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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李敖虚拟的十七17岁-第15节

小说: 李敖虚拟的十七17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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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因为不急而失掉机会吗?”

  “会。”

  “失掉机会不会遗憾吗?”

  “‘得固欣然,失亦可喜。’失掉也是一种可喜。”

  “可是,它现在已经这种样子。”

  “我会控制它。”

  “masturbation?”

  “多采多姿的masturbation。比如说,由模特儿用手为它‘性服务’。”

  “尽量‘性服务’,为它masturbate,为的是避免被rape?”

  “‘演出’式的说法,是的。”

  “是你在‘演出’masturbation?”

  “不这样着眼,着眼的是我观察并记录模特儿为男人做这种事的神情。主角不是我,是你。你是我的模特儿、‘演出’的模特儿,你我都不要忘记。尤其你,不可以迷失。”

  “我试着不迷失。但我正在为它‘性服务’。我为你在洗它,它令我迷失。看它的样子,勃起着,一派要rape模特儿的样子。”

  “我会控制它。”

  “看它胀得这么厉害,要我为它流出来吗?不列入‘演出’记录?纯粹只是帮它纾解压力。”

  “要吗?你会看到我不像我的一面。我会失掉自制、呈现瘫痪,我不欣赏我的那一面泄漏出来。”

  “所以,你只有自己做。”

  “是的。”

  “有一次机会,就是今天,就是现在,有个十七岁的高中女生,漂亮的,用白细的手,替你masturbate,不要这一机会?”

  “我想我要。”

  梦,就这么完整的告一段落。

  梦还在继续。但场景不在浴室,在书房了。

  “做你的模特儿,你要写我?写那一面的我?”模特儿问。

  “写每一面的你。”

  “要那么面面俱到吗?”

  “那样才细腻。中国的‘乐府诗集’里,有佚名者写的‘江南’民歌,是这样写的:

  江南可采莲,

  莲叶何田田!

  鱼戏莲叶间;

  鱼戏莲叶东,

  鱼戏莲叶西,

  鱼戏莲叶南,

  鱼戏莲叶北。

  读了这首诗,你有什么感想?第一感想就是,它的细腻,是不是?它不止透露给你:鱼在莲叶底下自由自在的游,并且游的方位都向你报告了,东西南北,不嫌罗嗦,统统报上来了,多细腻啊!”

  “我想起来了。有一个字,叫Navajo(纳瓦霍),它是指住在美国新墨西哥州、亚利桑那州等地的印地安人,他们有首Night Chat(夜吟诗),我背给你听:

  Happily may I walk。

  May it be beautiful before me。

  May it be beautiful behind me。

  May it be beautiful below me。

  May it be beautiful above me。

  May it be beautiful all around me。

  In beauty it is finished。 ”

  “多巧啊!”我们同声惊叹。

  “糟糕!”我冒出了一句。

  “怎么了?”

  我皱眉,笑了一下。“我有了灵感,我要花一两分钟写出来。我要偷偷写,你先别看。”于是,我快速写下了。

  写完了,我把写的留在桌上,没有给她看。

  “对不起,”我说,“它好像不该给十七岁的看。不过,作为我的模特儿,也许可以看。如果你‘演出’,你可以看,就给你看。”

  “我想我可以‘演出’。”朱仑静静的说。

  “那就请你过来。”

  它勃起在前,

  它勃起在后,

  它勃起在左,

  它勃起在右,

  它勃起在上、在下、

  啊、啊,那勃起的四维啊,在screw。

  她看了,严肃的脸上为之含笑。禅门讲拈花微笑,微笑,太重了,含笑才更好。笑是含的。含的含蓄、是收敛,是笑之欲出,却又忍俊而禁。

  “可爱的朱仑,你看,它多么周到啊、多么面面俱到啊,那‘勃起的四维’,它充满了禅味与玄机。所以呀,这首诗,还可以补上四句。”我写着:

  它是我要参的禅,

  可是、可是无从参透。

  直到他参与了我,

  我才参悟了宇宙。

  写好了,我说:“要我完整的朗诵给你听吗?

  它勃起在前,

  它勃起在后,

  它勃起在左,

  它勃起在右,

  它勃起在上、在下、

  啊、啊,那勃起的四维啊,在screw。

  它是我要参的禅,

  可是、可是无从参透。

  直到他参与了我,

  我才参悟了宇宙。

  其实,这首诗最后两句还可以改写。”我又写着:

  它勃起在前,

  它勃起在后,

  它勃起在左,

  它勃起在右,

  它勃起在上、在下、

  啊、啊,那勃起的四维啊,在screw。

  它是我要参的禅,

  可是、可是无从参透。

  我是迷惘的、迷人的裸体,

  禅参与我,这才有了宇宙。

  “这首改了的,”朱仑点着头,“我也喜欢。谢谢你特别写出了十七岁的裸体。你用‘迷惘的’‘迷人的’六个字,六个字写尽一切。修辞学上,这叫什么?”

  “这叫‘无剩义’,指没有剩下来的意义,都写光了,就好像都脱光了。现在,你可以继续‘演出’吗?‘演出’你对勃起的看法。”

  “你该惊讶一下十七岁的坦白,告诉你好吗?我喜欢看它勃起、我喜欢它因我而勃起。如果这是phallism(生殖器崇拜),它对我是双重的,因为我同时崇拜你。”

  “崇拜包括为它masturbate在内?”

  “当我出现‘迷惘的、迷人的裸体’时候,答案才会出现。”

  “你到底怎么诠释它呢?”

  突然间,模特儿消逝了。一种声音响起:

  “问问你也好。你如何诠释它呢?它显然不跟你同步,当它勃起,你的一切哲学都变得有点不对盘,是不是?比如十七岁的赤裸,在你面前,你也许能自制,但是,你无法自制到它,它在勃起。它比你坦白真实,它向十七岁弹跳,它喜欢十七岁。莎士比亚(Shakespeare)说所有的哲学家都怕牙疼,你呢?你怕它勃起。你可以写得在上在下四面八方,还会screw,很轻松,但实际上,你很紧张,因为宇宙里出现了裸体十七,你自己设计了禅机,可是你难以参透,你唯一的解脱是强奸她,但那不是你的胜利,是那颠覆你的阴茎的胜利,但阴茎声言你对不起它,因为你坐了长年累月的政治犯大牢,阴茎属于了十七岁,跟十七岁一起胜利。现在,你知道这是谁的声音了吧,就是你对不起的它,伟大的阴茎——出狱后政治犯的阴茎。要打倒你,你这大师,联合十七岁打倒你,你这大师……”

  我梦醒了,我快速关闭了我的虚拟系统。虚拟也太可怕了,因为阴茎会插一脚。阴茎是骇客、是乱码,要打倒阴茎,像打倒蒋介石一样的打倒阴茎。当然,这对阴茎非常失败,阴茎啊,对不起,以后保证不把蒋介石跟着你,蒋介石不是蒋介石,“其介如石”的,是你。

  我挣扎逃出了智者的虚拟,仿佛做了一次笨蛋。但是,似乎逃不掉,不但逃不掉,又补上了一大篇理论。

  耶稣定义“淫念”等于“行淫”,这等于说,耶稣否认了“意淫”,耶稣真是该死的走火入魔的唯心论者,他太没情调了。美国的卡特(Carter)总统比较坦白,他承认他看到Playboy(花花公子)杂志的裸女图片时,想入非非,卡特大概不接受耶稣这种意淫犯罪论。另一美国总统克林顿(Clinton)是另一个极端,他在白宫Oval厅中让女孩子为他Oral,事发后,他否认这是性交,这是耶稣定义以外的克林顿定义,也够走火入魔的了,连学法律的人,都会笑。

  法律上拘泥的定义,用到实际现象来,倒有它的另一种解读。法律是从负的性行为来着眼的,它把强奸定义成两种,一种是“插入说”,以插入为要件;一种是“接触说”,碰到就算。克林顿的干法是说,不论插入或接触,都是女孩子的嘴巴,不是生殖器官。看来耶稣太严格了,克林顿太宽大了。

  我不信耶稣的定义,所以早就意淫了朱仑,并且一次又一次,是我一个人对她的“轮奸”式的“轮意淫”;我也不用克林顿的定义来向人解释,因为与人无干,这是我和朱仑私人的事。但我乐于与朱仑共同解释、共同“自欺”,我们没有“插入说”的性关系,至少没有整根插入。那也是多么罗曼蒂克的、含“意”深“长”的。的确,没有到极限就不是完成,我们即使符合了法律上的,也没有符合程度上的、深度上的、长度上的,不是吗?不是吗?完整的性交定义该是“完成论”。一个十七岁的漂亮高中女生知道什么是极限、什么是最后的完成。想不到吧?竟是她主动的,是她完成了那一极限的接触,仿佛是向上最后一顶、仿佛是向下最后一沉。迷茫中她知道、她知道她知道、她知道她的男人知道、她知道她的男人知道她知道他知道。最后完成流程的,竟是十七岁的那位纯洁的、陌生的、被“略诱”的、被“强暴”的。永远放弃解读什么是最后的,不要试行解读它,而去感受它,十七岁是不可知的。在自我被摧残中,她最后“救赎”了阴茎。

  我决定重作一次虚拟,编为智者的虚拟第二号。

  16 智者的虚拟第二号

  智者的虚拟是多么绝妙的虚拟!

  可以一个真实,做多种虚拟。

  可以一个虚拟,做多种虚拟。

  夏洛瓦的画,显然与朱仑有一种link,也许是missing link(欠缺的一环),但是missing的部分,只有虚拟。

  这是智者的虚拟第二号。

  不说一句话,一进门,她就走到了那张油画前面。

  “看来连框四十乘三十四英寸,她那么小吗?还是扁的。”她自言自语。

  “多么熟悉的声音,是毕卡索的:‘她那么小吗?还是扁的。’真的她,和你一样尺寸,不是吗?你也很扁啊,扁得skinny,一定有人赞美你的skinny。”

  “等看了我的skinny…dipping再说吧。”她自言自语。看着画。

  “我们楼下就是游泳池。”

  “你这么熟悉美国俚语。”她自言自语。看着画。

  “我没出过国,未必全熟悉。但我知道什么是‘裸体游泳’。”

  “你有没有裸体游泳过?”

  “我太老派了,我没有这种机会。但我会想像。”

  “这画里的女孩子一定裸体游泳过。”

  “你可以这么想像。”

  “她裸体游泳时,美极了,你会对她masturbate?”

  “我会。如果她不叫警察。”

  朱仑笑起来了。

  “你对这画masturbate过吗?并且不止一次。”

  我用英文回答吧:“Had a true fresco like you; who needs flase painting?(真身在兹,何须赝迹?)”

  “也许可以对我masturbate,但它不包含做模特儿的项目之内。算是a free sample(免费样品)。”

  “为什么你这么好?”

  “因为我比画里的,更符合你的需要。我有一种冲动,要为你做有个frame(画框)的‘性服务’,你这样有名的骄傲的男人,一定有这方面的不方便,也许你需要我。”

  “我想我会有点窘,面对着真的。而对画里的,自然不会。你应该知道,masturbate时候很失控、很难看,甚至看来有点下流,最后很狼狈。你不觉得吗?”

  “我无法觉得。我没有这种经验。”

  “你说你没有过?”

  “我没有需要,我是纯洁的,你忘了。”

  “但我对你那样的时候,还纯洁吗?”

  “还纯洁。你看画里的她,不纯洁吗?纵使你亵渎了她一百次。”

  “一百次没有。”

  “有多少次?”

  “有九十九次。”

  两人忍住不笑,终于一起笑起来。

  “也许可以对我一百次。”

  “我不怕,对面就是振兴医院急诊室。”

  “你去过吗?”

  “我去那里干什么?”

  朱仑若有所思,不再说话。

  “你的问题怪怪的。难道你去过?”

  “也许你会送我去。”她黯淡的说。

  “我不会送你去。”我坚决的说。

  朱仑呆住了,望着我。

  “我跟你躺在救护车一起去。庆祝我第一百次对你masturbate,masturbated,急诊室里,我们一边躺一个,一起遥望一○一大厦。”

  朱仑拍拍胸口,笑起来。“我知道你是可靠的,会送我到急诊室。”

  “在急诊室还要做吗?”

  “急诊室免了吧?一○一大厦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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