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袭伊拉克+作者:[美]谢尔曼·鲍德温-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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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层黑的潜水镜,目的是模拟夜间水下环境,总是有人证明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不够沉着冷静。然后是跳伞,你身着40多磅重的飞行装具跳伞落入茫茫大海之上,必须在波涛汹涌的海水中解开降落伞。甚至工程、空气动力学以及领航等课程也会淘汰一些人。
飞行训练期间,我的一位朋友创造了最近多年来整个初级、中级和高级喷气教练机的最高飞行训练成绩。他被分配到奥希安纳海军航空站飞F…14“雄猫”式战斗机,在那里也是出类拔萃,但到夜间在航母上降落时就不行了。他曾一直是自己班上的佼佼者,在训练的最后关头却掉了下来。两年半后海军发现了他的弱点。他两次未能获得舰载机飞行资格。虽然最后终于获得了这一资格,但他早早就离开了海军。这说明甚至是那些训练期间看来确实有“聪明才智”的驾驶员,也会在某一个夜晚飞某一种飞机时被淘汰。可能就没有什么真正的标准能够说明如何才能做一名优秀的飞机驾驶员。
我的弱点在参加飞行训练一年半后暴露了出来。当我驾驶A…4“天鹰”式高级教练机练习着陆时,我的成绩得了一个“下”,意即飞行训练成绩不理想。这相当于在学校读书时考试不及格。后来证明这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挫折,我的成绩迅速跳了上来,我驾驶A…4飞机参加舰载机资格考试时,降落动作一直不错,驾驶“徘徊者”飞机降落时,成绩也都在平均水平以上。但就是那一次失败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中。每当我信心不足时,那次飞行的情景就仿佛占据了我的整个头脑。我总是担心那种情况是否还会发生,我的降落是否会出问题。到目前为止,我驾驶“徘徊者”飞机降落时动作一直不错,但是每一次降落都要评分,而“未琢之玉”们的动作总是被放到显微镜下来观察。我相信接受飞机降落指挥员的训练会有助于克服我的弱点,控制我的恐惧,并且把对过去降落的那些令人不快的记忆从脑海里驱赶出去。
爬下甲板进入甲板边上的狭窄通道后,我小心翼翼地迈过舱门进到舰内的过道。全组人员集中起来后,疯狗马上开始复查每一飞机降落的评分,以确保我们的评分准确无误。我立即领悟到这时飞行联队里的明争暗斗开始了。战马将记分簿递给疯狗,疯狗开始从头到尾查看。对每一次降落,他先大声念出降落飞机的编号,然后读出评分和讲评意见。如果任何一位飞机降落指挥员对评分有不同意见,他可以畅所欲言。
查看到一半处,疯狗发现了一架“大黄蜂”飞机的降落评分并读道:“307号飞机,降落及格,开始至中段高度过高,降至航母附近时油门不够,飞越舰尾时高度有点低。”
“哎,疯狗,”斯特姆——“大黄蜂”飞机降落指挥员之一讲话了,“你不觉得这些评论有点太苛刻了吗?”
“一点也不,斯特姆。我知道那是‘狮子’的飞机,但他的确只飞了个及格。”斯特姆企图将他的中队长的评分提高到良好,但疯狗不肯让步。他匆匆忙忙读完其余的降落评分。大家没有任何不同意见。疯狗私下里批评狮子的降落动作倒是容易,但要由我来当面通知狮子他只得了个及格却并不那么简单。
“现在有好看的了,坦克,是你指挥的他们,因此你通知他们。战马和我将给你撑腰。”疯拘说道。“其余的伙计们下次回收飞机时再见。”人群散开了,战马、疯狗和我开始巡回至各待命室去寻找刚刚降落的驾驶员,这样我们可以立即通知他们自己所得到的评分。通知最先的几个人时,一切进行得非常顺利。我先向那些未曾谋面的驾驶员进行自我介绍,然后通知他们对他们的评语以及他们获得的评分。
就在我们进入“麻雀”中队的待命室之前,战马拽了拽我的衬衣并神秘兮兮地说:“小心点儿。”
“当然,没问题。”我回答道,但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我推开了待命室的门,战马笑着给我指了指待命室前面的狮子。我满怀信心地走上前去,敬礼,自我介绍说;“您好,长官,我是鲍德温中尉,刚才回收你的飞机是我指挥的。”
“太好了,我正需要这样的人,又一个不知其父母是谁的新任飞机降落指挥员。”狮子说道。我大笑了起来,因为我以为这是个玩笑,但马上注意到他并没有笑。
“长官,您飞的是207号飞机吧?”我笨拙地问道,对狮子深深皱起了眉头很不以为然。
“是的。”
“开始至中段高度过高,降至航母附近时油门不够,飞越舰尾时高度有点低,钩住第一道拦机索。”我一边读着评论,一边想象他刚才的降落动作。
“最后那一部分讲的什么,中尉?”这位“大黄蜂”中队的指挥官满脸阴沉晦暗地质问道。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而我是首当其冲。待命室前面的人开始散去。“大黄蜂”中队的初级军官们以前对此早有领教,于是纷纷找地方躲了起来。
“长官,您是指哪一部分?是钩住第一道拦机索这部分吗?”
“是,就是他妈的这部分。我不知道你观察的是哪一架飞机,但这绝不是我的飞机。”狮子吼道,而且他的声音越来越高,“这是我听到过的最大最臭的一堆屁话。”这位指挥官高声叫道,态度越来越狂暴。“滚出我的待命室!”此时他已经是在狂叫了。他满脸通红,脖上青筋直冒。他提起他装着膝板、进场降落图板和航图的航行图囊,低头看了看,仿佛掂量一下它的重量。瞬刻之间我明白战马那句神秘的话是什么意思了。我开始后退,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狮子将图囊向我的头部甩过来。所幸的是,我得以躲开了这一砸。这时我心神不定地退出了待命室。在外面遇见了疯狗和战马。狮子关门时又咒骂了几声。“大黄蜂”中队的几名初级军官也闷闷不乐地随着我们退出了房间。所有的人都冲着我乐。
“真他妈的一个混蛋,每次通报情况他都像这样吗?”
“只是当我们给他一个及格时才如此。”疯狗咯咯笑道,“他曾经是一名舰载机联队飞机降落指挥员,所以他认为我们应该永远将他的降落动作评为良好。别在意。每次降落动作不好他都这样,不过下次见到你时他会向你道歉的。”我走开了,寻思着这不大可能。
我只希望下次我向他通报评论时,他能认真点,在降落时真正飞出个OK来。
第五章 尽力而为
我们的起飞时间为18时30分,可17时就要开始做准备,在我们中队的待命室里布置任务。现在已是16时40分,我正准备上待命室参加飞行前的布置任务会。我的任务和昨天晚上一样,仍进行电子监测,这样我就不用担心如何与编队中的其它飞机一起进行协同飞行了。我对夜间编队仍有点发憷,因为我的脑袋瓜已经够忙的了,却还要加入一个更大的飞机编队飞行。而今天的任务使我能够一心一意飞自己的,然后集中精力降落。今晚我要做的只有两件事:先是领好航,然后安全降落,可别像前一天夜间那样,吓坏了飞机降落指挥员、机组和我自己。
在我的临时套房里着装时,我就在心里默练着整个飞行程序。整整一天来,我一直在复习这些程序,彻底琢磨飞行的方方面面,从启动发动机一直到关机。对我来讲,形象演练和心中默练是成功飞行的关键。如果我有足够的时间进行飞行准备,通常就能飞好。如果时间不足,在整个飞行过程中,我常常会觉得自己总是在紧赶慢赶地追赶队伍。舰上多数飞行员的技术水平已接近中等,而我10天前才完成训练,水平低多了。根据海军确定驾驶员技能的训练标准估计,一名刚毕业的新驾驶员仅熟练掌握了完成飞行中队主要作战任务所需技术的约百分之五十。训练并不完全,因为海军希望在部队不出海值勤的留岸期间将大多数驾驶员分配到中队,让他们在中队驻扎在陆地上时完成他们的全部训练,然后再出海值勤。经历过前一个夜晚的事情之后,我认识到自己尚未熟练掌握的技术之一就是夜间降落。
尽管我现在居住的房间比我将来可能分配住的地方要宽敞一些,但仍嫌过于拥挤。这个房间大约15英尺长,8英尺宽,而且大多数空间都被床铺、柜子和写字台占去了。为了充分利用有限的空间,小小的房间里的东西都快摞到天花板上去了。所有的家具都是金属制品,样式也非常呆板。尽管我随时可能搬家,但我也抓紧时间把这个小小的房间收拾得像个住家的样子。我在写字台上摆放了几张家人的相片,并心急火燎地期盼着艾丽丝将她答应给我的相片寄来。尽管我与她相隔干山万水,我仍决心使她保持对我的印象。为了让她保持对我的印象,我祈祷每天写给她的信会使我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整个上午我都在复习舰上操作程序。要记的东西太多,容易出错的地方也不少。我只想尽量少犯错误,不至于马上就变成一个知名人物,一个“花里胡哨的新家伙”。颜色在某些行当里是个好东西,但作为海军航空兵的一名“未琢之玉”驾驶员来说,你可不想享有个花里胡哨的名声。再说,任何一位航空母舰舰长都不愿让一名经验不足、勉强糊弄的驾驶员夜间在他的军舰上降落,甚至白天降落也不行。如果我希望有机会驾驶飞机参战,起码必须证明我在白天里能够正确完成标准的和平时期操作程序,这样他们才会考虑派我执行空袭任务。
我又最后检查了一遍,以确保我带上了参加在待命室举行的任务布置会所需的所有东西,然后我离开了小小的舱内套房,打算转弯沿井梯爬到上一层甲板上去。但问题来了,井梯被一块光滑的金属板盖住了,人根本不可能出去。刚开始我不知道这金属板搁在这里派何用场,直到一名年轻的水兵大喊一声“注意,长官”后我才恍然大悟。先是轰隆一声,随后是飕飕作响,我抬头一看,只见一箱莴苣顺着这一临时滑道溜下来,接着一箱一箱的卷心菜、罐装水果、冻肉、面包和一大堆其它食品沿着这个滑道接踵而下。
“我们刚刚完成海上补给,长官。这个滑道还得用一会儿。”年轻的水兵解释道。海上补给是指军舰在海上接受补给物贤。这下我想提前几分钟到达待命室的打算就泡汤了。我通常去待命室的路线被向士兵伙房输送的这些食品给挡住了,我不得不另辟蹊径。我的习惯被打乱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有人可能觉得这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但“中途岛”号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建造的,匆匆忙忙拼到一起,很少甚至根本就没有考虑内部布局。造她是为了打仗,但在其迷宫般的过道和死胡同里转悠也确实够难为人了。我暂住的那间小舱内套房位于一个由好几间套房组成的死胡同里,此前我一直以为现正用来输送食品的井梯是这个死胡同的唯一出口。这时我希望我先前的判断有误,应该还有一条出路。
转悠了几分钟后,我发现了看来是前往上面一层甲板的又一条通道。这是个垂直的梯子,通向一个小小的圆形水密舱门。我爬上梯子,开始转动门把手。把手转松后,我向上推动舱门,但门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几秒钟后我再推,这时舱门突然打开。当我将头探出那个小洞,4张带着疑惑不解表情的面孔俯视着我。原来我从这个舱门爬进了一个水兵伙房中。每个炊事员的面部表情仿佛都在说:“这些该死的飞机驾驶员肯定都疯子。他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竟突然出现在我们的厨房里。”我也懒得去解释,因为我知道再怎么说也是白搭。我只是笑了笑,然后从他们厨房地板上的那个小洞纵身跳了上去。当我穿过他们的厨房时,我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天天都是经由这条道前往我们待命室似的。
低头钻过密密麻麻的电缆。跨过脚下舱门门槛,沿着这艘第二次世界大战时代的军舰那迷宫般的通道东转西拐了一阵之后,我终于找到了我们中队的待命室。待命室的门漆成暗暗的赤褐色,铁爪徽章显赫地装饰在门的上半部。徽章的形象生动威猛,恰如其分地表现出分队的特点。我也顿时增添了信心,因为我知道我们中队在飞行联队里颇有名气。我进了待命室,便心急火燎地等着布置即将执行的飞行任务。
通向待命室的狭窄通道上,左边是一排军官专用的邮件箱。这儿总有人站在邮箱前,不是往某人的邮箱里放文件,就是检查自己的邮箱,看是否有人在里面塞了文件。这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