”
“龙小队,自由明白,请等。”
我的目光再次转回机舱内,注视着航向指针绕罗盘转动。指明我们已通过内盘旋点。我立即操纵飞机左转,用力拉杆做了个90度转弯,然后减小转弯角度,向机舱外观察可能出现的威胁。
“飞机下方没有发现威胁。”蹦蹦说道,他看出我的念头,真不愧为一位优秀的副驾驶。
“谢谢。”我边说边操纵飞机转弯,对准了我们的返航航向。
“大黄蜂”吓跑了伊拉克的米格…29 ,而我们的干扰则慑止了敌人的地对空导弹,使其发挥不了作用。但我们无法对自己执行的任务进行轰炸效果判定,这一点特别令人感到恼火。我们不是去炸掉一座建筑物或桥梁,而当我们确实摧毁了一部雷达时,我们却不能亲眼去证实,因此我们永远也搞不清楚是否确实摧毁了目标。如果在我们发射的导弹击中目标的那一刹那间,敌人的雷达信号消失,我们则可以推测导弹确实摧毁了目标,但我们永远也不会有摧毁目标的录像带。我们无法知道自己施放的干扰是否真正使得敌人的雷达毫无用途,还是他们克服了我们的干扰。能够说明我们取得成功的唯一确凿证据是,所有的飞机完成任务后都安全返航。
“马掌完成任务,巨人小队返航。”蹦蹦查了查他的膝板卡进行了翻译。
“马掌的意思是任务百分之百成功。”蹦蹦说道。这时,我们正朝着朝阳映红了的天空,向东南方向飞去。
第十四章 准备跳伞
我们现已执行了一个星期的作战任务,波斯湾里的3 艘航空母舰以高得惊人的出勤率出动了一批又一批飞机。昼夜不停的作战节奏不仅累坏了飞机驾驶员和甲板工作人员,而且将航母舱内机械部门的所有人员搞得疲惫不堪。虽然人们的热情仍然很高,急于将所学的东西付诸实践,但我们大家都清楚,这种节奏不需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最初的战斗热情正在减退,我在中队和舰载机联队里的所见所闻令人担忧。我们极其迅速地夺得了绝对空中优势,以至于大家开始感到飘飘然起来。那种傲慢的“勇士步”在待命室里,在越来越多的初级军官中间,变得越来越普遍。整个舰载机联队迄今为止仍未损失一架飞机,这正是因为到目前为止我们保持了良好的飞行纪律。我们一丝不苟地进行会合,精确地按时间表飞行,准时轰炸我们的目标。然而在过去的24小时里,终于有人犯下了几近致命的错误,幸好尚未造成机毁人亡。但到了该喘口气的时候了,而此时我们正享受着战争开始以来的第一个“晚上无战事”的夜晚。
由于舰载机联队今晚不飞行,因此我们大家都盼望晚上能看看电视,嚼嚼爆玉米花,在执行了头一个星期的作战任务后好好轻松一下。我们一群人已经围在统间里的电视机旁,观看3 天前有线新闻电视网录制的最初两三天的空袭实况录像。我们各人的着装因待命状态不同而异,蹦蹦和我刚执行完任务归来,因此仍穿着飞行服,但为了让自己的脚舒服一下,蹦蹦脱掉了飞行靴,穿上了他的伯肯斯托克牌凉鞋。我们其余的人觉得那双鞋显得不伦不类,但他穿着肯定很舒服。我们俩坐在写字椅上,呆在那块观看电视的小地方的后面。战马和瑞恩则歪在冰箱前的一对撑开的低低的沙滩椅上,两人都仅穿着T 恤衫和拳击短裤,想使自己在拥挤闷热的统间里凉快一点。我们一边观看新闻,一边开着轻松的玩笑。坐在那里观看有关自己空袭作战的录像片的确饶为有趣,了解到美国人支持我们这些在海湾作战的部队更是令人兴奋。电视屏幕闪动了一下,接着便显示出一座套在炸弹瞄准具里的桥梁。当这枚光电灵巧炸弹摧毁了巴格达附近某处一座桥梁的一段跨梁时,我们顿时欢呼起来。
突然统间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打断了我们的庆贺。我们想轻松一个晚上,但这一打算像一场梦一样烟消云散了。“真他妈的见鬼。”坎珀冲进房间里说道,“我们拼着命打了一个星期,刚要歇一个晚上,中队长却要开他妈的什么会。”坎珀接着描述了中队长用他特有的红水笔在待命室那块白色板上写道:全体机组人员今晚21时开会,统间里的反应可想而知。坎珀宣布了这一消息后,大家就齐声咒骂起来。
“你们以为我们大家可有一个晚上供自己支配了,不为别的,起码可以用来补补觉。我想咱们一周来从未连续睡过3 个小时觉了吧。假如我是在空军,就不会让我继续飞行喽。”瑞恩低声笑着说道。我们全都大声笑了起来。讥讽兄弟兵种关于空勤人员作息的严格规定,是我们打发时间的最好方式之一。一旦战斗打响,海军的规定往往就更多地被视为可灵活掌握的原则了。我们都想按睡眠要求作息,但海军的原则很明确:作战任务压倒一切。我们大家也都觉得理应如此。
“那么这个会的内容呢?”我问道,觉得自己该打听一下。很明显,虽然是我一个人提问,但房间里还有人也不知道。大家停了一会儿,然后听到了答案。
“道格和我昨天夜里执行任务时差一点耗尽了燃油。”从床铺上传来了阿尼的话音,“今晚的会上道格将详细告诉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阿尔法·查理已命令我为《进场》杂志写一篇有关该事故的文章。”为《进场》杂志撰稿,意味着你不是一位用高超的飞行技术挽救飞机免遭毁坏的英雄,就是一个因判断有误致使你自己、你的机组和飞机陷入极大危险但却三生有幸大难不死的混帐王八蛋。这两种飞行员都要为《进场》杂志写文章,以教育其他飞行员,希望读者模仿英雄,或者从那些幸运的混帐家伙的错误中汲取教训。阿尼知道,无论自己是否乐意,我们大家都会将他归入幸运的混蛋之类,尽管他并不是那架飞机的驾驶员。
“你们几位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又问,“我昨晚也参加了那项任务。你是在我们之后隔两架飞机与加油机进行对接的。”
“道格今晚会讲给你们大家听的。”阿尼吞吞吐吐地说道。任何一位老练的飞行员都不会放弃机会讲述一个充满危险、吸引人的飞行故事。我们大家都知道这一点,因此大家逼他快讲。
“道格是个有脸面的人物,当着中队长的面他肯定会有所掩饰。我们想听你如实道来。”瑞恩说道,他称道格为有脸面的人物是指道格的军衔为中校,并且是中队的部门领导。
“那么好吧。”阿尼说话问翻身下了床。他仍穿着飞行服,但拉链从脖子到腰拉开,两只袖子松散地交叉系在腰间,露出了他那由于练了多年空手道而练就的健壮体魄,他是位货真价实的黑腰带级空手道运动员。我们大家都认为,有一个阿诺德这样的名字,自然而然应该从小就去练空手道。除了他的名字外,阿尼还是中队里最受女士青睬的人,不过他也是一位杰出的电子战军官,因此我想听听他们如何在空中陷入了如此大的麻烦。
他开始吞吞吐吐地向我们讲述起他的故事:“让我还是从头从任务开始时讲起吧,因为链子就是从那时开始转起来的。”阿尼解释道。在安全事故报告中,链子一词通常指一系列的错误判断和决定,在飞行过程中任何一刻将其切断,就可能阻止事故的发生。美国海军安全中心甚至颁发了一些小小的安全宣传标语,上面写着“别害怕切断链子”。军衔较低的机组成员常常不是害怕军衔高的驾驶员,就是认为这些驾驶员的判断无可挑剔。阿尼碰到的就是这种情况。他滔滔不绝地讲起来,因为他对所发生的事件记忆犹新,就像多数刻骨铭心的恐惧让人终生难忘那样。
阿尼继续讲道:“出航加油时,道格感到一阵眩晕,因此我们在空袭前未能按计划数量加足燃油。不过我觉得空袭结束时我们仍会剩许多油。于是我们没有等道格的眩晕减轻后按计划加足油,而是随便加了点油就按时间表与空袭编队中的其它飞机一起继续前进了。”统间里的一伙听众不约而同地点点头,表示理解并赞同这一决定。统间里的气氛,既有点像一个陪审团聆听辩护律师的抗辩,又有点像一群牧师倾听罪人的自白。
给我们讲故事的人停下来痛饮了一顿柠檬汽水后,又接着讲了下去:“我们按时抵达最南端的干扰盘旋点,并且打开了干扰机,而当我们接近内盘旋点时,发现我们飞机正前方数英里处一枚地对空导弹发射时的闪光。正像人们描述的那样,这枚SA…2型导弹仿佛一根燃烧着的电线杆。于是道格做了个十分漂亮的倒滚,从导弹下方摆脱并施放了一组箔条闪光弹。那枚地对空导弹在我们的后上方爆炸,但飞机激烈的机动动作耗费了我们大量的燃油。当空袭飞机胜利返航时,我们的燃油大大低于计划标准,不过仍足以够我们飞回到加油区加油。为了节省燃油,我们放慢了前往加油区的飞行速度,结果我们最后一个抵达加油区。正如坦克所说的那样,我们与他们的飞机之间隔着两架飞机。”我点点头,对他提及我的准确评价表示感谢。
我想回忆一下那次空袭后,无线电通话过程中都讲了些什么,但突然想起我们加完油后立即关闭了加油频率,并且过后不久又关闭了“鹰眼”飞机的频率,因此他们以后的通话我们一句都没有听见。到目前为止,我觉得陪审团的意见是,根据他们所碰到的困难,阿尼机组的决定是正确的。然后阿尼继续为自己辩护,陪审团则静悄悄地坐在一旁聆听。当阿尼根据自己的记忆按原话重述下面一系列通话时,便开始激动起来。
当我们前面的一架“大黄蜂”将加油探嘴插进锥套时,加油机驾驶员说道:“这位客户加完油后,鲭鲨12号飞机油量到达返航基数。重复一遍,鲭鲨12号蛤这位客户加完油后立即返航。”我查看了一下我的膝板卡,没错,鲭鲨12号就是这架在我们的高度上飞行的加油机。给那架“大黄蜂”飞机加完油后,加油机收起了加油锥套,转弯向西南方向飞去,返回它位于沙特阿拉伯境内的基地。我们必须另找一架加油机。这时能见度很好,因此我们仍不怎么担心。虽然为我们这次任务派出的加油机都已经返航,但我们清楚还有其它的空袭飞机出航,还有其它加油机升空。我们只要找到出航的编队,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这时我们还有大约5500磅燃油。我查对了一下我们的主备降机场,发现我们飞抵那里需要4000磅燃油。这样我们仍有点余地。尔后的通话大致如下:
“自由,我是铁爪,为我们这次任务指派的加油机已经返航,请通知我们前往加油机的航向。”
“铁爪,我是自由,我们的雷达没有发现你,检查一下你的敌我识别器。”我按规定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但“徘徊者”飞机的敌我识别器检测并不可靠。
“铁爪,自由的雷达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